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冯御医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了。
白晚晚回想了一番刚才和冯御医谈判的经过,冯御医突然改变了态度的时候好像是她把魔方递过去的时候?
!
冯御医不会是以为她要拿他的孙女来威胁他吧,简直要夭寿啊!老天鹅作证,她之前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把魔方给他孙女玩的那一句话也没有任何言外之意啊!
不过,她都得了便宜了,总不能还卖乖说自己被误会了,等下次冯御医来的时候再和他说清楚吧,害!
冯御医出去没多久,连祁就再一次驾临了。
想到之前和连奕偷偷进行的见面与对话,白晚晚不由有些心虚,难得真诚地向连祁行了个礼,“臣女参见皇上。”
“行了,免礼吧。”连祁走近,“你最近可有什么不适?”
“没有啊,”白晚晚微笑,“冯御医说我胎象很正常,我自己也没有什么不适。”
连祁,“那,最近御膳房做的吃食可合你胃口?”
“合胃口啊,”白晚晚连连点头,“很好吃。”
连祁点了点头,忽然那双桃花眼往白晚晚身上一扫,顿在她脸上停下,“你今日怎么这般乖觉?有事求朕?”
白晚晚本来没什么其他想法的,但既然连祁都开这个口,她当然就要顺杆往上爬了,“嗯嗯,是的,我真的有事求你。”
连祁在白晚晚前面坐下,“你就是这样求朕的?”
白晚晚向他看过去,微微皱了皱眉,“你不同意就算了。”
连祁挑了挑眉,“朕有说不同意?”
白晚晚,“那你是什么意思?”
“求人要有态度,”炼器说道,“你有事求朕,最起码要哄朕开心一下?”
白晚晚小步小步地挪过去,“那你要我怎么样你才开心?”
“这就要你自己想了,”连祁身体后倾,仰靠在长椅上,好不惬意。
白晚晚想了想,绕到躺椅背后,在连祁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怎么样,舒不舒服?”
连祁闭着眼请,满足地叹了口气,“还可以,继续。”
白晚晚咬牙继续。
白晚晚给他捏了好一会儿的肩,总算是伺候得他舒服了。
连祁坐直身体,看着白晚晚,“说吧,你又有什么事要求朕的?”
“那个,你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了?”白晚晚还特意在连祁面前转了几圈,以示自己真的安好无事了后才接着说道,“不如就把江吟秋从天牢里放出来怎么样?”
连祁一口回绝,“不行。”
“喂,你都说了答应我的请求的?”白晚晚皱起小脸,“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别人都说圣上的话一言九鼎,怎么到了你这儿就不算啦?”
“你换一个。”连祁揉了揉眉心,说道。
白晚晚:“那我要出宫,去奕王府。”
“不行!”连祁这一次比刚才回绝得更为干脆,整个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白晚晚有些生气,“你刚才直说不会同意就是了!何必非要这样把我戏弄一番?”
连祁盯着白晚晚的脸,“你以为朕方才的举动是为了戏弄你?”
“难道不是?”白晚晚毫不畏惧地反问。
连祁看着白晚晚的时候,脸上明明已经浮现了浅浅的怒意,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硬生生地压了下去,长呼一口气后耐心地解释道:“如你所说,朕金口玉言,既已开口把江吟秋打入天牢,就不能轻言。更何况她都把你推下湖了,你怎么还为她求情?之前黑十五好像说你在王府的时候与她貌似不对付?”
白晚晚有些心虚,但面上却更加不示弱,“那我也只是与她不对付,没想要她的命啊?”
“你倒是善良,”连祁冷哼一声,“可她推你下湖难道不是成心想要了你的命?”
白晚晚无话可驳,遂转移话题,“那,那我们先不说这个,就当你有理由不同意好了。那我回奕王府呢,你为什么不同意?”
连祁方才压下的薄怒又隐隐地冒出头来,“什么叫做回?你还真把奕王府当作你家了。白晚晚,朕劝你认清楚,朕之前同意你小住在奕王府,只是怕你在孕期心有郁结对身体不利。以后,你的家只能是将军府和这座皇宫!”
“你神经病啊!”白晚晚气得撇过头去,“我家才不可能是这里!”
也不知道怎么了,白晚晚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气得十分狠,拿起殿内的东西就往地上砸。
当一个花瓶整个地碎在地上,发出一长串清脆的响声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短暂地凝滞了一下。
这片刻的气氛凝滞过后,是两个人长久的沉默。
最后,还是连祁率先后退一步,“你换一个其他的要求,朕都允你。”
白晚晚也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不情不愿地换了个条件,“那你让我去天牢看一看江吟秋。”
连祁看了白晚晚一眼,点了点头,并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给了白晚晚,道,“拿着它进去”。
“你不准派任何人跟着我监视我!”白晚晚接过玉佩后,立刻补充道。
连祁点头,有些嘲讽,“你以为你值得朕花这么大心思?”
白晚晚冷哼一声。
达成了一致之后,白晚晚就开始赶连奕离开。
“皇上日理万机,就不要在我这里花心思了,”白晚晚指着殿门口,“您还是快回去费心思处理正事吧!”
“白晚晚,你对朕还真是用完就丢啊。”连祁这么说着,却依旧坐在椅子上,没有一点要起身的意思,“朕就偏不如你意,今晚朕要在这里用膳。”
白晚晚实在没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走到桌子前,随手就拿起两块糕点往嘴里塞,“你爱留不留!”
说完,白晚晚拿着那块玉佩,气鼓鼓地往外走。
“白晚晚,你去哪?”连祁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叫住她。
白晚晚回过头,拿着那块玉佩在他眼前晃,“我实在是没胃口用晚膳,就先去天牢看了。皇上您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可千万别跟上来,也千万别派任何人跟在我身后!”
说完,白晚晚在连祁怒气冲冲的脸色下,心情愉快地走出了殿门。
白晚晚拿着那块玉佩,在狱卒恭敬的态度下被迎进了天牢,然后领着她一路到了江吟秋的牢房前。
因为有一排狱卒的陪同,白晚晚在走进天牢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恐惧的情绪,只是觉得天牢里面的环境有些阴森,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尖叫声有些刺耳。
等到她站在江吟秋的牢房前,狱卒们如她所言全部退下之后,白晚晚便忽然感觉到一阵恐惧,那种阴森的氛围像是一下子被放大了几十倍,变得尤为可怖。
天牢果然还是天牢。
白晚晚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看向了江吟秋。
她身上还穿着上次在未湖的那套衣裳,因为精心准备过,所以一身的装扮都十分华丽。只是在天牢这几天没有换洗过,沾上了不少灰尘。她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披下来,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显得灰扑扑又脏兮兮的。
白晚晚此时心情有些复杂,大概是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感慨。
不过她和女主之间发展到现在,谁对谁错也分不清了。
白晚晚抛下心里杂七杂八的情绪,对着她开口:“你想出来吗?我明天就能让你出来。”
“你是来炫耀的是吗?”江吟秋缩在墙角,满怀恨意地盯着白晚晚看。忽然,她冷笑一声,“那一晚上你没死算你命大,如果能够重来一次,我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推你下湖,甚至会用更大的力气。所以你别再来我面前装好心恶心我了!”
“那好,今天我也和你说开来,”白晚晚蹲下来与她平视,“我明天会救你出来。等你出来以后,我还是会使计破坏你和连奕之间的关系。江吟秋,既然说开了,那我以后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白晚晚顿了顿,“如果你真的想让你肚子里的孩子顺利地生下来,就别再瞎折腾自己了,决定好当母亲就要负起责任了。不然下一次,你还有什么意外的话,可不会再有张神医来替你挽回了。”
江吟秋的视线忽然一变,她震惊而又疑惑地看向白晚晚,然后低下头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白晚晚紧了紧身上披的衣服,最后看了江吟秋一眼,“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嘶,天牢里面还是太吓人了,就算是陪着连祁那个猪猡皇帝,也比在这里更自在一点。
第26章
白晚晚回去宫殿的时候,连祁已经不在了。
但是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膳食,且全部是热着的。
春景站在桌前对她笑着说道,“小姐,您回来啦,快吃吧,全是您喜欢吃的。”
这样的情景,真是又幸福又有点感动。
大概是因为晚膳太过愉快,白晚晚一夜无梦,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早早地就起来,让宫女给她梳妆打扮后,一个人朝议事殿走去。
现在天还未完全亮,甚至还有几颗星星挂在天上发着晦暗的光,却已经是早朝开始的时候了。
白晚晚打了个哈欠后,继续赶路。
她走到了议事殿门口,被一个之前送她去冷宫的御林军拦下,“白小姐,您不能进去。”
白晚晚原本也没打算进去,她此刻站在这里就能将议事殿里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现在还不是该自己出场的时候。
白晚晚轻轻“嗯”了一声,后退两步乖乖地站到了这位御林军小哥的身边。
等了没一会儿,白晚晚就听见里面传来了连奕和几个人同时上奏,请求把江吟秋放出来的声音。
白晚晚原本是打算冒着暴露自己会武功的危险,硬闯进去的。但是御林军小哥看见了她衣服上挂的那枚玉牌,竟然放她进去了。
这正是昨天连祁给她去往天牢的通行证,白晚晚今日带过来的本意是想要把它还给连祁的,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在一群御林军的注视下,白晚晚光明正大地走进了议事殿里。
耳边传来连祁威严的声音:“白将军一家为我大胥朝立下汗马功劳,如今仅剩下白晚晚这一条血脉。可江吟秋竟存心蓄意谋害,若这般轻易宽恕了她,岂不是令我皇室背负寡情之名?岂不是令白将军一门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岂不是让天下将士寒心?”
“还有,”连祁的声音在威严中更掺杂了怒气,“连奕,江丞相,你们二人此番勾结同党联名上书,是想要威胁朕,逼朕就范?”
连奕和江丞相,以及其他几位大臣连连下跪,大呼“微臣不敢。”
正是在这个时候,白晚晚走了进来。
她顶着文武百官的各色目光,坦然自若地走到了大殿正中央,缓缓跪下,然后仰头看向高居于龙座之上的连祁,开口道,“启奏陛下,奕王妃并非故意推臣女下水,而且臣女现在已经无碍,臣女恳求陛下能宽恕奕王妃这一次,放她出天牢。”
说完,白晚晚低头放在撑地的双手上,长磕不起。
整个大殿内的氛围,都因为白晚晚的突然进来和这一席话而变得格外诡异。
原本被连祁一人slay全场的氛围一下子扭转,他话里维护的人转眼就当众给他一巴掌的这种情形,让文武百官更加地诚惶诚恐,可是视线却又忍不住在连祁和白晚晚两人之间来回逡巡。
即使头完完全全地抵在双手上,白晚晚也能感觉连祁的视线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时,那种如芒在背之感。
在每个人都刻意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的时候,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
感觉像是过了许久,白晚晚听到远远的,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好,朕就如你们所愿,将江吟秋,无罪释放!”
“退朝!”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奏章被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连祁离开大殿之后,连奕连忙走到了白晚晚的身边,伸出双手将她扶了起来,“晚晚,辛苦你了,这一次多亏了你。”
白晚晚看了眼连奕,还有站在他身边的江丞相,以及一众大臣后,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能帮到奕哥哥,我很开心。”
“晚晚……”连奕显然十分感动,伸手就想要将晚晚抱进怀里。
晚晚不着痕迹地躲开,并伸手推了推他,“奕哥哥现在还是先去天牢里,把王妃姐姐接出来再说吧。”
也不知道是因为确定江吟秋可以放出来所以就不心疼了,还是因为之前白晚晚进殿磕头的场面让他太心疼太感动了,连奕竟然在这个时候犹豫了。
而且犹豫过后,他竟然转头对着江丞相,“麻烦丞相去接吟秋了。”然后重新扭过头来,一边想要对晚晚动手动脚,一边动情地说道,“晚晚,委屈你了,我现在想在这里陪着你。”
!
白晚晚服了,白晚晚真的服了。她简直想要一脚往连奕脸上踹。
江丞相冷眼看了连奕一眼,几乎是咬着牙地说了一个“是”,然后带着他的同党走了出去。
“晚晚……”连奕深情地看着她。
在连奕说出下一句恶心人的话之前,太监总管及时出现,以其独特而又具有超强穿透力的嗓音制止了他,“奉皇上口谕,宣白晚晚觐见!”
连奕立刻闭嘴,但他却一直用那欲言又止且十分粘腻的目光注视着白晚晚的远去。
白晚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急切地逃开他的视线,跟在了太监总管的身后。
“白小姐,似乎并不十分喜欢奕王?”马总管像是闲聊般地开口道。
白晚晚立刻一级戒备,然后一脸迷茫地装不懂,“马总管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太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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