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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媚宠入骨——李诗情

时间:2019-12-20 10:45:56  作者:李诗情
  谁知道对方并不在意,笑吟吟道:“无所谓的, 都成。”
  清朝公主艰难了些,特别是康雍时期,本来就压抑的紧,还得抚蒙,泰半二十出头年纪轻轻的就没了。
  这么一想,姜染姝心中一紧,想着若是生个公主,怎么培养她自立自强,能独自一人面对生活。
  她记得有野史趣闻,说的是清公主和驸马的事,公主不肯贿赂教养嬷嬷,竟无法和驸马同房,甚至被嬷嬷劝诫不能淫贱。
  “摆膳吧,饿了。”她起身净面洗漱,不再多想,孩子还在肚子里头,想这有些早。
  赖嬷嬷就喜欢她这豁达劲,闻言应了一声,赶紧去传膳。
  今儿是皇帝生辰,御膳房也有加餐,她们这些没有参加宴会的人伙食也非常丰盛,一些不在份例内的菜也有。
  今儿甚至有野味,鹿肉、狍子肉、野猪肉等等,可谓丰盛至极。
  一顿下来吃了个肚圆,姜染姝用锦帕擦着油汪汪的唇,鼓着脸颊想,若是康熙日日生辰,尽给她吃好的多好。
  白日睡多了,她这会儿精神的能出去狂奔三百圈,看着皇宫中亮起盏盏华灯,姜染姝想了想,提着八角绣球琉璃灯便出门了。
  纵然不能去宴会,在乾清宫中逛一逛还是可以的。
  明月拿着披风跟在后头,小声说:“您披上吧?夜里风凉。”
  姜染姝觉得微微的凉还挺舒服的,便拒绝了,在院子里溜溜达达的散步。
  等康熙回来,便见她立在芍药丛中,微微低头垂眸,神色温柔宁静,身上穿着月白的常服,上头没什么花纹,素净的紧。
  “姝姝。”康熙轻唤。
  姜染姝听到声音还有些不敢置信,回眸一看,见他面色柔和的望着她,眼眸中溢出星星点点的温柔。
  她勾唇一笑,歪着头答:“我在这。”
  她伸出手来牵他,笑吟吟道:“谁道芍药妖无格?我倒觉得它努力绽放自己的样子美极了。”
  康熙宠溺一笑,摸着她发丝笑:“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她比芍药更美。
  有她立在这,娇娇亭亭,谁还瞧得见不会说话的芍药。
  “一颦一笑皆风情,姝姝……”康熙伸手,捏了捏她脸颊,觉得有些凉,又执起手摸了摸,见还是那么凉,不由得有些生气:“怎么不知道照顾自己,瞧你手凉的。”
  姜染姝吐舌:“冻一冻舒服嘛,再说我不觉得冷呀。”
  她虽然话是这么说,但还是乖巧老实的任由康熙给她披上披风,在系带子的时候,康熙面上特别稳当,好似他经验充足似得,然而一动手就不行了。
  细长的绸带在手里有些不听话,总是系不出完美的结。
  抿着唇轻笑了笑,姜染姝执起他手,慢悠悠的比划着。
  四只手叠在一起,快速的系了一个漂亮的结。
  披风也素净,淡淡的丁香紫,上头绣着细小浅淡的花朵,衬得她跟月下仙子似得,高冷缥缈。
  “怎的不睡觉,在这里晃悠什么?”康熙随口问道。
  姜染姝将自己微凉的小手塞进他手掌心里,笑道:“月色这么美,哪里舍得睡?”
  今儿的月色确实美,接近圆月,有一点点缺口,清冷皎洁,银白的月辉撒满人世间,点点星光闪烁,看的人舍不得眨眼。
  康熙笑着点她鼻头,执起她细软的手掌往角房去了,到的时候发现她摆在书桌上的宣纸,就见上头写着李白的诗。
  “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
  他低低的吟出声,侧眸看向她:“喜欢他?”
  姜染姝点头:“他豪放浪漫,每每读来都觉得说到心坎里头去了。”
  李白的诗着实脍炙人口,佳句许多,能说上半天都说不完。
  “呵。”康熙轻笑,在灯下侧眸看她:“朕倒记得……”
  他揶揄的笑了笑,眼神在烛火的照耀下比星光还要亮些,“当初是谁说,‘山有木兮木有枝’……”
  如今倒卿且去了。
  姜染姝脸微微红了,那时候为了勾着他,那可真是文斗武斗全乎了。
  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扭身撩开帘子进内室了,他今儿许是饮了酒,身上有些微的酒味,她不敢撩拨,若是一不小心滚到床上,他定然狂放些,她担心顶不住。
  康熙确实熏然,瞧着她含嗔带怨的轻瞥,不由微微一笑。
  老老实实由梁九功服侍着洗漱歇下,挨着枕头便睡着了。
  姜染姝下午睡了那么久,此刻仍是毫无睡意,床帐被放下,隔绝一切视线,只能听见对方绵长悠远的呼吸声。
  她侧了侧身子,在黑暗中看着康熙的方向,不过略动了动,对方便伸出长臂,替她将被子掖好,便又搂着她的腰,安然睡下。
  那沉重炽热的胳膊牢牢箍住她的腰,姜染姝不敢再动,在胡思乱想中,渐渐睡去。
  康熙的生辰礼一过,宫内陷入沉静,郭络罗氏生的小公主并没有翻起多大水花,甚至连被皇太后抱走的胤襸都比不上。
  郭络罗贵人心里气恼,整日抱着小公主哭,那呜呜呜的声音惹得宜嫔烦不胜烦。
  宜嫔伸出纤白的手指,没忍住戳着她脑壳骂:“公主又如何?皇帝纵然面上不说,可不也加了三成份例吗?”
  她恨铁不成钢道:“有了这一个,还怕生不了下一个?”
  她连个公主都没捞着呢,也没见日日的哭,她是想要个阿哥,到时候抱养在自己膝下,也算是提提身份。
  可公主她也不嫌弃,都是自家血脉,长的跟妹妹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爱都爱不及。
  郭络罗贵人就不这样想,她哭的跟泪人似得,半晌才抽噎着开口:“这么一个丫头片子,我要她何用?”
  千辛万苦的怀胎十月,痛苦万分生下来,连个位份都没给她提。
  她眼神幽怨的低头,怕不是姐姐在嫔位上,她便永远升不上去。
  宜嫔不知道她心里这么多弯弯绕绕,还在苦口婆心的劝:“左右都是你的孩子,何苦跟自己孩子过不去?”
  她自己还不是千娇万宠的长大,怎么养出这么个性子。
  郭络罗贵人反驳:“哪能一样吗?少了点点东西就是少了尊贵。”
  宜嫔一时无言以对,看着妹妹执着的眼神,摆了摆手不再多说。
  年前年后宫中四个孕妇,三个已经生过了,只剩下姜染姝还怀着胎,一时众人的视线都投注在她身上。
  只乾清宫戒严,谁也探听不到消息,只有佟贵妃知道,乾清宫御茶房旁角房禧贵人,如今已经改了头衔——乾清宫侧殿禧贵人。
  她心里恨的跟什么似得,她有哪里不好,让对方不屑一顾,转头把一个小宫人当宝,还特意调到身边来?
  她想不明白,姜染姝也有些无语,刚搬来侧殿,什么都不习惯,房间布局陈设跟角房都不一样,只软装是从着那边风格来。
  搬来以后,周围更多康熙的人,周围来来回回走动的宫人跟外围伺候的是两拨人,她又得重新认识。
  好在她是主,旁人都主动介绍,就算忘了,也没谁敢说句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脸盲症都要犯了,宫女收拾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有些同类型的瞧着实在分辨不出。
  连余年都不习惯,它趴在门口往外头看,一边疑惑的喵喵叫,歪着头像是在问原来的家呢。
  一个看不住它就往角房跑,完了自己再跑回来,蹲在她腿边特别可怜的喵喵叫。
  “喵呜~”铲屎官我们的家呢?朕的窝呢?!
  姜染姝顺着它的毛,一边安抚:“乖,那里不是家了哦。”
  “喵呜~”我喜欢那里呀。
  它用两只前爪抱住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
  惹得姜染姝无奈轻笑,将它抱在怀里好一顿揉搓。
  暹罗猫非常粘人,跟狗的脾气有点像,喜欢软乎乎的撒娇,在她怀里蹭来蹭去。
  “小鱼干可晾好了?”将鱼熬的骨肉分离,冻成鱼冻,做成鱼干模样,这样出来好消化,又耐放的紧。
  明月点头:“差不多已经凝固了。”
  正说着杏仁端着筛子进来,里头摆着整整齐齐的鱼干。
  “喵呜~”余年双眸一亮,登时抛弃铲屎官,往杏仁处去了,蹲在她脚边特别乖巧。
  “喵~”给我吃一口呀,好香好香~
  杏仁给它盆里放了一块,余年瞬间又抛弃杏仁,往它饭盆处去了。
  姜染姝笑骂:“小没良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余年:铲屎官是什么?有小鱼干好吃吗?
  姝姝:来人呀,把小鱼干收走。
  康康:好。
  余年:喵呜~我错了!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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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春雨一场接着一场, 到了五月低,天气便炎热起来。
  整日都是火辣辣的大太阳,康熙心里就高兴, 这个时候小麦正在灌浆, 就需要这样的天。
  这几年战乱,大清着实穷困的紧。
  若是有个好收成,好歹能缓缓。百姓能喘口气,朝廷也需要修养。
  他手中执着画笔, 在绢布上细细描绘,前些日子应下的扇面一直没有动手,今儿总算挤出点时间来。
  “万岁爷, 翊坤宫来报, 说是小公主略有些不妥,请您去看看。”梁九功躬身, 轻声禀报。
  他将声音放的特别轻,宜嫔如此,怕是忘了那拉贵人的下场了。
  康熙眉眼不动, 他现在连生气都觉得没劲, 只懒懒道:“请太医去瞧瞧,另晓谕六宫,若是谁觉得自己养不好孩子, 尽管上报, 朕给找一个合适的养母。”
  看着梁九功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康熙不再多言,继续画自己的画。
  翊坤宫。
  宜嫔听到小太监的汇报, 啪的摔了手中茶盏,眉眼凌厉的望过来:“怕不是你这兔崽子话没传清楚吧?”
  话是这么说, 她心里也不由得一滞,之前拿妹妹做筏子,引得康熙过来后,被斥责一顿的场景历历在目。
  面皮子紧了紧,宜嫔瞬间消声,委顿在椅子上。失宠来的太快,她毫无防备,甚至反应不过来。
  找了这么多由头,想了这么多借口,最后什么反馈都没有,她顿时觉得一片茫然。
  她,这是被厌弃了?
  乾清宫,侧殿。
  宜嫔心里那些起起伏伏,姜染姝并不知道,她和康熙隔着几个房间,也在作画。
  她水平差,只会胡乱的涂画,以前闲暇时会画一些手账素材,更精深的便不会了。
  满满一宣纸,都是她以前画的可爱图像,她对着看了半晌,才对着蜡烛烧了,看着那小脑虎小兔几被火焰吞噬,她眯了眯眼,神色莫辩。
  “皇上处……”她开口,半晌又垂下眼眸,声音极低的问:“可处理好了?”
  杏仁立在角落,闻言点了点头,便继续发呆。
  一时室内又陷入沉静,明月撩帘子进来,笑道:“樱桃红了呢,奴婢摘了一篮子,您尝尝?”
  说着她将果盘放到姜染姝跟前,又去端水给她净手,期待的等着她品尝。
  姜染姝从善如流的拿起一颗红宝石般的樱桃,含在嘴里咀嚼,吐出果核后给与肯定回答:“甜。”
  樱桃这东西难留,刚有一点发黄,就被鸟雀盯上了,树上罩着网才成。
  就这也十不存一,就几天能吃的功夫,不过滋味是真的美妙香甜。
  “再过着时日桃儿就熟了,奴婢知道御花园角落一棵是红肉的,特别甜特别多汁。”说话间明月怔了怔,当初摘这桃子,还是跟清月一起去的,如今物是人非。
  那桃儿依旧在,清月却不知道是个什么结局。
  “哦?”姜染姝好奇的问了一句,转瞬笑道:“春日赏花夏日吃桃,也不枉这一遭了。”
  赖嬷嬷走了进来,听到这话就跟着笑了,她将手里抱着的小衣裳收好,搬到侧殿来哪里都好,就是晒衣服不好弄。
  这乾清宫是大清的门脸,是皇上的象征,挂些女子的肚兜亵裤之类不像话,可衣裳要穿自然要洗,总得解决了。
  主子的小衣裳又不能拿到浣衣局洗,谁知道那群奴才脏成什么样。
  姜染姝随口问一句:“又找地晒衣服了?”接着便没说什么,原本晒个内衣很正常,偏大家都一副羞耻至极的样子,弄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赖嬷嬷点头,瞧着她在吃樱桃,便笑道:“趁着樱桃还多,做一些果酱来吃,比花酱可简单多了。”
  樱桃酱便是将樱桃洗干净,去蒂去核以后剁碎,在锅里慢慢熬煮便是。
  姜染姝对吃的很感兴趣,闻言双眸晶亮的抬眸:“是极,走,摘樱桃去。”
  她拍拍手,回内室换了旗装,这便带着赖嬷嬷、明月等往御花园去了,那里有一大片的樱桃树,想必红火的有很多。
  小太监拎着篮子,扛着梯子,一行人到的时候,发现樱桃处有不少宫人忙碌。
  见打头走的小太监面生,那宫女面色就变了,骂道:“我们主子已经把这片包了,你们回吧。”
  她话音落了才看到后头转出来的禧贵人,上下一联想,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眼珠子转了转,她扭身回去,在僖嫔耳边嘀咕几句,就见僖嫔面色微闪,便搭着宫人的手,施施然往这边走,和姜染姝互相见礼后,才柔声说道:“妹妹也来摘樱桃?倒是巧了。”
  她视线在姜染姝肚子上扫了扫,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对方一个爬床小宫女,何德何能有资格怀孕。
  僖,喜乐也。
  禧,幸福吉祥。
  僖嫔,禧贵人。
  孰尊孰卑,孰轻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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