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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恺得知后，怒气冲冲地找人将夏家打发，顺便查清了曾经的事实。
二十四年前，北城某医院妇产科降生了两个小女婴。
一个是今家的千金，也就是夏榛，另外一个是季家的女儿今苒苒。
这两个婴儿放在育婴室被护士弄混了，季家的女儿被今家抱走，顺风顺水过了二十三年，养成了嚣张跋扈的今苒苒。
而今家的女儿被季家抱走后，不到一个月，孩子便丢了。
因为季父要升迁去海市，季氏夫妇在离开北城的路上，孩子便被人在车站拐走了。季氏夫妇面临着找孩子或者去上任的选择，最终两人报警等了几日，虽然伤心仍是选择了去海市。
这也是季氏夫妇对待孩子格外愧疚的一方面吧。
只不过季氏夫妇并不知道，被他们弄丢的那个孩子是夏榛。
夏榛被人在车站拐卖后，卖给了结婚多年无所出的夏氏夫妇。
夏氏夫妇算不上什么好父母，夏父烂赌游手好闲，夏母刻薄目光短浅，两人都指着成绩优异长相出众的夏榛嫁个好人家，“卖”个好价钱。
夏榛说完后，陷入长久的沉默中。
今苒苒听罢倒没什么感叹，毕竟她在原书里早已经看过了，只不过那时都是原女主“夏榛”的剧情，并没有提及她这样一个早已消失的女配的身世。
也是因为夏榛今天的话，今苒苒才记起季氏夫妇在原书里，好似只出现在描述夏榛的身世那段里。
啊，难怪对于季氏这两个字会有些熟悉。
不过相比于夏榛这个女主角曲折的身世，原主“今苒苒”还真算是过得不错。
今苒苒还记得自己看小说时，就挺为女主心疼的，这会看着夏榛这么愁眉苦脸的，也不知从何安慰。
“原来这样啊，你小时候……辛苦了。”
今苒苒憋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夏榛笑了笑，“其实我不是来诉苦的，就是想告诉你曾经的这段过往，或许你也不会太在乎了，毕竟你也找到了你的父母亲。”
今苒苒轻点头，也笑道：“还是谢谢你，不然这些细枝末节，我可能永远不会去查探。”
“还有，盛恺……他之前做过一些事，对你不太友好的事，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如果对一个人有偏见，无论对方做什么都会带着主观意识去看……算了。”
夏榛本想为盛恺解释，说着却忽而发现也没什么好说的，“不提他了，往后该怎样怎样吧，倒是时渡那边，听说他和程氏来往密切，那个祁哥好像……”
夏榛说着欲言又止。
毕竟程氏和祁哥是导致今家毁灭的罪魁祸首，可能是有所顾忌，她并未将话说完。
今苒苒没有表露出任何惊诧的神色，只轻晃了下头，回道：“祁哥，是殷时渡母亲那边的人，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
夏榛想了想，还是提醒道：“这样啊……我就是想让你劝劝时渡，让他不要和祁哥太过亲密……祁哥那个人，在北城现在的风评不太好。盛恺他……可能盯上了祁哥，或者祁哥也早已盯上盛氏，我是希望将来不要因为这种事情，和你或时渡以不同立场相见。”
夏榛和殷时渡本就是同学，却特意来找今苒苒说，也算是用心良苦。
今苒苒知晓她的心意，却也不好跟她多说，主动蜡烛夏榛的手说：“你将我们放在心上，我也会将你放在心上，你的顾虑我知道，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会比你更不想见到大家分营对抗。”
夏榛的态度很陈恳，今苒苒心中觉得有异，也并未太重视。
直到她回到北城，才发现事情的发展，远超她的想象。
飞回北城落地时，是程丞来接的机。
今苒苒差点掉头走掉，还是他追上来不停喊她“嫂子”，惹得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才不得已跟着他先走。
第73章
程丞推箱、开门十分热络、态度近乎于狗腿。
等今苒苒上车后，又笑着解释：“渡哥他今天有事，所以让我来接你，他还说你对我有很大意见，让我看见你趴着走，我最近腿不太好，可能没法趴太久，嫂子你要看看吗？”
“……”
今苒苒对于这位第一次见，却用非常熟络的口吻套近乎的程丞，仍旧没什么好感，“不用了，你开车吧。”
今苒苒的态度可以说相当不热情。
程丞碰了个软钉子，也没在意，渡哥的态度可比之要冷淡多了。
“嫂子，电影拍摄挺辛苦的吧，听说你们还经常拍夜戏呢，时不时就要拍到凌晨两三点？”
程丞开着车随口问着，话锋一转，状似随意地说：“听说你拍戏的时候，那个男主角也不许缺席，即便他没有戏，也得一直守在片场，听着也挺辛苦的，好像这个演员的态度也很好，完全没有任何不满，十分敬业？”
今苒苒本只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回应他，直到他这么对牛君凡一顿猛夸，瞬间觉出不对劲了。
她刚想回什么，脑子里的筋忽然转了转，想着程丞说这一番话应当有另外的意思。
今苒苒还拿不准程丞的立场，回得很官方：“我们这电影的工作人员，都很敬业。”
程丞只觉得抛出去的球，又被人给轻易抛了回来。
这是他第一次和闻名已久的嫂子交锋，往常是因为渡哥，他跟着对今苒苒刮目相看，却也并不算了解，这会只是交谈几句，心里不禁升出了几丝敬重。
果然是渡哥看上的人，不好惹，也不好套话。
程丞想了想，换了种问话方式，“嫂子，听说你们剧组都很友爱，无论是大小演员都能打成一片？”
今苒苒：“大家性格都挺好。”
程丞：“那是苒姐性格好，像牛君凡这种演员，也都是一视同仁，和剧组其他人一样对待的吧？”
“牛君凡他……”
今苒苒刚想接这个话茬，猛地回过味来，及时停了下来。
她微眯着眼从后视镜里，与不停打量她的程丞对视，几秒后，程丞败下阵来，讪讪地收回视线，紧闭着嘴去开车了。
今苒苒则将程丞适才的话都重新过了一遍。
她确定程丞是在拐弯抹角打听她和牛君凡的关系了，肯定是网上的绯闻闹的。
不过程丞只是单单八卦，还是想要帮什么人问清楚呢？
今苒苒虽然心底疑惑，但没有问。
程丞经过这一次，也安静许多，只期间拿手机发了几条信息。
今苒苒试着去给殷时渡打电话，发现那边又是无法接通。
似乎从她接拍这个电话后，殷时渡那边就莫名忙了许多，甚至连每天找她都没时间了。
她只不过是陷入沉思了一小会，再往车外看去，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条路很熟悉，但既不是去殷家的路，也不是回涵居的路，更不是去工作室的路。
程丞也有些懵，“啊？带嫂子你回家啊。”
今苒苒正想说还有什么家是她不知道的，直到视线尽头出现一栋蓝色的屋顶，所有的话都自动消散了。
车子继续往里开，这一次森严的铁门主动打开，守在两旁的门卫甚至对着车敬了礼。
即便进了大门，还得在庄园里开几分钟，才能抵达那栋蓝色的城堡样的屋子。
路上有仆人在修剪花草、浇水、清洁，另有一列身穿西服的年轻男子，正从远处巡逻而来。
这一路上目之所及，像极了欧洲贵族井然有序的排场。
别墅门前有个广场，程丞将车停好后，有一名身着西装的男人熟练地接过钥匙，将车开走了。
今苒苒站在一旁环视四周，内心纷杂无数，却什么都没说。
“先进去吧，嫂子，渡哥这会还在忙，可能还得几个小时才能回来。”
程丞一面说着，微伸出手做出请的动作。
今苒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进去了。
别墅内部富丽堂皇、雕栏玉砌，比之高城深池的外表，要更美轮美奂。
程丞帮她拖着箱子，一路从大堂和一楼，介绍到二楼。
那随口拈来的架势，比之房产中介要更生动，好几次今苒苒想接话，但都忍住了。
终于来到了一间宽敞到可以蹦迪的房间，程丞将行李箱放在门口，说了最后的结束语。
“嫂子，这是你的房间，你先进去休息一下，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吩咐包嫂，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那我就先走了？”
一直安静不语的今苒苒终于开口了：“慢着。”
程丞转身的脚步一顿：“嗯？”
今苒苒看了眼房间，有些用力地将房门关住，像是发挥什么不满。
房门关上的动静，结实吓了程丞一跳。
与小楼她的房间格局极其相似的屋子被关闭后，今苒苒瞬间觉得好受许多。
她将行李箱拖到身前，叉开腿坐了上去，一手撑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搭在行李箱的托竿上，微微仰着脸，一副要算账的架势。
程丞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一步，“嫂子，你这是？”
“这房子——不是祁哥的吗？”
今苒苒直截了当地指出来，又问道：“殷时渡让你带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她还记得之前的某天晚上，殷时渡走错路，将车开到了这里。
那会殷时渡是说，这房子是祁哥的，且是为他心爱的人准备的。
可如今殷时渡让程丞来借机，二话不说将她带到此处，还有这么一间陈设和风格极其熟悉的卧室……
程丞倒是被问懵了。
渡哥只说让他接人，说是带到这里就可以了，并未嘱咐他其他问题啊。
怎么看今苒苒这个状况，是对这房子全然不了解的模样？
“就是……”
程丞本想胡诌一番，待对上今苒苒的视线后，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今苒苒本身长相就是略带攻击性的美，这会冷睨着人，更是有一种令人感到被攻击的感觉。
今苒苒：“就是什么呢，这房子是祁哥的没错吧？”
程丞摇完头，紧接着又连连点头。
今苒苒：“那殷时渡为什么要让我住在这里？”
程丞只觉得有无数陷阱等着他，只要他一开口，在渡哥那边就玩完了。
无奈之下，程丞只能给殷时渡打了电话。
殷时渡过了几分钟才接，程丞本想离远一些再说话，没想到今苒苒忽然伸出手，以一种超高技艺的踮脚姿势将手机夺回手。
程丞：“……”
程丞想抢回又不敢。
一是电话接通，渡哥会晓得。
二是今苒苒本身就不好惹啊！
今苒苒听电话前，特意看了通话人的资料。
果不其然，是176开头的陌生号码，而她一直联系他的号码则是131开头的。
原本今苒苒是打算好好说的，一看号码不对，气得理智全无。
“殷时渡，你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我给你打电话不接，倒是换了个号码是吧，你那个号码是不用了是吗，行，那我现在就给你删掉，你往后也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今苒苒说完直想挂电话，也不知心底要股什么气堵着，极其不舒适地让她又牢牢握住手机，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苒苒！”
殷时渡高声喊道，发现电话没有挂断，又立刻说：“你等我，我现在回北城。”
今苒苒的那股气，宛如被人用针扎着漏气了，“？”
什么，殷时渡竟然没在北城吗？那他去了哪里？？
“苒苒，祁哥知道我从殷家出来了，所以目前将这个房子借给我在住……你先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我晚点就会回来了。”
殷时渡对着几位国外合作伙伴忍不住愤恨地捶了把空气！
他大概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只不过是通宵了两晚，便忘记在这些细节上嘱咐程丞了，也是他的疏忽。
迅速理清头绪的殷时渡，知道这次事情大条了。
他快速安抚几句后，便说道：“苒苒，先把电话给程丞好吗？我有几句话要跟他说。”
既然殷时渡也不在北城，更没有这么快过来，今苒苒有再多的气也没处撒了。
她一句话没说，冷着脸将电话递给程丞。
程丞小心翼翼地接电话，紧接着双眼恐惧地闭了闭，露出被批后委屈又焦灼的神情。
通话没有持续太久，程丞被骂得没有说一句话，只嗯嗯啊啊，那边就挂了电话。
眼见着电话挂了，今苒苒也懒得跟程丞说什么，打开门后将箱子拖进去，而后在无辜又可怜的程丞面前无情地关上了房门。
程丞离开后，今苒苒在房间整理了一下，本身坐了几小时飞机有些劳累，躺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躺了半小时，她索性下楼去透透气。
只不过才下楼，便有人走过来，问她是否要进餐，还提供了许多种类供她挑选。
今苒苒抱着做客的心态，本想委婉拒绝，可想到这栋房子的主人是祁哥，又点头应了，“好，那随便吃点吧。”
没过几分钟，便有人将菜准备好了。
七八盘菜，都是西餐，样式极其精致，宛如置身什么米其林餐厅。
今苒苒低头吃了两口，味道很好，牛排煎得七分熟，恰好是她喜欢的熟度，蘑菇汤盐放得特别少，相比普通人的口味更清淡一些。
她敢断定，这些食材和口味，都是有人嘱咐过，厨师才这样做的。
这种极其细节的东西，她自己都不记得。
会是殷时渡吩咐的吗？
如果是的话，那殷时渡究竟跟祁哥混到什么地步了，或者说帮他做了多少，以至于在这栋别墅行为如此自由？
今苒苒不去细想，也没了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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