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仰着脸泪流满面的乞求,“真的,再不救她们,她们会被折磨死的,她们现在就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而且我们都已经被饿了五天,若不救大家出去,再饿上两天她们就算不被折磨死也得被活生生的饿死。”
鱼阿蔻忙将自己的袖子拉下背在身后,面上各种复杂的情绪闪过,最后一咬牙下定了决心。
“俺帮你,你在俺大姑姐屋后的山窝窝处等俺一会,俺先肥去准备准备。”
桶都不要了急匆匆的往家走。
女人一时怔愣住,怎么突然就答应了?还要准备?难道说她真是条子?忙起身回去报信。
鱼阿蔻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眼底流光闪动。
鱼儿上钩了。
到家后讲事情的经过和凌北归说了一遍。
凌北归夸奖,“做的不错,经过他的报信,出坑狼团伙会猜测你是JC从而埋伏在那里,这样我们就能得知他们藏在暗处的有多少人。”
鱼阿蔻认真道:“接下来我们照原计划演戏,逼着他们加快动作把人送来,我不想让女同志们多受一天的苦。”
“好。”
两人在房间里无声的对着台词。
而另一侧的杨大刚听到扮演女人的老六的报信,扔了手中的扑克牌,凶神恶煞的说:“还真tm的是条子,走!现在就弄死他们!”
老2拉住他,“不能现在就杀他们,谁知他们有没有传信出去?等会咱们躲在那里让老六再套套她的话,要是她们传了信出去就问清楚他们是传到哪儿了,咱们好有个防备,要是没有当场弄死他们。”
杨大刚说:“老2说得对,老六你去把暗地里的弟兄都叫回来,条子们都会点拳脚,咱们得多去点人。”
老六应声而去,通知完人便躲进山窝窝里等,哪成想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出坑狼一伙人蹲在树上被冻了半死,刚想去杜家看看,就听到林子里传来女人小声的呼唤声,忙藏好身子。
鱼阿蔻故意磨蹭到半夜,觉得垃圾们应该被冻的鼻息加重了,才拎着小布包往山窝窝处走,到了后,口中小声的喊着人,耳朵则高高的竖起在心里数着有多少道呼吸声。
老六为了演的逼真,只穿了件薄薄的棉袄,这会早已被冻的面色青白嘴唇乌紫,牙齿咯咯响。
从树后钻出来,“我我我…在在…这,你你…咋…才才…来?”
鱼阿蔻将手中的小布包塞过去,“俺得等俺男人睡了才能来,东西给你俺肥去了。”
警惕的杨大刚闻言面露疑惑,这咋跟他们想的不对?
老六看着怀中的布包,“这这…是啥?你…不不…是说说…帮我我?”
鱼阿蔻解开布包,“这是俺晚上偷偷做的糠菜团子,你拿去给她们吃吧,俺不忍心看你们都饿死。”
老六眨了眨眼,“这这…就是…你你说的帮?”
“是啊,”鱼阿蔻哈着手跺脚取暖,“你肥去把团子分给她们,每天啃两口,能撑到你们被卖出去,俺走了。”
老六一脸懵逼,这些话分开每一个字他都听的懂,可合一块他咋听不懂了呢?这个不是条子吗?怎么说走就走?
上前拽着人胳膊不让走,“你你…不不…帮我逃?”
鱼阿蔻转身,鼻音浓浓的说:“别逃了认命吧,摊上这样的事都是咱们的命不好,只能等下辈子投个好胎,俺真得走了,不然俺男人醒了看到俺不在俺又得被打。”
说完边抹着泪边走的飞快,似是藏了一肚子心酸。
只有鱼阿蔻知道,再不走她怕自己忍不住去揍这些人。
现在还不是时候,得等他们把女同志送回来再把他们一网打尽,免得在外的团伙看到情况不对掉头跑路。
老六眼睁睁的看着她走远,这个燕二妮…好像真的不是条子。
杨大刚气急的出来踹了他一脚,“屁的条子!她就是心软,你晚上那会咋不问明白点?害得劳资跟着你冻了大半夜。”
老2感受着擦不完的清水鼻涕,没忍住的也补了一脚,“看人都不会看!这燕二妮被打成这样都不敢还手,一看就是个老实女人,你瞎了狗眼把她当成条子!”
趴在地上的老六心里苦,我只是有一说一的传话,是你们说她是条子的。
“老大老大!”鳖蛋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杜有根在屋后堵到了回家的燕二妮,这会正往死里打她,还说他们天亮就要走。”
“走?想得美!”杨大刚两手插袖,“咱们去听听他们为啥要走。”
一伙人刚走近杜家,就听到女人压抑不住的哭声,借着不甚明的月光看到杜有根将燕二妮踹的在地上打滚,边踹边说:“不准哭,要让外人听到你哭坏了我名声,我打死你。”
众人下意识的躲到树后,悄悄的探出脑袋偷看。
燕二妮应该是捂住了嘴,只是还有断断续续的哭声从指缝里流露出来。
“还敢哭?”杜有根踹的更用力,五官狰狞的脸上带着兴奋
“俺俺…嗝…没…没哭。”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惧意。
杜有根弯下腰又拳打脚踢了一阵,似是打累了一屁股坐了下来。
“去收拾东西咱们明儿早走。”
半响后燕二妮才有气无力的开口,声音低的不竖起耳朵仔细听都听不到,一听就知道被打的非常惨。
“大姑姐病还不好呢…”
“她好不好关我啥事?一个赔钱货我来看她一眼就是给她脸了,别tm的给劳资啰嗦,进屋收拾行李明早回家。”
“咱不能肥家,要是肥了家,咱前脚到家后脚你就得被人抓走劳改。”
杜有根抓乱头发,声音中透着恶狠狠,“不就搞了几个女人?竟敢举报我男女关系混乱,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搞得鬼,我弄死他!”
“给我滚回去收拾行李,咱们去杜二妮家,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女人都没有,憋死劳资了!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伤露出去,对外说我打你,坏了我的名声让我勾不到别的女人,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俺…俺不说。”
“还不跟我进屋?”
“俺进…进。”
燕二妮艰难的爬了半天才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破旧的木门关上时能听到杜来弟喊她去刷尿壶的声音。
杨大刚点了根卷烟,“切,我说他们为啥来这,原来是在逃犯,行了,回去吧,老六你去通知老四老五明儿就把货送回来,赶紧把货脱了手换成钱票买点酒肉,咱们大吃大喝一顿,再修栋城里那样的平房,好好的过个肥年养足精神,等明年干它几票大的。”
“不是说过几天再把货弄回来吗?”老六挠着后脑勺,“还有里面的那两人不管啊?他们走了咋弄?”
杨大刚阴笑,“尽快送回来早脱手早安全,那两人有杜来弟看着他们走不了,杜来弟还做着她把她燕二妮送我,我让她当七当家的美梦呢,她想得美,等人送回来我把她一块卖了,虽然老了点可穷山沟里的老光棍们可不在意这个。”
老2点头,“早一天晚一天没啥,不能让杜有根把燕二妮打坏,那就卖不到啥好价钱了,老大,杜有根现在弄死?”
“我改主意了,杜有根这么好色,咱们可以用女人把他勾过来给咱们卖命,到时有个啥事就推他出去顶缸。”
“老大英明!”众人纷纷拍马屁。
杨大刚自得的大笑着带人离开。
屋内的鱼阿蔻嘴角极速的抽搐。
杨大刚是个傻子吧?笑这么大声当别人都是聋子呢?
凌北归在纸上画出狼口村的地图,敲着纸张问:“今晚山窝窝处去了9人,流浪汉今晚并没有去,这说明流浪汉们没什么战斗力,假设他们有了新鲜血液在外有16人,那这25人你是想逐一击破,还是一击全中?”
鱼阿蔻眼睛发亮,“一击全中指的是一招击倒他们?”
“是。”
“那要怎么做?”
“首先你得准备条粗麻绳,将麻绳打成活口圈。”
凌北归指着地图中标注的点,“其次,这里是地窖,为防雨雪渗进去,所以这里的地势比村中的地面高了30公分,地窖口西侧有颗大槐树,树下的地面更是高了50公分。”
“届时我会让他们所有人聚在地窖口,你站在树下将手中的麻绳抛出套中他们,收缩绳口后上树甩动绳子,将他们甩晕,从套人到上树,这些动作你必须在3秒内完成,因人对突发事件的反应速度是0.1秒-0.4秒,所以你不能给他们反应过来的时间。”
鱼阿蔻挠脸,这样说不就是套圈吗?这个她会,她可以。
“但为什么要站在50公分高的树下?”
凌北归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她的身高,没把那句站在高才能套的准的话说出来。
正儿八经的说:“毕竟尹老没测出你力气的承受值,我不确定你能否平地把他们举起来,所以需要借助树的力量,如果槐树承受不住重量,你只需要稍稍提高绳子将他们甩向树两旁的房墙上就可。”
鱼阿蔻试想了下那个画面,“借助树的力量把他们甩墙上甩晕很简单,那我是跟在他们的后面出地窖吗?”
她们已经商量好了,明天杜来弟就会把她送进地窖,理由是防止她离开。
她之所以先去地窖,一是降低出坑狼等人的戒心,二是她得看看有没有出坑狼的人混入女人群里,以免抓人时有人挟持女人们当人质。
凌北归说:“是,明天等他们把女同志押进地窖后,我会在地窖口处点燃一颗香香丸扔进去。”
鱼阿蔻的小脸瞬间变得铁青,“能不能换别的方法?”
香香丸由喜欢恶作剧的鳄教官所制,听着是香香丸,其实恶臭无比。
不夸张的说,T城所有的露天厕所加起来都没香香丸臭。
凌北归清咳一声,“想让他们没有戒心的同时出来,这是最有效最快速的方法。”
想到香香丸的味道,再想到空气不畅的地窖。
鱼阿蔻整个人都不好了,木着小脸生无可恋的看了他一眼,手脚同步的走回床边,身躯僵硬的躺下,拉上被子蒙住脸。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我已经死了,快来给我盖上土。”
凌北归看的失笑,走过来以手臂撑着床板,伏下上半身笑着说:“你不是学过闭气吗?我明天放香香丸前会吹响木哨,三声哨后你开始闭气,不到一分钟他们就会被逼出来。”
鱼阿蔻蓦地拉下被子,双眼亮晶晶的问他,“真的可以?地窖口不会有人把守?”
凌北归唇边的笑僵住。
鱼阿蔻易了容,但她那双眼睛没法易容。
此刻这双眼很美很亮,亮的好像有人将金刚石碾碎撒了进去,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灿烂光芒。
配上黑到极致的瞳仁,似繁星密布的夜空。
而星幕下,印着他的身影。
这是他第二次在她眼中看到自己。
凌北归短暂的愣神后,站直身子,略微不自然的移开视线。
“我观察过,村里有个30岁的流浪汉喜欢木哨,且杨大刚怕留人在地窖外对他不利,所以他每次都把全部人带下去。”
鱼阿蔻眼底藏着坏笑,“那就这样做,对了你还有没有香香丸?有的话给我几颗,我明天请他们吃大餐。”
凌北归无奈的摇头,这样子的她真像坐在墙头上等着去偷鸡吃的小狐狸。
从包袱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铁盒递过去,“别喂太多,他们的身体受不住。”
鱼阿蔻耸着小鼻子,“我才不会喂那么多呢,香香丸很珍贵的,他们不值得。”
贴身放好盒子,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
“好的。”
鱼阿蔻倒头就睡,只是睡梦中仍竖着耳朵保持警惕。
睡梦中感觉门外停了个人,蓦地睁开了眼,扭头看向外侧的凌北归,见他同样睁开了眼,便过去用气息说道:“是杜来弟。”
凌北归只觉一道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上,耳尖不可抑的发烫灼烧,而气息则顺着耳朵缓缓的流向后背,激的脊背酥麻,那种感觉就像把冰凉的身躯进浸入到微烫的热水里,头晕目眩四肢软绵。
手掌收拢感受着无力的手指,点了点头。
门外杜来弟压低的声音传来,“醒了吗?”
凌北归先一步下床去开了门,“恩。”
杜来弟说:“天马上就亮了,我去喊杨大刚来搬人了?”
鱼阿蔻说:“我去灶房边煮饭边睡,你去那搬。”
“好。”杜来弟围上头巾顶着刀子风走出去。
凌北归垂眸盯着自己的袖口,“你是担心我们在一张木板上的话,他们搬你时会对我动手?”
鱼阿蔻往自己的小腿处添伤,“对啊,马上就要弄死他们了,何必白挨揍?再说我的人设是受虐的小媳妇嘛,小媳妇肯定要一大早去灶房忙活,我走啦。”
开门时又倒回来,双手摁住凌北归的双肩,神色郑重的说:“你扔香香丸时绝对绝对不能忘记吹哨。”
凌北归怔了一瞬,认真的保证,“我不会忘的。”
鱼阿蔻放心的去了厨房,给地灶里加了点柴后便靠着墙睡觉,今天得用力气,她得养好神。
迷糊中感觉到杜来弟带了三个男人过来。
“老大,这个就是俺弟媳,昨儿夜里她闹着要回去,俺不知道咋弄晕她,就只好不让她睡觉,喊她烧了一夜的开水,俺出门前她还醒着呢,估计这会是实在撑不住睡着了。”
“恩,你还算有点脑子,老三你背二妮去地窖。”
杜来弟惊喜的声音响起,“那老大,你看这七当家的位置…”
“七当家啊…”杨大刚故意拉长了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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