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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是末日——甲虫花花

时间:2019-12-24 08:58:58  作者:甲虫花花
  接待员说:“对。”
  张晓点头,对尧曳道:“我去拿饭盒。”
  餐具收在外面的三轮车里,张晓几步跑出去,很快便拿了回来。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掀开锅盖,拿起勺柄搅动,看到里面是金黄色的小米粥,只剩一个底了。
  张晓伸手试了试锅底,尚有一丝温热。
  他倾斜锅身,盛出了一盒小米粥。同时尧曳掀开笼屉,看到了里面半笼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尧曳抓起两个包子,递给张晓一个:“给你,多吃点补补。”
  张晓看了她一眼,把饭盒放下,将包子接过来。他咬了一大口,韭菜素馅的,没有鸡蛋。
  尧曳将包子皮咬了几下,然后喝了两口粥。
  张晓已经塞完一个了,又掀开笼屉拿了另一个包子,捏在手里感觉有些不同。
  于是张晓没有下嘴咬,他将包子轻轻掰成两半,看到里面是白菜馅的,还有一点肉末。
  张晓把一半包子塞给尧曳:“你吃这个吧。”同时,他将尧曳手里的韭菜包子拿了过来。
  尧曳望着他。
  那包子她已经咬了几口了,张晓凑着就下嘴吃,两口下去,她咬过的痕迹就没有了。
  张晓咽下嘴里的,抬起目光:“怎么了?”他举举手里的,“我看你不爱吃韭菜的,磨蹭半天都不吃。”
  尧曳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只感觉心里一暖。她慢慢点点头,把白菜包子一口不剩地吃掉了。
  待他们来到火车博物馆,进入原始火车的展厅时,看到里面十来个人已经都聚齐了。
  刘馆长在,梁为民也在。
  梁为民揣手站在煤黑色的蒸汽火车头旁边,皱紧眉头:“这么多车,没有一辆车的连杆可以匹配?”
  刘馆长点着头叹着气:“哎是啊,车的型号不同,各个配件也差太远了。”他语气微微一转,“不过我们找到了一辆车的连杆最接近,但尺寸长一些,需要改一改。”
  梁为民问:“好改么?”
  刘馆长说:“现在也只能手工打磨了,慢慢来吧。”
  “改好要多久?”
  “弄着看吧,至少五六天。”
  梁为民眼神一压:“这么久?”
  刘馆长憨笑:“毕竟火车轱辘多,不比汽车……”
  这时,一个维修人员走过来,对梁为民说:“锅炉师傅找来了,在门口。”
  梁为民点头,赶紧跟着他往外走:“走,赶紧去看看锅炉的问题,别回头连饭也做不成了,日子就更没法过了。”
  他路过张晓时,停步打招呼,嘱咐了几句,然后匆匆走了出去。
  梁为民一离开,刘馆长就朝张晓走了过来,跟着过来的还有昨晚一起喝酒的员工。
  张晓想起来,还不知道这个员工的名字,他还没问,刘馆长就介绍道:“对了,这是小罗。”
  张晓点点头。他发现刘馆长说话总是快人一步,这是脑子灵活的表现。
  刘馆长富态的脸红扑扑的,不知是不是昨晚的酒劲导致的。他压低嗓音,对张晓他们说:“找到了,那边那辆英式火车,车轴跟这辆的尺寸几乎一模一样。”
  张晓问:“换上试过了?”
  刘馆长说:“还没有,我们都不会换,怕弄坏了。今天晚上你指点着来换一下,如果能用,明天我们就赶紧去多拉些煤来。”
  他旁边的小罗面露掩不住喜色,补充道:“情况乐观的话,明天晚上就能开火车往南方去了,咱们很快就可以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悄悄地,29章丰满版已入住微博~)
 
 
第31章 
  夜深,风高,四个人在火车博物馆里碰头完毕。
  他们人手一只摇摇晃晃的煤油灯,拎高了才能隐约能辨清对方的面容。
  有淡淡月光从顶棚玻璃散进来,云随风动,月光微晃,展厅的环境形成如雾笼罩的浅黑。而面前这辆火车头就是纯黑的了,不搀一点杂色,像是黑夜里一道最深的影子。
  聚在火车头前看了两眼,刘馆长点点头,小罗点点头,他俩看向张晓。
  张晓没点头,把手里的煤油灯交给尧曳,撸起袖子直接开始操作。
  地上扔着的工具都是现成的,三个人叮叮咣咣一顿操作,把机车两侧锈蚀的连杆拆了下来,又拖来新构件换了上去。
  几小时后终于弄好,张晓直起身子,呼了口气,转身想把煤油灯从尧曳手里接回来。他手一摊开,满掌的黑灰,把粗糙的纹路勾勒得清晰,直接可以在纸上印掌印了。
  他下意识想擦一下,左右瞅了两眼,没看到手巾,直接蹭在裤子上也太不合适。
  张晓的手伸起来,又落回去了,他在煤油灯光里抬起眼睛,尧曳看着他说:“我帮你照着,还要操作哪里?”
  张晓说:“已经安好了,我再检查一遍。”
  尧曳点点头,凑在张晓身边,一手举着一只煤油灯把车体照亮。
  他们弯着腰,从主动轮沿着连杆一寸寸检查到从动轮,又来到了机车的另一面,最后转回车前,张晓轻轻点了下头。
  刘馆长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撅着屁股看,时不时问些机构上的问题,见张晓点头,他一下站直了,问:“没问题了?“
  张晓说:“烧上煤就可以上路了。”
  刘馆长圆脸一下子乐开了花,自己笑了几下,又和小罗相互对视着笑了几下。
  他的两只黑手在一起喜悦地搓着,道:”好啊,好……先洗手,咱们先去洗手,然后好好计划一下。”
  尧曳举着煤油灯给他们照路,走进博物馆的卫生间。洗手池旁放着两只大红桶,里面盛着清水,塑料水瓢在水面上飘着。
  小罗抓起瓢舀水,先给倒给另外两人冲洗,然后自己换着手搓洗。
  煤灰比较顽固,黏在掌缝里,倒了两遍水都洗不干净。
  尧曳伸手去试墙上装着洗手液的盒子。原本洗手液是自动感应的,但电一停里面的液体也出不来了。尧曳把煤油灯搁在台子上,低头抠了抠盒底,塑料盖子掉了,里面的洗手液一下子流了出来。
  尧曳赶紧退开一步,伸手去接。她接了满满一捧洗手液,其余的粘嗒嗒落在地上,黄黄绿绿的,像是一滩化掉的史莱姆。
  尧曳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捧着手说:“……给你们洗手液。”
  刘馆长赶紧伸手过来接,道:“没事,这些自动感应的东西就是不结实,平时有电的时候也老是坏,还不如放上几块香皂来得方便。”
  他接了一滩洗手液仔细搓洗,尧曳又把洗手液倒给小罗,最后还剩一掌心的液体,她走到张晓面前。
  尧曳捧着手说:“给你。“
  张晓看着她,点点头,双手伸起直接包住她的手。他掌心在她手里交替着摩擦,将那些黑灰一点点抹净,洗手液黏滑,像是手心里游动着一条鱼。
  磨蹭了几下,张晓腾出一只手舀了瓢水,浇在他们的手上。他双手重新回来,包裹着她的手仔细擦洗,然后他低头看着她说:“洗干净了。”
  尧曳抬起眼睛,煤油灯火轻轻摇曳,卫生间里环境黑暗,只能模糊看清他的下颌轮廓。他的下巴线条有些硬,但唇角弧线柔和,她很想亲亲他。
  如果没有另外两人打扰的话。
  身后刘馆长道:“小张兄弟,洗完了把水瓢递过来。”
  尧曳笑了笑,手指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然后抽走了手。
  拎上煤油灯从卫生间出来,瞅着天色已经后半夜了。
  从展厅里慢慢往外走,刘馆长问小罗:“回去睡觉?”
  小罗说:”嗨,都这个点了,睡不着了。”
  刘馆长提议:“不困的话,直接去锅炉房弄煤吧。”
  小罗说:“行啊,白天太显眼,我们趁着天还没亮多运点煤。”
  刘馆长又转头跟张晓说:“今晚辛苦你了,拉煤我们俩就行,你带着弟妹回去休息吧。”
  张晓看向尧曳,尧曳说:“我也一点不困。”
  忙活了一晚上,比白天都精神。
  于是张晓跟刘馆长说:”一起去吧。”
  一推开门正是风口,秋风一下子扑过来,落叶被风卷到头顶的高度,又骤然落回地面。
  火苗乱摇,四盏煤油灯一下子熄了两盏。他们走到风小的地方,小罗护着火苗重新点燃。
  方才博物馆内特别寂静,所以一走到外面,刮拂的风声,树叶的抖动声,以及四散的虫声鸟声一下子都涌进耳朵。
  平时在外走动久了就察觉不到了,如今乍然一听,像是黑暗环境中自有小小的交响协奏曲。
  秋夜的风刮得紧,钻进脖子里凉飕飕的。
  张晓问尧曳:“冷不冷?“
  尧曳摇头,她穿着之前在商场里拿得那件抓绒外套。外套厚实抗风,丝毫不冷。
  张晓借着火光看了看她,然后说:“脖子冷,把帽子戴上吧。”
  尧曳把后背上的连帽抓起来戴上,毛茸茸的帽子扣在头上,像是黑夜里出没的小动物。她看着张晓运动外套后面的帽子:“你也带上帽子。”
  张晓听话地答好,伸手也把帽子带上了。
  重新点燃煤油灯,刘馆长带着他们来到墙边推自行车。
  张晓说:“我们有两辆三轮车,可以腾出来用。”
  刘馆长摆手说:“不用,一拉煤你那车就废了,锅炉厂里有的是专门的大三轮。”说着他跨上车座,将煤油灯挂在车把上。
  小罗也如此骑到车上。
  张晓点点头,把一辆带后座的自行车推出来,跨上车,拍拍后座对尧曳道:“上来,我带你。”
  尧曳踮脚坐上后座,往后蹭了蹭坐稳,然后双手环上张晓的腰。她的脸靠上他的后背,双手在他的小腹上手指相叉。
  刘馆长看他们坐好,道:“好了,走着。”
  说完脚一蹬地骑车上路。
  张晓低头看了一眼,胸腹微微震动,想是轻笑了一下,然后他骑起车赶了上去。
  路两旁的行道树沙沙作响,轮胎滚动压过脆响落叶,四盏煤油灯火在路上交错着前行,像是漂浮在黑夜里的几点萤火虫。
  刘馆长对这里的路已经滚瓜烂熟了,他胖胖的身体压在车座上,双腿一上一下灵活蹬着车轮:“锅炉房就在前边不远,如果是白天,从这里就能指给你们看了。”
  尧曳侧坐在后座,看着他问:“锅炉房有人看着么?“
  刘馆长笑着说:“有是有啊,不过烧锅炉的老李头家也是南方的,他和儿子一起,正好搭火车跟我们一起走。我一提,他乐得都开花了,早早就把煤囤好了。”
  小罗少蹬两下,待距离近了后,微微转脸说:“正好老李头烧锅炉特有经验。”
  张晓问:“我们一共就这六个人乘车?”
  刘馆长点头:“对,目前就我们四个加上老李头和儿子,其余的员工大部分家都在本地了。按距离,你们两个最先到家,老李头他们不知道到哪里,不过小罗家在最南边,应该是最后下车的。”
  小罗笑笑:“是啊,我得好好跟老李头学学烧锅炉,后半程得我一个人烧煤在路上跑了。”
  说着便骑到了路的尽头,前方出现一道院墙,小罗下车推开半掩的铁门,上车后又继续骑了几下,停到一排平房面前。
  烟囱从平房后面伸出来,离的近了这一根根圆柱更显得宏伟粗壮,直直指向天空,白烟滚进夜色里。
  小罗走到一头的房门口,敲了两下门,老李头探出脑袋来。看不清门里人的模样,小罗与他小声交流几句后,一打手,跑了回来。
  “老李头得留下烧锅炉,现在走不开,明天才换班。他儿子今晚收拾行李去了。”他望望平房的另一头,“煤都在最那边的房子里,说是他儿子已经替咱们装好车了,直接推着走就行。”
  锅炉房后是一道缓慢升高的土坡,土坡顶端就是火车铁轨,这里其实各处都离得很近,他们骑车从博物馆来到这里,是为了绕开铁道线兜了一圈。
  准备好的煤炭装了六辆推车,三个人正好跑两趟。
  他们推车沿着锅炉房后走,从一条小道推上土坡,堆在铁轨旁又返回来时,天色已经开始泛白了。
  他们又推了第二趟,将所有煤料都整齐排好后,刘馆长找来黑色塑料布将推车盖了起来。他拍拍手,退后一步看着,颇有成就感道:“明天火车头开到这,然后装满燃料出发。”
  此时天空已经亮起来了,风也停了。夜风吹散了云群,天空碧蓝澄净,铁轨下的树木稀疏而安静。
  尧曳走到土坡半腰等他们。
  除了那条车轮滚出来的小道,土坡上其余的杂草都很茂盛。大半草叶是深绿的,少数已经枯黄,交杂在一起,有种沧桑的野趣。
  除去不远处滚着浓烟的烟囱,尧曳觉得,这里倒是很适合野餐。
  张晓他们沿着小道往下走,小罗说:“老李头在锅炉房煮了早饭,不过现在应该还没好呢。”
  刘馆长说:“走啊,去看看,辛苦了一晚上了,多整点好吃的。”
  走了两步,张晓远远便看到了尧曳。
  她的鞋子埋在草里,裤子有微微皱褶,不过她站得很直,像是一株扎在地上的植物,和这些草叶,这些树丛一样。她迎着阳光轻轻仰头。
  张晓看着她,一步一步往下走。
  走到近乎并排的位置,刘馆长才看到尧曳。看完他转脸拍拍张晓的肩:“这风景好啊,蓝天青草配铁道,你们在这聊聊天赏赏景,饭好了来叫你们哈。”
  说完,他和小罗就下坡离开了。
  张晓停在原地望着尧曳,她还扣着毛茸茸的外套帽子,前额的碎发在阳光下映出光泽。这样看了一会儿,尧曳眼睛一弯,笑了。张晓也笑了,觉得这个对视意味深长,却充满温暖,他踏着丛草朝她走过去。
  他站到她身边,说:“我刚刚在往上推车的时候,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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