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满嘴跑火车,祸水东引之计用得信手拈来,他不仅忽悠幽州的文臣们,还胆子越来越大,去忽悠公孙瓒去攻打冀州边境,挑拨袁绍神经。
公孙瓒对袁绍仇恨由来已久,此前被刘虞压制狠了,现在乍一收到州牧的政令感到惊喜非常。
“不愧是长安来的奇女子,貂蝉果真与刘虞完全不同!”公孙瓒觉得,主战好啊,有个主战的州牧,不会在他身后给他拖后腿,他可以毫无后顾之忧,打他丫的袁绍去!
而貂蝉这边,如临大敌。
她不安抓着衣角,一时间想不到好的措辞来掩盖自己的谎言,她有点慌了,特别想把捡起来的“虐文剧本”丢掉!
赵云轻笑,他伸出手,摸了摸貂蝉的头,果真如想象中一样柔软。
“既然有所难处,不说也没事,等你觉得可以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赵云的笑容毫无阴霾,虽是十八岁的少年郎,却有着年长者的成熟与宽容。
貂蝉呆呆地摸上了自己的头顶,心中的烟花骤然绽放。
好温暖.....
他们一路往常山最高的一座山峰走,花斑虎一路跟来,发现貂蝉竟然淑女了许多,除了对它放杀气以外,一次都没有要表现想要走它的样子,它胆子越发大了,屁颠颠跟在两人身后,时而扑个蝴蝶,时而打个滚,等两人走远了又颠颠跟上去,一会儿又跑去了他们前头。
精力旺盛的花斑虎折腾下来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它做个哑巴虎,悄悄地不发出吼叫声,之前揍它的恶人甚至都不会拿杀气恐吓它。
她所有的心神全都牵挂在了白衣服身上,哑巴虎憋着嗓子,玩得可开心了。
在确定两人的挪动方向后,花斑虎玩开了,漫山遍野地跑,占有一个新地盘就地撒泡尿,山中鸟惊兽走,被这突如其来的入侵者搅合地鸡犬不宁。
花斑虎洋洋得意,看吧,只要逃过恶人的视线,它还是山中霸主,谁看到它都害怕地逃跑!
它耳朵动动,听见溪水流淌的声音,虎目闪闪发光,扭头看向山下缓缓往上走的两人,他们在互相交谈着,身影凑得很近。
他们没注意到它。
虎目灼灼生辉,看到那自高山上流淌而下的溪水潺潺,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泽,花斑虎虎须颤动,趴伏在地上,悄悄接近了坐在溪边背对着它的老头儿。
那老头儿戴着遮阳斗笠,手里拿着个鱼竿,盘腿坐在溪边的岩石上,身后是披散在肩头的银丝长发,随风飘扬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而溪对岸有一座人为搭建起来的茅屋,其上烟雾袅袅婷婷,定是有人在其中做饭。
茅屋外头圈起一圈篱笆,篱笆内散落地养着几只鸡,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花斑虎的视线盯准了老头儿被风吹起的散发,它的眸中出现了一丝精光,渴望地对着那飘飘荡荡地银丝伸出了自己的虎爪!
于是,花斑虎又一次被揍哭了。
为什么要这么对一只乡下老虎?没见过世面又不是它的错!
现在这年头,连老头儿都可能是世外高人,揍哭猛虎是分分钟的事情。
花斑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嗷呜嗷呜地哀嚎,可怜到闻者落泪,见者伤心。
赵云与貂蝉听见花斑虎呜呜哭声,忙中断话题,加快了上山的脚步。
老头儿穿着一身白衫短打,胳膊是阳光晒出的小麦色,他将长长的白胡子以一根红绳扎在了一起,如此便能保护胡子,还不会碍事。
他揍着揍着,感觉这虎与寻常野虎不太一样?
老头儿爬下虎身,发现这只体型比寻常虎都要大上一圈的雄虎趴在地上、拢着脑袋,泪水糊了一脸,哭地好不伤心。
“这是哪儿跑来的胆小虎,也太没骨气了些,”老头儿嘀咕着,疑惑极了:“不该啊,这片山林中的野兽我早就做过驱赶,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赵云寻着虎声来到高处,见到老头儿,惊喜叫道:“师傅!”
老头儿回过头来,来的可不正是自己那下山闯荡的傻徒弟?老头儿高兴极了,对赵云说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花斑虎哭着,泪奔到赵云身边,呜呜咽咽地以脑袋拱他,似乎在告状。
赵云无奈,摸了摸它,全当是安慰了。
花斑虎眯起眼,享受地发出咕噜咕噜声,温顺极了。
老头儿惊奇道:“这虎原来是你养的啊?”
他说着,视线飘到了赵云身后,见一女子自山路慢慢绕过来,手上提着裙子,她低头小心避开丛生的树枝,口中呼唤赵云道:“子龙哥哥,小家伙怎么了?”
老头儿眼睛瞬间变亮,炯炯有神地望向赵云。
哟哦哦哦,不得了,傻徒儿下山一趟,竟拐回来个标志的姑娘!
老头儿:历练一趟,别的有没有长进暂且不论,能拐回漂亮姑娘,就是最大的长进。
赵云耳尖一红,有些不自在地挪开了视线,回答貂蝉道:“小家伙是遇上了我师傅,我们到了。”
他又对老头儿拜道:“师傅,徒儿知错,回来晚了。”
老头儿兴致勃勃,微笑着摸着胡须,哈哈大笑道:“也不算晚,我原本当你是认准了公孙瓒不愿回家了。”
说着,他戳起鱼竿就去攻赵云的下盘!
赵云眼疾手快,只当师傅是在试自己身手,忙以银枪相抵。
没多久,貂蝉已是走到了他们眼前,老头儿停下了手上的攻势,咂咂嘴:“不错不错。”
貂蝉靠近,见赵云的师傅眼神发光地盯着自己,她不自在地瞥开眼去,脸颊浮现出一抹粉红来。
赵云的师傅乃是隐士高人童渊,貂蝉听他提起过,知道童渊已是八十高寿的老人家了,是他最为年长的长辈。因父母早逝,童渊担任的几乎就是赵云半个父亲的角色。
貂蝉对老头儿恭敬拜道:“小蝉见过童先生。”
童渊见这小姑娘莲步优雅,有着文静淑女的气质,第一眼印象深刻,还以为是哪家名门贵女。
他们随童渊去往溪流对岸,又见着了赵云的长兄赵风夫妇,以及童渊的妻子颜雨。
赵风对赵云有着长兄如父的严厉,重逢一回,这位严肃的文人眉目一松,难得有笑容浮现脸上。
“我此前写信劝你回家,你却倔得像头毛驴,怎么都不愿意回来,现在若非童老出主意将你骗回,还不知几时能见着你。”
赵云惭愧道:“是我的过错。”
赵风第一封信就是叫他回家乡相亲,赵云看后以公孙瓒为由拒绝。第二封信是侄儿出生,那时恰逢他随公孙瓒出征,于是又耽搁了,直到这次收到兄长去世的消息。
不久,童渊叫走了赵云,而貂蝉则留在茅屋内,与赵云的嫂子面对面聊天。
只要不是面对赵云,貂蝉的智商情商全都恢复正常,脑子在线的貂蝉哄起女人来基本没有男人什么事了。
赵云的大嫂郑氏被她哄得花枝乱颤,笑容合不拢嘴,待赵风进屋,郑氏还为她打圆场,满脸慈爱地说道:“别看官人一脸严肃,其实是个热心肠的好人,相处久了就会发现他呀,外冷内热。咱家只是山野闲人,没那么多规矩,既然你唤子龙一声哥,也可以叫官人一声哥哥的。”
郑氏示意赵风,让他说几句话。
貂蝉本质脸皮厚如城墙,叫起哥来脸不红气不喘,她不好意思地小声唤了一声哥,又时不时望向外头赵云的方向,满脸不安的模样。
赵风表情微微动容,攻略进度已经超过百分之六十以上。
貂蝉:先攻略子龙哥哥的家人,再迎娶男神,走上人生巅峰,请叫我计划通!
屋外,花斑虎得了童渊允许,顶着满头包漫山遍野地玩。
童渊坐在树下,负手而立。
“此去幽州,可有什么收获?”
赵云答道:“有的,弟子已找到了想要效忠的明主。”
童渊诧异道:“可是公孙瓒?”
“不是他,”赵云否认:“而是名声不显,潜龙在渊之人。”
“是谁?”
“刘备!”
童渊不愧是山野奇人,他待在山中,对山下的事情却是了若指掌:“一个卖草鞋为生的没落汉室宗亲,凭什么值得你去效忠?”
“凭他仁德为政,义字当先,上报国家,下安黎庶。”赵云坚定回道。
童渊沉吟半晌,转而问道:“你此去跟随公孙瓒征战,我以为你一心效忠公孙瓒,认其为主而侍奉。”
赵云说道:“我原以为公孙将军会是能够实现我理想的明主,直到我到他身边谋事,亲身体会,才知道他与那些一心争夺天下的诸侯并无不同。”
“你认为刘备与其他人都不同吗?”童渊背对着赵云,望着树上被风吹起的树叶,他的眼眸睿智而沧桑,透过那绿叶繁荫,看望那九天之上。
赵云回答道:“至少现在看来,他是一心为百姓的人。”
童渊转过身来:“刘备毫无根基,更没有为人主的基础条件,他至今还只是公孙瓒属下的一个小小别驾,你的眼光我相信。既然你认为他是潜龙在渊的人物,那么就让我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
赵云:“师傅……”
“在刘备正式起家之前,我要你潜心磨砺武艺,不得提前去投靠他,也不能给予他任何帮助,你能做到吗?”
赵云低声道:“弟子明白师傅用心良苦,我能做到。”
“嗯......”童渊合眼,沉默良久,突然之间说道:“既然如此,先成家后立业,趁着这些年难得的清闲时光,将婚事给办了吧!”
赵云刷地闹了个大红脸:“师傅!”
“嗯?我看那姑娘对你情根深种的,你不打算与她成亲吗?”童渊扬起笑容,挪揄着问道。
赵云面红耳赤地说道:“怎么会,只是我还未与她坦言明说。”
“你既然将她带来见我们,定是对她也有意,好姑娘要先下手为强,尤其是这样的乖孩子,也不知她家中情况如何,父母可曾见过你了?”童渊自认眼光独到,并不认为自己会看走眼。
那样文静的姑娘,家事与教养都是极好的。
赵云想起貂蝉说的她爹是吕布,脸色微变。
童渊见状,恨铁不成钢道:“你下手太慢了,烈女怕缠郎,你不去主动怎么抱得娘子归?可长点心吧!”
赵云懊恼,是他下手太慢了吗?
赵云对童渊说道:“蝉蝉的父亲,是长安吕奉先。”
童渊闻言一愣,他一拍大腿:“吕布的女儿?!”
赵云为难道:“她本该是贵女却独自一人在外,家中定有什么变故,我见她有难言之隐,不愿强迫她坦言,只想着等她再信任我一些,依赖我一些,可以向我倾诉她的难处。”
童渊小老儿跳了起来:“有何难处不难处,若是你们互相有情谊,我给你们想法子去!”
这天底下其他诸侯他不一定有人脉,唯独吕布,与他师弟可是有些渊源的。
童渊又去探貂蝉口风,貂蝉也是鸡贼,一见小老儿这和睦可亲来谈话的架势就知道其中有戏,三言两语之下很快便明白了童渊想撮合他们的意思。
貂蝉捂着脸,臭不要脸地娇羞给小老头看:“我,我做梦都想嫁给子龙哥哥。”
看看她说的,做梦都想嫁子龙呢!
小女儿脸皮薄,说完这句话,整张脸都快埋到地上去了!
郑氏捂嘴偷笑,在门后推推呆掉的赵云。
童渊一拍大腿,当即承诺道:“小丫头放心,这事儿包在小老儿身上!”
貂蝉茫然抬头:“什么事儿?”为什么小老头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呢?
“自然是婚事!”童渊哈哈大笑。
貂蝉呆了呆,被这天降馅饼给砸懵了。
他走出门去,见赵风夫妇与赵云都聚在外头偷听,瞪了几人一眼。
童渊叫住了赵云,又问他道:“她说了些什么,你可听见了?”
赵云目光炙热,猛点头:“听见了。”
“为师有一感情深厚的结拜兄弟名李彦,我们一同师承义父玉真子,你师母颜雨与李彦之妻颜云是亲姐妹,”童渊解释道:“而李彦,就教会吕布使用方天画戟的人!”
赵云惊讶极了:“他是吕布的师傅?!”
“自是如此!”
童渊迫不及待地去收拾行李,对他们说道:“我离开一阵子,李彦在哪里住着我比谁都清楚。我最多十天就回来,你们在山间安心住着,给小丫头也搭一间屋子来。”
童渊走后,赵云与赵风一起,为貂蝉搭了一间屋子,郑氏乐呵呵看着,招她一起来做衣裳。
郑氏温柔地说道:“我觉得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让我的爱人穿上自己做的衣裳,你觉得呢?”
为子龙哥哥做衣裳……
貂蝉脸红心跳,又羞又激动,想象一下子龙哥哥穿上她做的衣裳,幸福地都要昏过去了。
然而他们对她越好,貂蝉越愧疚,她想了想准备向赵云坦白道歉,她不想欺骗他。
她犹豫了一下,悄悄找到赵云,对他道歉道:“子龙哥哥,我不该骗你的,我不是吕布的女儿。我是王允的女儿,貂蝉。”
赵云手下一顿,惊讶道:“你不是吕布的女儿?”
貂蝉愧疚道:“是的,我也不知道我几时成了州牧,可能是贾诩与吕布串通起来想要留住我的计谋吧!”她解释了一下自己一路为了寻找赵云而向吕布借兵的事情,以及吕布想要挽留她让贾诩监视她,给她挖坑的事情。
赵云闻言,心中触动,他干涩道:“没想到,你在这么早之前就开始想法子来找我了。”而他却一直把她当作梦中之人,甚至醒来以后把她给忘在了脑后。
貂蝉红着脸,不说话。
他轻叹一声,轻抚她的发丝:“你该早一些告诉我的,师傅这一次,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见她面露疑惑,赵云对她解释起了童渊与李彦的关系。
貂蝉瞪圆了眼睛:这也太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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