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的最后一天, 几个人整理好了行李, 准备回学校。
秦以辞带着小姑娘坐黑车, 阙白同学换上了正常的服装和陈思源一起坐高铁。
作为CP粉头,他本来是想强势围观以辞抒意是怎么撒糖的,但对上秦以辞刀子一样的眼神,阙白同学不得不和陈思源一起交流感情。
陈思源也很不愿意, 但他也没有没有选择。
一行四个人在街角分别。
秦以辞和沈抒意两个人和到达长蓝港的时候一样,几乎没有带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是小姑娘买了点当地的特产,要带回去给董夏槐。
东西不多,小小的一个袋子,几乎没什么重量。
秦以辞用手机定了车,和沈抒意一起站在路边等待。
小姑娘的头发随意的披着, 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秦以辞目光无意落在上面, 盯了一会儿,又若无其事的扭过了头。
没过一会儿, 视线又忍不住落了上去。
他舔了舔嘴唇,呼吸有些重。
沈抒意察觉到背后的视线很是灼热,转过头去,却发现秦以辞在低着头玩手机。
她挠了挠头, 又转了回去。
秦以辞在内心舒了一口气,好在小姑娘没有看到他的样子,青天白日地盯着一个小姑娘的脖子看, 实在是太像一个变态了。
秦以辞连续呼吸了好几下,才按捺住心中的那股躁动。
约好的车很快就到了,两个人都坐在了后排,汽车四平八稳地开走,沈抒意过了一会儿就开始晕车。
她这个晕车挺间歇性的,有时候晕有时候不晕,像是她过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一种兴奋的状态,自然不会晕车,而回去的时候,司机走走停停的,小姑娘又开始难受起来。
她感觉胃里的酸水不断的翻涌,难受的厉害。
她将车窗摇下来一点,风吹到她的脸上,沈抒意稍微好受了一点。
沈抒意有点后悔出门没带耳机,以往这种情况,她都会用耳机塞住耳朵,酝酿睡意,用睡眠抵抗晕车。
到没有耳机,睡觉就变得很艰难。
她往后一倒,闭上眼睛,想要放空自己。
忽然,她觉得一双手落到了她的脸上,接着下巴抵到了一个温暖的肩膀,沈抒意睁开眼睛,对上了秦以辞的眼眸。
他垂着眼睛,睫毛纤长,眼角上有一颗只有在凑得极近的时候才能看到的淡淡的痣。
秦以辞拍了拍她的头:“睡觉。”
小姑娘傻傻地倚在秦以辞的肩膀上,整个人都僵硬了起来,原本的伶仃睡意更是一瞬间消散。
她就僵在秦以辞的肩膀上,一动不动的,好在长路漫漫,到最后,她还是抵不住路途遥远,僵直地睡了过去。
秦以辞看到小姑娘睡了过去之后,帮小姑娘换了个轻松的姿势,轻笑了一声。
他偏过头,耳朵轻贴在小姑娘的发丝上,开始假寐。
到达学校的时间是晚上九点半,距离宿舍锁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沈抒意迷糊着从车上下来,擦了擦嘴角,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流口水了,她浑身不自然地抖了一下,再看秦以辞的肩膀。
一滩明显要比周围颜色深的水渍。
男人淡淡的瞥了一眼,没有说话。
然而就是这样没有说话,让沈抒意羞愤的想要杀死自己。
太……太太太……太难堪了!
她怎么就一时不查流口水了呢,明明她以前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的,沈抒意呆了好一会儿,一张俏脸儿涨得通红,糯糯地道:“学长……我……”
可能是因为有水,秦以辞的肩膀有点凉。
他本来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小姑娘,又或者让小姑娘帮他洗好衣服还给她,按照言情小说的标准,延续一段美丽的爱情。
但他看着小姑娘通红的脸,鬼使神差地捏住了小姑娘的脸。
肉乎乎的。
像一头小猪。
沈抒意身板很小,身上也没什么肉,估计全都长到脸上去了,此刻被秦以辞捏在手里,有点疼。
小姑娘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
秦以辞愉悦极了,他单手□□小姑娘的脸蛋,拼命吸猪。
可爱啊,可爱到爆了。
秦以辞这样想。
秦以辞忍不住低笑:“你是口水猪吗,好……”
可爱呀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沈抒意捏住了他的手。
那姑娘手劲儿很大,毫不客气地,用尽了全身力气的捏住他的手。
小姑娘气的都快冒烟了,一张脸上又羞又恼:
“秦以辞!”
“你骂谁口水猪呢!”
*
沈抒意当天晚上到底还是没有回到寝室。
八年跆拳道经验的后果就是,沈抒意一时没有控制好力度,下手重了点,直接把没有反应过来自保的秦以辞的手指给掰断了。
离A大最近的医院,打车要二十分钟,秦以辞全程面无表情地坐在出租车里,小姑娘坐在他的身边,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一直到了医院,秦以辞的手指包扎之前,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等到包扎完毕之后,秦以辞看着白色的纱布,看了一眼满脸惶恐的小姑娘,开了个不咸不淡的玩笑:“你掰的还挺有特点的。”
沈抒意当时随手一掰,正中秦以辞右手中指,此刻男人的中指上围着厚厚的纱布,给原本就带着生人勿进的秦以辞又加上了一点嘲讽的气息。
嘲讽别人,也嘲讽自己。
小姑娘看着那白色的纱布,配上秦以辞那张神仙一样的脸,有点想笑。
但她是不能笑的。
她今天,先是给秦以辞留了一滩口水,然后又把学长的手指掰断了,这会儿她要是笑起来了,简太没良心了。
她只能憋着。
秦以辞却不打算放过他,他抬了抬眼皮:“怎么,你把学长伤到这样,一点表示都没有?”
说着,他抬起了手腕,将带着厚重纱布的手指在沈抒意的眼前晃了晃。
小姑娘憋得脸通红,她也知道是自己下手太重了,但归根到底,还不是因为秦以辞先说她是口水猪的。
小姑娘长到这么大,还没有人给她起过这么……令人羞耻的外号。
不过,即便这样,她也不应该随便掰断人家的手指。
小姑娘老老实实地站到了秦以辞的面前,鞠了一个大躬:
“学长,对不起。”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以辞愣了一下,小姑娘咬着一张嘴唇,看起来老实巴交特别好欺负的样子。
他不禁失笑:“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是他先嘴贱。
你本来也不应该怪我!
沈抒意吸了一下鼻子,小姑娘带着一点点的委屈:“学长,你还是让我做点什么吧。”
不然这小气鬼说不定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整她呢!
秦以辞低声笑了笑。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万物失色。
他黑漆漆的眼睛里,是沈抒意小小的倒影。
沈抒意看到他的嘴唇,有一丝丝的小裂口。
男人懒散地靠在医院的椅子上,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他半死不活地提着手指不断在沈抒意眼前晃悠。
“学长没有别的要求啊,就是在没人的时候,叫你一声口水猪,行不行呀,你要是答应了,今天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学妹,好好想想,这笔交易,只赚不亏的。”
沈抒意:“……”
小姑娘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左右手举起,捏的咯咯响:“学长,你现在可以挑选一下,你还想断哪根手指?”
*
从医院出来是后半夜了,秋季的晚风发凉,小姑娘缩了缩身体,站在寒风中打车。
他们现在就算回学校也进不去寝室,A大队宿舍的管理向来是只放不进,可以不在寝室出去住,但时间一到天王老子也别想进来。
第二天还有课,小姑娘开始思考要不要随便找个小旅馆住一下,想了想还是算了,两只手举着手机快速的打字,试图找她全世界最可爱的小堂妹救救在寒风中的她。
秦以辞站在她的旁边,左手举着手机缓缓地打字,同样是寻找救兵。
那样子还有点小可怜。
但想到秦以辞的屁话,沈抒意又觉得这人一点都不可怜了。
哪有人会叫一个女孩子口水猪那么难听的外号!
沈抒意一度怀疑秦以辞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连带着嘴巴,怎么说出来的话就那么难听呢!
小姑娘暗哼了一嗓子。
秦以辞憋笑,他给蔡木发完了信息,和沈抒意一起站在风里。
夜色很深,一抹月色藏在黑夜里,流出淡白色的光晕。
偶尔有几辆车疾驰而过,车灯从很遥远的地方开始闪烁,又很快的消失在黑暗当中,暖黄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暧昧又冷清。
蔡木是在二十分钟之后登着小摩托到的,他看起来刚睡醒,穿着蓝色的毛绒睡衣,头发不安分地四处乱翘,见到秦以辞下了车就是一顿破口大骂:“秦狗你大晚上作什么妖呢,妈的十一假期最后一天你都不放过我,你他妈怎么还去医院了,你大姨夫都这么严重了吗?”
话音刚落,他看到了秦以辞旁边的沈抒意。
蔡木鬼叫了一嗓子,用最快的速度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个好学长的表情:“嗨呀,学妹也在呢。”
沈抒意:“……”
沈抒意露出了个假笑:“学长好呀。”
蔡木憨笑了两声,又疑惑地看向了秦以辞,那张脸上写满了你怎么不告诉我学妹也在你们俩大晚上的上医院干什么去了。
秦以辞没答话。
他踢了一脚蔡木的小摩托,道:“车留下,你可以滚蛋了。”
蔡木:“?”
秦以辞你说什么玩应?老子大半夜接到你的微信好心来接你居然要一个穿着睡衣的人把车留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他刚想大骂,电光火石之间看到了秦以辞的右手。
他惊得不行:“秦狗,你手咋了?”
“队长?”
未等秦以辞回答,他的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中二病的声音,秦以辞和沈抒意一起回头,看到了一脸卧槽怎么是你们的阙白以及……两只鼻孔都插着卫生纸但仍旧没有什么表情的陈思源。
秦以辞:“……”
沈抒意:“……”
陈思源冷漠地笑了一声:“呵,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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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长夜半, 冷风吹。
相比于沈抒意不小心掰断了秦以辞的手指, 陈思源同学是真正意义上的倒霉——
中二病阙白小青年和他从火车站下来, 由于坐公交的数量太过庞大,连续好几辆回学校的车过去后连人都上不去,两个人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坐二十块钱一辆的小面包车回学校。
CP粉头子无法坐在第一现场,一路都没什么精神, 陈思源懒得搭理他,两个人平安无事一路道学校,都没有什么问题。
坏就坏在,下车搬行李的时候,阙白看到了一个大美女。
作为一个拥有海王少年一甩手就要撩头发,忘了手中的行李。
行李哐啷倒地的时候砸中了脚,他尖叫了一嗓子, 甩出去的手力道不受控制,正好甩到站在他不远处的陈思源的鼻梁上。
陈思源也没想到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毕竟他的世界里还从来没有沙雕搬个行李还要甩手, 装逼也就算了,还装逼到把自己脚给砸了, 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傻逼之人。
就算有这种傻逼也不应该是他认识的傻逼。
他当场留下了两行鼻血。
阙白差点没吓死,当时脚也不疼了,行李也不要了,扛着陈思源就去了医院, 由于病人的极度不配合,两个人一直折腾到了大半夜,确定陈思源的鼻梁没有问题后才走出医院的门。
谁能想到在这个地方居然还能遇到他的队长呢!
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 谁都没能问出为什么你们俩会在这里,最后还是摸不着头脑的蔡木先开了口。
“老秦,介绍一下?”
秦以辞简单的说:“阙白,陈思源,我的队员。”
“蔡木,我舍友。”
蔡木惊了,一个十一假期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转眼辩论队又加入了两个人。
秦以辞你很可以啊。
蔡木嘿嘿地笑了笑,他挺开心的握住了陈思源的手:“学弟,你是大一的吗?我看着你很眼熟啊,怎么想到加入辩论队的?”
高傲冷漠陈思源推开了他的手。
蔡木:“……”
今年的学弟脾气这么大的吗?
阙白抓住了蔡木的手,扬起一个元气十足的笑容:“学长你好,我是法学系的阙白,今年十八岁,马上就要十九岁了,认识你实在是太棒啦!”
蔡木:“……”
今年的学弟都这么热情的吗?
路灯下,阙白的胳膊揽着陈思源,哥俩好的样子让蔡木不仅感叹,这年头性格诧异如此巨大的两个人都能做好朋友了吗?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他像个老父亲一样,欣慰地拍了拍秦以辞的肩膀:“老秦,我好高兴。”
他一直以来坚持的梦想,始终没有放弃的梦想,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进行。
哪怕几个成员看起来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
一行人,准确的来说是只有蔡木和阙白两个人商量了一番,准备去学校附近的KTV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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