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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女主的白月光(穿书)——栖迟Q

时间:2019-12-20 10:20:46  作者:栖迟Q
  很快,苏卿感受到脸上的那只冰凉的手正在缓慢移动,最终停在了双眸处。
  她听他笑道:“不过,这双眼睛还满好看的。”
  “传闻顾家七爷佛口蛇心,性情阴戾,一手人_皮画骨扇做的出神入化……”
  苏卿慌了、怕了,眸底水雾缭绕,声音细如蚊丝。
  “……七爷,您、您是要拿我做画骨扇吗?”
  “嗯?”顾子傅挑眉,眼底微动,随后笑着拍了拍她的脸,“唔,你这个提议不错,改明儿个考虑考虑。”说完,就起身。
  没了支撑力,苏卿瞬间瘫倒在地,脑海里回想着刚才七爷说的话,脸色煞白如纸。
  果然,世人诚不欺我也。
  如此看来,原身被神经病拍死的一点儿都不冤枉!
  顾子傅走了几步,停下,转身看着她皱眉道:“还坐在那儿做什么,没听见我刚才说的话?”
  苏卿逼迫自己冷静下来,颤微微的点了点头,扶着桌子踉跄着起身,又抖着手从地上拾起发带,将凌乱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
  如今身上穿着的还是那件红嫁衣,宽大不说,还行动不便,好几次长长的裙摆都险些将自己绊倒。
  好不容易走到顾子傅面前,她深吸了口气,颤微微的伸出手指要去解他的腰带,谁知还未碰到,‘啪’地一巴掌就被拍了回去。
  顾子傅挑了挑下巴,“手这么脏还碰我,去洗手。”
  苏卿很是委屈,眼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着转,可她还是忍住了,转身走到桌前,将手伸进打好的热水里,轻轻洗拭着上面的血迹。
  温热的水钻进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这才注意到,右手小拇指上被划了道口子,苏卿紧咬下唇,忍痛按着伤口将血往外推了些,又从嫁衣上寻了块干净的地方,将水珠儿擦拭后走了过去。
  也不知顾子傅杀了多少人,血迹从外衣一直渗透到了内襟,白红交错,格外醒目。
  苏卿毕竟才到了书里没几天,能够穿好自己的衣服算是不错了,现如今还要让她帮男子更衣,尤其这人还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神经病,手指哆哆嗦嗦的好几次都解错了地方。
  “又笨又蠢,那老头子怎么想的。”顾子傅毫不掩饰语气的厌恶。
  苏卿这会儿难得冷静了下来,尽管手指还在哆嗦,可脑子却是灵光的很,低声嗫喏道:“父皇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成亲的事,是长生公公和太子皇兄告诉我的。”
  “这么说你是被骗过来的咯?”
  “……”苏卿一哆嗦,直接将活扣拽成了死扣,娇唇颤道,“七、七爷,您别生气,不要做画骨扇,我以后、以后一定会好好伺候您的……”
  最后落下的尾音里甚至都带上了哭意。
  顾子傅瞧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歪了歪脑袋,唇角微勾,修长手指执起她白嫩的指尖把玩着,似是发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东西,直到那白净再次被鲜红浸透,他才满意的笑了笑,放在嘴边啃了一口。
  那是被划伤的小拇指。
  “疼吗?”他笑着问道。
  湿意并着酥麻从指尖儿上蔓延开,以一种很快的速度在她头皮上炸开。苏卿这会儿早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连指头都忘了抽出来,只是木讷的缓慢的点了点头。
  “疼才是乖孩子,以后好好学着些。”顾子傅眸底含笑着轻拍了拍她的脸,见巴掌大的小脸上沾了鲜血,这才松开手,绕过她推门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司庭紧跟其后。
  古院里有一西厢,乃是顾子傅特意命人引了天然温泉筑的浴池。
  ……
  人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苏卿踉跄着走了几步,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扑面而来的血腥味惹得她直作呕,忍了许久的眼泪终究是没再忍住。
  半晌,双巧走进来,将地上沾了血的衣服收拾好,犹豫再三,还是上前将人扶起来,于心不忍道:“夫人,七爷虽然难伺候了些,可只要顺着他的心意,日子还是很好过的。”
  苏卿回过神点了点头,低声乞求道:“我想去洗一洗,换身干净衣裳。”
  那人刚才嫌弃她脏……
  “好。”
  待一切收拾好,苏卿又吃了碗热腾腾的面条,连带着心底的惧意也驱散了些。
  等到夕阳落幕,夜色来临之际,顾子傅才又回到了里屋。
  苏卿正在出神,见到他连忙起身,竟是忘了手里还握着茶杯,茶水顿时洒了一桌。
  “七爷。”她轻轻瞟了他一眼,迅速又给低下头。
  “怎么,不害怕了?”顾子傅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抿了口,才瞧着她凉凉问道。
  屋内安静的可怕。
  直到顾子傅茶杯的热茶见了底,他才瞧见那小姑娘颤悠悠的抬起头,眸中水雾遮底,声若细丝道:“七、七爷,您不会杀我的,对、对吧……”
  作者有话要说:苏卿:这就是个神经病!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七爷:“(冷笑)嗯?”
  苏卿:“(怂了)七爷,您真好看……”
 
 
第4章 独眠
  小姑娘发丝湿润,肤如凝脂,小巧的鼻尖透着浅浅的粉红,素净的脸上早已不见了之前见到时的狼狈妆容,一双湿_漉_漉的眸子正紧张的看着他。
  顾子傅眼底神色微动。
  不错,这样子还挺好看的。
  他放下茶杯,单手托腮,看着她笑道:“唔,不用害怕,其实七爷我是个好人。”
  苏卿错愕。
  地上沾血的剑还躺在那里,只瞧了一眼,她的小拇指又开始隐隐作痛。不知怎的,那人甚是无礼的动作又浮现在眼前,脸皮顿时烫的厉害。
  这时,小姑娘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顾子傅挑眉,跟唱戏似的拖着长腔调长长的“哦”了一声。
  苏卿脸皮烧的羞红,愤怒瞪了他一眼,却又在瞬间惶恐的低下头。
  “……七爷,我饿了。”她小声道。
  就像是只张牙舞爪的小兽遇到危险,被迫收起爪子对敌人百般讨好。
  顾子傅饶有兴趣的眯眼看了她一会儿,又瞧了眼外面的天色,的确是到了该用晚膳的时候了。
  很快,司庭就端着饭菜进来,放到桌上,顺便将那冷剑也拖了出去。
  苏卿从昨晚到现在只吃了半碗粥,一碗面条,连水也没喝上几口,这会儿也顾不上顾子傅脸色如何了,用筷子夹了些菜放到碗里,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她那便宜皇帝爹一走,见芷宫里的待遇瞬间跌了下来,她又不敢轻易行动怕惹人怀疑,再加上这原身的七皇姐从中克扣,平日里连填饱肚子都是奢侈。
  而现在,她又跟个神经病成了亲,动不动就要提剑杀人的,以后日子能好过到哪里去?
  苏卿鼻子一酸,心头也堵堵的。
  算了,就算死也要做个饱鬼,况且,这儿的饭菜还做的真不错。
  等她再抬头时,又是眉眼弯弯,伸着筷子就要去夹远处的鱼肉,夹了几次也只够了个边边角。苏卿懊恼的看着原身这小胳膊小腿的,抬头怯生生的看了眼顾子傅,见他只是吃着眼前的菜,这才壮着胆子,低下头,端着碗起身绕到对面,夹了块最好的鱼肉,又给碎着脚步坐回了原地。
  正巧端着盘子上菜的双巧从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心头一跳,她忧心抬头,结果瞧见七爷正在……
  发呆?
  顾子傅斜睨她一眼,双巧立刻收回视线,低头退了出去。
  这院子叫古院,只有双巧和司庭两个下人,伺候一个人还是足够。
  苏卿没瞧见他们的动作,又夹了只粉嫩嫩的虾饺,咬开一小角,浓醇的汤汁顺着淌了下来。苏卿连忙用勺子接住,吹了吹热气,一口塞进嘴里。
  一脸心满意足。
  顾子傅瞧着她嘴角的笑觉得格外新奇。
  啧,这可怜没人爱的。
  只是吃顿饭就能开心成这样?
  烛光浮动,映在她的侧脸,将轮廓印在窗户上。
  顾子傅的视线在剪影上顿了顿,随后落在她的脸上。
  咦?
  他抬起手,修长的手指在小姑娘圆鼓鼓的腮上戳了戳,质感滑嫩柔软,许是觉得好玩,又多戳了几下。
  她吓得差点儿没被噎死。
  “七、七爷?”
  “咽下去,然后笑一个。”他道。
  苏卿僵硬着吧唧了几下嘴,见顾子傅还在盯着他,只好勉强扯了抹笑。
  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顾子傅皱眉,干脆拇指食指分开,按在嘴角两侧用力往上挑去。
  苏卿被攥的生疼,可敢怒不敢言,蓦地想起那画骨扇,含水的眸子顿时怒瞪着他。
  瞧瞧,瞧瞧!
  她这刚吃饱饭就要做鬼,就在刚刚这神经病还说不会杀她,骗子,大骗子!
  顾子傅却笑了,又戳了戳她脸颊两侧若隐若现的小梨涡,点点头道:“你这两个,也是这样戳出来的?”
  “????”
  苏卿一脸懵。
  她颤声问道:“七、七爷,你在说什么?”
  “你这儿,”顾子傅戳了戳她的脸蛋儿,新奇道,“有两个浅浅的小窝,很好看。”
  苏卿红了眼眶,泪珠儿不停打转。
  他果然还是要拿自己做画骨扇……
  她一哭,顾子傅就觉的心烦,干脆拽着她坐到镜前,在梨涡的地方捏了几把,阴鸷道:“你要是再敢哭一声,我就把你的肉剜下来,剁成馅,明儿让你吃肉包子。”
  “……”苏卿不敢哭了,也不敢哆嗦了。
  她看着脸上被捏红的地方,顶着双泪朦朦的眸子,委屈道:“七爷,这是梨涡,不是戳出来的。”
  还有,您下次直接说出来好不好,这又捏又掐的,她胆儿小,经不起折腾。
  “梨涡?”顾子傅还想再仔细瞧瞧,可一看到挂在脸蛋儿上的泪痕,他瞬间就嫌弃的退后几步,“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还能哭成这个丑样子,真脏。”
  苏卿更委屈了。
  她怎么惹他了,怎么又嫌弃她脏?
  一系列折腾下来,苏卿晚上也只是吃了个半饱,想着今晚才吃了几个的虾饺,她又有些饿了。
  顾子傅换了件白色亵衣,盘腿坐在床上,抬起下巴对着床上的被子点了点,“今晚,你睡地铺。”
  “……”苏卿扫了眼地上,蓦地想起这儿先前血淋淋的样子,她抖了抖身子,“七爷,我可以睡别的屋子,再不济,睡、睡柴房也行。”
  “今儿个你知道什么日子?”
  他这般一说,苏卿才蓦然想起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
  心中一紧,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就听见顾子傅懒慵说道:“怎么说我七爷在外也是有地位的人,若是传出去,坏了我的声誉,你赔得起吗?”
  苏卿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他刚才在说什么?
  不是,到底是谁坏了谁的名声,七爷您心里没点数吗?
  苏卿只敢心里暗暗诽谤着,可面上却不敢流露出丝毫的神情,半垂着脑袋,狠狠地磨了磨牙。
  顾子傅将她的小动作收在眼里,冷笑一声,抓起被子扬手丢了出去,正中苏卿脑袋,看着她踉跄后退几步没站稳,一屁_股栽倒在地,他方才满意笑了笑。
  “哟哟哟,小姑娘跌倒了,屁_股要摔成八瓣咯!”
  苏卿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指尖颤抖的厉害,好不容易从被子里扒拉出来舒了口气,就见顾子傅躺在床上,单手托腮好以整暇的看着她。
  昨晚一夜没睡,今儿又连吓带怕的,苏卿早已没了精神头,她捂嘴打了个哈欠。
  她还是有些怕,可真的也有些困了。
  等了半晌见顾子傅躺下,这才起身,将被子铺好,随后她动作一顿,指了指蜡烛犹犹豫豫开口,“七、七爷,这个能吹了么……”
  今日虽是大喜之日,可屋子内却没有一点喜庆,就连桌上摆着的蜡烛都是平日里常用的,吹了就吹了,哪里还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说法。
  顾子傅扯过被子翻了个身,懒懒道:“随便。”
  随什么便!就不能给句准话么!
  苏卿又磨了磨牙,鼓起腮帮子用力将蜡烛一吹,躺下,睡觉。
  只是刚一沾衾,里间内响起浅浅的呼吸声。
  她是真的累了。
  躺在床上的顾子傅又翻了个身,单手托腮,盯着一片黑看了会儿。半晌,他坐起身来,下床走到苏卿面前,弯腰蹲了下去。
  苏卿睡得香甜,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人。
  顾子傅撇了撇嘴。
  啧,小姑娘的心思真难懂,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尤其是那泪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
  他盯着苏卿的侧脸看了会儿,抬手又要戳,可在戳了几下后就恹恹收了手,眼底有些失望。
  小时候他见她时,也是把小姑娘吓得不轻,听说回去后还生了场大病。这么多年过去了,胆子一点都没变,还是小的跟芝麻粒一样。
  真不禁逗。
  想着,顾子傅转而又在她脸上捏了几把,直到苏卿蹙眉不耐烦挥手打掉时,他才起身回到床躺下。
  ……
  苏卿昨晚一夜好梦。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
  一睁眼,就是柄寒冽的冷剑竖在她眼前,再往上看,就见顾子傅擦剑的动作一顿,对她露出白牙阴恻恻一笑。
  苏卿当即尖叫着往后退去。
  可偏偏也不知是谁在后面放了个凳子,她退的厉害,脑袋磕在上面发出“砰”的一声,疼的泪珠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醒了?”顾子傅起身,将擦剑的布子丢到一旁,挥剑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旋即稳稳当当搁在她脖子上,歪头笑道,“乖孩子,一剑下去,不会很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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