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服再出来时,其余王权者的能力测试也结束了。结果是,除了鸦木涼以外,没人能够释放出王权者的能力。
“只有我吗?”鸦木涼很不确信般地小声向淡岛世理询问。
“没错。”淡岛说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个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你所表现出的能力,几乎和前代的赤之王周防尊差不多了。”
“哦……”
鸦木涼闷闷地应着,姑且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实,心里想的却是,这究竟会不会是一件好事。
接下去似乎就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鸦木涼向淡岛道了谢,拎起装着湿衣服的袋子,准备回去了。
走到大厅,她发现爆豪正坐在长椅上,大概是在等着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了。她赶紧加快脚步,跑到了他身边。
“你的头发怎么乱糟糟的。”爆豪指着她那蓬松得近乎像是炸开了的卷发说。
鸦木涼很不自然地捋了捋发梢,把发丝拢到脑后,尴尬地笑了笑:“因为刚吹干嘛。快点快点,我们走吧。”
鸦木涼轻轻推着爆豪的后背走出了scepter4,总算是把话题从她的头发上移开了。
第20章
人们的遗忘能力似乎很强。没过几天,沸沸扬扬的“王权者事件”就隐隐有些销声匿迹的趋势,似乎是已经被大多数人忘却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当事人来说,这却是怎么都忘却不了,也没有办法忘却的事情。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政府所看管着,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他们被分散地分配给了不同的部门底下。
来自横滨的中原中也自然是被横滨异能特务科管制地死死的。时钟塔的魔术师们自成一派,正在与国常路集团合作,努力寻找偷走了德累斯顿石板残骸的那个魔术师。古希腊渣男伊阿宋试图厚着脸皮挤进其中,可惜没有成功。
无路可走,他只好跑去向政府求助了。齐木楠雄则是因为父亲齐木国春在国常路集团工作的缘故,暂且由国常路进行看管。
对这整件事情相当不屑且不爽的一方通行,听说也是由政府方负责。
至于爆豪和鸦木涼,他们俩被宗像礼司率领的scepter4负责看管。
理由?唔……宗像礼司给出的理由是,因为这两个小孩刚好是在自家scepter4大门门口成为了王权者的,所以他有必要对这两个小孩负责。
刚好这段时间是雄英的职业体验,宗像礼司就和校方商量了一下,以实习的名义,把两人安插进了scepter4。两人暂时也不需要做什么,只要乖乖待在办公室里就好,悠闲得有些无聊了。
自己长久以来的梦想居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实现,鸦木涼兴奋得坐立不安,连终日的无聊也完全忘却了,甚至忍不住开始给宗像礼司吹起拙劣的彩虹屁。
“宗像先生人真是太好了!他是神仙吗?像宗像先生负责又心善且帅气的三十代男性是真实存在的吗?他的存在简直让全东京的男性都黯然失色!这世上难道还有比宗像先生还好的人吗?其他人做得到吗?”
她摊着手,以一种无比理直气壮的语气说。
爆豪·被宗像礼司的光芒衬托得黯然失色的东京男性之一·胜己,听着鸦木涼的彩虹屁,总感觉格外得膈应。
什么时候鸦木涼也能对他说出“爆豪的存在让全东京的男性都黯然失色”这样的话就好了!
越想越不爽,越想越愤懑不平,爆豪冷哼了一声。扣得太紧的衬衫衣领这会儿也显得更加不舒服了,勒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索性扯松了衬衫最顶上的那颗纽扣,又抻了抻手臂,可还是觉得很不自在——那归归整整的制服外套实在是太拘束了,让他没办法自在地行动。他干脆把外套也给脱了,往桌子上一丢,一脸不爽地愤愤然说:“这身衣服我真的穿不惯。”
现在爆豪和鸦木涼姑且也算是scepter4的一员了,自然是要遵从规矩,穿上那身端正妥帖的蓝色制服。
制服确实是很帅气,但也确实是很限制行动。脱掉了这身制服,爆豪顿时感到通身舒爽。
啊——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吧。
看着瘫在椅子上的爆豪,鸦木涼暗自偷笑。其实她也觉得爆豪不适合这身蓝色制服。
爆豪确实是个穿什么都好看的池面美男子,这一点鸦木涼无法否认,但穿上了scepter4制服的爆豪,却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就像是被束缚了灵魂一样,连头发丝都透露着违和感。
为什么偏偏穿上制服会看起来这么违和呢?鸦木涼煞有介事般地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爆豪身上火爆热血的特质和scepter4并不是很搭。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鸦木涼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马上就要到午休时间了,她忍不住期待起来,哼着没什么旋律的小调,念叨着说:“不知道今天中午吃什么呀。”
听到她的话,爆豪投来了诧异的目光:“你就剩下这么点期待了啊?”
小调停下了,鸦木涼表情纠结。
“……爆豪同学真没意思”
她小声咕哝着,不想和爆豪说话了,掏出手机,决定脱离和爆豪的社交。
爆豪无意中一瞥,发现她的屏保是张她和一只大狗的合照。
“哦,这是我家的狗,名字叫咔叽。”
当爆豪问起屏保照片时,鸦木涼这么回答他说。
咔……咔叽?
爆豪浑身一僵——这只狗的名字念起来怎么和他的名字(katsuki)有点像?
鸦木涼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反倒是因为提到了咔叽而打开了话匣子,想要炫耀自家狗子的心情也飙升到了极点,从相册中翻出了好几张咔叽的照片给爆豪看。
“我家咔叽今年三岁了!”她的语气很是骄傲,“是只超乖的狗狗,不过有时候咔叽也很皮。”
听着“咔叽”这个和自己名字很像的发音从鸦木涼的嘴里蹦出来,爆豪怎么听怎么觉得很奇怪,总觉得自己成了鸦木涼话中的主角一样,毛骨悚然的。
“这张是咔叽刚到我家的时候拍的照片哦。你看,它很可爱吧?”
照片里的鸦木涼盘着腿坐在树下,剪了一头齐肩的短发,是爆豪从没见到过的。她很开心地笑着,眯起透绿的眸子,那穿过枝叶的日光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点,还是一只小狗的咔叽趴在她的膝盖上睡着了。
爆豪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好久,被照片里的鸦木涼的笑意所感染,不自觉地也翘起了嘴角。
“嗯。很可爱。”
他是说鸦木涼。
照片翻到了末尾,但鸦木涼仍是意犹未尽,又重新翻看了一遍。光是看着,她就忍不住露出笑意。
“有时候我就会想,咔叽可以来到我身边,对我来说真的是无比幸运的事情。”她有些害羞似的,低下了头,轻轻地说,“我真的超级喜欢咔叽!”
嘭——爆豪的心脏很强烈地跳动了一下,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冲上他的大脑。
他现在也依旧觉得自己是鸦木涼话中的主角——虽然他很清楚咔叽真的只是个狗名。
“午休了!耶!”
鸦木涼兴奋地收起手机,急不可耐地想要去吃饭了。
“等等。”爆豪看着她,忽然伸手把她拉住,“你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难看。你还睡不好吗?”
爆豪双手撑着桌子,一边说着,一边凑近了她,目光注视着她。他们之间的距离倏地被拉近,他的鼻尖几乎都快要碰触到鸦木涼的了。
鸦木涼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瞬间就懵了。她好像还感觉到爆豪的一撮头发戳到了自己。
“有……有吗?”她一手捂着脸,假装无事发生地别开脑袋,与爆豪错开视线。
她的声音都快因为这般近的距离而在不自觉地发抖了,紧贴着掌心的脸颊热乎乎的,让她感到很不自然。她索性扑倒在了桌上,把脸埋在臂弯间,只露出一双眼睛偶尔瞄爆豪几眼。
她以为自己已经掩饰地很好了,却没有注意到一双羞红的耳朵还露在外面,还刚好地落在了爆豪眼里。
爆豪暗自偷笑着鸦木涼的这种鸵鸟行为,心脏却忽然猛跳了一下。
等等……说真的,虽然场合好像有点奇怪,但是现在的气氛,好像还挺不错的?
爆豪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此刻的近距离,第不知道多少次鼓起了勇气。
“诶,我说……”
“什么事?”鸦木涼微微歪着脑袋,“对了,我的脸色真的很不好看吗?我昨天可是很难得的睡了一次好觉啊。”
气氛没了。
爆豪瘪了瘪嘴,一时间无话可说,默默地坐了回去,将自己与鸦木涼之间的距离拉回到了正常的数值。他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已经习惯了这种被莫名其妙的不可抗力打断告白的诡异现象。
“你照照镜子就知道了。”热血褪去后,爆豪很是冷静,“你的黑眼圈深得可以就地cosplay熊猫了。”
“不……不至于吧!”
鸦木涼从包里翻出一面小镜子,一会儿靠近了看看,一会儿又拿远了看看。
嗯……好像确实是有点黑眼圈,脸色也确实有那么一点苍白。
“可我昨天晚上确实是睡得挺好的呀。”鸦木涼叹了口气,收起镜子,苦思冥想了一会儿,不确定的说,“难道是因为我昨天稍微用了一下火吗?”
“用火?”爆豪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我的王权之力啊——是火哦。”想到爆豪大概不知道,她特地解释说,“不过我控制得不太好,所以昨天特地问了焦冻该怎么控制火焰呢!他告诉我只要勤加练习就好,所以……”
“你跑去问轰焦冻干什么?”爆豪拍案而起,愤愤然打断了她的话,“问我不就行了!”
鸦木涼一脸黑人问号,皱着眉,怯怯懦懦地说:“因为他的个性是火啊……你的个性又不是,问你也没用。”
“爆炸的时候也会有火的啊!那不就是没什么区别吗?”
爆豪以一种很理所应当地语气说着,差点把他自己和鸦木涼都说服了。
鸦木涼实在想不通他这会儿的暴脾气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这种时候显然还是顺毛摸更好——就像她家狗子咔叽闹小脾气的时候一样。
她想了想,决定说着爆豪的话说下去。
“那么爆豪同学可以给我一点好建议吗?拜托啦!”
她换上甜甜的笑,好声好气地问。
“呃……”爆豪抿了抿唇,又抓了抓后脑勺,一脸茫然,沉默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什么来,最后直接破罐破摔,“我不知道,给不出什么建议。”
“……”
甜甜的笑没了,鸦木涼一脸冷漠.jpg
第21章
“鸦木,你过来一下。”
早上刚到scepter4的时候,宗像礼司就把鸦木涼叫了过去。尽管他笑得礼貌又谦和,但鸦木涼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她忙点头应了声好,随手把包往椅子上一放,跟着宗像礼司,惴惴不安地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先坐下吧。”
宗像礼司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不知为何,鸦木涼的所有和紧张都消失不见了,仅仅只是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而已。
“好。”
她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十指交叠,目光低垂着,不怎么敢去看宗像礼司。
“有件事,我认为必须告诉你——是关于你的威斯曼偏差值。”
她听到宗像礼司这么对她说。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令人舒缓的语调,但听到“威斯曼偏差值”这个词时鸦木涼还是不自觉地绷紧了神经。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而通常情况下,她的预感都非常准确。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不是很想继续听下去了,想要逃出办公室,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显然是不能这么做的。
她缓缓呼出一口浊气,胸口还是有种沉闷的重量压着的感觉。她努力表现得不在意,将自己专注于宗像礼司的话中,用力点了点头:“您说!”
“你最近高频率地使用过王权之力吗?”
宗像礼司并不着急继续威斯曼偏差值的话题,却提到了王权之力。话题跳跃得太快,让鸦木涼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唔……”她迟疑着不确定是应该点头还是摇头才好,“用倒是用过。但如果说频率的话……我就只有前两天尝试性地用过一次,不过很快我就把火弄灭了。”
那天她刚从轰焦冻那里得知了控火的小诀窍,所以才特地在自家后院上手实验了一下。不过也仅只是一次小小的尝试而已,还是在自家后院进行的,当那跳跃在掌心的火焰倏地缠绕了整个手臂时,她吓得立刻打开水龙头,冲灭了所有的火焰。
虽说轰焦冻告诉她勤加练习就好,但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控火的天赋,再怎么努力练习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于是就再也没有尝试过这力量了。
“只是……”鸦木涼咬着下唇,很艰难地坦诚道,“那些火焰有时候会不自觉地冒出来,我根本没办法控制。”
幸好每一次火焰的出现都没有造成什么过于严重的损失,也很快的就被她扑灭了,只是格外恼人罢了。
“是这样啊。”宗像礼司了然般地颔首,“我了解了。”
“那个……关于威斯曼偏差值的事情?”
“你别着急,我正要说了。”
宗像礼司说着,帮她倒了一杯茶,氤氲的浅白色水汽似乎将两人隔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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