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姚玉容从没见过【天地玄黄】这一卡牌,她只见过千字文中,与天地玄黄同属一句话的“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但【天地玄黄】,显然并不是【宇宙洪荒】那一类杀伤力特别大的卡牌。她微微一愣,想起了前世的一个曾红极一时的桌游。
在那个桌游里,任何拥有特殊效果的锦囊牌,都能被一张【无懈可击】所消除。
难不成,【天地玄黄】的效果,就像是【无懈可击】?
既然她之前从未见过,也就是说,这是后来才解锁的那部分卡牌之一?
啊,但这么一说,凤惊蛰和卢湛两个人的手牌里,必然有一个人拥有起码一张的【天地玄黄】,否则系统不会提示要等待响应。
但是,现在算是游戏刚刚开始,他们两个,大概还在托管状态吧……
等一下……姚玉容却又突然紧张的想起:万一这个托管状态也改变了?万一它现在是手里有什么牌能出,就直接出什么牌呢?!
这时,卢湛身份卡牌底下的读条缓慢的读完了——【天地玄黄】不在他手里。
也就是说,在凤惊蛰的手里。
姚玉容盯住了凤惊蛰身份卡牌下开始读条的读条槽,心乱如麻。
凤惊蛰……凤惊蛰……你可别误伤友军啊!!
不过,他如果没意识到系统的存在而在自动托管模式的话……大概是没办法给她配合了。
不是吧……如果这样的话,还不如早点告诉他关于系统的事情了!
就在姚玉容几乎屏住了呼吸,咬住了嘴唇,死死的盯着凤惊蛰的时候,原本空无一物的右下角,突然跳出了一行字来:
【房间】凤惊蛰:天地玄黄是什么?
没想到系统改版之后,连聊天系统都出来了。
猝不及防之下,姚玉容慌乱中来不及解释什么,下意识的便迅速的回复道:
【房间】阮盈盈:点取消!
凤惊蛰没有再说话。
就在姚玉容觉得他该不会根本没搞懂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又过了好一会儿,等待【天地玄黄】响应的状态终于取消了。
玩家【阮盈盈】对玩家【卢湛】使用了【男效良才】。
请选择复制技能。
【政治】【武艺】【书法】【马术】【统帅】【礼仪】。
姚玉容先是松了一大口气,随即便毫不迟疑的选择了【政治】。
玩家【阮盈盈】复制了玩家【卢湛】的技能【政治】。
确定了系统的提示以后,姚玉容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其实一开始拿到这张卡牌的时候,她最先闪过的念头是,复制凤惊蛰的那一身武功……
还好当时缓了缓……不然她现在大概就要累死在办公桌上了!
得到了一位在位多年的皇帝所拥有的政治经验——尽管两国的政治环境有些不一样,但某些经验却是相通的——姚玉容再去看那些奏折的时候,神奇的发现,原本看三遍都不大明白这官员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现在扫一眼就差不多知道他到底想干嘛了。
有了这个技能之后,她批阅奏折的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这极为明显的变化,让一旁帮她“复查”的九乙辛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大概在确定她是不是已经自暴自弃的开始乱来了。
……
终于,靠着这个复制来的技能,姚玉容又苟着活到了又一天白昼。看着外面的天空渐渐亮起,少女瘫在椅子上,喘了喘气。
她第一次看见桌案上原本快要堆积成小山一般的奏折终于全部被清空了,一时之间,简直忍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不过,这样的事情显然不可能瞒得过太多人——那些送来奏折,又取走奏折的內侍们,有时候可能瞧不见谢籍,却总会瞧见谢安。
人多口杂。很快,满朝文武便都知道了谢安如今荣宠极盛。
据说那场大火之后,谢籍便整日宿在书房,与谢安同吃同住,甚至将批阅奏折之权下放。对于谢安的批示,他极少提出异议——出于之前谢籍建立的威望,一时之间,没有人觉得他被自己的子侄架空了,人们只以为他在刻意教导谢安,对谢安分外重视,几乎把他当做了储君一般培养,至于谢安批阅的奏折,最后肯定是要给谢籍过目一遍,复查保险的。
于是,有谢籍的声望背锅,谢安批示的奏折有条不紊的执行了下去。
大梁的文武百官们虽然心里感到有些古怪,一时间却也没有人提出异议。
而姚玉容第二天询问凤惊蛰的时候,却发现他完全不记得什么【天地玄黄】的事情了。那时候,他说他早就睡着了,只是似乎做了个梦。
但问他那个梦是什么样子的,凤惊蛰皱着眉头,却又说不出来——“……不记得了。怎么?”
姚玉容只能无奈的发现,凤惊蛰似乎只有在睡着以后,才会“加入”游戏。
或者说,是睡着以后做梦?
因为那个时候,人的意识最接近潜意识吗……?
可他醒来以后,却又的确什么都不记得。这其中有着梦本来就容易遗忘的特性,还有凤惊蛰这么多年来自我催眠的习惯……
这让姚玉容更加纠结,虽然凤惊蛰自己似乎没什么兴趣知道系统的事情,但……到底要不要先告诉他?
而就在她在脑子里慢慢的从无到有,建立起了北梁官场的关系网路之时,来自南秦的国书传到了姚玉容的桌案之上。
国书一共说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是驳斥之前北燕谴责出访使团是因为卢湛灭了阮家而被西疆人报复,导致连累了北燕官员一并被杀的言论,南秦表示这是无稽之谈,绝无此事,我们的人也死了,我们不背这个锅。
第二件事则还是之前关于北周挥兵直入,包围了九江,占了大城三个,小城无数的事情。
第三件事,就客气官方的慰问了一下谢籍遭遇大火的事情。祝愿了一下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阖家幸福。
但姚玉容猜也猜得到,谢籍在他们眼里,没“死”在火里,想必是一件很让南秦失望的事情。
不过,第一件事情和第三件事情,并不怎么需要放在心上。
因为第一件事牵扯到西疆,还可以说是为了国家利益。第三件事则不过是走走面子上的塑料情分。
但第二件事情,说实话,全是谢籍为了他个人的利益——为了他方便篡位使出的把戏。
可是,就算是他以权谋私的把戏……
姚玉容难道就该拱手让出?
不知道是不是屁股决定脑袋,又或者是因为复制了“皇帝”的政治思维。
她如今最先思考的,却是大梁的利益。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还是不可能还了, 而城池这种东西, 如果你没有百分百可以打下来,夺回来的底气,就算对方死皮赖脸的死不松口,你也毫无办法——比如著名的刘备借荆州。
但你若是实力碾压, 那么你即便不提, 对方也会乖乖拱手奉上的。
说来说去——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啊!
在这方面,姚玉容的资料库里, 倒是找出了几本挺有用的书。
这不像文科——比如说之前的批阅奏折, 光知道政治理论没用,还要灵活运用。理科工科这方面,要是想做出超越时代的武器——□□,甚至□□, 火炮的话, 书里写的越详细越好,照着书来就是了。
就在姚玉容摩拳擦掌, 一头扎进了御用工坊里研究□□的时候,南秦的第二波使团终于上路了。
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上一次谢安因为是谢家之人, 被西疆网开一面放过的经验,这一次的使团首领也出自谢家,算起来还是谢温的长辈, 名叫谢英。
谢温派出了狌初九, 麒初二和白立秋, 在这位谢家长辈身旁保护他, 大约知道谢温身旁有一群精锐,谢英不疑其他,欣然接受。
但谁也不知道,这几人看似沉默笃定的执行着保卫任务,私底下却各怀心思。
在出发前,谢温的贴身侍女折柳找到了麒初二,转达了他的意思:试探谢安还有没有跟着他们回来的可能。
而根据月明楼之前流传下来的,不能下达杀死自己搭档的任务的规矩,谢温找来了白立秋,向他下达了:“如果谢安不肯回来,就杀了她。”的任务。
为了以防万一,谢温还特地安排了狌初九,作为监视者,监督其他两人的动向。
接到这个指令的时候,狌初九的神色微妙而又复杂——因为他仍然没有拿定主意,要不要主动请缨前往北梁。但谢温却没有等他主动提出,便将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那时,封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戏谑道:“这就是命啊。”
行吧,这下狌初九就不纠结了。他麻利的收拾行李,等到出发那天,毫不拖泥带水的就上路了。
不过,使团在半路上却遇到了点意外——并不是又遇到了西疆的骑兵,而是南秦谢府的飞鸽传书。
那传书急报道:“九春分与芳菲携款叛逃,遇之,杀无赦。”
……
“什么携款叛逃啊,说的这么难听。”
瞧见纸条上的字迹,芳菲撇了撇嘴,很是不满,“这都是安公子的钱,当然得带走给她啦。”
九春分不置可否道:“看完了?看完了就烧掉。”
作为曾经是月明楼上位圈的人,他对于楼里饲养的信鸽十分熟悉,虽然月明楼现在已经不在了,但以前留下来的许多模式和流程,又哪是说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因此,见鸟打鸟也算是一种获取情报的基本操作。
不过,九春分此去北梁,也不仅仅只是为了姚玉容。更多的原因是,他的兄长也已经到了北梁。
他留在南秦是因为姚玉容,如今姚玉容和兄长,这两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都在北梁,他还待在南秦做什么?而且谢温虽然如今颓势未显,但九春分却明显可以感觉的到——他斗不过谢籍的。
毕竟,谢温但凡有一丝可以翻身的可能性,以他兄长的精明,当初就不会干脆利落的死忠站在谢籍那一方了。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鸟择良木而栖——没什么不对嘛。
九春分拍了拍胸前那贴身藏着的银票,满意的撒开抓住的鸽子,继续和芳菲一起前行赶路。
这一次的使团路线与之前的并不一样,他们都选择了远离西疆边境,这样的路途虽然可能遥远一些,但胜在安全。
九春分和芳菲两人单身轻骑,很快就将人员臃冗的使团甩在了身后——他虽然与白立秋,麒初二等人有些交情,不过谢温都下达“杀无赦”的指令了,他可不打算用自己的安危去试探他们的忠心。
……
使团营地中,白立秋凝视着遥远的天际,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狌初九无奈的声音:“我怎么感觉到了一种墙倒众人的,鼓破万人捶的凄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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