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谷膝下没有儿子,将来谁娶了百灵,必然就是百花庄园的主人。
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百谷选女婿肯定也要从两个徒弟里选,百子参本来和百灵关系最为要好,可因为修炼万毒归一,毁了容不说,身边还总跟着毒蛇毒虫,百灵最怕虫了,逐渐开始疏远百子参,亲近百辛夷。
百辛夷喜不喜欢百灵,作者没有给明话,但从原著里作者的描写来看,百辛夷喜欢的其实是像女主那样温柔贤淑的女子,他当初娶百灵,很有可能只是为了继承百花庄园。
百子参亦是这么认为的,他甚至觉得当年百辛夷耍计谋害自己学毒也是提前算计好的——这样才能间离自己和百灵,然后他才好趁虚而入。
所有的一切,都因那一场算计改变了,本来学医的应该是百子参,娶百灵的也应该是百子参,继承百花庄园亦应该是百子参。
可最后,百辛夷略施小计获得了所有,百子参却只得了一脸毒疮!
百辛夷和百灵大婚那日,百子参过去闹场,两人比试了一番,结果百子参输了。
人生已经输给了他,现在连医和毒的比试也输了,百子参心灰意冷,自此离开百花庄园,不见踪影。
但他对百辛夷的恨并未消失,消失的这数十年,他一直在潜心修炼“万毒归一”,只想有朝一日,再和百辛夷比一场,把自己当年输掉的一切,全都赢回来。
或许这次赢赢不回美人心,可起码能赢回当初他丢掉的尊严!
只可惜,他后来挑战百辛夷数次,百辛夷都已“同门师兄弟,同根所生,相煎何太急”为借口避而不战,直到……
“前几日我跟百辛夷那老畜生打了个赌。”百子参扯着唇角,笑容有些阴森,“我们二人各收一个徒弟,让小辈儿们进宫去,看谁能先解了天下第一奇毒——碎心。”
那日,百子参再次去百辛夷约战,甚至做好了“他再不应战就毒死他老畜生”的打算,结果好巧不巧,刚好碰上百辛夷在教他新收的徒弟,也就是女主医术。
于是百子参心思活络起来:你不敢跟我比,那咱俩都收个徒弟比比怎么样?
本来嘛,两位老前辈在医学和毒学领域都已经登峰造极,再没有什么毒是神医百辛夷解不了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鬼医百子参毒不死的,他们两个比拼,拼来拼去半斤八两实在没意思。
倒不如,把恩怨留给小辈,让小辈们比上一比。
百辛夷对新收的徒弟相当自信,再加上他这几年也委实被百子参搞得不胜其烦,竟一改往日避战的作风,同意了!
小辈们比什么也是个问题,比简单了没意思,思来想去,百辛夷和百子参都盯上皇甫桀。
皇甫桀体内的碎心之毒是百辛夷和百子参的师父百谷所下,此毒被誉为天下第一奇毒,江湖上早有传言,想解此毒,非神医百辛夷出马不可。
百子参因为学毒,在江湖上没什么美名,若是他们二人比试解碎心毒,显然对百子参不公平——毕竟如何进宫给皇上诊治,都能难死他!
收个徒弟,两人一样的基础,各凭本事进宫,各凭本事解毒,最为公平。
所以赌约就这么定下了,于是从百辛夷那里回来时,百子参一路都在物色徒弟人选。
最后,他物色到了苏莞儿身上!
而苏莞儿此刻想的却是:我嘞个大操!
老娘刚逃出虎口,你现在让老娘主动回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前辈,误会,误会了。”苏莞儿一溜烟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拜也不拜了,师父也不叫了,“可能您看见我跟这群当官儿的混在一起,误以为我也大家闺秀了,但其实我是个死囚!”
说着,她晃了晃身上的锁链:“你看,我这还被锁着呢!我不能进宫,我一进宫那可是要被砍头的啊!”
百子参瞥了眼苏莞儿的双腿,突然挥拐杖,不偏不倚,那拐杖正好打在苏莞儿的腿窝处,又把她打跪下了:“少来,那小白脸喊了你一路的娘娘,你当你师父我聋啊?”
苏莞儿都要哭了:“娘娘里……也有死囚娘娘啊!”
“那正好。”百子参冷笑,“你解了皇甫桀的碎心毒,将功补过,说不定还能把死罪免了。”
苏莞儿泪流满面:“前辈,我没有学医的天分,您放过我吧……您后面一定能找到更满意的徒弟!”
这是实话,根据原著,百子参确实收了个徒弟,那徒弟可是真真的毒美人儿,也是女主在后宫里遇到的最强劲的对手,女主好几次都险些丧命在毒美人儿手里。
不过苏莞儿记得毒美人儿是被百子参安排进皇宫毒死皇甫桀的,怎么现在剧情却变成了百子参要让徒弟进宫给皇甫桀解毒了?
苏莞儿想不通,也没工夫想,她现在只想赶紧说服鬼医前辈放弃收她为徒这个可怕的念头!
她只是个炮灰,让她安安静静的回乡下种田不好吗?为什么剧情总要把她往男女主跟前推?
不弄死她,不甘心是不是!
事实证明,的确是。
百子参斜着眼睛冷冰冰的瞥苏莞儿,然后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没天分?没天分你一个妇道人家能晓得蛇胆能解蛇毒?我随口应你一句,还能从我话里找漏洞……”
百子参拿起拐杖,用拐杖头部去敲苏莞儿的脑袋:“满口谎话!小丫头,说实话,你不拜我,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比不了百辛夷那老畜生?”
“当然不是!”苏莞儿连忙否认。
百子参此生最恨比人说他比百辛夷差,原著里曾写过,有人曾当着百子参的面儿吹嘘百辛夷,贬低鬼医,最后那人被百子参下了蛊毒,活活把自己抓死了。
“那为何刚才拜了,现在又反悔?”百子参斜眼看向苏莞儿,目光危险。
苏莞儿都要头疼死了,这让她怎么解释?总不能说因为我们都是配角,最好别去找主角团伙的麻烦,不然最后一定会死的很难看吧?
头疼之际,苏莞儿突然瞥到了百子参脸上带着的面具,灵机一动,有了说辞。
“我听说学毒会毁容!”苏莞儿嚷嚷道,“我长得这么好看,绝不能毁容!”
闻言,百子参先是愣愣,随即突然古怪的笑了。
他弯腰,一点点靠近苏莞儿,脸上诡异的笑也逐渐放大,昏暗的山洞,他那张戴着面具的脸一般映着火光,一半隐在黑暗里,乍一看去,甚是可怖:“都是一个脑袋两只手的人,好看难看,不都一样是人吗?你说是不是?”
苏莞儿瞳孔猛然睁大,脑海里走马观花般回放起不久前的场景来。
山崖上,树林中,讨饭的老人……有一根和百子参一模一样的拐杖!
“你是哪天的那个老人家!”苏莞儿惊呼道,“我好心给你吃食,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她气啊,气急了,她好心给他食物,他不该报恩吗?怎么还恶鬼般的缠上她了!
百子参却冷笑:“你给我吃食,我收你为徒报答你,因果循环,有什么不对的吗?”
他那日才不是去讨饭,也不在乎那点儿吃食,他只是认出了侍卫们穿的官靴,猜出他们是官府中人,想着为官进宫方便点儿,所以过去物色物色,看有能不能寻到个喜欢的小伙子抓回去当徒弟。
结果小伙子没寻到,寻到了苏莞儿。
“你这人讲不讲理?”苏莞儿气急:“我帮你,你却逼我,这算什么报答?这叫强迫!”
百子参扯了扯唇角:“你想跟我讲道理是吧?行,那咱们就讲道理——你若拜了我,你便是我徒弟,你和你小情郎体内的毒我都帮忙解,你若不拜我,我们就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你送我吃食,我还你个烤鸡,咱俩互不相欠,你和你的小情人……等着毒发身亡吧!”
苏莞儿气得想揍人:“可我和齐恪会中毒,全是因为你把我们引过来的啊!”
“我引你你就来啊?”百子参语气更欠揍了,“你们俩是猪吗?自己蠢还怪我咯?”
伶牙俐齿的苏莞儿有生以来第一次,讲歪理居然讲输了!
不愧是鬼医,性格孤僻又古怪,只认自己认的死理,而且认定了,别人谁也别想让他改变想法!
苏莞儿生了一肚子的气,却也无计可施,听鬼医的意思,她若不拜师,他就不给她和齐恪解毒,她这边儿还好,只是吸了些毒花的花粉,短时间内除了头晕无力以外,似乎没什么别的副作用,但齐恪……
刚才鬼医说了,毒不解,齐恪活不了多久。
齐恪会落到现在这般田地,说到底也是因为她,苏莞儿没办法放着齐恪不管。
可管……怎么管?现在皇甫桀肯定恨死她了,她若是敢回去,一定会被剥皮分尸的!
苏莞儿正着急,突然又听百子参没好气的训她道:“真不知道你这小丫头到底在犹豫什么!我们百家的‘万毒归一’练了虽然会毁容,但若修练到最后一层,不仅脸上的毒疮会全部消失,皮肤也会变得仿佛初生婴儿般,越来越白嫩润滑,人也会越来越漂亮……这心诀其实最适合你们女人练!”
“忍一时痛苦,功成之后便是天下第一美人儿,还百毒不侵,天下所有毒物全归你驱使,这到底有什么不好?别人求都求不来,你竟这么排斥!”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莞儿终于注意到了一直被她忽略的一点!
——毁容!
修炼了“万毒归一”会毁容啊!到时候她一脸毒疮,再扮个跛脚驼背,皇甫桀能认出她是谁来才怪!
声音是个问题,不过苏莞儿记得原著里毒美人儿曾在宫斗时用过一种变声虫,这种虫子鬼医应该也有。
所以回去其实……也不一定会被分尸。
由齐恪引荐,以鬼医之徒回到皇甫桀身边,为他解毒,这其丑无比长满毒疮的长相,也不会引起女主以及后宫嫔妃们的敌视,更不会引起皇甫桀的兴趣。
解了毒,拿了赏金就跑,不仅没损失,还学了“万毒归一”这种奇功,日后在江湖横着走,谁敢惹她?
敢惹的,通通毒死!
苏莞儿猛的抬头,神色不再像刚才那般抗拒,澄澈的眸子里,仿佛有万千光芒喷薄而出:“好!我拜你为师!”
她重新跪下,对着百子参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儿苏莞儿一拜!”
下章暴君就出场了
没错,这几章其实是在为女主加技能点,不然怎么收拾暴君?
暴君:我老婆跑了,又回来了,长了一脸毒疮,以为这样我就认不出来她了,为了让她别再跑了,我每天都要假装不认识她,好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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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苏莞儿本来计划的是先留在山谷里跟鬼医学一段时间的毒,等把鬼医的本事学个七七八八后,再由齐恪引荐,以鬼医之徒的身份进宫为皇甫桀解毒。
谁曾料想,基础都还没学完,皇甫桀便找上门来了!
最先发现有外人误闯了山谷的是鬼医养的毒虫,毒虫慌里慌张跑回来报信儿,结果恰好那天鬼医不在,苏莞儿盯着在她面前急的团团转的毒虫看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单身久了看个虫子都觉得眉清目秀的,我果然该交个男朋友了。
出去打猎的齐恪目测就不错,一会儿他回来了调戏调戏他。
而实际上,打猎归来的齐恪也遇到了误闯者。
山谷里弥漫着永不消退的薄雾,在薄雾的遮挡下,熟人相遇却不相识,拔剑互对,刀光剑影过了几招,对方才惊呼:“左统领?”
齐恪也一愣:“贺伦?”
贺伦是齐恪的下属,跟了齐恪好多年了,算是齐恪的亲信之一。
“你怎么会在这里?”齐恪收剑,诧异的问:“你不是留守在寒月宫吗?”
这次出宫,护送的侍卫里并没有贺伦。
贺伦毕竟跟了齐恪那么多年,对齐恪相当信任,齐恪一问,他便毫无保留的全答了:“回左统领,本来卑职确实留守在寒月宫,但半个月前,我们接到子文发来的飞鸽传书,说你们途中遇刺需要支援,于是右统领便带领着我和其余弟兄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经贺伦这么一说,齐恪这才想起,他下悬崖前确实跟下属莫子文提起过,如果他三天内没从崖底回来,便飞鸽传书给寒月宫,让他们派人过来支援。
“所以你们是来找皇上的?”沉默片刻,齐恪又问。
他本欲告诉贺伦皇上并不在崖底,按照苏莞儿的推断,皇上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淮城。
谁料还未开口,却听贺伦摇头道:“不,我们是来找瑶妃娘娘的。”
齐恪猛然抬头,墨色的眼眸里写满了不可置信:“什么?!”
“左统领还不知道吗?”贺伦道,“瑶妃娘娘跌下崖底后便失踪了,皇上命我们将方圆几百里搜个底朝天,决不可放过任何线索。”
“皇上?”齐恪更震惊了,“这是皇上的命令?”
皇上……不是失踪了吗?
贺伦点头:“没错。”
齐恪不知道的是,皇甫桀坠下悬崖后确实失踪了段日子,可是后来他又回去了,他只是迷了眼睛,又不是伤到了脑子,原路返回算什么难事?
不过因为某些缘故,他耽误了些时辰才原路返回,返回时援军刚好也到了,于是皇甫桀顺势下令:搜查崖底。
他相信苏莞儿还没跑远,跑远了也没关系,总会留些蛛丝马迹,找到了这蛛丝马迹,他便能顺藤摸瓜,摸出这诡计多端又心狠手辣的小白眼儿狼跑哪儿去了。
此时此刻,皇甫桀也进去薄雾蒙蒙的山谷,身边跟着两个侍卫,以及精通医术的苏映雪。
一进山谷,苏映雪便察觉到谷内的花大都有毒,空气里萦绕的花粉的味道也不太对劲儿,于是轻轻拽了拽皇甫桀的衣袖,小声提醒:“齐大哥,这些花艳丽无比,花香也奇异,多半有毒,还是遮住口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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