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还有老赵头这人老眼不花的盯着,瞧着这气氛不对头,忙裂开了嘴,一边高喊:大爷得了第三名,中了。。。一边招呼着人赶紧的将早就兑换好的铜钱抬出来,等着喜报来了,好往外洒,让整条街的人都同喜。
他这咋咋呼呼的一来,跟着后头的焦三也反应过来了,忙跟着说到:
“啊,对,对对,珪哥儿中了,咱们珪哥儿出息了,就等着两个月后府试,就能成童生了,赶紧的去告诉你们太太,别一会儿邻里们来恭贺,没个当家的款待。”
说完这个,他也不管这些人都怎么张罗,忙不迭的就跟着焦大和焦世博进了堂屋,他刚才可是听见了,珪哥儿问的。。。二郎到底去哪儿?他也想知道啊。如今二郎可是他们家的顶梁柱,若是。。。那可是天都要塌了。
“珪哥儿啊,你放心,你爹没事儿,只是前几日,他们营里接到了外出剿匪的差事,所以急匆匆的就跟着走了,都没来得及回家招呼一声,又生怕影响你科考这才瞒着,没事儿啊。”
焦大瞧着这堂屋里再没有了外人,他自然也不会在藏着掖着,又生怕孩子性子急,所以连个开场都不用,就将忙不迭的将焦裕丰的去处给说了出来,只是这说归说,出去多少时间,去的哪个方向却一个字都没有透露。
焦世博一听,心下又是一沉。就焦大在宁府的地位,他爹去了哪儿能不知道?只要不是什么事关朝廷边关的大事儿,想来还是知道的吧。可他愣是不说,这是为什么?很有可能,这事儿涉及到朝堂的一些人,他这是生怕漏了消息。而这时间不定。。。那只怕这所谓的匪类,也不是那简单的,不是人比较多,就是抓住痕迹比较难。
这么一想,焦世博索性也就闭了嘴了。他虽然没当过兵,可他懂什么叫机密,更明白这涉及朝堂。。。不是他这小人小肩膀能扛得住的,所以他这会儿什么都不问才是对他爹最好的。
可那是他亲爹,还是一个往日里从来都很少分开的爹,这会儿让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关心。。。他憋不住啊。所以犹豫了半响,这才小心的对着焦大问到:
“我爹。。。跟着去的人多吗?那差事容易吗?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问细节,只问这大致的,想来没问题吧。焦世博如是这般的想着。而那边焦大则是如释重负一般,忙不迭的点着头,一个劲的应承着:
“放心,放心,不难的,就是琐碎了些,珪哥儿啊,这事儿你可千万不能往外说啊,这里头。。。只怕人家在京城有眼线,这要是说了,你爹这行踪可就露了。知道不?”
“我懂,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诸事不密则成害嘛。放心只要我爹没危险,我什么都不问。”
焦世博表态相当的快,可这说完话,人却依然皱着眉头,垂着脑袋,这态度让焦大也猛地一愣,随即眼睛里多了几分赞赏和满意,伸手摸了摸焦世博的脑袋,轻声的说到:
“大爷爷知道,我们珪哥儿聪明着呢。”
是啊,聪明的很呢,明明心里什么都清楚,却什么都不能问,不能说,这样的知道好歹,能不聪明吗,就是听明白了的焦三,也一脸的欢喜。他也是从军多年的人,对这些其实也一样很懂,自然知道焦世博这表现有多出色。
“大哥,珪哥儿是咱们家的千里驹啊。”
“可不是,有了这么一匹头马在,咱们家第三代,将来必定都会好,将来我到了底下,也能挺直了腰和祖宗们说了。”
明明是自己高兴,为啥总要扯到祖宗身上?这时代的人表示欣慰的方式真的是很诡异。
不过在诡异这会儿他们也没功夫掰扯了,因为街道上已经隐隐的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而沈氏也已经红光满面的从后院出来了,喜报即将到家,这武将人家,也即将沾染上一丝文气。这是焦世博的喜事儿,是焦裕丰一家子的喜事儿,同样也是整个焦家的喜事儿,所以焦大也好,焦三也罢,这会儿都坐不住了,快步开始往门口去,等着人恭贺,等着和周围的邻里同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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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厮杀、水灾
那么这会儿焦裕丰又在哪里呢?其实并不远, 就在京城北面靠近草原的地方, 说来也是, 若是远的地方, 就是要出动军队,那也轮不到作为全国京营的京营出动对吧,地方守备营基本就能搞定了, 而且还抢着做,因为那样的话有战利品啊,多少武人就是靠着这个发家致富的, 随便抢生意可是要闹矛盾的,也就是这里, 离着京城这么近, 有可能威胁到京城安全的地方, 又不方便出动边军的对象, 才轮得到京营出击呢。
说起这匪类为啥在京城还要高保密?这个问题。。。就要从这匪类的性质说起了, 这地方吧,草原,靠近边疆, 不用问这肯定是属于马匪, 就是那种来去无风,连着老巢都不知道的那种。而更要紧的是, 这一群来去无风的家伙,往日这京城居然什么风声都没听到,还是近来因为某个北面的县官因为贪腐被弹劾, 被锁拿进京,在刑部为自己喊冤的时候,自己给秃噜出来的,说是那边自己贪腐还是小头,还有更大的官怎么就不见去抓?人家都能和马匪相互勾结了,这危害比自己大多了云云,这才掀开了这么一个锅盖。
这事儿一出,不说别人怎么的,那刑部的大佬那是立马坐不住了,匆匆忙忙的去了皇宫,将这事儿给上报了不说,连着兵部也没忘了通知。为啥这么紧张呢?因为这若是从草原到京城这一条线上的消息都被蔽塞了,马匪都能收买地方官了,那若是北面的敌国知道了,收买了这马匪,是不是也能靠着这个漏洞,直接南下围攻京城?
哎呦,要这么一算,这京城的危机可就大发了去了,能不通知兵部,也就是这时候,兵部为了以防万一,用这剿匪的借口,直接开始往外调人,惊京营的好些营头都放到了北面去,不说接下来皇帝是不是立马下令剿匪吧,即使要等一等,那好歹也算是给京城多了几分防护,即使那北面敌人真打来了,也算是能及时的堵上缺口对吧。
这也就是为啥焦裕丰他们去的时候,半点消息都没有的原因了,因为这涉及到了国家安全问题,涉及到军事布放的问题,那是怎么谨慎都不为过的。
而等着到了地方。。。索性这皇帝是新皇帝,年青的很,弯弯绕绕的想头少了些,也没那种开会开会再开会的习惯,所以没等几日,除了根据一些军方大佬的建议,做了一些守备防护之外,对着焦裕丰他们这一伙子人,就下了正紧的剿匪命令,而有了这个,那这行动上就利索起来了。
不过即使开始行动了,这消息依然还没有往外露,也就一些个军方大佬知道这一营的人在哪里,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干呢?嘿嘿,谁让这边勾结马匪的人官不小呢,为了方便刑部大理寺来拿人顺利,为了麻痹那些马匪,可不就得先瞒着嘛。
不过到底几方配合之下效率加速的缘故,不过是三五日的功夫,也就是焦世博科考的哪一日,这焦裕丰他们就已经盯上了那一伙子马匪,在几次暗战之后,还顺利的摸到了一处山崖后谷地的马匪老巢。
寻到了地方,确认了人数没差几个,那还等什么?接下来的自然是厮杀立功了。
“杀。。。”
呼喊声中,焦裕丰举着刀,拿着盾,同自己的伙伴们一起,冲进了那山谷,而且还是一马当先。
啥?焦裕丰是文官?为啥冲这么狠?没法子,因为他这一次又一不小心的点了个金手指,对,有些人已经想到了,那就是贡献出了斩马脚的战法。这战法究竟是从哪个电影上,哪个书本上看来的,焦裕丰已经忘记了,他只知道,自家这一边,步卒居多,对上这马匪,实在是不怎么占优,即使人数更多些,可马的冲击,也不是人力能挡的,更不用说是冲锋了,一个不好就会让这些匪类冲出去,就此绞杀不净。
所以啊,他的建议就是,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在这山谷的外头,布上些绊马索,最好多几道,第二部 就是冲进去第一批人,一上来就先斩马脚,冲杀一批,然后转身就逃,将这些马匪营出来,到了第三步,不用说,自然就是借着这绊马索,将马匪从马上弄下来,然后围杀了。
从这三步的危险程度来说,这冲进去的一批自然是最危险的,不单要面对和自己人数差不多的成群的马匪,还要面对那马的冲击,一个不好就容易全军覆没。这样的危险任务,既然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你说,这焦裕丰好意思将这任务派给别人?让别人去送死,自己独占好处?那自然是不能的。所以喽,他自然就成了这一批中的一员,还因为官职的问题,成了这领队的。
你说焦裕丰这么拼命有没有必要?呵呵,若是这每日一卦的时候,算出来保命没问题,好处还不少呢,你说他会不会拼?那自然是要的,他儿子如今可是科举了,哪怕是为了将来能多些银钱,给儿子上升铺路呢,他也要努力拼一把的。所以啊,就出现了眼前这一幕。
“避开马头。。。侧身,砍下一刀就走。。。”
作为看过某些具体资料的有经验人士,焦裕丰指挥起来相当的有章法,不但是领着人避开了最直接的冲击,还效率十分的高。马这东西,看着庞大,力气不小,冲击够劲,可同样的也相当的脆弱,在跑起来的时候,前蹄有稍微的损伤,就容易直接跪下来,而这奔跑的马速,就会在这时候将惯性冲击转移到了马上的骑士身上,使得上头的人直接向前摔去。如此一来,只要再及时的补上一刀,嘿,那人可就立马玩完了。
这一整套的动作,焦裕丰或许一开始还有些生疏,不够利索,可两三次那么一来,立马就流畅的很了,而后头跟着学的。。。战场上别的学的不快,保命的,杀敌的肯定都学的很快,所以不过是转瞬,他们就斩杀了不下二三十人,瞧着第一批反应过来,冲过来的马匪已经搞定,后头那些基本已经上马,有集中起来杀过来的迹象,焦裕丰立马机灵的大喊:
“敌人太多,赶紧跑啊。。。”
跑?呵呵,这是暗号,这就是说,他们任务完成,可以走人了。大家伙儿相互一看,得了,除了几个不走运的,让马上的人挥刀砍伤了之外,基本没一个死的,跟着焦裕丰的几个大喜,忙不跌的将伤患背上,飞一般的跟着焦裕丰开始撤退。
好在他们进来的时候就有算计,为了能及时撤退,选的路线很直,又有些崎岖,不用担心马匪骑着马速度太快,所以他们走的很是放心。差点连着后背都不顾,就只顾着冲了。
而这样的撤退,看在马匪的眼里,则成了他们惊慌失措,顾不得后头,是战斗力不成的迹象,冲击的倒是又起劲了几分,让焦裕丰他们完美的完成了钓鱼的任务。
而等着马匪们冲出了这山谷。。。真当京营的人都是吃白食的嘛?这么傻不拉几的自己跑到兜里来,那是哪一个都别想跑啊。弄到最后,除了几个见机不好,直接拿同伴来阻挡追兵的,其他的基本一个没漏,就是哪些个头头们,也逮住了八成。
还有两成?有了这些被杀的,被俘的,等着将来审问出来,海捕文书一出,画像那么一贴,还能跑哪里去?就是最后没抓到,也不担心他们再出什么岔子了,这些人,说白了,没了这么一个团伙,单打独斗的,又能闹出什么来。
倒是这老巢的收获。。。这马匪能和官府勾结,日子过得能差?库房里的东西能少?反正吧,这一次的成果那是大大的,焦裕丰作为这一战的首功,再有贾家做依靠,不用担心人没了的情况下,能分到的那一部分。。。哪怕只是大致的估算一二也能知道,家里添上一二百亩地,已经肯定的了,顺带的还能弄回去不少的金银首饰之类的好货。
当然了,这也都只是预估了,毕竟这怎么分钱什么的,军中自有规矩,还要看最后清点的情况,可谁都不是傻子,这么一大笔的财富就在这放着呢,谁能看不到对吧,反正整个营的兵士们都十分的欢喜。
等着晚上回到营地,表面上看,治伤的治伤,休整的休整,吃饭的吃饭,十分的安生,可每一个兵士眼睛都不自觉的开始往主帐那边瞄,细碎的声音响起,那每一个说的都是和分钱有关的话题。
这个说:还是这剿匪好啊,得了好处都不用往上头交,咱们自己就能分了,这一来,银子必定不少。
那个说:意思意思总是要的,不然这样的好事儿,下次可就没咱们的份而来。
还有的说:这次最好的是,咱们的人,一个都没死,这才是最划算的,净赚啊。
一说到一个没死,这里头自然又有人说起了焦裕丰的那个计划,好些和焦裕丰关系不错的点着头,分说到:
到底是读过书的,和咱们这样的大老粗就是不一样,早年我在地方守备营的时候,这样的剿匪也是常有的,可哪一次没死过人?可见,这有个有本事的人帮着出主意就是不一样。
这样的好话说的多了,你说,这焦裕丰的受欢迎程度会变成什么样?反正吧,他那边刚打了饭,做到一边,还没塞进嘴里呢,周围就围拢上了好些个人,开始和他热络夸奖上了。
好在焦裕丰也不是那得志便猖狂的,脑子还算灵醒,一听周围的老粗们一个个的夸的他好像上天入此什么都行的时候,赶紧的开始说起这上司心胸宽大,善于纳谏;说起周围的其他人,也说本事不小,斩杀利索。反正吧,就是花花轿子人人抬,将所有人都夸了一遍,这才压下了独自己的好,免去了当出头鸟,被上司嫉恨的危机。
可即使这样,他也闹了满脑袋的汗,只觉得这帮子老粗们,说话实在是不讲究,差点就将他架到了火上,所以这一顿夸之后,忙不迭的就开始转移话题,说起了别的,说什么呢?自然是说儿子了,谁让这日子就这么巧呢。
“我儿子也不知道这一次童子试到底过了没有,唉,我这一整天的,心都揪着,就是杀敌的时候都想着,多杀几个是不是能凑个好兆头。”
“好兆头?那还真是,这血呼啦子的,看着倒是也算红火啊。”
呵呵,这和红火有啥关系?他想说的是他这边立功大些,这个兆头好不。怎么就能扯上颜色去?要这么算。。。今儿这马肉吃着都觉得恶心了好不。
他这里恶心,别人不恶心啊,一个个的说起这个来,反倒是兴奋了起来,一个说,这杀了恶人是祭了天了;那个说,这除恶既扬善,他们这善德积攒的不少,反正说的差点连分钱都给忘了。那个热闹的,看的焦裕丰都很是无语。
好在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主账里头的人终于都出来了,而焦裕丰也放下了饭碗,开始往那分钱的方向去。领钱?不是,他是后勤,这会儿不就是该轮到他去算账分钱了嘛。唉,能人总是要多劳的,没法子啊。
心下暗自嘚瑟吐槽的焦裕丰这一日还是没能分到钱,因为这还没开始呢,刚将数字都算出来,天上就起风了,紧接着那雨就和倾盆一般的开始往下倒,这么一来还算什么账,分什么钱啊,赶紧的避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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