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星眨着晶亮的桃花眸,握住他还未来得及伸回去的手,小指勾住他的,慢慢的蹭着,“在嫁你之后呀。”
她的手软,还有些痒。
楚韫直接交握住她作乱的手,眸色渐深,连着语气都低了几分,“阿星,少胡闹。”
“啧。”赵灵星摇了摇头,心情却看着是好的不行,拉着他的手在半空中晃啊晃的,“就要闹,偏要闹。”
“真闹?”楚韫半眯了眼眸,步步紧逼她。
他进一步,她便退一步,直至将人堵在角落里。
光影照不进这个小角落里,她只能看见背光而立的他,利落明朗的下巴线条,那双深墨色让人愿沉溺其中的眸子。
她模糊的心跳声逐渐清晰。
楚韫伸手抵在墙边,将人禁锢在怀里,稍稍垂下了头,和她的视线齐平,动作故意慢了几分,观察她的反应,“闹吗?”
赵灵星桃花眸弯了弯,她向来都是个主动的人,无畏而勇敢。
她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颈,精致红云纹路的衣袖侧落在他清冷的白衣旁,生出几分妖冶来,她稍稍用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带的更近了些。
近到像是能听见融在声色里的呼吸。
那双桃花眸像是会说话一般,轻眨了两下,勾人的很,“闹呀。”
楚韫被猝不及防的拉下了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猛的缩小,近到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还有小姑娘微微弯着的红唇。
他低笑了一声,清润的嗓音略带了低沉,绵长的尾音浑厚,丝丝入耳,“勾引我呢,小妖/精?”
余音缭绕,赵灵星耳尖被热的发烫,到底还是有些不熟悉如此的亲昵,却是一步都未退让。
她生硬的点了点头,“嗯……”
赵灵星应答的声音不大,但足以能让他听清楚。
楚韫心跳都似漏了一拍,半眯着眸子,里面皆是不可置信,宛若这就是一场晨间梦,是他一个人的梦。
他犹豫的有些久,赵灵星的手都有些酸了。
她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小声抱怨,“要是不亲,就算了。”
她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
再加上这么好的氛围。
他可太破坏风景了。
话音刚刚落下,她的唇上便覆上了一道温热的触感,像是落在了白云边上,软的不可思议,又带着丝丝的甜味,沁入心脾,沉溺其中。
赵灵星错愕的睁开眸,正对上了他的视线,他眼眸里的黯色,带着几分的肆意,更多的是压抑不住的暗,像是想要就此吞噬了她。
楚韫气息不稳,不重不轻的在她的唇上的咬了一口,留下了些痕迹,像是在惩罚她的不专心。
赵灵星呆愣愣的,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说话都是含糊不清的,“不准咬我。”
楚韫低笑了一声,抬手覆住了她的眼眸,“别看了。”
赵灵星的唇色要比先前更红上几分,她眼前只有星点从他指缝处透出来的光影,有些不真切。
半晌,她才耐不住的推开了他,站得久了都觉着不舒服了。
“腿酸。”小姑娘的声音又甜又软,无意识的在向他撒娇。
楚韫指腹印在她的红唇边,轻轻擦拭掉她有些花了的口脂,动作轻柔,似在对待着什么珍宝一般。
他眉宇间是藏不住的笑意,淡声道,“下回多闹闹的好。”
“什么?”赵灵星未明白。
“你多闹闹,我便可亲你了。”
——
翌日。
赵灵星在府里寻寻觅觅了半天,模样十分的着急,就差把整个公主府都掀过来了,无论是侍奉的侍女或是烧柴的伙夫,通通都被她唤来了。
卷碧在一旁有些着急,劝道,“公主因着和如此大动干戈,今日这事若是传出去了,京都内又是要起些风言风语了。”
底下等待着的奴才们面面相觑,也不敢多有质疑赵灵星的行为。
赵灵星蹙眉,用之于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玉佩不见了。”
“什么?!”卷碧错愕的惊呼出声。
“小声些。”赵灵星蹙了眉,因着事态严重,她脸色更显苍白,“我不确定玉佩是遗失于公主府还是楚府,这儿的人你审一遍,我带着尽绯去楚府查。”
“是。”卷碧的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来。
那玉佩对赵灵星,事关重大。
楚府。
赵帝处处为赵灵星着想,为了方便两人培养感情,连着公主府都和楚府建的近,不过是一条廊道的距离。
赵灵星到出府的时候,管家便应了上来恭敬的请安,“给公主请安。”
“娘亲可在府上?”赵灵星问。
她已在公主府找了半日,玉佩遗失还是楚韫去上朝后才发现的。
“回公主的话,夫人有事,晨起便外出了。府内只有予瑶小姐,予瑶小姐正坐在前厅用膳,公主可要过去?”
赵灵星弯了弯唇角,“哪里用膳?”
“前厅。”管家道。
这个时辰是晌午,楚母已外出,楚韫未回府。楚予瑶一个客人,自作主张到前厅用膳,真把自己当做楚府的主子了,排场可是十成十的足。
管家似是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反应道,“可要奴才……”
“不必。”赵灵星轻嗤了一声,便让楚予瑶在胡来一段时间,她还有正事要去忙,“我丢失了个物件,许是在楚府,你带着几个人,我让尽绯同你一起去寻。”
玉佩丢失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管家明白,像是赵灵星这等身份的,随便丢弃个不要的物件都是价值连城的,更何况能让赵灵星亲自来寻的,其价值定不必多言。
赵灵星也未多在这儿耽搁,交代完事情变快步向卧室里寻去。
——
一个时辰后。
赵灵星坐在椅上,渐入深秋,气候转冷了些,饶是如此她额间还是多了些细密的汗珠,不知是寻了多久,“如何?”
尽绯蹙眉,“回公主的话,楚府上下都寻了一遍,无。卷碧那也派人送了消息来,在公主府也未瞧见。可要让奴才们在仔仔细细的寻一番?”
赵灵星阖上了双眸,微抬了手臂,示意不必,“在这么寻下去,动静只不过是越来越大罢了,不必。”
“可这玉佩……”尽绯犹豫。
“你和卷碧带几个信得过的人寻,悄悄的寻便是。”赵灵星嘱咐,“和管家说说,丢失的物件已被寻到,勿要让他人起疑。”
“奴婢明白,可这公主……”尽绯欲言又止。
她们都是跟在赵灵星身边的老人了,这玉佩的重要程度,确实非三言两语便能说清的。
“去寻吧,我在这儿想想。”赵灵星叹气,美眸里流露出几分的烦躁来。
“是。”
尽绯退后不久,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还不等赵灵星唤人进,门口已出现了另一道的声音,衣裙嫣红。
“给安乐公主请安。”楚予瑶道。
赵灵星蹙眉,一点都未掩饰自己的烦躁和不悦,“谁让你进来的?”
楚予瑶温婉一笑,“是我失礼了,还请公主见谅。”
“知晓失礼还在这儿?”赵灵星声音里压着火,“出去。”
楚予瑶的步伐未动,目光莹莹看向那个坐在主位上的赵灵星,赵灵星的美是一眼便让人为之惊艳的容貌,着红衣时,更是将自身的夺目衬托得淋漓尽致。
赵灵星就像是天生应该如此一般,高高在上,睥睨众人。
只要是赵灵星想要的,就未有她得不到的,像是楚韫。
楚予瑶冷笑了一声,可神情只出现在一瞬,又飞快的恢复到来了往常,“我只是想来问问公主,是如何能做到这本领的。”
京都的传言里,都说赵灵星是狐媚子转世,那绝世无双的容貌,便足以勾的人神魂颠倒。
赵灵星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善,微微抬首,隐匿着光的桃花眸勾勒出风情,她直直的盯着楚予瑶,清澈的眼神里带着与生俱来的威压,目光只是如此看着,都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楚予瑶被看得发颤,定了定心神,“从小你便是如此黏着表哥,这我便不同你计较了,可连着他婚姻大事,你也要拖着他下水吗?”
赵灵星从位置上站起身,微微眯起了桃花眸,三分慵懒的神色似是只餍足的猫儿,华美的衣裙绽开,似世间盛放的牡丹倾城,“你说什么?”
她气场威压强大,足以盖去了楚予瑶的风头。
“我可说错了?”
“呵。”赵灵星不屑的冷嗤了一声,莲步轻移,看着楚予瑶的目光,宛若是只无须挂心的蝼蚁一般,“弄清楚,你不过是我夫君的远到不能再远的远方表妹,凭着什么来插手我们夫妻间的事?”
楚予瑶被激出了一身的怒火,挥了挥衣袖,“那是你用了计,你们才是夫妻。”
“哦。”赵灵星轻笑了一声,如银铃波动,荡响了这一室的空灵,“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我与他情投意合,还准备白首偕老,黄泉共赴,来世再续。”
“他只能是我赵灵星的夫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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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晋江文学城正版
赵灵星一直都挺好奇的, 无论是赵娅思又或是楚予瑶, 到底是什么给了她们错觉, 认为她是个好欺负的。
能如此嚣张跋扈的站在她的面前,来质问她与楚韫的关系。
且不论前因后果。
大红花轿,明媒正娶,她就是如此风风光光的嫁入了楚府。
她与楚韫是夫妻, 她就是要与楚韫一同。
无论他们之前是什么关系,之后他们都会以夫妻的身份共度余生。
她喜欢楚韫,楚韫也只能是她一个人的。
她为人的方式便是如此,霸道,且不留余地。
楚予瑶被赵灵星的话说的噎住了,一时无言,“你!”
“我什么?”赵灵星慢悠悠的立在楚予瑶的面前, “趁你那些小心思还没被人戳破,从这里, 滚出去的好。”
楚予瑶的脸色发白,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
风吹起了赵灵星一角的红裙, 明明都是红色,在她身上的衣裙却莫名更耀眼了几分,像是能发反出光来。
“予瑶妹妹可要记得,我可是安乐呀, 整个京都都知晓的安乐公主。”
——
傍晚。
楚韫忙完了事情才回,也未去楚府,直接去了公主府寻赵灵星。
外头的天色已暗下了, 室内却未点灯,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带起了些微风,吹动了赵灵星略显零乱的发丝。
她缩成了一团,埋首在颈间,只有沿着窗缝进来的夕阳落在她的衣袖间,身影莫名生出了几分寂寥和无助,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她找不到玉佩,怎么都寻不到。
“怎么了这是?”楚韫稍稍蹙了眉,温声问着。
听见是他的声音,她才慢慢抬首,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眼眸里还充盈着些许的红色,苍白又疲惫的模样。
楚韫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发顶,温润的声音如溪水叮咚,“怎么了我的小公主。”
赵灵星的眸子一瞬便控制不住了情绪,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她伸手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将所有的力气都靠在他的身上,声音里哭腔怎么都藏不住。
“难受。”
她低声抽噎,说话断断续续的,想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怎么都能耐不下,反倒更加明显了些。
她不想在他面前如此脆弱,可真要到了有楚韫的地方,她便是一点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着她的哭腔,楚韫心里像是被细密的针扎过,比他受伤时还要疼。
“别哭。”楚韫轻抚着她的背脊,小姑娘窝在他的怀里,小小一只,像是在寻着那一点能让她抓住的光,“谁惹你不开心了?”
赵灵星没立刻回话,将眼泪胡乱的蹭在楚韫的衣襟上,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味,“丢了。”
“丢了何?我去给你寻便是。”楚韫柔声哄着她。
“玉佩。”赵灵星的声音发颤,有些哽咽,手上的温度凉到了极点,宛若能与冰作比,“我连玉佩都丢了,我是不是什么事都做不好。”
楚韫想都未想,“不是。”
赵灵星摇了摇头,攥紧了他的衣袖,话语说的断断续续,“对不起……”
“为何要道歉?”楚韫蹙了眉,俯低了身子,她那双桃花眸被泪水洗刷的晶亮,眼睛都肿起了不少,他轻拭去她眼尾处的泪珠,“不是大事,别哭了。”
“是大事。”赵灵星固执道,“我老是给你添麻烦。”
“不是,也不是给我添麻烦。”楚韫按着她的动作,指尖拂过她的眼下,温柔的话语掩盖在风里,“与我而言,你难过了,才是大事。”
——
那玉佩原是赵帝给柳贵妃的定情信物,有了赵灵星之后,柳贵妃便把玉佩再给了赵灵星。
这玉佩跟了赵灵星几年,当初她在宫里被当做透明人时,都是那玉佩陪着她的。
当时年纪尚小,几个宫人觉着她好欺负,便抢走了那玉佩,当着她的面,将玉佩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玉饰碎在碎石路上,那一声清脆的声音,仿佛镌刻在了骨子里,透过血脉,是她这辈子都忘怀不了的。
她跪在地上,攥着那碎玉,碎玉凌厉的边角划过她的指尖,血沿着边缘缝隙渗了出来,她却是一点都感觉不到疼痛。
碎语难全,也难以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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