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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那咳嗽,怕也是装的。
  李恒开门,守门的小兵立刻问,“将军,可还有吩咐?”
  “你去府上,找崔妈妈——”李恒顿了顿,摇头。找崔妈妈传话说今日住寝间,只怕也不妥当,要被骂的。
  “罢了。”他道,“我还是回府里去吧。”
  李恒收拾停当,又从夹巷回府。
  不想前方一个灯笼,晃晃悠悠,越来越近。
  “谁?报今日的口令。”他道。
  片刻,崔妈妈的声音出现,“延之?”
  “妈妈,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惊奇。
  崔妈妈走得近了,看他周围无人,低吼道,“你个小崽子,是不是跟着魏明学坏了?要过年了,又是新婚,居然跑来住寝间?想把那病丫头气死呀?你现在克父克母,就差一个克妻了!是不是想凑齐?”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入V。在入V第一章留言超过五个字的评论,都会发一个小红包,感谢大家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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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欺君子
  静夜生乱思, 顾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院门‘吱呀’一声,然后是孤零零的脚步。
  顾皎推开窗,果然只见海婆缩着肩膀走进来, 往日板正的腰也没那么挺直了。她轻咳了一声, 海婆抬头,将灯笼往前送了送,什么也没说。
  她立刻便知, 李恒没回来。
  男人于新婚期夜宿花楼,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严重,顾皎具体不是很明白。不过, 虽然看不太清海婆隐在黑夜中的脸, 但她身体姿态的每一处都写满了‘很不好’。
  她叹口气, 道, “海婆, 冻着了吧?快回屋暖和暖和, 我无事的。”
  海婆点点头, 揭开灯笼,将烛火灭了,无声无息回厢房。
  原本就静的夜, 抹上了一层死气。
  顾皎将窗户关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
  她灭了外间的烛火,只留了内间的一盏, 另点燃了箱子间的。既然等得无聊, 胡思乱想也于事无补, 还不如自己动手清点清点东西。之前有想过给李恒做好看的衣服,便先将料子翻出来好了。
  李恒皮肤白,身高够,骨架也十分正。黑甲配上大红的披风,既简单又张扬,战场上足够惹眼。平日的穿着,银色既亮又冷,显得他更高不可攀;若是换了黑色,整个人的线条会沉下来,比银又多了几分干练。
  她挑挑拣拣,竟觉得哪个颜色都很配他。
  人好看,果然是占优势的。
  有了好衣服,还得有好靴子。
  顾皎是个手残,绝对干不了做衣服或者鞋子的活儿,只能等人做好了,她意思意思缝两针上去。顾琼晓得哪儿有好鞋子卖,不如找他帮忙买?
  再有,李恒的两套铠甲远看着还好,近看上面有许多的划痕,是不是得找师傅修一修了?
  她将翻出来的诸多布料单放在一个箱子里,又去检查李恒放在此处的几身换洗衣服。结婚那晚上,他穿的那个白色寝衣实在太好看了,不如,再多做几件?因衣箱太大,她头探进去太深,不防动了那儿的机关,箱盖整个落下来。
  她‘呀’了一声,准备好被撞,结果身后冒出来一只手,将盖子撑住。
  “你在做什么?”李恒拎着她衣领,将她从衣箱里面□□。
  顾皎揉着被撞痛的头顶,看看被自己搭在旁边的白色寝衣,再看看李恒。他居然回来了?还换了身衣裳?身上还散发着沐浴后的香气?她略微有点吐槽,现代抓奸必备功能,看男人回家之前是否有洗澡,闻闻他身上是否有属于宾馆沐浴露的味道。
  所以,他是在花楼玩耍好了再回来的?还是在寝间梳洗?回来又无声无息,走的必然不是正门。
  她转了转眼珠,未语先笑,指着衣服道,“谢将军救命,我在整理将军的衣服啊。”
  李恒放开她,安静地看了几秒钟,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
  顾皎伸了伸舌头,将那寝衣□□叠好,捧出去。
  李恒背对着床站立,已经开始解外袍了。
  她垂着头将寝衣递过去,“将军怎么回得这么晚?是事情很难处理吗?”
  如此说,显得有点装。不过,她既然已经演了,就得演个全套。
  李恒没回答,一边脱衣袖,一边看着她。那目光,比下午擦匕首和长剑的时候,多了几分噬人的血色。
  顾皎的危机本能开始作祟,后背的汗毛细细密密地立起来。不会是派人找了两次,惹毛他了吧?
  他彻底将外袍脱完,露出里面同样月白色的中衣。以及,空气里开始有被他体温烘出来的那种清新味道。
  她再将寝衣递了递,“将军,要换上这个吗?”
  “不必。”他的眼睛一刻也没挪开,“夫人,等了许久?”
  顾皎再对李恒不了解,也听出这问题后面压着的火了。她只好收回寝衣,轻声道,“说了要给将军留灯的呀。”
  “那是丫头的事情。”他坐到踏板上,开始脱鞋。
  她忙将寝衣放屏风上,蹲下身,要去帮忙。他呵了声,“手拿开。”
  顾皎抖了一下,MB,何时被男人吼过了?她略有些难为情,便没动。
  李恒脱下鞋袜,整整齐齐放踏板下方。
  明明发火了,还记得要规规矩矩,整整齐齐。
  顾皎低头,看着他的脚背和脚踝。这男人真是老天爷的宠儿,身体无一处不美,连踝关节也是精巧修长的类型。她在现代的时候,最喜欢看的就是游泳和田径比赛。那些美好的男儿□□,修长有力的肌肉,端正强悍的骨骼,多么地想要令人上手摸一摸。
  可即使垂涎美人,也得讲究生存基本法。
  顾皎还在胡思乱想着,一只手却伸过来,捏着她下巴往上拉。
  她不防如此,身体失力,整个人跌坐在他身上。身体弱逼至此,也是无语了。
  最可怕的是,李恒根本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直将她拉得凑近了,四目相对。他淡色的眼眸里,有漩涡在旋转,中间一点亮光,越来越大,越来越亮,仿佛爆炸席卷了整个天地。更可怕的是,那长翘卷曲的睫毛,刀削一般挺直的鼻梁,还有从他胸腹间散出来的味道。
  顾皎全身发热,脸火烫,皮肤有被内部刺激的针扎感。
  她吞了吞口水,干巴巴地叫了一声,“将军——”
  李恒没应声,另一手却探向她的颈项,去解领口的盘扣。
  虽然吧,顾皎贪恋美色,但这个身体还不行。她紧张地提高了声音,“将军,你冷静点,我在还病中。”
  搞毛啊,果然是把人惹火了。他之前虽然不怎么抗拒触碰她,但摆明了不爱她歪缠。也就是说,这人恐怕只面子上给了她妻子的地位,意思意思也会圆房,但绝对不存在什么爱怜之心;这会儿气冲冲回来,二话不说就脱衣服,绝逼有外力影响。
  是魏先生?还是崔妈妈?或者别的谁在逼他?因此,他迁怒,愤怒,打着干脆圆房完成任务,一了百了的主意?
  李恒显然不是能听得人劝的,解开第一个盘扣后,又去第二个。他动作坚定利落,看着不紧不慢,反而给人强大的压迫力。几乎只几个呼吸的功夫,顾皎的外袍便散开,露出里面水粉色的中衣来。
  他笑了一下,手拽着中衣了带子拉了拉,哑着声问,“病中?”
  中衣带子只一个活结,稍微用力便能拉开。而在里面,便是肚兜。李恒的食指和中指夹那软软的袋子,偶尔拉扯一番,居然被灯照得艳光四射。
  顾皎略晃神,没答得出来。
  那手立刻微微用力,带子微微绷紧了,摇摇欲坠。
  她立刻清醒,连连点头,“刚喝了先生开的第二副药,要将养。”
  “用先生来压我?”他下巴支起来,显出一些桀骜的摸样,“你若不是为此,何必三番五次找我?”
  顾皎当然知,魏明那老狐狸只想把她套牢了,爱上将军,为将军生,为将军死,为将军把骨油熬干。
  因此,顾皎明明被他的摸样勾得挠心挠肝,却还是不能上当。
  顾皎怔怔地看着他的花容月貌,眼角轻易就滚出两行豆大泪珠。
  李恒皱眉,放开她下巴,两手掐着她的肋下,将人困在怀中。只一个抬腰,两人便上了床。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轻斥,“你哭什么?”
  她下半身被压得死死的,上半身和手却得了自由。抬手抹着眼泪,抽抽噎噎道,“将军,我害怕。”
  李恒挑眉,怕?什么时候怕过?要真怕了,自拜堂后,她就该离得他远远的。结果,她偏不,非要缠上来惹他。惹他也就算了,只当一次教训学不乖。因此,他又吓了第二次,连刀剑都动了。
  顾青山养得这么聪明的女儿,不可能连言下之意都不懂。
  可惜,她还是装不懂,一回两回的让丫头婆子来找。
  最不该的,惊动了崔妈妈。
  可顾皎当然怕了,这小身板才十四岁,将将发育而已。胸部经常生长痛,骨盆也未张开。古代生育乃是女子一大险关,搞不好便是母子双亡。再兼了一个,几乎没有有效的避孕工具和技术,让她怎么敢冒险?若是没美色迷惑了心窍,翻云覆雨倒是爽快了,珠胎暗结怎么办?小孩子生小孩子吗?
  可是,话得换一个方式说。
  因此,顾皎又重复了一次,“我害怕。”
  “怕什么?”李恒冷笑一声。
  她偷瞥他一眼,他的脸在烛光中有种沉郁的美感,似乎是决绝,似乎又在反抗什么。她张口,道,“我愿意和将军做夫妻,可我害怕生小孩。生不下来,会死掉,怎么办?”
  李恒的脸明显僵了一下,大约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立春有个姐姐,十五岁的时候嫁给旁边一个庄户,很快就怀孕了。肚子大得吓人,都说可能是双胞胎。结果生的时候,两天两夜没生下来,产婆没办法,最后还是死了。”顾皎抖着声音,“海婆说,因为她太小了,骨盆还没长开,怎么都生不下来。”
  “将军,我今年才十四岁,连十五也没有。要是,要是咱们圆房——”顾皎顿了一下,“有喜了怎么办?”
  “那样,我肯定会死的。”
  李恒压着她的手,逐渐松开。
  顾皎反手抓着他中衣的袖子,摇了摇,“我知道我这样不对,所以谁也没敢说。将军,你会不会怪我?你会不会因为这个,才去花楼的?”
  “胡说八道什么?”他有点闷。
  她动了动身体,两人的腿隔着两层单衣,几乎贴在一起。少年人富有弹性的肌肉,温暖的皮肤,到极致的亲密感。她声音有点娇,“我都知道了,花楼就是你们男人吃酒、听小曲,还有漂亮的花娘——”
  “我又怕死,可比起这个,更怕将军不喜欢我,去喜欢别人。”
  意思可说明白了,要做夫妻,暂时不圆房,你最好不要去找别的女人。
  顾皎抓着胸口的单衣,用豁出去的劲儿往两边拉开,露出水红色的肚兜来。原本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更加幼白。她道,“所以才让他们去找你。要是你不喜欢的话,就不找了。你要愿意的话,咱们就圆房。我为将军,死也是愿意的——”
  她双目盈盈,含羞带泪地看着他。
  李恒眨了眨眼睛,那清透的蓝色显得更加深沉了。
  顾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然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她狠狠心闭上眼睛,将头偏向床内侧。
  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黑暗令五官更加敏感,李恒的手搭上了她的脸颊,缓缓地向下,探入了肚兜里面。他握住那一点点雪白,似乎在掂量,似乎在犹豫。
  他长年执剑,掌心的茧粗糙,勾在顾皎的皮肤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
  良久,李恒长舒一口气,将手缓缓拔出去,翻身倒在了床外侧。
  氤氲的香气在帐中缓缓流淌。
  顾皎张开了眼睛,看着帐子上满满摇晃的灯影。
  半晌,李恒哑着声音道,“你以后,别老找让丫头婆子去外院找我,惹人笑话。”
  她翻身,对上了他的侧颜。看不清表情,但眼睛在昏暗里散着光。她柔软道,“那将军去哪儿,命人给我报个信好不好?我一个人在家里等你,好害怕。”
  李恒默了半晌,“我自会安排。”
  顾皎又抓着他衣袖拉了拉,“将军以后别睡踏板了,好不好?很凉的。”
  李恒没吭声。
  顾皎好不容易抱上了点衣角,哪儿肯放弃,继续道,“将军以后不去花楼好不好?等我长大点了,咱们再圆房,好不好?你要是需要,我可以亲亲你——”
  有点不要脸啊,但亲亲摸摸美男子,也是可以的。
  李恒坐起来,下床,骂了一声,“小女人,别得寸进尺。”
  她起身,“将军——”
  “有点热,去外面散会儿。”他撩开帐子,终是应了一句。
  顾皎咬唇看着他穿鞋袜,披衣裳,端了油灯去外间。不一会儿,便传来翻书页的声音。
  果然赌对了,李恒虽然最终会成为一个暴君,但他目前的私德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好。
  她缓缓倒入衾被中,无声地拳打脚踢一番,最后却埋在被窝里笑得不能自已。
  刚才,李恒那处灼热坚硬,尺寸尤为可观。
  顾皎自穿入书中,头回睡了个好觉。
  然人一心安得意,难免忘形。
  半夜的时候,她被热醒了。迷迷糊糊睁眼看,整个人几乎埋在李恒怀中。
  必定是自己怕冷,乱翻,给滚过去了。
  她悄悄揭开一层被子,继续窝在他怀里。人要熟起来,从身体开始最快速。
  既然已经拿到了暂不洞房的免死金牌,当然要合理利用起来。至于他如何难受煎熬,有句老话说得好,越难得到的才越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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