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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六喜桃

时间:2019-12-21 09:38:55  作者:六喜桃
  裴勍薄唇微动,接着她的话道,“进不必媚,居不求利,芳不为人,生不因地。”
  薛亭晚杏眸一亮,粉唇弯弯,笑意晏晏地看他,“是了,就是这句!”
  裴勍回望着美人儿笑颜,也略勾了唇角,展露出一抹浅笑。
  男人长身玉立,一袭月白色衣袍纤尘不染,恍若神君。身侧的女子明眸皓齿,一袭绯色百蝶穿花立领鲛纱长衫,鬓间金钗步摇微微晃动,周身风姿艳绝,恍若神妃。
  瞧上去,倒像是一对璧人。
  薛桥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家阿姐从哪里听来的这篇古文,他只知道,自家阿姐一开始养这些多肉的时候,才不是因为它们品格高尚的喻义呢!
  原是五六年前,薛亭晚突发奇想,非要亲自要养些花花草草,不料薛亭晚乃是没这方面的天赋,养什么死什么,就连号称来自大漠,极易栽种的仙人掌都养不活。
  小亭晚抱着新养死的杜鹃花、芙蓉花、牡丹花嚎啕大哭,可急坏了宠女如命的惠景候。那厢,余杭的外祖母听说自家孙女养花不成,十分挫败,忙托人从余杭带来了十几株绿植,说是此物品格高洁,及其好养活,叫薛亭晚养来试试。
  薛亭晚日日精心照料,十几株瓦松果真青翠如初,顽强生长。这一种,就种了五六年,惠景侯府中,薛桥辰的漱石坞、薛楼月的浮翠坞,都有薛亭晚送过去的瓦松。
  目之所及,有几株格外与众不同——叶片呈半透明状,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宛若无暇雪莲。
  薛亭晚见裴勍盯着那几株看了片刻,一一指着那几株,笑着解释道,“裴大人好眼光,几株分别叫玉露锦、琥珀、裹般若、紫镜万象,乃是我栽种的瓦松珍品。”
  因多肉种植方法简单,深受人们的喜爱,有种花匠人专门培育珍稀品种,当做花草观赏。
  寻常贵女喜欢牡丹、芙蓉这些寓意富丽堂皇的花卉,她却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偏偏喜欢这些没有香味儿,没有花瓣的绿植。
  她好像处处都和寻常女子不大一样。
  裴勍望着眼前美人儿,毫不吝啬地称赞道,“很可爱。”
  不知是在赞花草,还是在赞人。
  三人正在此处攀谈,那厢,丫鬟入画上前,附在薛亭晚耳畔说了几句话。
  薛亭晚听了,明艳的小脸儿上樱唇微弯,只笑着道了声“知道了”。
  裴勍就站在薛亭晚身旁一步远的地方,听到着那丫鬟说道“马儿、男装、后门”,俊脸上无甚波澜,只伸手轻轻抚动着那株玉露锦晶莹剔透的叶片。
  转眼到了申时一刻,惠景候和宛氏热情挽留裴勍在府上用晚膳,被裴勍含笑婉拒了。裴勍今日是坐马车来的,惠景侯府一家人亲眼目送着裴勍的马车缓缓行去,才转身打道回府。
  那厢,隔着马车车帘,侍卫十九扬声问道,“主子,可是要直接回府?”
  马车内,俊美无俦的男人正阖目养神,闻言,薄唇微动了动,“掉头,去惠景侯府后门候着。”
  十九一愣,心下颇为不解,可也不感多问,随即差遣车夫调转马车。
  惠景侯府,后门。
  “嘎吱——”
  两扇红木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从中探身溜出来一位俊秀小郎君。
  只见“他”银冠束发,面如朗月,一席月白色暗纹锦袍,衬的身形削薄,窄腰一束,可谓是玉树临风。
  这位小郎君正是薛亭晚。
  原是薛亭晚在家里躺了几天,眼看着自己的胳膊腿儿已经好利索了,宛氏和惠景候却还是不允许她随意外出走动。
  薛亭晚性子一惯跳脱,在家中憋闷了数日,此时又怎么会坐得住!
  今日,前脚送走了裴勍,薛亭晚后脚就换上了一身早就准备好的男装,从丫鬟入画手中牵过高头骏马,准备从后门悄悄溜出去,好生纵马玩乐一番,顺便去焕容斋和添香斋这两个铺子里看看。
  只见薛亭晚拉着缰绳,小心翼翼地从门后牵出一匹骏马,然后轻轻合上两扇红木朱漆的大门,只是,薛亭晚一个回身,竟是冷不丁瞄见不远处柳树下停着一辆马车。
  这马车十分眼熟,薛亭晚狐疑地看了两眼,竟是呆愣在了当场。
  只见那马车帘子从内被人撩开,露出裴勍那张的惑人心神的出尘玉面,男人双目如潭,正闲闲盯着她,声音清润低沉,“——上来。”
  裴勍怎么在这儿!?
  薛亭晚一个激灵,干笑了两声,后退了一步,忙道,“不用了,裴大人,我骑马就好。”
  ——脚踝处的伤才好了几天,便偷偷骑马,这腿还想不想要了?
  “既然永嘉县主不上车,”
  裴勍脸上没什么表情,挑了挑眉道,“十九,还不进去和惠景侯爷秉明‘永嘉县主腿伤未愈,便私自骑马’的事。”
  薛亭晚一听,登时慌了,忙松了手中缰绳,“别别别!裴大人,万事好商量!我上马车便是!”
 
 
第27章 光天化日
  马车驶过龙津桥, 行过御街,停在一处十字路口。
  从十字路口往前面安仁街走, 是松风万客楼, 往后走宣平街走,便是焕容斋和添香斋。
  车帘掀开, 一袭白衣的俊美郎君下了马车, 又转身伸手, 接了马车中的俊俏小郎君下车。
  薛亭晚握着裴勍的手下了车, 因身着男装,冲他行了个拱手礼, “多谢裴大人相送, 我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咱们就此别过了。”
  裴勍见她急着离开, 也没多说什么,只回了一礼。
  此处商贾云集, 熙熙攘攘, 车马往来不绝。
  护城河两岸青槐绿柳, 果木春花映日,鸟雀阵阵争鸣。河中有莲叶田田, 荷香阵阵,叫人心旷神怡。
  薛亭晚心情颇佳,轻哼着小曲儿, 刚往前走了两步, 冷不丁一抬眼, 刚好望见不远处云来茶馆的二楼露台上,一男一女正面对面地站着攀谈。
  那公子身着蓝袍,面容温润,对面儿的女子穿着一袭鹅黄色衣衫,有顾影自怜之态——正是徐颢和许飞琼!
  薛亭晚惊得檀口微张,怒从心生——上回端午正阳宴,便是因为徐颢接了许飞琼的香囊,才起了一系列争执,如今才过去了几天,这两人便又勾搭在了一起!
  对的起德平吗!
  薛亭晚站的位置颇为显眼,徐颢和许飞琼站在茶馆的二楼露台,稍微一低头便能看见下头的她,可薛亭晚又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偷窥良机——若是这两人干出点什么出格行径,她也好向德平报备不是?
  思及此,薛亭晚左右瞄了两眼,见四周皆是店铺酒肆,连个可以隐蔽容身的地方都没有,不禁大失所望。
  奈何,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的正旺,以至于吞噬了一腔理智,只见薛亭晚头脑一热,后退了两三步,“啪”的一声扑到了裴勍身前,以八爪鱼的姿势缠上了高大男人,甚至还把头埋在了他的肩颈处。
  那厢,望着薛亭晚远去的背影,裴勍步子一转,正准备朝马车行去,不料怀中突然扑过来一团软玉温香,裴勍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她的细腰,身子陡然一僵。
  云来茶馆的二楼露台上,许飞琼面带羞赧地捏着手中帕子,正和徐颢说着什么。
  薛亭晚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的二人,生怕漏掉哪一幕。
  裴勍背对露台而立,他身量颇高,宽肩窄腰,乃是极佳的人肉档牌。藏在他身前,徐颢和许飞琼定是难以发现。
  只不过,裴卿那张出尘俊脸生的太过惹眼了些,更何况,薛亭晚此时还穿着一身男子衣袍,闹市街头,两个男人姿态亲密的抱在一起……纵使大齐风气开放,可也没开放到这种地步,故而,身侧来往的行人三三两两,对二人侧目而视。
  薛亭晚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见她踮起脚尖,又往裴勍肩颈处凑了凑,伸长了脖颈,去看茶馆二楼露台上的二人。
  怀中女子一个劲儿的往自己肩头贴,因两人离得极近,周遭氤氲上来一股子清甜的柑橘香味儿,如糖似蜜——是薛亭晚身上的香。
  裴勍稳了稳心神,想要后退一步,和怀中之人拉开一些距离。不料,薛亭晚察觉到他的意图,当即伸手拉住他的衣襟,十万火急道,“裴大人帮帮忙!莫要乱动!”
  怀中女子玉颈修长,肌肤莹润,檀口吐气如兰,一双柔夷正软软绵绵地推在他的胸膛上。
  裴勍闻言,额角跳了跳,当即垂眸,轻轻拉开了她的手。
  薛亭晚讪讪松开手,冲他干笑了两声,再一抬头,只见那茶馆露台上的二人已经抱在了一起。
  云来茶馆,二楼露台。
  徐颢猛地被许飞琼搂腰抱住,心中大惊,猛地推开她,远远退开了几步,脸色难看至极,“许小姐,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徐某人心仪的人一直是德平公主,希望你能明白,以后不要再做出引人误会之事。”
  许飞琼闻言,身形晃了两晃,扶在身侧的栏杆上,才勉强稳住心神,“徐大人这又是何苦呢?徐大人乃是国公府世子,御前近臣,难道真的甘愿入赘公主府,真的能够容忍自己的嫡妻面首成群?”
  徐颢本还顾忌着许飞琼几分颜面,听闻此言已是彻底不悦,厉色冷声道,“徐某人是否甘愿,是否容忍,也是徐某人和公主之间的事情,就不劳烦许小姐费心了。”
  望着男人冰冷又嫌恶的眼神,许飞琼银牙暗咬,面上垂泪,“可是,听闻今晨吴大人在御前替嫡长子吴乾求娶德平公主,皇上似是点头答应了!眼下德平公主驸马人选已定,徐大人已久不放手吗?!”
  徐颢闻言,温润面庞顿时失了血色,连声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短短两日的功夫,她怎么就定下了驸马的人选!
  许飞琼双目微红,含泪道,“事已至此,我没有欺骗徐大人的必要,徐大人若是不信,径直去御前打听便是!”
  徐颢如被一盆雪水浇了个透心凉,只见他面色冷凝,沉声道,“此事我定然会打探清楚,还望许小姐将今日我二人的谈话内容谨记于心。”
  话至此处,徐颢突然感觉有一束目光正望着自己,他蓦然回眸,望向下头的御街,只见御街上行人如织,车马奔驰,并没有什么人盯着他看。
  徐颢回过神儿来,仍是一脸冷峻,冲许飞琼拱手道,“徐某人,告辞。”
  说罢,男人甩袖转身,匆匆下了楼梯而去。
  那厢,薛亭晚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二楼的徐颢和许飞琼,不料徐颢竟是猛然回了下头,正望向裴勍站立的方向
  薛亭晚心头一跳,忙屈身蹲下,将自己的身形缩到最小,尽量隐藏在裴勍的衣袍之后。
  她紧张的心如擂鼓,双手不自觉地攥上裴勍的衣袍前摆,不料她一个激动,“啪”的一下,竟是把裴勍衣袍前摆处的香囊拽了下来。
  薛亭晚看了眼手中断成两截的香囊璎珞,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裴勍垂眸看着身前之人,眯了眯眼。
  美人儿正屈身蹲在他的身前,仰头看他,一手攥着他的衣袍前摆,一手握着他贴身佩戴的香囊,杏眸里神色无辜,天真不染。
  裴勍望着美人儿水光潋滟的樱唇,眼神暗了暗,心中已是隐忍到了极致。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只见白衣上卿寒着一张俊脸,一把将薛亭晚从地上揪起来,然后绕过她径直大步而去。
  那厢,云来茶馆二楼的露台上只剩下许飞琼一人,徐颢出了茶馆,上了马车疾驰而去。
  薛亭晚回过神儿来,忙起身追上去,“暧!嗳!裴大人!裴上师!裴勍!”
  裴勍俊脸沉沉如墨,听着身后的呼唤,理都不理,迈着长腿径直往前走去。
  男人生的高大,窄腰长腿,岂是她这般柔弱女子能跟得上的!
  薛亭晚追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灵机一动,蹲下身子抱着自己的脚踝,软绵绵的嗓音带了娇娆哭腔,“裴大人,我的腿又痛了”
  薛亭晚的声音不大,但裴勍还是听见了。
  只见他的脚步稍稍停顿了一下,回头一看到薛亭晚生龙活虎的模样,便知道她是故意骗他,脸色更是不虞。
  男人长身玉立,侧脸英挺,周身风姿肃肃如松下风,清清朗朗,可偏偏一板一眼起来,比陈年的古董还要老旧。
  薛亭晚忙趁机跟了上去,明艳的小脸儿上满是讨好神情,软着嗓子和他打商量,“方才无意间将裴大人的锦囊拽断了,实在是抱歉,回头我定赔一个新的锦囊璎珞给你。”
  裴勍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损坏他人之物,本该赔偿。”
  裴勍身居高位,又是献庆帝面前的红人,想来从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今日当街这般被她作弄了一番,薛亭晚心中确实挺过意不去的。
  思及此,薛亭晚抿了抿粉唇,芙蓉面上赔着笑,颇为上道儿地道,“今日给裴大人添了麻烦,我实在是过意不去,眼看着已经是申时三刻,不如我请裴大人吃顿饭,以示歉意。不知裴大人意下如何?”
  眼看着松风万客楼就在跟前,也用不着舍近求远了,掐指一算,她也有段时间没去松风万客楼了,如今借着请裴勍去吃顿饭,也好顺便看看酒楼中生意如何。
  裴勍闻言,略挑了眉,“那便依县主所言。”
 
 
第28章 秀色可餐
  松风万客楼, 四楼包厢。
  薛亭晚斟了一杯紫苏酒,冲对面儿的裴卿举杯, “前两日裴大人于借秋亭中慷慨相救, 我无以为报,今日以一蔬一饭、一杯薄酒, 答谢裴大人之恩情。”
  裴勍闻言, 微微倾身, 从薛亭晚手中拿过了酒杯, “出门在外,夜色渐晚, 女子还是莫要饮酒为妙。这杯酒, 裴某人饮了便是。”
  说罢, 他微微仰头, 饮尽了杯中之酒。
  手中酒杯被拿走,薛亭晚愣了愣, 又看着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 才恍然回过神儿来, 不禁莞尔一笑,伸手拿了竹筷, 亲自为裴勍布菜。
  因在自家酒楼请人吃饭,薛亭晚点起菜来毫不吝啬,几乎是将菜单上山珍海味全点了个遍, 伙计小厮们鱼贯而入, 奉上一碟碟菜色, 不一会儿,便铺了满桌的龙肝凤髓,佳肴珍馐。
  裴勍一袭白衣锦袍,玉冠束发,挥袖夹了一块龙井虾仁入口。
  此人面容出尘,清冷漠然,如雪山之巅的皑皑白雪,就连吃起东西来,也丝毫没有凡俗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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