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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吃月亮忘擦嘴——丧丧又浪浪

时间:2019-11-24 09:42:36  作者:丧丧又浪浪
  她发了一段自拍的小视频,她穿了一件喜庆的大红色羽绒服,小脸被冻得通红,她跟着哥嫂一起去了郊区,那里不禁烟火,她头顶是一朵又一朵炸开的绚丽烟火,手里则拿了一根仙女棒挥舞,画出光影,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她不得不大声喊以保证自己的声音不会被覆盖:“祝大家新年快乐!”
  娇憨可爱。
  林朝把视频看了足足十几遍:“嗬呦,这小鬼穿红色还真可爱。”
  袁一概在旁边,嘴里嚼着牛肉片,含糊不清地吐槽林朝:“我去,还看啊,没完没了了,林朝你不会取向有问题吧?”
  “滚滚滚。”林朝没好气地将手机锁屏。
  陆沅也打开手机看了一遍,笑了笑:“明灼是可爱。”
  四人吃饱喝足已经是半夜两点多,留下一露台的杯盏狼藉散了,时间太晚,林朝和袁一概都留宿陆沅家。
  仅有一间空房铺着床褥,当然是让给唯一的女士了,袁一概去了倪名决那睡。
  “一概,你跟匿名挤不挤得下一张床啊,你别一不小心把匿名压死了吧?”林朝问。
  “挤不下也得挤啊,”袁一概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胖胖的脸上浮着醉意,“我要是睡客房,你想睡哪啊?”
  林朝愣了好一会,袁一概都上楼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喊道:“我草,我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是匿名和陆沅一间,你一个人一间?”
  倪名决从旁边走过,语气平淡:“因为我不放心陆沅,我怕他半夜对我兽性大发。”
  陆沅刚走到楼梯拐角处,今晚大家都喝了不少,他醉得不轻,身形略有些摇晃,趴到扶手上笑骂道:“滚犊子。”
  林朝:“……”
  倪名决回到房间,浴室里亮着灯,袁一概已经在洗澡了,他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将自己摔了进去,酒精作用下,天旋地转,他闭着眼睛平衡了一会,睁开微醺的眼睛,拿过了手机,翻到了蹦擦擦的群,点开傅明灼的视频。
  “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新年快乐!”
  “祝大家新年快乐!”
  ……
  袁一概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倪名决半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机不停地重复播放着傅明灼的祝福视频。
  “匿名,匿名。”袁一概叫了他两声才把他叫醒,“去洗吧。”
  “嗯。”倪名决应道,缓缓站起来,没有马上去浴室,先在屏幕上点了几下。
  群聊【蹦擦擦嘉蓝支队七班分队前后桌小组】中,倪名决:sdnsdmm:傅明小灼灼,新年快乐。
  袁一概呼声震天,倪名决即便有醉意作祟都无法入眠,在床上辗转反侧。
  后来,也不知道几点了,他的手机震了一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找他?
  他拿过手机。
  群聊【蹦擦擦嘉蓝支队七班分队前后桌小组】中,傅明灼:倪名决,你可不可以陪我出门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  傅明小灼灼,深更半夜单独约男生出门,你长本事了哟
 
 
第43章 
  虽然袁一概不是那么好吵醒的, 但倪名决还是披上外套去了阳台, 拨了个电话给傅明灼。
  傅明灼的声音很小很小, 几乎是气音:“歪, 倪名决——”
  “干嘛?”倪名决问。
  他的声音永远四平八稳, 像个莫得感情的冰冷机器,很容易营造一种他很不耐烦的错觉。
  深更半夜的打扰人家, 傅明灼也知道不好意思, 她干笑两声, 话里带着抹显而易见的讨好:“我不是故意要找你的,我找陆沅哥哥还有林朝还有一概了,他们都睡了, 我没办法了才找你的。”
  很好, 合着是找不到别人了最后才找的他。
  真是体贴。
  本来他没有很不爽, 现在他不爽透顶了。
  “那我也要睡了。”倪名决说,“挂了。”
  “别啊倪名决,别挂。”傅明灼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触到他的逆鳞了, 有求于人, 嘴格外甜,“你最好了。”
  倪名决轻嗤一声, 手机没移开,还是贴在耳朵旁边。
  傅明灼等了两秒没等到挂断音, 知道他不会撂电话了,小心翼翼的口吻一扫而空,雀跃起来:“那你现在来找我嘛!我等你。”
  “你先说什么事。”外头天太冷, 倪名决拿着手机的手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发僵。
  傅明灼神神秘秘,不肯说:“你来了就知道了。”她不给倪名决拒绝的机会,自觉喊他好听的,“匿名哥哥,好不好嘛?”
  倪名决:“……”
  十分钟后,倪名决骑着山地自行车出现在傅明灼家栅门外。
  她家一片黑灯瞎火,只有院子里的夜灯幽幽地亮着。
  倪名决给她发了条消息:到了,人呢?
  傅明灼:来了。
  屋子里仍然没有亮灯。
  大约五分钟后,大门慢慢开了一条缝,傅明灼探头探脑地出来,确定栅门外有倪名决在,她才做贼似的从门缝里挤了出来,阿姨就住在一楼,她怕阿姨听到动静,所以关门的动静轻了又轻,时长久到倪名决以为她在玩动动就是木头人的游戏。
  “嗒。”寂静夜里,关门声让傅明灼神经一紧,她一动不动地听了几秒,确认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才放心大胆地撒开脚丫子穿过院子,来到栅门前。
  “到底什么事?”倪名决问。
  他不过正常音量,但是傅明灼吓得半死,伸出食指抵在嘴上,拼命朝他“嘘,嘘”。
  倪名决:“……”
  倪名决做好了傅明灼会故伎重演用树懒的速度开门关门的准备,但更神奇的事情出现了,傅明灼有门不走,开始爬栅门了。
  倪名决:“……”他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压低音量问:“你在干嘛?”
  “嘘,嘘。”傅明灼手脚麻利地往上攀爬,还是嫌他说话声音大。
  等她爬到最顶端,她迈了一条腿翻过栅门,横向坐在门上,为自己的勇猛善战颇为得意,笑嘻嘻地往下看了一眼。
  然后笑容就僵在她脸上了,她另一条腿稍稍抬了好几次,始终没跨过去。
  “……”倪名决等了一会,看她一直不动,他催促,“又干嘛啊?”
  “我怕。”傅明灼说。
  倪名决:“……怕你为什么不走门?”
  栅门年数多了,有点生锈,开关之间会有很大的声响,傅明灼怕把家人吵醒了。
  她鼓起勇气把另一条腿也跨到了外面,这下是完全不敢再动了,她两手在身侧紧紧抓着门边,冲倪名决哭丧着脸:“怎么办嘛倪名决?我不敢下来了。”
  倪名决被酒精侵蚀的晕乎乎的脑袋在西北风里吹得隐隐作痛,他揉了揉太阳穴,对她的生活常识之匮乏叹为观止,“你这样怎么下来?反过去,面对着门下来。”
  “我不敢。”傅明灼根本不敢动,更别谈翻个身。
  “上去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不敢。”倪名决还说风凉话,“有什么好怕的,你穿了这么多衣服,就算摔下来也不会受伤。”
  “我不敢,可是我不敢呀。”傅明灼又一次尝试翻身失败,她两只手暴露在寒风里,还抓着冰冷的铁栅门,又冷又累,神经还紧紧绷着,话都说不利索了:“倪名决,怎,怎么办呀?”
  倪名决双手揣在夹克衫兜里,看好戏的模样:“那你准备怎么办,待到明天早上么?”
  再经历几次尝试失败,傅明灼败下阵来,小声提无理要求:“你抱我。”
  “什么?”也不知道倪名决是真的没听清还是故意嘲笑她,傅明灼觉得后者的几率比较大。
  傅明灼豁出去了,加大音量重复了一遍:“你抱我下去。”
  “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吗?”倪名决挑眉。
  傅明灼撇下嘴,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可是我不敢下来了,我现在很冷,腿也麻了,手臂也很酸……你可不可以抱我下去?”
  “我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吗?”倪名决真是服气了,又看了她几秒,屈服了,他走近两步冲她张开手臂,“下来。”
  傅明灼估算着离地高度,没敢信任倪名决,犹豫不决。
  “不下来我走了啊,你自己在上面吹一晚上的风。”倪名决收起手臂。
  “不行。”傅明灼怕他真走,慌了,“我跳,我跳。”
  倪名决重新张开手臂。
  傅明灼尝试了两次,还是没敢冒险。
  “我接着你,不会让你摔跤。”他眼睛里有让人安定的力量,“相信我。”
  再耗下去真的要感冒了,傅明灼看准了位置,眼一闭心一横,纵身一跳。
  下一瞬,落进单薄衣物下的坚实怀抱中,带着更深露重的寒气。
  倪名决闷哼出声,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了两步。
  感受到了危险,千钧一发之际,傅明灼动作敏捷,两手捂住了他的后脑勺,自己的脸则紧缩起来埋进他脖颈处——他的后脑勺和她的脸,是绝对不能伤到的两样东西。
  所幸倪名决没摔,站稳了,“我草……”他泄愤似的狠狠把她往地上一放,咬牙切齿地问:“傅明灼,你是故意的吗?不知道轻点跳的吗?”
  一下来傅明灼就翻脸不认了,“唰”地跳开老远,完美演绎了什么叫过河拆桥:“我就是轻轻跳的,你自己接不住我,还要怪我,早知道就不给你护头了。”
  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倪名决怒极反笑:“这话该我说吧?是我才早知道就让你在上面吹一晚上风了。”
  傅明灼:“……”
  “找我干什么?”倪名决没好气,甩了两下手,方才她在情急之下把脸埋过来,嘴唇磕在他脖子上,温软濡湿的触感。
  此刻被风一吹,凉嗖嗖的。
  “我要有盖中盖了。”说到盖中盖,傅明灼忘却了和倪名决的恩怨,拽他的衣袖,“我们快走,一会我的盖中盖被人先抱走了。”
  “什么盖中盖?”倪名决觉得这个名字莫名有种熟悉感,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傅明灼说:“就是我的阿拉斯加,怎么样,跟王中王的名字有异曲同工之妙吧?”
  刚才傅明灼跟哥嫂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她看到有人端了一个纸箱放到了小区门口,有小狗的头探出来,她远远看到,似乎是阿拉斯加。
  傅明灼觉得这就是命,命让她养盖中盖。
  她不能违背。
  她没敢让傅行此知道,回到家等了一会,觉得哥嫂都睡了才找倪名决,偷溜出门。
  纸箱还在,小狗也还在。
  是只一个月左右的小狗,只睁着一只眼睛,本该长着另一只眼睛的地方空空如也。
  小狗被抛弃、且没有被人捡走的原因不言而喻。
  “它只有一只眼睛。”倪名决看向傅明灼。
  傅明灼带着婴儿肥的脸上没有现出丝毫失望,她欣喜地抱起了小狗:“以后你就是我的盖中盖了,以后等你长大,你给我骑马。”
  “它不是纯种阿拉斯加。”倪名决提醒她,“也不知道是跟什么狗串的,可能长不到王中王那么大。”
  “嗯……”傅明灼犹豫了一下,还是舍不得撒手,“没关系。以后你给王中王当老婆怎么样?你叫盖中盖,它叫王中王,哇,简直绝配,你们可以生一窝小狗。”
  “……”倪名决友情提醒她,“这狗也是公的,而且王中王已经阉掉了。”
  王中王阉掉了?好残忍的倪名决。同是雄性,于心何忍?
  这下傅明灼彻底犹豫了,对小狗说:“那你完全不符合我的标准啊,什么也干不了。”
  小狗在她怀里呜咽了两声。
  “好吧。”傅明灼心软了,“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盖中盖了。”
  傅明灼要倪名决带盖中盖回家,“我哥哥不让我养狗。”
  “所以合着你捡只狗来让我养?”倪名决坚决不同意,“我又没说我想养狗。”
  当时养王中王,也是因为林昭要养才养的。
  “倪名决,你暂时帮我管盖中盖一段时间,等我做好了我哥哥的工作,我就接它回家。”傅明灼抛出自以为很诱人的条件:“我可以把我的车借你开。”
  法拉利她已经开腻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给倪名决。
  倪名决嗤笑:“你当我三岁小孩?”
  傅明灼继续加砝码:“那你不是很遗憾只能给王中王当舅舅吗?我可以让盖中盖叫你爸爸,怎么样?”
  倪名决盯了她半晌,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第一,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很遗憾只能当王中王的舅舅。第二,盖中盖叫我爸爸,它叫你什么?”
  傅明灼炸了眨眼,这个问题难到她了。
  “小朋友。”倪名决的笑有点痞有点坏,“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第44章 
  在傅明灼炸毛之前, 倪名决先下手为强制止了她:“别炸, 炸了你就自己把狗带回家。”
  盖中盖的命运可是紧紧拴在他身上。
  虽然傅明灼觉得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 小手微微抬起, 点了他半天, 但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硬生生把反击的话给咽下去了, 但这种惊天误会一定要解释清楚, 所以她尽量心平气和地指正:“我才不喜欢你。”
  她的心平气和只是她自以为而已, 事实上她是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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