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依珞自小就爬惯了这石阶,所以现下再爬也不费力。
陆玥却是第一次爬这么多阶,才到中途便有些走不动了。
最后还是楚轩将她给背上去的。
陆玥最后被放下来时整张脸羞愧涨红,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太丢脸了。
楚依珞知道陆玥脸薄,一上雨台山寺便直接拉着江祈到了母亲坟前,好让她哥哥有时间安抚陆玥。
魏氏的坟一向有人打理,如今也无多少杂草,一旁荷香将祭祠物品摆放好,又领着人将杂草处理完毕后,便带着其他人退到一旁。
落后的楚轩花了一些时间才将陆玥哄好,就在他牵起妻子的手准备绕到雨台山寺后时,却遇见了出发前他就担心会遇见之人。
乐平公主自从被惠文帝强制待在雨台山寺修行后,便再也不曾享受过锦衣玉食。
惠文帝为了避免乐平逃跑同时也担心她的安危,故还是在她身边安排了几名暗卫,同时还下了令,乐平虽还保有公主身份但在雨台山寺内待遇却跟平民无异。
她一样得早早起床,还得自己出门捡柴火、得打扫寺院环境,而她原本的贴身嬷嬷蓁嬷嬷更是在当日就被处死,所以上了雨台山寺后也就剩一名可怜的小宫女陪在她身边伺候。
乐平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再在雨台山寺见到楚轩。
当下她立刻抓着扫帚,怒气冲冲的来到楚轩面前。
“你居然还敢出现在本宫面前!”乐平怒道,说完便抓起扫帚就要打人。
就是楚轩害得她被关在这带发修行,每天都过着不成人的日子,父皇还交待佛寺住持说务必好好磨练她一番,害她日日都吃不饱也睡不饱。
楚轩皱着眉拦下扫帚,一时之间并没有认出眼前头发凌乱,身着朴素布衣的女子是谁。
“公主,您不能随意拿扫帚打人的……”
乐平来到雨台山寺后也不是第一次拿扫帚要打人,身边的小宫女早已习以为常,她立刻走过来阻止乐平公主。
楚轩听见那人称乐平为公主,目光愕然一瞬,终于认出眼前的女子是谁。
他瞬间变了脸,心中实在不愿再于乐平有所牵扯,立刻紧紧握住陆玥的手就要离开。
然而乐平气都还没出到,哪那么容易就要放人离开,她瞬间恨恨地夺过小宫女手上的扫帚直接朝陆玥扔去。
跟在楚轩身后的明叶见状立刻伸手将扫帚拦截下来。
楚轩听见动静,转身见到被明叶拍到地上的扫帚后,冷冷的扫了乐平一眼。
“公主既已奉旨带发修行,便该心平气和,莫再做出错事。”他嗓音冰冷无情,说完便带着陆玥前往后山。
乐平委屈又愤怒的瞪着楚轩与陆玥离去的身影,心有不甘没做多想便要追上去,却被一旁的小宫女拦了下来。
“公主难道忘了太子的吩咐?太子说只要您再忍耐三个月,他定会想办法将您接回皇宫,公主您忍耐一下,万不能在这时候再惹出什么事端。”
乐平公主听了劝后终于冷静下来,再次捡起地上的扫帚继续扫地。
现在还没放弃她,唯一对她好的就剩太子哥哥了,她得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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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轩一早就带着陆玥出门,楚侯爷与楚易天也是一早便有事离了侯府。
楚夫人那日虽对着陆玥的嫁妆动了歪脑筋,却碍于府里的人太多不好下手,楚轩身边的心腹明叶也被带了出去,等于今日侯府就剩她一人了。
她若不趁此时摸些东西出去变卖掉,她明天真不知要去哪凑三千两给徐衍。
然而今天她到了库房前,却发现昨日堆在外面的嫁妆全都不见了。
楚夫人立刻将侯府管事叫过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昨天楚轩特地花时间处理嫁妆,如今已全数锁进库房里面。
“库房的钥匙呢?”楚夫人一脸漫不经心的问着管事,心里却骂起了楚轩手脚那么利落是要做什么。
“回夫人,钥匙……在大奶奶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三休更哦,小可爱周四见,周四我会尽量多更一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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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红糖水
五十、
楚夫人一听钥匙在陆玥手里险些就要把牙给咬碎。
她心烦的挥挥手让管事退下, 又独自盯着库房门上的大锁好一会儿才不甘心的离开库房。
回房后她又是翻箱倒柜一阵, 才终于将藏在榻底深处的红漆盒给翻了出来。
楚夫人看着红漆盒内装的一沓子银票, 这是她最后的私房钱了。
但数来数去也不过刚足千两, 完全不够徐衍要的三千两。
楚夫人捏着银票, 心一横,想着事情都过那么久了,哥哥就算说出来楚易天也未必会信他, 不够三千便不够吧!
“夫人,有个男人自称是您母家哥哥, 说要见您。”
就在楚夫人将红漆盒收回柜子里放好时,静娆忽然在门外喊道。
“我知道了,我这就出去。”
不是说好明天才来, 怎么今天就来了?
楚夫人困惑了下,又将红漆盒从柜中取出。
她急急忙忙的来到前厅,只见徐衍贪婪的搓揉双手,一双眼直盯着楚夫人手中的红漆盒。
楚夫人将下人都屏退后才开口:“不是说明天来吗?”
徐衍笑瞇瞇道:“我急着用钱,你先把银票给我吧。”
说完便也不等楚夫人主动递过来, 便直接伸手取走她手中的漆盒。
徐衍以前在家中便是负责数银票的,很快就发现楚夫人准备的钱不足三千。
“妹妹这是在耍我吗?”他脸上笑容淡了下去, 手中红漆盒“哐当”一声用力的放到一旁桌案上。
“我早说过我没那么多银两能给你。”楚夫人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 “不是我不给你,实在是我真没钱了。”
徐衍跷起二郎腿抖了两下,嘴角勾起一抹痞笑:“你没钱,那只好拿女儿来抵了。”
“你疯了吗?月儿也是你的侄女, 说什么鬼话!”楚夫人一听他提到楚惜月,立刻变了脸色。
“我银票也给你了,你若是嫌不够还是要跟老爷提楚轩的事那便去提,别想趁机拿捏月儿。”
楚惜月的亲事她还在物色,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宁可多花时间帮女儿找个好夫婿也不想让女儿随意出嫁。
就算她不是侯府主母,她女儿也是侯府的嫡孙女,不是徐衍这种人能随意拿捏的。
况且在楚轩马车上动手脚的事都过去几个月了,当初的马车也冲下崖底,早就没了证据,就算真闹开了,楚易天也不可能因此便休了她。
楚夫人背脊打得挺直,这么想以后忽然也不怕徐衍跟她来个死鱼网破了。
徐衍抱起红漆盒,痞气的舔了下嘴角,嗤笑一声:“明日我会再来跟妹妹索取余下的两千两。”
徐衍一走,楚夫人心中一阵烦躁,忍不住将手中茶水泼在了进来收拾茶具的静娆脸上。
“以后不要随意放这种人进侯府。”
静娆愣了下,眼神晦涩的咬了咬唇,温顺的应了声是便继续低头收拾。
人不是她放进来的,而且那人也真的是楚夫人的哥哥不是什么闲杂人等,静娆知道这是夫人故意寻理由羞辱她罢了。
楚易天一回侯府看到的便是静娆一身狼狈模样,而楚夫人则坐在一旁面色不虞。
“夫人又是为了什么事不开心,不开心也别拿下人撒气。”楚易天皱眉道,眼角余光悄悄飘向了静娆。
他见静娆受了委屈却依旧乖顺不语的模样,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更甚。
楚夫人将手里的帕子攥紧,神色黯然,委屈道:“哥哥突然过来提起月儿的亲事,想来是他最近不知又攀搭上哪个商家,竟妄图想替她寻夫家。”
“呵,大舅兄管得也太多。”楚易天一听徐衍想插手小女儿的婚事,思绪立刻被拉了过去,冷冷一笑。
楚依珞的夫婿他十分不满意,所以楚易天更是重视楚惜月的婚事。
小女儿的夫婿人选肯定不能再跟大女儿一样糟心。
“虽然对哥哥不太好意思,但我已经吩咐下人之后不要再随意让他进侯府,免得哪日他带了些奇奇怪怪的人上门提亲。”楚夫人道。
“府内之事你决定就好,不想让他来就让人拦着他便是。”
楚易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说完便起身往后院走去。
楚夫人看着楚易天离去的背影觉得有些奇怪,她总觉得他最近心情似乎特别的好……
……
雨台山寺后山,一片春风和煦,阳光格外明媚。
杏树舒展着嫩绿枝叶,开出朵朵白里透红小花。
四人祭拜完魏氏要下山之际,楚轩终于提起方才遇到乐平公主一事。
楚依珞对乐平公主并无好感,她先是登堂入室要她与江祈和离,后来明知哥哥已经跟陆家下聘还对他意图不轨。
堂堂一国公主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楚依珞实在无法对她有任何好感。
“都说红颜祸水,我瞧你们俩才真是蓝颜祸水。”楚依珞嘴角微微翘起,目光带着一丝顽皮狡黠的光芒。
陆玥听了捏起手绢掩嘴低笑,脸颊染上些绯红。
这时楚轩与陆玥两人走在前头,江祈则和楚依珞走在后头。
江祈在旁人面前一直都是沉默寡言、冷情淡漠的,除非楚依珞和他搭话,他才会耐心与她温柔低语。
只见他忽然停下脚步,拽住了楚依珞。
楚依珞困惑的抬头望向他。
他俯身在她耳边沉声低语:“夫人来癸水了。”
楚依珞今天穿得一身素衣,来了癸水便是极为明显。
她听见自己来了癸水,小脸刷地涨得通红,顿时手足无措了起来。
这里人这么多,她又穿了一身白衣,这可怎么办,难怪最近几天她总觉得肚子涨涨的,只是分明还未到来癸水的日子,怎么就突然提早来了呢……
走在前头的楚轩与陆玥注意到两人没跟上来,也双双停下脚步。
“怎么了?”楚轩回头问道。
“无事。”江祈淡淡道,“内兄与嫂子先走罢。”
楚轩也非不趣情趣之人,他淡淡笑了下没再多问,又与陆玥继续往前走去。
他现在也有媳妇儿了,不用再羡慕妹妹和妹婿了。
楚轩笑了笑,握着陆玥的手攥得更紧了些。
落在后头的江祈见楚依珞难得慌张的模样,见她朝他投来求助的小眼神,心里有个地方蓦然就塌了下去,软得一塌糊涂,原本紧抿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江祈转头朝跟在身后的一众奴仆吩咐道:“你们先下山在马车旁候着。”
把人都打发走后,他便一把将楚依珞揽腰横抱起来。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楚依珞心头一跳,反射性的环抱住他的肩颈,眼睫乱颤。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雨台山寺香火鼎盛,可说人来人往,江祈这么抱着她极为引人注目。
“夫人也许不记得了。”
江祈的声音低低沉沉的染上一抹笑意。
此时天上轻轻地、缓缓地落起了如丝如雾般的绵绵春雨,他抬手将她的头压向怀中,为她挡去风雨。
“也许你不记得了,但那日我们自雨台山寺再次重逢,我便是这么抱着你的。”
江祈指的是楚依珞被人推了一把,自雨台山寺一滚而下那次。
“什么?”楚依珞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抱紧我。”江祈抱着她的手臂蓦地缩紧。
楚依珞再次失去重心,愕然的瞪大眼。
──她飞起来了。
就像她做的那个梦一样。
江祈抱着她施展轻功,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跃下山头。
直到楚依珞被抱上马车,她都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一时之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不是又在作梦了。
马车里头有带着几件可随身替换的简便衣物,江祈取出后将衣物铺在坐垫上才让她坐下。
“我,我没想到它提早来了。”楚依珞垂着头不敢看江祈。
毫无准备就来了癸水还被发现实在太过于羞耻。
江祈看着她害羞得不得了还不敢与他对视的模样,心中又是一片柔软。
“肚子可会不舒服?”江祈抬手搓揉她泛红的耳尖,温声问道。
楚依珞咬了咬唇,忍着羞耻,点头道:“有点疼。”
江祈一听她疼,立刻蹙起眉拽过她的手腕,忍不住又将人带到怀中。
“等等,会弄脏……”楚依珞跌坐在他怀里后,连忙就要起身。
“脏便脏罢。”江祈一点也不在乎。
他心疼的垂着眉眼低声问道:“很疼吗?我给你揉揉……”
说着,大手便抚上她阵阵发疼的地方,温柔的搓揉着。
低沉醇厚、雄性荷尔蒙十足的醉人嗓音钻入耳里、窜入心底,楚依珞心中霎时似是被小猫爪子轻轻挠了挠。
她耳根的红迅速的蔓延至白嫩的脖颈,她心里虽然害羞极了,却同时跟着炸起了无数朵的烟花,心口猛烈的跳动起来。
那是一种悸动,难以描述的温柔悸动。
他实在对她太好、太温柔了……
她的夫君平时在人前冰冷冷地不发一语,却唯独对她纵容宠溺、缱绻柔情、百般讨好。
对她温柔小意,对她小心谨慎,无不如春风般滋润着她的心,拉着她一再沉沦。
她想要什么,他就全给她,满足她、宠坏她,仿佛要让她再也离不开他般。
楚依珞嘴唇微颤,心中悸动不已的张手扑抱住他,钻进他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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