“这是我去云梦山蹭灵气的时候,暗搓搓挖的土,拿这个给小宝宝们做床,它们肯定长得更快。”流筝将土塞给大葱精的丈夫大蒜精说道。
听到流筝敢挖云梦山的土,两精惊了一下,推脱半天还是受不住流筝的好意,也怕耽搁她去留都的时间,还是内心小激动地收下了土。
粉粉的身影刚消失玄兽车站里,大葱精眸子一红,扑进她相公怀里哭得一抽一抽的,对流筝充满了无限的不舍,一副好像流筝一去无回的模样。
她怀里一包小崽子都被她的哭声吵醒了,从土里钻出一颗颗葱白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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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兽车站有“飞云过”、“千里行”、“海苍茫”这三类交通玄兽,就跟现代人的飞机、汽车和轮船一个道理。
不过这个异世界的飞机价格那是相当高,非贵族富商还真坐不起,流筝是个小土豪,不差钱的,晶币一甩,直接豪气地买了一张飞云过的票子。
售票的大鼻孔红猪精因此多看了她几眼,边给她画着票子边说道:“这穷地方的飞云过好久都没人坐得起了,那只火鸟都快闲出痔疮来,这会子倒是一来来了两个坐得起的,火鸟怕是要乐坏了。”
“只有两个吗?”流筝瞅着在其他售票口排着长队要买海苍茫和千里行票子的妖怪们,不由在心里叹服了一把自己的土豪程度。
嗯,谁叫她是长横复第一小富婆呢。
拿了票子后,流筝就按照红猪精指的位置去找那只火鸟。
她还没坐过飞云过这种玩意儿,按照自己的想象,花了这么多钱买的票子,飞云过肯定是个比飞机更牛逼的存在。
比如说上面可以免费提供三餐啊,还有可以解决嘘嘘的小恭房啊什么的,当时怕引起红猪精的怀疑,她也没多问,只觉得做什么陆地上跑的和海上游的太折腾,起码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到留都那地方,就买了最贵最好的,反正她钱多。
哪想到,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只通体红毛的大鸟。
大鸟看见她和她手上的票子,眼睛嗖地一亮,肥肥的大身板立马直挺挺地站起来,对她狂大扇翅膀表示欢迎,一双绿豆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盯着她。
哎哟喂,什么飞云过,起这么高大上的名字,原来就是一只飞骑啊。
这玩意儿跟那些修仙大能的飞行兽差不多啊。
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一想到自己坐到那只大鸟上肯定很威风,可以过一把假装自己契约了一只飞行兽的瘾,就有点小高兴了起来,她兴奋的攥着票子跑过去。
那大鸟用鸟喙叼了她手里的票子吃进嘴里,用翅膀指指自己的背,示意流筝爬上去。
“嗯嗯!”流筝吭哧吭哧往大鸟背上爬,眸子亮晶晶的。
她刚爬到一半,视线撞进一个黑袍男人,吓得她爪一抖,从大鸟的腰上滑下去,啪叽一声掉到地上。
“胆儿这么小?”黑袍男人走过来,睨着她,完全没有要对她绅士地伸出手拉她起来的意思。
流筝也不会幻想男人会有这种想法,她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疼的屁股,瞅着男人。
“摔傻了?”魏煊惨白的脸浮出一丝血色。
你才傻呢!
想着这只鬼修为那么高,可惹不起,流筝把话吞回肚子里,没理他,继续去爬自己的飞骑,想快点离开此地。
一想到自己被那男人弄飞过两次,就心有余悸,蹭灵气这种小九九,她可不敢想了。
岂料她刚费力爬上大鸟的背,鸟下的男人轻松一跃,也跳到鸟背上,并且坐到她身后。
流筝:“……”
“你、你干嘛?”流筝瞅他。
“我也买了飞云过。”男人淡淡说。
流筝差点没一个白眼气晕过去,突然想,如果有一堆人买了飞云过,那这只火鸟不是要载一大长串人在天空飞来飞去吗,一堆人坐在鸟上前胸贴后背的,那场景,想想就可怕。
流筝“哦”了一声就没说话了,她还能怎么样,她还能将人家赶下去不成?她可打不过他,而且人家是合法的,都是有票子的人。
火鸟飞了起来,流筝动动屁股,往前挪了挪,怕到时候遇见气流颠簸什么的,与那只鬼产生碰撞,然后又被那只鬼误会她贪图他的美色被他一巴掌拍飞出来。
流筝瞅着火鸟越飞越高,下面的城镇和山村湖泊都变成小小的黑点之后,不由脑补出自己不小心冒犯了那只鬼,然后被他踹飞下去的场景,妈妈呀,要是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她的身体肯定会变成一摊肉泥。
可是她愈不想怎样,老天爷就愈要怎样,前方遽然出现两只正在你侬我侬的雪燕,火鸟这只单身汪没见过这种场景,有些看得呆了,绿豆眼羡慕得不行,快撞到人家了才急转弯。
它这么一转弯,流筝就“腾腾腾”地往下掉,扑咚一声贴到魏煊的胸前。
男人低头看她。
女人,你又勾引我
第8章 好
初秋的风微凉,打在流筝脸上呼啦啦地响,脚下是几千米高的高空,小手紧紧揪着火鸟的两搓毛,生怕自己一个没坐稳会掉下去。
可是此时此刻,流筝想,嗯,无论她抓得有多稳,她都要掉下去了,因为她掉进了那只鬼的怀里。
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一样,流筝半天没喘过气来,呆了好一会,就在流筝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要爆发的时候,她干脆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想在死之前拼一把。
或者说,让她死得更壮烈一些吧。
“咻”地一下,她一边小细腿抬起来一旋,在几千米高空中火鸟的背上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大转身,然后一双爪子把男人一抱,小脸贴到男人胸脯上,“大佬你别杀我,我、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
声音都哆嗦了,不是被风吹的,也不是被火鸟颠的,而是被吓的。
火焰一般红的大鸟上,那一团粉紧紧抱住那一团黑,身侧是两片纯白的云,碧蓝的天空罩在头顶,秋风卷起两人的长发肆意舞动。
女孩身上一股浓烈的花香,随着风沁进魏煊的鼻息,她柔软的小身子也赖在他怀里,一双爪子不怕死地揪紧他背后的衣褥,看起来很是害怕和紧张,身子都有点在发抖。
好半晌,魏煊盯着流筝圆圆的后脑勺没有反应。
流筝闭了闭眼,又说:“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你这么帅,这么高,还这么这么……”流筝实在尬夸不下去,直接说:“反正你很有魅力。”
她怕怕地从魏煊怀里钻出头,抬起脸看他,鼓着胆儿说:“让我做你的道侣吧。”
空气又凝滞住,流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被魏煊那眼神盯得一哆嗦,那抓在魏煊身上的手怎么也抓不下去了,徐徐松开。
捂了捂自己的脸,完全没有任何羞耻心地对魏煊卖起萌,“我是一朵小花妖,很好养的,放在水里的就好啦,我也很乖的,还会赚钱,给你做道侣,你也不亏的呀,以后我们一起修炼,一起成仙呀,我可以赚钱给你买好多好多法器,还可以……可以陪你说话聊天,漫漫长夜,一个人过多孤独寂寞,找个人陪伴不是很好吗,而且你看我看我,多美多可爱。”
流筝对着魏煊揉了揉自己水嫩嫩的小脸,试图靠自己的美貌勾了魏煊的魂,这样他就不舍得杀她了。
可是她在那说了一大堆,男人也只是盯着她,没什么回应,流筝的脸皮也不是城墙做的,再厚也有个度,这么一下子,她不用故意装,耳根也红了红。
她没办法了,说了一句“嗯……你、你不愿意就算了吧。”小手揪着大鸟的毛毛往后退,心想如果男人还是要一巴掌将她拍下去,她一定要将他破口大骂一通才行。
紧盯着魏煊的反应,流筝已经开始在心里打腹稿,什么难听的话一下子都冒了出来,比如说:“就你这鬼样子姑奶奶能喜欢你?屁哦!我刚才都是骗你的!对你一见钟情?呵呵呵,呸呸呸!我对狗一见钟情都不会对你这么个没鬼性没良心没温度的鬼一见钟情的,@!#$%^&*(!@#$%^^&*!!”
流筝脑海里还在噼里啪啦骂着,就等魏煊抬起他那只可怕的冰冷冷大掌,此时她也快退到了火鸟的脖子上。
忽的火鸟横穿进一片云,流筝视线一白,什么都看不见了,火鸟不知道遇见了什么又颠了一下,流筝一个走神没抓稳它的毛,又因为是后仰着坐在它身上,身子一下子就掉了出去,“啊”地一声尖叫出来。
身子悬空那刹,流筝只感觉到一只大掌攥住她的手腕将她往上拉。
好惊险,好刺激。
流筝拍拍自己的胸,吓得半死,还好她没掉下去,可是一低头,搂在她腰上的那只大掌怎么回事?
愣了一会,腰上又多了一只大掌。
两只大掌都搂住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后背也紧贴着什么热烘烘的肉盾。
一下子,回到最初,她好像又掉进了男人怀里。
不对,什么叫“掉”?
是男人将她抱到他怀前的!!!!!
流筝:“……”
半天她都没敢动,就僵在那,鼻边飘着那香喷喷的灵气她也不没敢吸。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的男人说:“给你次机会。”
流筝:???
有一种小女生追在她男神屁股后面表白,然后男神对她说:“处处看。”的既视感。
流筝就这么……被身后的男人抱了一路,她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直到火鸟扑腾着大翅膀在蓝湖邺主城城门口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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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到了。”流筝说,小手扯了扯魏煊的袖子,因为她有一种背后的鬼睡着了的感觉。
魏煊“嗯”了一声,跳下火鸟。
流筝跨过腿,准备从火鸟上滑下来,就见鸟下的黑袍男人对她伸出手。
流筝眨眨眼,愣住。
男人伸出的手对她招了招。
流筝摇头,“我、我可以自己滑下来的。”她身子整个趴在火鸟的背上,然后小屁股微翘地滑了下来。
魏煊:“……”
这是……害羞了吧?
魏煊想。
流筝滑下来后,跳到火鸟面前对它双手抱拳,“谢谢啦鸟兄弟!”
火鸟挺了挺胸脯,扑腾了一下大翅膀,把鸟头埋下来蹭蹭流筝的小身子,乐滋滋飞走。
火鸟一走,气氛一下子尴尬了下来,流筝摸摸鼻子,站在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对魏煊说:“那个……你现在反悔了也没关系。”就当被你白占了一个时辰的便宜,我还没被别的男人抱过这么久呢。看在被抱着的时候,有意无意地被迫呼吸了不少你身上的灵气的份上。
魏煊看着她。
“喂,你说话呀。”流筝胆儿大了些,并往后退了退,视线瞄上城门口那几排侍卫,若发生什么不对劲,她就喊救命,她就不信留都这么个大城市的侍卫还打不过一只鬼了。
好半晌,男人才给了反应,他没说话,只是慢步走过来,将流筝的小手从袖子里抓出来牵住。
流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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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都的守卫很森严,进出城者都必须出示自己的魂石,这玩意儿是每个人自身自带的,生下来就有。
魂石本是每个生命体最私密的东西,轻易不得外露,一般只有在测试灵根的时候才会拿出来,但是天帝统一九域后就定下了规矩,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必须重新将魂石信息储存一次,以便触犯法律时,可根据事先载入的魂石信息最快地抓捕到犯罪者。
毕竟天大地大,若没有个霸道强制的手段牵制,妖魔不害人,那是有点不现实的。
流筝来之前也被客栈的小妖精们告知了这个规矩,闭上眼睛双手结势,从神海里找啊找,找出一颗圆鼓鼓的小石头,抓住它,将她渡出神海,双手宝贝般地捧着它,将它落到城门口那碗溢出很多颗银色光芒的水晶碗里。
银色的水包裹住她的魂石,流筝眼见着那银色的水幻化出一双爪子来,将她的魂石摸来摸出。
摸完了冒出一道奶音:“穷乡僻壤来的小家伙。”
流筝:“……”
紧接着,她就看见她的魂石被那双银爪子嫌弃巴巴地丢出来,奶音说:“是只白莲花小妖精,没啥问题,让她进去吧。”
流筝瞥了眼水晶碗里的银水,掏出张帕子将自己的魂石擦了好几遍,做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银水:“……”
“你的呢?”侍卫看向流筝旁边的黑袍男人。
“我没有。”魏煊说。
他都魂飞魄散了,哪还会有魂石这东西。
魏煊倒是没想到有一天,他会被自己定下的规矩困住。
流筝转头看他,心里一阵窃喜。
嘿嘿嘿,咒你进不去,我才不要和你做道侣呢!
这么想完,流筝又有点可惜,其实和这只鬼当道侣也没什么不好的,他冷是冷了点,凶是凶了点,但是他身上的灵气香啊,每嗅一口她都觉得赚翻了。
立马听那侍卫肃了声:“无魂石不得入内。”狐疑地打量魏煊。
流筝才猛地意识过来,没有魂石跟魂石可疑的下场是差不多的,都会被列为重点调查对象。
她瞅见远处几个侍卫或许受到他们面前侍卫的灵力传音,在往这边来,都目光冷凛地盯着魏煊,她想了想,将魏煊拉到一边。
“你是不是不知道魂石是什么东西啊?就是一种石头呀,你在你神海里搜搜,应该可以搜出来的,不然就是被别人偷了?那、那你快离开这吧,要不然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流筝刚穿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魂石是个啥玩意,修炼的时候见神海里飘着一颗石头,她还差点把它扔出去来着。
“担心我?”魏煊看着她。
并没有!我是怕你连累到我!
“哎呀,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你快走吧!”流筝推了推魏煊,可是她害怕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那群侍卫围了过来,脸色严肃,“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两个侍卫抽了别在腰间的捆灵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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