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吕布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
他展开信封,发现竟是恩师李彦的字迹。
信上则曰,让他好好爱护女儿小蝉,为她准备嫁妆。
吕布:啥?我闺女才七岁!哪来的婚事?!
他在仔细一看,女儿小蝉,年方十七......
蝉之一字,除了貂蝉还能有谁?!
吕布怒了,气呼呼地对夫人严氏说道:“我师傅给我收了个师妹也就算了,传授她比我还厉害的武艺让她来揍我,现在还来信戏说要我收师妹为女儿,他也不看看这大闺女多少岁了,我有那么老吗?太过分了!定是师妹向师傅告状,联合师傅一起戏弄我!”
吕布气冲冲写信,命人送往幽州,逞一时口舌之快进行反击,信上则曰:大闺女貂蝉,你爹我给你准备了十八台嫁妆,就算你因为太凶而嫁不出去,咱家家底丰厚,爹还能为你招个上门女婿。你看这天底下英才俊杰,无论是曹操袁绍还是公孙瓒,或者是刘备关羽还是张飞,哪怕是老头子刘表都没问题,你看上哪个尽管说,年纪不是问题,身高不是差距。你看上谁,爹就给谁升官发财!
自秋后,公孙瓒与袁术勾搭在了一起,力图给袁绍当头一棒,幽州、青州分别有兵力压境冀州边境。
袁绍召集手下庞大的文官武官团队,誓要将公孙瓒与袁术两跳梁小丑全部解决。
下属颜良来报:“主公,文丑将军拦截下了长安送往幽州的信件!”
长安吕奉先!
袁绍咬牙切齿,若非是吕布派遣新的幽州牧来,他也不会落得如此被动。
“将信呈上来!”
袁绍气急败坏展开信件,被其中满是狗爬字的发泄语糊了一脸。
第29章 刘备!竟敢和我抢男人!怒
吕布派遣信使的时候正在气头上, 那封厚厚的信件足以见到他被师傅与师妹联手愚弄时的气愤,伴随着怒意,强烈的求生警报也在他脑海中哔哔哔响个不停。
这封信要是落到貂蝉手里,她一定会冷笑一声,说不定还会说上一句:“吕布他胆儿肥了。”
吕布好气哦, 他本来就是个够狂傲的人,面对貂蝉这样横在眼前的强者, 他不怂, 他要正面刚!
然而信使临走前, 他又纠结了,拽着那信给也不是, 不给也不是。
信使疑惑极了:“将军?”
吕布最终将信塞给了个他,沉着脸嘱咐道:“将这封信送到幽州牧貂蝉手中, 若是中途出了意外, 算了……”
他想看貂蝉拿到那封言辞激烈的“羞辱信”会有什么反应,可他又胆心貂蝉会向李彦告状变本加厉来回敬自己。
自从寄出去这封信, 吕布就茶不思饭不想。
要说他对恩师的感情吧, 也是复杂,又是敬重他, 又有些怨他当初将他扫地出门。
他原以为自己是李彦最喜欢的崽,结果貂蝉武艺比他还厉害。
师妹脾气不好也就算了,还很顽皮, 师傅太偏心!
吕布有些忧伤地想着:她若是看到信, 会冲过来揍他吗?
回来了也好啊, 这长安宫城可真无趣,日日被政务掩埋,吕布都快难受死了。
见鬼的政务,他想出征打仗!!!
不久,吕布接到下属来报,说是信使在冀州地界被袁绍之军所拦截。
现在这个时候,谁敢和他吕布过不去,谁就站在了汉室的对立面,谁就是乱臣贼子。
曹操在衮州,见信使而放行,袁绍却拦截了信使。
“这袁本初,是在公然挑衅我!”吕布拍桌,看似愤怒,谁又知道他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吕布自己也吃不准他究竟想不想要那封信到达貂蝉手中了,下属官员噤若寒蝉,朝中老臣又劝他按耐下火气。
吕布想想:没送到也好,我再重新写一封,这次派使者和大军送去。
信上则曰:吾听恩师提起师妹欲拜我为父,不甚惶恐,夜不能寐,生怕师妹得了病。
脑病!
又曰:吾年长师妹十多岁,做父亲不够格,却可以做你的兄长。
看他多给师傅面子,顺便再占貂蝉便宜!
再曰:师妹若欲嫁人,王允死后你家中无亲眷,恩师可做长辈,吾亦可作为亲属送你风光出嫁。
挑拨离间,有师傅做长辈竟还想戏弄做他女儿,再告诉师傅她拜了王允为义父,哼!
像这样到处认爹的多情崽,哪里值得师傅关心。
看看他,才是一心一意尊师重道的好崽!
最后曰:师妹乃女中豪杰,恩师培养你至今花了太多心思,应当运用起你的才学来做事业才是正道,何必拘泥于儿女情长?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到处都是,师妹喜欢谁,只管娶回,且不可因情爱而荒废了一身才学。
吕布看了看自己狗爬字,似乎有些太过“龙飞凤舞”,他觉得还是找个文人来誉抄一遍为好。
吕布想到了前一段时间举家来投靠的陈宫,他本为衮州东郡人士,听闻了他的招贤令举家迁徙至长安,也是吕布招募至今第一位愿意投靠他的名士。
吕布先将他征辟到自己身边,作为丞相文学掾,陈宫的反应很奇怪,说他激动吧,他还很震惊,也不知道震惊些什么。
难道是震惊自己会器重他?吕布摸了摸下巴,有才能的人他当然要器重啊,不好好留住陈宫,他面对那么多政务都快疯了。
可不处理这些,意味着辛苦打下来的长安大权旁落,吕布宁愿自己硬着头皮上,或者任命自己的下属,也不想让别有异心的人去偷窃他的战果。
现在的长安官场之中,多数人都选择来依附吕布,而汉帝身边的老臣见吕布没有害汉帝之心,又以汉帝臣子自居,倒是没再蹦哒。
吕布见此,越发倚重陈宫:宫台说的对,以汉臣自居得益甚大!
陈宫听闻吕布叫他过去,还以为他有政务要询问自己。
刚过三十岁生辰的陈宫有着一双阅尽千帆过尽的眼睛,睿智而坚定,或许这就是吕布见后认定他有着过人才华的原因。
他性情刚直,眼光独到,天下诸侯他不看在眼里,一心只为吕布出谋划策,忠心耿耿!
他简直是吕布心目中最为信任的狗头军师了。
陈宫深知吕布脾性,言语圆滑而内敛,说话间既能顾及吕布颜面,又能让他改变主意。
“主公,陈宫前来求见。”
吕布闻之,忙招呼陈宫过来,对他说道:“宫台,我思来想去身边最信任的谋士就是你了,所以要对你委托一项重任。”
陈宫肃容道:“主公请说。”
吕布将自己的狗爬字信推给了陈宫,讨好地笑道:“还请宫台替我誉抄一份。”
陈宫拿过那放飞自我的天书,被其上的狗爬字一再触碰敏感的神经。
陈宫:简直,不忍直视!
陈宫深深看了吕布一眼,转身坐到桌案上,执笔誉抄。
他每抄几个字,都要问一句:“主公,这是什么字?”
吕布先是顺口回答,回着回着,自己也不确定是什么字,他拿过样本,一头雾水:“我之前写什么来着?”
陈宫额头挑了挑,再一次感受到强迫症底线被挑拨的感觉。
抄着抄着,陈宫惊了,他问及吕布道:“幽州牧是主公的师妹?”
吕布理所当然回答道:“是啊,她是我派去的。”
陈宫惊奇问道:“那么公孙瓒呢?刘虞死后,公孙瓒不曾争夺幽州吗?”
吕布挠了挠头:“贾诩来信说公孙瓒被师妹揍怕了,现在还挺乖。”
陈宫:“贾诩,贾文和?!!”
吕布觉得陈宫有些奇怪:“这是前几月发生的事情,天下都已经传遍了,听说还有人传言貂蝉是我的红颜知己,可得了吧,这样的母老虎我可受不住。每次见着她,我都感觉像在照镜子,最难过的是她比我还有脑子,你说气人不气人。”
陈宫:......
吕布惊奇道:“你果真没听说过,宫台此前是住在深山老林里了吗?”
陈宫面不改色说道:“下官自衮州一路过来,保全家人之余耽误了对时事的关注。”
“原来如此,”吕布恍然大悟,他对陈宫说起自己派遣贾诩去坑貂蝉的事情,嘴上抱怨道:“我原还希望师妹能知难而退回长安,没想到刘虞这么弱不禁风,好在白得一州地盘,有貂蝉在幽州我还算放心的。”
吕布这边派出了杨奉,他本为李傕下属,在李傕与郭汜战败后又随贾诩一起向吕布投诚,其武艺勇猛,有战场上为将的谋略,派他护送一封信足够了。
吕布对杨奉嘱咐道:“若此次袁绍再敢拦截你扣下信件,此事将不能善了,你可以硬气一些,不必惧怕他冀州的势力。”
杨奉领命而去。
却说貂蝉这头,与赵云说开以后,心口宛如放下了一块巨石,释然又轻松。
等貂蝉一股脑说完,赵云与她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有些词穷。
“所以,蝉蝉才是幽州牧,”少年人揉揉眉心,第一次感到头疼:“我之前在幽州与你见过面吗?为何我全都不记得了?”
貂蝉歉疚道:“我当时带着帷帽,你没有认出我来,公孙瓒又挑衅我,我就揍他了。”
赵云:......
很好,这很蝉蝉。
对于貂蝉会揍公孙瓒,赵云并不感到意外,他摸了摸自己脸,恍然道:“所以我与你也交过手了。”
貂蝉泪汪汪:“我不是故意的。”
赵云觉得,他可能被打坏了脑子,不然怎么会都忘记呢?
少年人望着天空,心大地感叹道:“蝉蝉武艺高强是好事,这样才不会被欺负。”
他拭去貂蝉眼角的泪水,轻声说道:“别哭。”
貂蝉哽咽:“我不哭,我会想法子去补救的,之前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成州牧了。”
“当务之急,要先弄清楚幽州牧接任的事情,”赵云担忧道:“公孙瓒一心想打冀州,与袁绍仇恨由来已久,他是不会放弃的。”
貂蝉会像菟丝花一样哭吗?不,她见赵云并没有因此而讨厌她,反而安慰她,为她想办法弥补,胆子也肥了,她收起眼泪,气势汹汹地说道:“我去找贾诩算账!”
赵云说道:“你说贾诩是吕布派遣来招你回长安的,他将你扶成州牧,八成也是受吕布指使。”
赵云暗暗担心:像贾诩与吕布这样玩政治的人精,心黑的很,蝉蝉被卷入幽州内政并非好事。
幽州官场复杂,还有派系斗争,赵云在公孙瓒帐下做事时就已经领悟到公孙瓒与刘虞的争斗不休,现在刘虞死了,贾诩推蝉蝉上位定没有安好心。赵云忧心貂蝉安危,担忧她会被人欺骗蒙蔽,打算与她一起去幽州走一趟。
“至于吕布之事,还是等师傅回来再说吧,”赵云到底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在跟随公孙瓒之前一直都是生活在山上的,对于山下复杂的人心与斗争心中有所臆测却见识有限。
这也是童渊要留他几年的原因,不仅是武艺上的磨砺,赵云还需要接受来自兄长与师傅两人共同的智谋教育。
赵风夫妇两人在对岸,见少年少女两人紧紧挨着坐在树荫下聊天,夫妇两人相视一笑。
“子龙还是挺健谈的,”郑氏捂嘴轻笑。
赵风目光沉静,若有所思。
“子龙他,并非是安逸度日的性子,”赵风低声说道:“乱世出英雄,时机已至,就算我与童老再拘着他,他终有一日会去往该去的地方,做男儿郎建功立业,问鼎天下之事。”
郑氏感慨道:“蝉姑娘喜爱子龙之心是显而易见的,若到了那时候,她也会跟随子龙一起去吧?”
赵风执起郑氏的手,轻声说道:“各人选择不同,我选择与你隐居山林,安于平凡,未能闻达于诸侯,终究还是委屈你随我受苦了。”
郑氏羞红了脸,眼波流转,娇嗔道:“不求富贵显赫,但求与官人夫唱妇随,妾身知足矣。”
两人你侬我侬紧紧相依,在场唯一的单身虎睁着懵懂的虎目,悄悄趴在马厩顶上,下方被拴住的马儿瑟瑟发抖,一公一母挤在一起抱团取暖。
花斑虎歪头,起身,抖毛,尾巴一甩,一跃而下,自由如风地穿梭于山林间,一只虎,自在逍遥!
赵风与郑氏夫妻两人腻歪了一会儿,赵云与貂蝉找了过来,少男少女两人就像是来找家长的孩子,紧张中透着一丝不安。
对于弟弟,赵风以严厉居多,而弟媳腼腆内向,赵风会温和许多,虽然以表面来看,还是那一脸不苟言笑的模样。
赵风问道:“蝉姑娘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若有何难处,尽可与我们说。”
貂蝉看了赵云一眼,内心踹踹,赵云回以鼓励的眼神。
貂蝉心头一荡漾,伸出小手悄悄勾住他的小指,她对赵风说起了自己是幽州牧的事情。
赵云的手颤了一下,没有躲开,他瞥开眼,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脸颊上的红云又飘了出来。
赵风听后:......
他怕是没睡醒!
“你是长安来使东曹掾貂蝉,也就是现在的幽州牧?!”
少女腼腆点头,目光怯怯,她望向赵风的目光充满了信任,还有面对长辈的敬重。
赵风有些怀疑人生,可貂蝉与赵云没有必要骗他。
“赵风哥,之前隐瞒大家确实是我的不是,只是我不想瞒着子龙哥哥,这才与他坦白,”貂蝉说道:“我并不知道自己被推举为州牧之事,之后知道了,又因惶恐一州百姓安危牵系在我身上,我却选择了逃避与视而不见。现在我猛然醒悟,与子龙哥哥商议好,打算回幽州去探寻情况,查明我会被推举为州牧的原因。”
貂蝉觉得,自己在翻车的边缘摇摇欲坠。
哦豁,太刺激了,小心肝受不住!
贾诩这个大坑子,洗干净给我等着,竟然用这种手段把她逼回去,太过分了!
“大哥,蝉蝉她早在刘州牧去世前就离开了幽州,若非是我告诉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件事,”赵云也帮着说话。
27/166 首页 上一页 25 26 27 28 29 3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