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为什么……
许曌莫名其妙看着他。
他终于抽出手,抬起来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没好气地笑,“因为我不像你这么笨,非要死要面子活受罪!”
许曌:“……”
人慌乱地往后缩了下,她一手揉自己额头,另一手抖了下,把他钱包落在地上。
“捡起来。”他沉沉说。
她忙捡起来,他又说:“里面是两千块,我平时都不用现金,专门给你取的,自己拿出来。”
许曌:“……”
他一吩咐,她不由自主就想照办。可是顿一顿,还是说:“我真不能要……”
“许曌。”他极严肃地叫她的名字,忽地倾身向她过来些许。
在封闭车厢内,带来一股极强的压迫感。
许曌咬着唇,吞咽两下,把没说完的话也随之咽了回去。
高扬这才继续:“你知道我不缺钱,一千两千,一万两万,在我眼里连根毛儿都不是。我也有的是办法,比如通过你妈,把想给你的钱不动声色就送到你手里。”
“可你也知道,我时间宝贵得很,好些事等着我去做。本来我给你钱,我一递,你一接,几秒钟就成的事,你非逼着我去花心思,去绕个好大的弯子,让我为了我眼里毛都不算的几个子儿去浪费时间和精力,是不是?”
上午在酒吧,她和赵英超一起破门而入。
得知她冲进来的目的和缘由后,高扬先是为这个误会哭笑不得,旋即脑子一转,不必多想就能猜出她这短短一路都经历过什么。
倘若他真是对小耘图谋不轨的歹人,那么这小丫头的举动,就是要和小耘同生共死了。
而且,冲进来之前,她还记得报警。
才十七岁,看似孱弱,然而大事当头,理性血性无一不足,倒叫一向挑剔的他有点儿另眼相看。
因而和赵英超回酒吧处理完事情后,他又驱车赶来,也不算帮她,就想着至少别让她损失太多。
也了解她的性子,早猜到她不会要这钱,想过通过吴美玲把钱给她。然而……尽管于他而言,这点儿虚与委蛇毫不费心力,可面对亲近的人,他还是更喜欢直来直去。
他故作气势汹汹的几句话,把许曌逼问得心里怦怦乱跳,脑袋里也一阵发懵。
好像被他这样一说,如果她不收他的钱,倒、倒成了浪费他宝贵时间精力的罪大恶极的人了?
“呃……”
虽然隐约知道不对,可他锐利逼人的眼睛叫许曌无力思考,只鸵鸟地想尽快摆脱这摄人的压迫感,于是磕磕绊绊说:“那、那也用不了这么多,我打车只花了四百块。”怕他不信,又加一句,“真的!”
女孩子战战兢兢的模样,像个落入陷阱的小兽。
高扬脸上绷不住,再次笑出来,见好就收道:“那就拿四百。”
许曌赧然抽出四张纸币,钱包合好,又递回给他。
他懒得动手,下巴往下一摆,示意她替他塞进裤兜里。
许曌下意识瞥一眼他裤子口袋的位置,见米白色休闲裤布料包裹着结实修长的大腿……一下子想起来,刚刚不小心摸到过,那温度和触感似乎仍旧留在掌心,她立刻红了脸,将钱包撂上中控台,讷讷说:“我放这儿了,你、你自己收起来好了。”
说完,拉开车门,逃也似的跑掉了。
盯着女孩子单薄而慌乱的背影,高扬舔舔牙尖儿,越笑越深。
忽地一错眼,从后视镜里瞧见自己,倒愣了一下。
他那笑容怎么好像有点儿……变态?!
作者有话要说:变态的羔羊,我女鹅还是个孩纸,请你纯洁一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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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十岁那年,姚瑶路遇一乖戾少年将一男子往死里打,
少年狠辣无比,拳拳致命,
小姑娘战战兢兢报了警。
十一年后……
被她送进局子的少年,居然成了她的老板?!!
得知真相的姚瑶瑟瑟发抖:“霍霍霍霍霍总,你不是要报报报报报复我吧?”
霍宗其西装革履坐于沙发上,神色严肃如谈判:“放心,当初不是你报警,我已经因过失杀人锒铛入狱。是你救了我,我该报答你。”
姚瑶顿时心花怒放:“霍总打算用什么方式报答我?”
霍总:“随你要求。”
姚瑶流口水望着富可敌国的霍总,满眼都是欧元美元人民币,拇指食指一捻,作讨钱状。
霍总内心OS:嗯?流口水了,是看我看得眼馋了?拇指交叉食指,是在比心?一边比心手指一边捻动,还是颗蠢蠢欲动的心……
闷骚霍总心里爽的一B,脸上淡定如昔:“哦,想让我以身相许。”
姚瑶:“(⊙o⊙)??”
霍总:“我答应了。”
姚瑶:“(⊙o⊙)!!!”
霍宗其:我最爱的,有废墟上的花,沙漠间的树,暗夜中的星光,和冰冷世界里温暖的你。
沙雕小太阳女主×冷峻霸总男主
年龄差九岁,轻松甜宠向
这是个小设计和大老板偷偷恋爱后,在办公室里恶趣味地下情的故事。本文完结后马上开,希望朋友们点进专栏,帮我预收一下啦。
第20章 走进他的城(02)
许曌逃回家,父母都不在。
钻进自己的小房间,她从衣袋里掏出中午高扬给的五枚硬币,“咚咚咚”几声,全放进那个巧克力盒子里。
粉色笔记本,樱桃核,几张糖纸,几枚硬币,让那小小的铁皮盒子有了些分量。
许曌趴在床上,把盒子拿起来,晃两下,听里面叮叮当当响,心里偷偷地甜。
可是……
看到那糖纸,忽地想到孙妍学姐,她终于又把盒子撂下,轻轻地叹了一声。
高扬对她好,也不过因为她是唐耘的朋友。
毫无指望的人,不敢放纵自己陷得太深。
许曌把盒子收起来,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坐到桌前拿出英语习题册。
到晚上,开电脑下载听力资料的时候,到底忍不住,在浏览器里输入“巴萨高扬”几个字。
点下回车。
……结果为空。
她平时不关注足球,想着高扬当初未进一线队,估计是关注度太低,所以没有关于他的内容。
可是,又爱屋及乌搜索了巴萨俱乐部后,她浏览数个网页后发现,一个名叫安部裕葵的日本球员加入巴萨B队,却在亚洲球迷内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因为巴萨是全球最好的足球俱乐部之一,而亚洲足球成绩整体不佳。但凡能加入巴萨的,哪怕只是B队,在全亚洲也已经是凤毛麟角了。
高扬当初在B队崭露头角时,比这个日本球员年纪还小。
他又是中国人,以中国球迷数量之大,绝不应该毫无讨论度。
许曌越想越奇怪,又加其他关键词搜索,始终找不到有关高扬的半点内容。
她忍不住好奇,打给唐耘问:“小耘姐,高扬他以前是不是还用过别的名字啊?”
唐耘嗤之以鼻,“他?哼,他可是高崇信的好儿子,人家爹给取的名,当然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舍得用其他名字?”
许曌:“……”
唐耘见她问高扬,不由多心,“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许曌手握着鼠标,在浏览器搜索栏上“高扬”两个字晃两下,心虚地笑笑,“没什么,就偶尔想到。”
唐耘咬唇,思索着斟酌了措辞,才又提醒她:“阿曌,高扬那人……你和他是同学,也应该多少知道,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你可别……”
她对这个哥哥从无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他那副皮相实在招人。
尤其阿曌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最容易被他这种人蛊惑。
许曌只觉自己那点非分之想被戳中,立刻觉得讪讪的,忙说:“我没有!就、就是觉得你和你弟弟都姓唐,他自己姓高,觉得奇怪,随口问问。”
唐耘松了口气,点头说:“没有就好啦。”
许曌强调:“我真的没有。”
她认真的口气叫唐耘好笑,“哎呀,你紧张什么,我又不是审你,就是怕他欺负你。”
顿一顿,又解释:“我和小诵是爸妈离婚后才改的名。我没和你说过吧,高崇信那个唯利是图的,一心想着飞黄腾达。当初他给我们取的名字,一个高扬,我叫高飞,小诵叫高腾。后来离婚了,我们跟着我妈。外公觉得这些名字太功利,才改成唐耘和唐诵,取的是‘耕读传家’的意思。我这‘耘’是耕,小诵那‘诵’是读。”
唐诵是她的双胞胎弟弟,早在三年前就考取了奥地利一家音乐学院,常年在外读书。
许曌只听她提过,并没见过本人。
听完唐耘解释,许曌嘴上了然地“哦”一声,心里的疑惑却更深。
既然从未改名,那到底为什么,网上全无高扬的信息呢?
翌日开学。
再次返校,许曌见到高扬,那感觉似乎与上次开学时又不相同。
知道了他那样多事,一起吃过一次饭,还拿了他特意送来的几百块钱……这样子,大概也算朋友了吧?
可她还是拿捏不好与他相处的距离,何况他又有女朋友,所以对他仍旧能躲就躲。
高扬也不难为她,照旧天天走读,和孙妍一起出双入对。
这天是体育课。
天空碧蓝如洗,日光晴好,正是三月末四月初,仲春最好的光景。
可是操场上女生们哀嚎一片,因为今天是八百米体测的日子。
面对一群垂头丧气的女孩子,体育老师拍着手掌给大家鼓劲儿:“哎哎哎,打起精神来!体委先带着热身,等会儿都给我好好跑。体育成绩计入学年总分的,不及格的,以后评优、保送都受影响。我不会给你们放水,所以谁也别想着偷懒,听见没有?”
听女生们又唉声叹气,老师笑了,催促说:“快快快,围操场慢跑一圈,回来马上开始测试。”
女生们哀嚎着,放羊似的,慢吞吞开始热身跑。
体育老师无奈笑笑,仰头灌下口矿泉水,来到体育馆檐下,和高扬并肩坐在水泥地上。
“哎,昨晚巴萨对皇马,看了没?”
体育老师只比高扬大个三四岁,基本算是同龄人。他也是足球迷,从前还关注过高扬在巴萨B队的比赛,对他几乎有点儿崇拜。
当下用手肘碰了下他胳膊,随口问道。
阳光太好,高扬略眯着眸子才能看清操场认真慢跑的女孩儿。
因为个子矮,许曌人在第二排,跑的时候能看出来,速度虽慢,小腿肌肉却在刻意紧绷用力,是真的在用心准备。
这姑娘做什么都一丝不苟,一本正经得叫人想笑。
眼瞄着人群里单薄娇小的女孩,高扬心不在焉答:“你说巴萨皇马的比赛?哦,看了。从前是世纪大战,现在是菜鸡互啄,没劲。”
体育老师点头附和,又和他讨论起两队的战术。
聊了一会儿,女生们热身结束。
八百米体测正式开始,老师捏着哨子起身,也叫一声高扬:“哎,过来帮着记录下成绩。”
高扬撩起眼皮,仰头看看体育老师,本懒得管这些。
可看许曌已经站到起跑线上,正动作笨拙地活动手臂和膝盖,倒笑了下,慢吞吞站起身,接过了记录册。
他一边拍着屁股上的浮土,一边慢悠悠跟着体育老师,晃到终点线附近。
老师一声哨响,女孩子们“刷”一下子全冲出去。
高扬眯眼瞧了瞧,许曌基本跑在最后。
然而她速度匀称,不紧不慢。
第一圈结束时,已经超过前面半数女生。到第二圈,越来越多人后继乏力,她反而握拳加速,两条小短腿步频极快,跑得马尾飞扬,少见的露出几分飒爽之态。
高扬勾起嘴角,微不可见地笑了下,忽指指她单薄身影,仿佛是随口说:“啧,这姑娘看着风吹就倒,没想到跑得还挺快。”
现在学生体质都偏差,尤其是女生,长期缺乏锻炼,长跑中经常有人出状况。老师紧盯着学生们,一边按照他指的方向瞥到许曌,分心回答说:“哦,你说的许曌。”
一般来说,体育老师教的班级多,和学生共处时间少,很难记住谁的名字。
他能马上叫出许曌,可见印象深刻。
高扬略挑眉,侧头瞥他一眼。
他眼睛仍盯着跑道上的女生们,嘴里继续说:“这女生挺有意思,高一的时候跑八百,最后半圈几乎是走下来的,八百米用了六分多钟,还能吐得天昏地暗。到了终点线‘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站都站不起来,我亲自背她去的校医院——哎,那个戴眼镜的同学,跑不下来可以退出,不要硬撑——”
被一个跑吐的女生打断了一下,他仍继续:“高一下学期再体测,我都准备给她放水了,没想到她居然及格了。到高二,上学期本来不是我教她,不过印象深刻,特意关注了一下,看到她跑了满分。这次……喏,你看,马上跑到了,第一名——”
正说着,许曌人已冲到终点线。
锐利的一声哨响,老师掐下秒表,对高扬喊说:“学号21,许曌,成绩三分十九秒!”
高扬看一眼跑得满头大汗的女孩儿,冲线后已经自觉地闪到不碍事的角落,弯腰扶着膝盖喘气,小胸脯剧烈起伏,小脸蛋儿涨得通红。
忽然地,他觉得她像小时候,自家窗下的一棵孱弱绿苗,身上有种缄默而恒定的生命力。烈日下在生长,暴雨中在生长,被人踩踏摧折,断过茎落过叶,可它还在生长。后来离家数年,再回去时骤然发现,它已经浓翠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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