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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糟糠妻——绿蜡

时间:2019-11-26 09:46:29  作者:绿蜡
  顾琼道,“随身带了许多木炭,只消一刻钟就得,不耽误事。”
  魏先生颇遗憾,摸了摸下巴尖上浅浅的胡须,“天冷路远,又兼铅云密布,只怕稍迟些会有大雪,不敢多歇。我这边早令人备了热水和手炉,即刻便能送来。”
  说话间,还真有一个铁甲飞跑上来,怀中捧着四个巴掌大小的铜手炉,手里拎着一个木头水壶,热气腾腾。
  顾琼到底年轻,事事被人抢在前头,脸色不好看得很。他估摸着自家送嫁妆的好几个车驾也宽敞,可以在上面弄个临时的炉子烧些东西,转头便去吩咐。
  海婆接了热水和手炉,道谢,将东西送轿子里去。
  顾皎只觉得是救命了,打着哆嗦将手炉塞在身体各处,说,“不歇了,赶紧走吧,早到早了。”
  “皎皎,是不是又难受了?”顾琼安排好下人,回来听见这话立刻关切地问。
  魏先生道,“不如,我切个脉?”
  顾皎自己身体自己知道,就是感冒发烧加冻的。她拒绝道,“谢魏先生关心,不用了。”
  海婆帮她擦了一回汗,喂她喝热水。
  魏先生叹气,“咱们再走一个时辰,到关口就好歇歇。那处起码有地儿躲躲风——”
  顾皎拨开窗户上的透气口子,送亲的队伍蜿蜒着,在风雪中尤其显眼。队伍之外,一骑独立在一个小丘陵上,远远地看过来,是鬼面李恒。
  自家新娘子出了点意外,居然看也不来看?
  她嘀咕了一声,放下窗户,抱着手炉不撒手。海婆将她身上的衣服绑紧,补了些妆,又用铺在轿子底的皮裘将门窗缝隙堵得死死的,确保不透一丝风。
  便又走了起来。
  顾琼怕顾皎无聊,将马骑到轿子边上,给她说笑话。
  “爹偏心你知道的吧?他一直嫌我,比不上大哥庄重沉稳,又没有你聪明,所以钱上卡我卡得紧。顾璋出门求学,他大把花银钱就算了,还随他买什么都管账。上年他来家,穿了双好靴子,我就问在哪儿买的,可不可以帮我也买一双。他说我既不出远门,又不用见贵客,穿好鞋子也是浪费,不该买。气得我呀,当天晚上拿了顾璋的靴子穿,觉也没睡,生生走一夜,给他磨坏了才算。”
  顾皎笑了两声,这小哥哥有趣,拿外面的段子改头换面黑自己,逗妹妹。
  顾琼听她笑了,更来劲,接着讲下去。
  “顾璋见鞋子坏了,晓得是我干的。他不仅不反省自己的错处,还故意说再买就得。气得我呀,把他剩下的靴子又全给磨破了,浪费了我的好觉。”
  大约是心理作用,顾皎一旦笑出声音,便觉得松快了许多。便问了一句,“后来呢?”
  “后来没办法,顾璋勉强同意帮我带靴子。上月爹回家说你要嫁人了,顾璋远在千里之外,传信不容易,怕是赶不回来。我偏不信,给他写了封信,就说我过年要穿新靴子,让他亲自送回来。”顾琼有些得意洋洋,“皎皎,买鞋子的钱还是你帮我给大哥的。”
  “还骂我了,说我小里小气,一点点身外之物也跟家里人计较。”顾琼不服气得很,“我那是小气吗?”
  顾皎含笑,“我知道,二哥哥争的是个公平。”
  “是咧。你心里明明知道,嘴巴上却老嫌我。”顾琼得意洋洋,“现在终于晓得理解二哥哥了吧?”
  顾皎闭嘴不提,免得又泄露许多不同之处。
  一路有说有笑,魏先生和后面的下人不时间来送热水和吃食。顾皎听着顾琼的笑话,将东西分了大半给四个丫头和海婆,又悄悄让顾琼去给押送嫁妆的叔叔伯伯们分了些干粮。
  时间,便过得快些。
  终于赶在天上飘鹅毛之前,抵达了关口。
  顾皎撩开帘子,仰头看巍峨大山。陡峭山壁被风雨冲得光滑极了,仿佛被天神硬生生砍出来一般;山壁之下便是山谷,也是所谓的龙牙关口,而旁边,则是滔滔大江。只山巅冰封,大江也冻上了,整个世界亮若明镜。
  确实非常壮观。
  她观此处险峻,颇忧心一桩事,不免对顾琼说了,“山谷上要是落石,再派些许人守在高处,岂不是无往不利?”
  顾琼盯着前方大队伍入关口,“你六七岁那会儿,头回出关进城玩耍的时候,就说过这话了。爹说龙牙山谷里许宽,外面又有龙水,些许人守不死的。需得山上有人落石,关口有人堵塞去路,水上还有兵船威慑——”
  海婆阻止道,“别乱说话,大喜的日子,什么死呀活的?二少爷,赶紧去前面看看,给小姐找个避风的地方,咱们得活动活动身体,再弄点热热的饭食吃。”
  更重要的,出关口三四里路便是龙口县城,得赶紧将妆容重新规整规整,否则乱着入李府,实在笑掉人大牙。
  魏先生一直跟在后面照应,听了这话却笑了,道,“要破龙牙关口,其实也不必那么麻烦。”
  顾皎和顾琼双双盯着他,他道,“这山谷一边是峭壁,一边是龙水,夹着一条宽有里许的山谷。世上有多少大力士,能将巨石投出如此远?而峭壁上,也无投石器的立足点。将军领一百轻骑,从关口这头冲到那头,只消一刻钟。一刻钟,能落多少石?船在激流中,又能行多远?”
  说完,他眯着眼睛笑一笑,“龙牙目前,还空有其名,担不起其锋锐。”
  顾皎偏头,“那若是趁人不注意,靠着山壁休息的时候一阵落石?”
  “这是骚扰之术,目的是将队伍打散,趁乱讨些好处。”魏先生袖手,“非长久守关的之法。”
  “那要是横建高墙,延伸至龙水河边又做一渡口?”
  魏先生睁眼,看着顾皎笑了一笑,牵马道,“咱们先入关吧,风雪就要来了。”
  顾皎略遗憾,但也晓得自己讲的天方夜谭。现今这社会,要搞大基建,真不是一点点人力物力能解决的。
  送亲的队伍入了关口,纷纷找靠近石壁逼风处休息。护送的几十个黑甲下马,马车松套,更起了好几堆篝火。连一路不言不语的李恒,居然也下马,脱了护甲,要休息。
  魏先生自去找李恒说话,又有护卫的小将安排黑甲巡逻守卫。
  顾皎被家人簇拥着,躲到一个凹进去三四米的石窟内。来往谷口的行商和百姓为了避风雨方便,阔了许多牢固的石窟当做临时休憩之所。窟中地面平整,又有各种石台供坐或卧,甚至还掏出了简单的炉膛,十分方便。
  柳丫儿和杨丫儿开始铺地毡,勺儿准备篝火和点心,含烟则收拾梳妆的物事出来,得给顾皎再弄弄干净。
  一队护送嫁妆的顾家叔侄兄弟,来讨热水和吃喝,将石窟挤得满满当当。
  顾琼推开几个年纪相仿的堂兄弟,让他们走远点,别憋着妹妹了。
  兄弟们自然不肯,打打闹闹,嘈杂得没法。
  正吵闹着,外面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
  顾皎吓了一下,“这是什么声音?”
  顾琼跳出去,惊疑地看了一会,“像是马蹄声?”
  几个叔伯摇头,“不对,不对,马声该是地动,这会是山在摇。”
  顾皎白了脸,“不会是地震的吧?”
  话音刚落,一阵落雪和碎石子贴着洞口狂泻而下,惊得外面的马昂立嘶鸣,纷纷挣脱逃跑。几乎又是立刻,无数斗大的落石坠下来,将地面砸出大大的坑洞,好几个车驾碎成片片,许多布匹和绸缎散落一地。
  海婆比所有人都机警些,“怕是你们乌鸦嘴,真把山匪招来了。人家占了山崖的高处,正在滚石。赶紧让小子们操家伙,别管外面闹成什么样子,只护着小姐和少爷。”
  所有人这才惊醒一般,左右呼唤着同伴,有胆大的贴着石壁出去,在外面车上抽了砍刀再回来;也有倒霉的没避开,被砸得头破血流,哀嚎连连。
  顾皎何尝见过这样的阵仗,动也不敢动。老天爷,观音菩萨,如来佛祖,耶稣基督,管你们是谁,能救命都赶紧来救命吧!她口中念念有词,眼睛无神地看着洞口。
  顾琼比她胆子大些,硬着声音招呼着兄弟们,没受伤的拿着兵器守在门口,受伤的拖到里面去包扎。
  海婆拽着顾皎,推她进石窟最里面去。奈何石窟不深,依然有飞溅的石子进来。
  惊马和乱跑的民夫中,有黑甲喊着军号来去。
  猛然,鬼面李恒从洞口冲着过去,似乎要追跑走的白马。可上方的落石中,居然夹了根利箭,直端端扎入他肩膀中。他肩背上的护甲已除,箭头扎得深,喷出一大蓬血来,落在白雪上红梅点点。紧接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头落在他头盔上,窝出一个扁坑。他似被强力弄得晕掉,跌跪在地上,用力撑着身体不倒。
  “李恒死了。”山上有一大声一吼。
  “老天有眼,李恒给兄弟们偿命了!”
  无数欢呼和嚎叫从四面八方传来,被山壁来回折射,犹如千军万马奔腾。
  海婆突然将顾皎抓得紧紧的,“李恒死了?我没听错?”
  “真死了?”顾琼激动地站起来。
  他左右看,叔伯兄弟和护卫们样子虽然狼狈了些,但人是齐全的。他突然恶从胆边生,看着顾皎轻声道,“皎皎,真是天助我也。你们还没拜过天地,算不得真夫妻。等二哥哥去宰了他,再重新给你找个好儿郎!”
  顾皎眨了眨眼睛,少年人,胆子倒是挺大的嘛。
  可世上没有准备的勇武不叫胆识,叫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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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夫人可好?
  “不许去。”顾皎从地毡上站起来,拖着厚重的嫁衣抓着顾琼。
  顾琼不敢推她,也不敢甩她,生怕一不小心将人给弄伤了。他道,“为什么?他这会儿受伤了,前后那么乱。土匪从山上下来还要好一会儿。杀了他,神不知鬼不觉,都以为是土匪干的——”
  幼稚!李恒虽然搞到了一个暴君的号,但能从那么多路诸侯里杀出一条血路,怎么可能死在土匪手里?而且,攻来的到底是不是真土匪?
  “来接亲的黑甲才多少人?囤在龙口县的又有多少?你怎么知道他们没安排人在关口那头接应?你怎么知道他们听见声响不对,不会冲进来救人?”顾皎本身烧得糊涂,这会儿激动,满脸通红,“咱们先不说他不死的问题,只说他要真死了,你以为剩下来的那些黑甲能饶得了龙口?”
  若李恒真如温夫人和海婆所言狠戾,只怕带的兵士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主将死,失了约束,会干脆地将龙口屠戮殆尽来报仇。
  海婆逐渐冷静下来,脸上消了些狂热,“二少爷,小姐说得对。”
  叔伯兄弟里有机灵的,去拉顾琼。
  顾琼还不服气,“你们不敢去,我自己去。出了事,我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现在讲的都是家族聚居,除非被逐出家谱,另立谱系。否则,一旦出事,当然是整个家族背锅。
  顾皎死命拽着他不放,“你以为把他杀了,土匪会放过我们?李恒来送聘礼的时候,斩了个毛大,说是给顾家的贺礼。他们来报仇,能把顾家撇开?你省点力气,留着打土匪。”
  海婆立刻冲几个顾家人示意,其中一个出来,捏着顾琼的后颈使劲往后拖。他要害被人控制,一时间又挣不开,只得丧气地“哎”了一声。
  顾皎连忙放开手,眼见得他被死死压在石壁上才放心。
  洞窟中人屏息等候,半山上的摇晃逐渐消散,只偶尔有落雪和碎石。不时间能听见人呼喝着要下山,准备清场,将黑甲杀得片甲不留。
  李恒还僵在原地,不知是真的要死了,还是在回神。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有兵士大声叫着“将军”,跑过来,将他拖到一边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顾皎放松下来,一屁股跌在地毡上,这才发现全身又湿透了。
  然没等喘一口气,山上居然又有落雪和碎石,一连串的惨叫后,几具人体从高处落下,砸在雪地上。
  含烟捂着嘴巴‘啊’了一声,海婆立刻又抱住顾皎。
  顾皎仰头看海婆,“怎么回事?落下来的,是土匪?”
  麻布衣裳,胡乱围在一起的皮毛,没穿鞋。
  海婆点头,捂着她眼睛,“怕是失足,山崖太陡了。”
  可陆陆续续,又有许多人落下来。有立马咽气的;有还活着的,在地上爬着,想往关口外面去;还有从边上陡峭的小道顺利下山的,一边哭喊着叫诸如大哥小弟的名字,一边拎着刀要闯进洞来躲避。这是失足?只怕是被更高处的人给推下来了。
  洞中人一片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外面的人有刀,又是搏命的架势,哪儿敢发呆?顾琼便跳起来,连同叔伯兄弟一起,齐刷刷亮出自家的刀来,堵在洞口。
  那边见这边人多,胆怯了,又退出去。
  “跑啊!”有人在山谷中大叫。
  “刚死的那个不是李恒!”
  “被骗了。”
  “山顶还有人,在推石头。!”
  “两头关口被堵住了,上冻河走。他们的马不敢踏冰——”
  顾皎吞了吞口水,和顾琼面面相觑。
  顾琼一手执刀,另一手擦额头的汗。
  她道,“李恒没死。”
  不仅没死,还是假的,还用迎亲的队伍做饵,引土匪群出,再围杀之。
  顾琼干巴巴地笑一下,“皎皎,我是不是又犯蠢了?”
  何止啊,还差点把顾家一大家子给搭上了。要是顾青山晓得自己千辛万苦弄了个假女儿来保一方平安,结果被自家亲儿子一个冲动给毁了,怕是要气死。
  “是。”顾皎点头,“所以刚才的事情,千万别多嘴乱说。”
  海婆立刻站出来,环视洞中人。有个年纪大的顾家伯伯厉声道,“顾家上上下下,同气连枝。嘴巴都给管严点,别喝几口猫尿到处乱说。要我听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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