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作者名字可跳转到专栏,大大们不要忘记动动小手指收藏一下哦~~专栏另有完结粗长坑《首辅他有个白月光》《宋氏验尸格目录》,小可爱们可照口味取用~~作者收藏也可以来一发哦~(づ ̄3 ̄)づ╭?~
第29章 他受伤了
血腥味充斥鼻间,三足兽鼎内的香还在燃,桌椅倒了一地,间有酒水,杯盏碎片……夜色再暗再沉,都掩不住人们心底的重重野望。
景元帝坐在高高龙椅之上,没搭理刘云秀,一个眼色,小谭子就开始了。
“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可难受死咱家了。”
寂静大殿中,太监声音尖细又怪异,根本不必做别的,就让气氛更加紧绷。
而且,没人能忽略得了他的话。
刘云秀气的嘴唇差点咬出血。
她刚刚干了那么丢人的事,就盼着转移注意力让所有人赶紧忘掉忘掉,这死太监倒好,尖嗓子一叫,谁还能不注意他?谁还能不记得之前的事?她紧紧抱着这死太监的事!
刺客尽数被制,危险过去,接下来必然是算账时间,她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说点什么……
刘云秀眼珠快速的转了一下,先发制人转换话题,指着小谭子怒问:“你一个太监,为什么会躺在皇上的龙床上!”
小谭子立刻‘扑通’一声朝景元帝跪下了。
就跪着,也不说话,八字眉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丧气无尽委屈。
景元帝修长指尖轻搭椅靠:“讲。”
小谭子磕了个头,才转向刘云秀:“奴才有话想问刘姑娘。”
刘云秀心说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是有错,你错处更大,都推到你身上我就能逃出生天!
她做出大家闺秀的姿态,警惕又矜持:“你问!”
小谭子:“贵府宅内,主人休息的床榻从不打扫么?”
刘云秀皱眉:“自是要打扫的。”
小谭子又问:“是刘姑娘你亲自打扫么?”
刘云秀眉头皱的更紧:“我家又不是穷的请不起下人!”
“哦,是下人打扫,”小谭子眉眼平直,很是严肃,“所以下人打扫床榻,是脚踩着主人床榻打扫的么?”
刘云秀:“他们敢!”
小谭子摊手:“所以喽,小人替皇上打扫龙床,特意更衣保证自身整洁,不敢脚踩其上,用手撑着一点点打扫,不敢有半点不规矩,有什么错?”
刘云秀:……
完了,她被这死太监绕进去了!
但她肯定不会服输,指着小谭子的鼻子:“道理是这样没错,但你大晚上的打扫龙床?”
小谭子眉眼一搭十分淡定:“ 这有什么稀奇,皇上晚上才睡觉,白天又不睡。”
刘云秀:!!
小谭子手指一翘,阴阳怪气:“倒是姑娘你,大半夜穿成这个样子,调开殿前护卫来到这里,又是燃香又是煮酒又是脱衣,还专门冲着龙床——甚至引来刺客助兴,品味很独特啊。”
“我没有!你少随口攀扯,说话要讲证据的!”
扯上刺客,刘云秀不敢再继续,不用感受她也知道气氛不对,立刻冲景元帝跪下,眼眶含泪声音凄楚:“皇上您信我!我没有,跟我没关系,我仰慕您数年,这种事我万万不会做的!”
小谭子哼了一声:“现在怎么不知自称臣妾了?”
刘云秀声音哽住。
这死太监怎么还不死!
满殿金甲卫眼观鼻鼻关心无人言语,刘总兵和杜国公面沉如水,神情肃穆,尤其刘总兵,双拳紧握眉锋扬起,隐隐似有磨牙之声。
气氛绷得似弓弦,一触即发。
景元帝这才指尖敲了敲椅靠:“不得无礼,退下。”
小谭子功成身退,板板正正的行了个礼,退下去了。
焦娇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大概……是故意的吧?
她才不信打扫龙床必须在晚上,小谭子这个时间点在这里,肯定是故意安排的,他在帮皇上,这时候敢说这样的话,定也知道皇上默许。
这主仆俩,唱的是一出双簧。
刘云秀媚上邀宠,心思虔诚,比谁都不希望出意外,刺客的事一定不知道,她要知道计划不可能是今天这样子。她不知道,别人却未必。
焦娇视线滑过整个大殿。
景元帝知道,可能这两件事都知道,干脆顺手推舟利用一把,大约是想钓大鱼。不管刺客与刘总兵有没有关系,他都没想看刘总兵的面子,对刘云秀网开一面,他对她的清白性命,一点都不在乎。
刘总兵……来的这么快,可能是心系皇上,可能知道刺客之事也可能不知道,但总之,肯定不知道女儿刘云秀今天在这里,要干什么。如果早知道,不可能不想办法避免。
杜国公……看不出来什么路数,与这个局太若即若离,但他的关注度一点也不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至于自己,焦娇垂眸看了下自己的手指,完全就是不小心跳进来,懵懂无知一无所知的局外人,远离真相核心,只因时间太巧太合适,顺便被皇上抓住逗了一会儿。
谁说谁不对都是要证据的,可眼下好像没有更多的东西,接下来怎么发展,就有些微妙了。
焦娇想着想着,视线微移,不期然看到了皇上的袖子。
他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右手时不时轻敲椅靠,左手却一动不动,十分安静的垂在身侧。好像……有哪里不对?他根本就不是乖巧安静的性格。
焦娇眉心蹙起,认真看着他的手。
慢慢的,看出来了。
他穿的是黑色玄衣,领口衣角绣有金色龙纹,看起来尊贵干净,实则什么污渍染上去都不显眼。焦娇注意到他左手袖口往里的位置有点湿,痕迹是从里到外洇出来的,面积不大,看不清什么颜色,只比别处更暗更深几分。
他受伤了?流血了?
满殿血泊尸体,血腥味太浓太重,焦娇根本辨认不出来中间是否有他的一份。
可他这个样子,必然是受伤了!
之前抱着她各种浪各种飞的时候,她吓得要死也记得清清楚楚,他身上哪哪都对没有任何伤处,现在突然有了……难道是刚刚抱着滚的那一下?
避开了致命箭雨,被地上什么东西划伤了?
焦娇看向地面,找了一会儿,果然找到了罪魁祸首——是酒盏的碎片。
上面有血。
焦娇看向景元帝的眼神透着抱歉。
他本不必受这样的伤。
是为了保护她。
“今夜刘云秀突然请见,要给朕道歉,为以往的无礼,”景元帝唇角斜勾,音调暗哑懒散,透着别人读不懂的嘲讽,“朕想着刘总兵多年辛苦,不好驳了这个面子,谁知她身上——带着牵缘香。”
‘牵缘香’三字一出,那天气氛骤然紧绷。
景元帝的话却还没说完,声音压的极低:“刘总兵想送女入宫,怎么不同朕直接说?”
刘总兵面色大变,立刻跪倒:“皇上明鉴,臣万万——”
刘云秀突然大喊一声:“爹!”
刘总兵手指攥的惨白,牙齿咬的咯咯响,最后闭了闭眼,没再说话,一个头用力磕在地上。
这场面太明白,他想说的话是万万没有。
可女儿求了,求他护她,他只有一力扛下,不再出声。
焦娇看向刘云秀。
刘云秀现在面色苍白,缩成一团跪在角落,瑟瑟发抖,大约是终于明白自己错了,结果已无可更改,求她爹给她条活路。
焦娇有点好奇,这牵缘香是个什么东西?好像很高端的样子。
“父女情深,可真是让朕感动。”
景元帝嗤笑一声:“朕还以为,刘总兵对朕忠心耿耿。朕之往年经历如何,为何对女子百般挑剔,刘总兵不是不知道,知道还故意来这一手——想来对朕不满良久了?”
刘总兵额头抵着冰凉地砖:“臣不敢!”
景元帝突然拍了桌子:“朕看你不是不敢,你是很敢!这满殿刺客是怎么回事!”
刘总兵看了眼刘云秀:“臣有罪,救驾来迟,稍后必仔细查验揪出真凶!然一切与臣女无关,还请皇上明察!”
刘云秀已经泣不成声,哭成了泪人。
景元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当场冷笑一声,看向刘云秀:“那你来解释解释,这些刺客为何别的时候不来,偏今夜挟凶刃,在你勾引朕的时候?”
刘云秀趴在地上,声音抖的不成样子:“皇上恕罪,臣女……臣女真的不知道啊……”
景元帝突然踹翻桌子,站了起来,冷冷怒气冲向刘总兵。
“你女儿今天晚上要勾引朕,她不知道有刺客,你也不知道,可偏偏刺客知道还能沾你女儿的光趁机而入!你无辜,你委屈,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如此被人玩弄于鼓掌,你这总兵当的是不是有点失职!”
刘总兵额头布满冷汗:“臣失察,请皇上降罪!”
景元帝却没有看他,锋利视线转向杜国公:“国公怎么看?”
杜国公冷静拱手,面色肃穆:“刺客之行卑鄙恶劣,必须严惩,幸而得天护佑,龙体未伤,臣以为,相比起追究责任,眼下更重要的是御前布防,金甲卫疏漏务必要先堵上,一切以皇上龙体安危为重。”
这圈子绕的,说了跟没说一样,顺便还刺了下金甲卫能力不足。
景元帝眼神微冷:“国公此话不错,金甲卫重重护防,朕这内宫仍然有人来去无痕如入无人之境,这些刺客想来很有些渠道本事,国公觉得呢?”
杜国公思量片刻,道:“如此,除却金甲卫布防,天子周身也应注意,平日不熟悉没多少来往的闲杂之人,不可随意靠近,近日往来此殿次数多者,皆有疑。”
焦娇突然想骂脏话。
什么叫平日不熟悉没多少来往的闲杂之人不可随意靠近,什么叫近日往来此殿次数多者皆有疑!
是在说她吗?是在影射她这个准皇后吗!
虽然杜国公说话时一身正气表情严肃,看都没看她一眼,她也十分肯定,这话绝对有甩锅嫌疑!
老头看着年纪不大,长相还算不错,没想到心这么脏,转移话题的能力一流!
焦娇很想立刻哭诉委屈,说自己没有这老头儿在嫁祸,可人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她自己往皇上面前一跪——岂不是不打自招,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才不会让他得意!
焦娇站的笔直,干脆假装自己没听出来,气死这老头!
杜国公捋胡子的动作顿了一瞬。
景元帝不着痕迹的看向焦娇,在别人面前也有小脾气呢,不错。
大殿谁都没说话,刘云秀突然反应过来,对啊,不能她一个人倒霉,必须得拽着一个啊!
“皇上——臣女确然是冤枉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可今日在场并非臣女一人!”刘云秀转向焦娇,“比如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黑衣刺客许就是她居心叵测引过来的!”
焦娇差点当场翻白眼,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心里没数吗?
可这话不好说,因为对方一定不会认,她眉眼冷厉的瞪着刘云秀,不言不语,只把刘云秀看的心虚。
景元帝发话了:“朕召朕的皇后前来,你有意见?”
一句话把刘云秀噎的没声了。
皇上有召,谁敢说不是谁敢有意见!
景元帝看向刘总兵和杜国公:“还是两位爱卿有意见?”
刘总兵垂头,杜国公阖目,一时间大殿无比安静。
焦娇却没有办法不感动,看向景元帝的目光满满都是暖色。
景元帝冲她摇了摇手指,示意她乖乖的,别动。
焦娇只得按下心中感怀,静观后事。
“互相攀扯毫无意义,今日之祸由来,不管你们清不清楚,朕心里很明白。”
景元帝这句话音量不大,却比之前任何话都让人心惊。刘总兵头垂得更低,杜国公也垂眸拱手,后背看起来很有些僵硬。
“这些刺客你们不认识,不知道,朕却很眼熟,”景元帝冷笑,“就在不久前,朕去往巡边,路过青瓦堡时也曾遇刺,穿着打扮武功路数和这些人一模一样。”
杜国公大惊失色,立刻跪地:“皇上竟然遇刺了?臣等竟丝毫无知,实在该死!”
刘总兵头重重磕在地上:“臣有罪!”
“不必吓成这个样子,是朕不让往外说,朕不是好好的没事?”景元帝唇角斜斜勾起,笑纹略诡异,“朕得上天护佑,毫发未损,死的都是刺客,只是当时刺客嘴里的话让朕有些惊讶,他们说为皇后报仇,废后杜氏——”
听到这个名字,杜国公‘扑通’一声,头重重磕在地上。
第30章 他觉得有点要命
废后杜氏……
这四个字出来,别人什么感受焦娇不知道,反正她是愣住了,心内重重一跳。
关于这个废后,她知道的并不多,只知此人和皇上青梅竹马,传说感情颇深,身兼万千宠爱,朝堂局势能走到今天这一步或许都有此人很大功劳。
可她被废了,废的无声无息,很突然,外界不知道具体原因,只有各种各样的猜测。
一国皇后何等重要,突然被废还没有任何交待,照理来说是不行的,可杜家没说话,杜国公很沉默的就接受了,连折子都没上。
亲爹兼朝廷一等重臣都没意见,别人哪有说话的份?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焦娇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毕竟知道的多不是什么好事,可随扈避暑以来,耳边似乎随时都充斥着这个名字,总有人时不时提起杜后,似乎很期待她的反应。
可这一刻……焦娇感觉不大对。
26/49 首页 上一页 24 25 26 27 28 29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