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还是微微扬起头,任由他动作。
不去看她清亮而无辜的眼眸,润玉垂下头来,一手捧着她的秀颈,一手揽住她,衔住了她的唇瓣,缓缓舔噬起来。
宁云微微一愣,这个半后仰的姿势让她略有些吃力,她双手攀住他的肩膀,微微张开口,应和了他。
最开始,这只是一个柔软而缠绵的吻,当他们唇齿交缠的时候,她甚至没有感到多少的力道,只是细腻摩挲、舔舐,他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闻到他独特龙涎香的味道,清甜甘洌,缓缓的环绕,将她包围。
他的双手搂紧她,几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
宁云感觉到唇上和舌尖的刺痛时,伸手想要推他的肩膀,但就在这时候,一点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宁云推在润玉肩上的手,顿住了。
接着,当她意识到,那是一滴泪,她的心尖仿佛被什么叮了一下,有些痒又有些疼,她所有的抗拒的力气全都消失了,
宁云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
但是那一滴泪,瞬间让她丢盔弃甲,溃不成军,缴械投降。
这是怎么了?她是只是睡了最多几个时辰,对吧!
算了,她暂时放弃了继续探个究竟。放任了他的举动。
所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今夜有花无月,看上去也算占了人和,宁云本着探索精神,探向润玉的衣领。
不过,润玉大概不是这样想的。
“云儿对不起,都是润玉唐突了。”
宁云面无表情的看着由于慌张刹车而摔下床,一脸愧疚,小心翼翼看向她的润玉,再一次在对比中,产生自己是个肮脏大人的错觉。
肯定是今天打开的方式不对,她面无表情的想。
人家还是个小花苞呢。
“今次是润玉失态了,”润玉垂着眸,立在床边,一副无措的样子,“无论云儿怎样责罚,润玉甘当领受。”
宁云看看他,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坐起来,抬手把润玉的发髻一顿揉散,发泄了一下她无处安放的心情,提醒他,“你这会儿回去上值的话,还只算迟到,要是再拖延一会儿,就算旷工了。”
“云儿不必担心,我已事先安排过了。” 润玉一边柔声解释着,一边伸手把发髻从新理好。
好吧,润玉一向做事妥帖的很。
“锦觅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宁云望了望窗外,问道。
“锦觅仙子随长芳主去百花宫用晚膳尚未归来,现在刚刚戌时。”润玉答得仔细。
“哦,是该用晚膳了,”宁云抬头看向润玉,拿手去捋了一把头发,“我们现在怎么办?我不太会做饭的,我们去果园摘点水果?或者,你要是不太饿的话,可以回天界再说。”
润玉看她没有追究之意,便试探的伸手拉住她的手,阻止了她粗糙的动作,宁云被他一阻,便也把手放了下来。
抬手间,润玉的手中已多了一支白玉发梳,他下手轻柔的为她梳顺了头发,很快的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簪上白玉发簪。
“长芳主说,会留菜让锦觅仙子带回来,云儿不用担心。”
“这样啊,”宁云一顿,拿眼角去觑润玉,她刚刚发现,自己好像多了不少灵力,灵脉似乎也梳理过,顺畅了很多。
她怀疑刚才睡着之后,润玉是不是知道什么了,所以刚才他的举动才这么奇怪。
“哦,对了,魇兽呢?”
“想是出去玩耍了。”润玉微微一笑,“花界景色优美,繁花似锦,魇兽看上去很喜欢。”
“哦,”宁云一顿,她少有逃避问题的时候,但现在,她有点想假装不知道呢,“嗯…”她犹豫了片刻,她还是提起了,“我之前,忘了和你说一件事,你上次找来的那个帝台流浆,挺有效果的,我内丹的伤都好了许多,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全好了。那个,本来我想都好了,在告诉你们的,也算一个惊喜吧…不过,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好不好?”润玉握住她的双手,当时得多疼啊,他光隔着梦诛看着,都觉得疼,只恨不得能以身相替,“我再去省经阁找找,还有再去问问老君,或者斗姆元君,肯定、肯定还有别的办法。”
“你看了我的梦了?”宁云想了想问。
“是。”润玉一顿,点点头。
失策,宁云想,她之前不知道润玉把魇兽也带来了,“其实还好,”宁云宽慰他,“疼肯定是疼的,”润玉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但是,还可以忍,”宁云对他笑一笑,“只要想到,忍过了就好了,忍一忍还是值得的。况且,若是有其他办法,也未必会比这个好,至少,这药没什么副作用。”
润玉、润玉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
“我知道,”宁云靠在他胸膛上,“你是心疼我,我不告诉你们,也是不想让你们陪我难受,不过,现在我后悔了,”宁云仰起头,笑道,“虽然瞒着爹爹他们,却不该瞒着你的,润玉,你要是陪在我身边的话,我大概会觉得没那么疼。”
“云儿…”润玉低头注视她的笑颜,半晌,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怎么样?”宁云歪着头看他。
“你从前没有这么会说话。”润玉眉眼幽幽。
“我在讨好你啊,你没发现吗。”宁云笑嘻嘻说道,“我所有的甜言蜜语,都是因为看到你,才有的福至心灵。老实说,我从前说话,很少考虑别人心情的,但是刚才我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你有这样的事情瞒着我,大概我会很生气了。所以,我觉得虽然已经是个坏榜样了,不过还是该亡羊补牢的…你得答应,可不要学我这回!”
“好。”润玉不由一笑,缓声坚定的答道,“无论什么事,润玉都不瞒着云儿。”
宁云扑上去,一把搂住他的腰,“好呀!好乖好乖,我好喜欢你啊!”
“我亦喜欢你。”我爱你,润玉含笑凝望着她,眼底藏着深情,“也请云儿,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了。”
“嗯,”宁云使劲点头,“没问题。”
在一阵和悦的安静过后,宁云靠在润玉的胸口抱怨着,“锦觅这晚饭吃得也太久了吧。”
“我得向云儿坦诚一件事,”润玉笑意盈盈道。
“什么?”宁云抬头。
“我才想起来,魇兽出去之后,我布了个结界,”润玉忍不住展颜道,“所以…”
“所以,锦觅就算回来,也进不来。”宁云也大笑起来,“原来,润玉你也有顾及不周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因为呼声很高,所以我也认真考虑了一下,修改了这部分,反正每一步我都喜欢发散支线来着,所以换了个剧情线吧。的确,要是宁云瞒着润玉这件事,润玉日后是不是也该吧“鲤儿”这件事瞒着她呢,所以还是坦白了吧。
至于这种事情上,瞒还是不瞒,对还是不对,其实也没有一个定论,不同人的处理不同吧。
心疼肯定是心疼的,但就像之前说的,又不能抱着她的手哭,是吧,一点用都没有,毕竟能治好已经是万幸了,也就只能压在心里。
本章开头女主神清气爽是因为润玉给输了灵力,大家看出来了吧。
另外,既然不走那条线了,就在下面提一下好了,毕竟已经开了脑洞嘛,原设定是成亲之后,某日润玉从魇兽那里看了这条线的连续剧,然后又正好梦到,因为相关联的一个事件女主身死道消了,故而大受刺激,然后就想XXOO,反正成亲了嘛,合法同房宁云本来也觉得没啥,就被扑倒了。
然后她就怀疑仙生,因为润玉一边灵修,一边眼泪哗哗下来了。所以这本来一破车的,虽然肯定清水无比的车,多半拉灯,只有事后,不过,反正现在也没有了。
其实,我也是怕这个伏笔埋久了给忘记了,现在这样处理了。
第71章 邝露、鼠仙、过渡
宁云听闻,太巳仙人府上的邝露仙子求见的时候,正在看水族的名册。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爹爹果然是天帝都要上赶着结亲的水神呐,这水族遍布九州,大江大河,湖泊溪流都算在这范围之内,也就是四海龙王略不服管教,属于自治范围。
和其他族一样,水族内最高权力是水神,除非做出颠覆天罡或者造。反的事情,天帝一般不能过分干涉的族群内政。
就像鸟族,本来天后乃是鸟族前族长,如今却必须通过穗禾公主,曲折的达到控制鸟族的目的,天帝亦是如此。
当然了,像她爹爹洛霖这种甩手掌柜,对辖下的水族控制力也就相当一般,就比如说洞庭君的事,他也不过委婉相劝,而不是直接命令。
宁云如今与爹爹生活在一起了这么些日子,也明白洛霖的行事风格,作为父亲,洛霖可以算是很好的父亲了,下界降雨的时候也时常给她和锦觅带些小玩意儿回来,对她们两个耐心十足,脾气温和,宠爱非常。
但是,作为一族之长,便略有些……嗯,子不言父,不言,不言。
话说,这一万五千年前的龙鱼族造反是个怎么回事?一个小族,突然一言不合就造反?前因后果呢,天兵平叛的造反,多大的事情,怎么就留下这么几句话?这档案记得也太敷衍了吧。
宁云对着那不足一页的资料,反复琢磨好几遍,也看不出头绪来,正好看见邝露被仙侍引进来,便将资料放在一边。
“邝露仙子来找我,可有什么事吗?”宁云站起来,将邝露迎入持盈院。
院中一架葡萄架遮天蔽日,正适合树下小憩,四周种了不少水果植株,色彩缤纷,果香四溢。
宁云拿着盘子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就摆满一盘子,仙侍文瑶则已经将茶具摆好。
文瑶是个容貌清秀的小姐姐,一对赤褐色的眉,眼角微翘,天然带笑,观之可亲,真身乃是水族文鳐鱼,在人界是丰收的象征,是临秀姨安排到持盈院的仙侍。
宁云本来没有使唤人的习惯,但持盈院前院后院,几大间屋子,她一个人根本不行,嗯,再后来…
写字的时候有人帮忙磨墨,看书的时候有人帮忙烧水泡茶做点心,不用洗衣服洗碗,真是太方便了…小姐姐真是勤快得让她惭愧不已,惭愧不已。
“多谢。”宁云对文瑶道。
“若还有事,少神唤我便是。” 文瑶微笑一礼,往后院去了。
文瑶小姐姐离开之后,邝露仙子方对宁云含笑道:“我是来道别的,我近来离了璇玑宫,到九曜星宫做星使,日后怕不常见到仙子,便来与宁云仙子道别一声。”
“啊,”宁云还不知道这件事,初闻有些惊讶,继而笑着拱拱手道,“那我该恭喜邝露仙子高升!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她神念一转,变出一束香水百合花,“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仙子,便以此花作为贺礼吧。”
邝露低头接过花,微微一笑,“仙子客气了。”
她抬头注视了宁云一会儿,轻咬了一下下唇,“我有些话,想同仙子讲,还请仙子恕我失礼之处。”
宁云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方道,“邝露仙子请讲。”
“我走之后,璇玑宫便更加清冷了,还望仙子能多陪一陪殿下,殿下他,”邝露伤怀得近乎落泪,“殿下他实在太苦了。”
宁云眉梢一挑,没有开口。
邝露愁苦的看向宁云,“仙子大概不知,这些年来,天后从未放弃过收买璇玑宫的人,殿下不得已赶走了许多仙侍,偌大的璇玑宫,冷冷清清的,静的一丝风都能听得见。”
宁云眉头一皱,“璇玑宫干活的人不够?”
邝露被她问得一愣,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宁云无所谓的摆摆手,“我还是直接问润玉好了。”
天后对润玉的敌视,这不是众所周知的嘛,收买人手简直是最基本的。不过,从平日看起来,璇玑宫应该还不到没人干活的地步。
至于——苦…怎么也不至于到那个地步吧。
反正她看来,润玉自己也没觉得多苦,隐忍肯定是有的,不如意,不甘心也是有的,但这不就是个取舍嘛,得了相对安稳的日子,受些委屈也是应该的,想来润玉自己也清楚。
他已经是统、治、阶、级了,要再说苦……
宁云看了看邝露,这才是真的没吃过一点苦,受过一点委屈,大概最苦便是…求不得了。
想到这里,宁云便又心平气和了许多,“多谢你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说实话,我不太能明白,”宁云笑了笑道,“润玉对你无丝毫留情之处,勉强能算各冷淡客气,你到底凭什么坚持了这么久的?”
宁云这句话,显然杀伤力颇大,邝露的脸色白了白,好半天才开口道,“我并没有什么逾越想法,只是觉得殿下实在太孤单了,想要陪在他身边。”
“其实,在去璇玑宫招兵以前很早,我便见过殿下了。”邝露轻声回忆着,“那时候,殿下也还不大,还不是夜神,被天后责罚了,在落星潭边偷偷的哭,露出还幼小的龙尾。”
“你去安慰他了?”宁云像听故事一般,好奇道。
邝露摇摇头,“我不敢。”
“为什么啊?”宁云莫名道,她都喜欢他了啊,“你就躲在旁边看啊?”
“殿下性情温和,但也有自己的骄傲的。”邝露皱眉道。
“好吧,”宁云点点头接受了她的解释。
“后来,我便悄悄关注殿下,”邝露眼中透出光来,“看他渐渐从一个孩子,变成风姿翩翩的夜神,变成了温润如玉,卑以自牧,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谦谦君子。”
宁云点点头,觉得这邝露说书的水平实在不怎么样,从开头一下子就跳到结果了,过程呢?惊心动魄的过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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