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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妖之道——温三

时间:2019-12-28 10:02:29  作者:温三
  钟花道跳下石桌,满眼期待,撑在桌边对叶上离凑近道:“弹我瑶仙城的曲子!江下游!”
  叶上离看向琴面,轻叹一声:“我没去过几次瑶仙城……”
  钟花道眼中有些可惜,鼻音哼了哼,叶上离忽而想起来十多年前,长歌楼内的曲子。
  原以为那么久远的事,不过是从门前走过,并未挂心的曲子,现如今凭着记忆弹奏起来,居然还能那么清晰,仿佛指下的每一次拨动,都与脑海中钟花道踉跄起舞的步伐一致,那年她还很年轻,脸上也不曾有过风霜,不曾经历痛苦,没有背负仇恨,也无需四处躲避。
  一曲江下游,说的是瑶仙城外龙隐江下游的繁荣景象,那处曾有许多画舫在江上赏两岸夜景,来往贵客众多,熙熙攘攘。
  瑶仙城有才子为江下游配了词,只是词无曲调出名,且瑶仙城也没有那般好歌喉的歌女,唱不出龙隐江当年的盛貌,钟花道也只隐隐记得词中几句:“百花争芳芙蓉醉,不比珠帘玉扇头,万色灯火映星河,金船浮水醉意浓,盛满杯中酒,江下游,江下游……”
  琴身旁金杯之中半盏酒,随琴弦波动起了涟漪,钟花道几步跨出,长袖拂过玉兰花,扫下几片花瓣,她左手握住酒壶,昂起下巴喝了一口,浮梦一生色浅黄,于口中盛满,几滴顺着嘴角滑下,流过下巴与脖子,滴入了她的衣襟之中。
  钟花道低声笑了笑,几杯酒不至于让她染醉,只是今夜心头还有个事儿,非得让自己放开一些,才好把话说出口。
  曲调从头再来时,花丛之中莹莹粉光如飞虫浮起,钟花道披在身上的外衣刹那碎裂成一片片花瓣,在红衣之内,还有一套粉裙,粉裙上头满是桃花,裙摆还绣了几只蝴蝶,叶上离见花瓣雨纷飞而下,几片带着钟花道的气息落在了他的肩头,他抬眸朝眼前人看去。
  被花团簇拥的小院没有多少地方供她伸展,红衣褪去的人身形更显曼妙,她脚下的方寸之地犹如当年的长桌,一切似乎回到了过去,与那时重叠。
  当年的匆匆一瞥,于叶上离的心头印下了不轻不重的一笔,若从那之后再无相遇的机会,他恐怕到死也不会直面所谓的‘一见钟情’,可偏偏造化弄人,他们之间的羁绊由那时而起,不过才几次相处,叶上离竖起无情的壁垒便分崩离析。
  他怔怔地看向在花间随江下游曲调起舞的女子,她左耳下坠着的仙客来,不知何时变成了那粒水滴形的红翡翠,红色发带与发丝交缠,在她消停下来的片刻又随夜风翩跹,绣于她裙上的花儿与蝴蝶在这一刹那仿佛活了过来,粉裙在浅淡的红光之中风化,又是一片粉色花瓣雨。
  钟花道的双肩与双臂暴露在凉风之中,晶莹如白玉,抹胸长裙外还有一层,在她逐渐靠近时解了束带,距离石桌只有三步之遥的距离,钟花道朝前扑了过去,身体藏于了石桌后,只露出了一张脸,她两只手贴在桌旁,下巴磕在手背上,坠落的那件勉强算是蔽体的抹胸长裙中飞出了几只粉蝶,有一只立在了她头顶的金钗上面。
  钟花道将酒壶放在桌上,里头已经空了,叶上离见她这般怔了怔,许久未眨的眼睛酸涩,双手悬于琴弦上,已不知自己何时停了下来,这曲就像在院内长奏,迟迟未歇。
  钟花道轻轻眨眼,道:“还要我做到怎样地步,你才肯动一动情啊?”
  狐主以为钟花道让元宝找来了好几个好看的狐妖一起去她院子里摆弄花草,是因为喜欢看见美男,故而想着与他们玩闹,事实上这世间又有任何一名男子能比得上她眼前之人,人都说可魅惑天下以美貌著称的狐妖算的了什么?叶真才是真绝色。
  不过钟花道也知道,如若只是因为叶上离长得好看,她也绝不至于费这么多心思,她以前讨好美男开心的手段有许多,无非就是送出一些自己并不在意,于其他人而言却很珍贵的东西,有价有市,只是钱财多少的问题。
  可在她心里,叶上离不同,钟花道从未起过与谁双修的心思,她不懂双修,却听过,双修也非全然安全,必然也有一些在修炼途中会碰到的瓶颈与危险,可她不管不顾的心,却在几番思量中没少一分。
  这两日不光是她给叶上离时间考虑,也是在给自己时间。
  一次提起,或许是冲动,二次提起,也许是冲动未消,可这两日内,她无时不刻想着能与叶上离真真正正地成为一对,和司徒十羽那种广为人知却很快分开的闹着玩儿不同,她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想与叶上离有一辈子。
  情爱之事,总叫人失了理智,钟花道布下花院,炼了花裙,借着圆月与美酒,只凭一句话,对叶上离诉了钟情。
  她的声音很轻,以叶上离根本无法抵抗的软绵撒娇的声调,再一次开口:“叶真,我们双修吧。”
  叶上离喉咙上下滑动,收手时引仙琴随风消散,钟花道耸起的肩膀因为凉风而颤栗,她双眼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勾引。
  若如此还不动情,那他也枉为男人了。
  两日醋也吃够了。
  叶上离起身绕过石桌走到了钟花道的身边,低头看向蹲在石桌边上的女子,她抬着头,露出一双无辜又清纯的眼,实则却不知她此时此刻任何举动,都如一把浓烈的催情药,一个眨眼,一个挑眉,一颦一笑,都叫叶上离建设的心墙与他的底线一起坍塌粉碎。
  钟花道的身上只有一抹短裙了,长发遮蔽了后背,裹胸的短裙勒出了圆滚的弧度,裙子遮到了她的大腿,修长粉白的双腿微微弯曲,圆润的脚趾蜷缩,压着地上的几片花瓣。
  钟花道被叶上离打横抱起,直往屋中而去。
  她缩在叶上离的怀中,本还乖巧得很,等两人入了房间,叶上离将她压至身下后,她才没忍住狡猾的笑,带着几分得意,微微抬起下巴看向他,那表情似乎在说:瞧啊,装什么圣人啊。
  叶上离看着她那双眼,心口跳动越来越快,然后他伸手带着几分力道弹了一下她的眉心,钟花道有些吃痛,伸手摸了摸额头,眨了眨眼后说:“非得我把自己脱给你,你才能放下君子的外衣。”
  “真拿你没办法。”叶上离说的是真心话,他是真的、真的拿钟花道没有半分办法了。
  钟花道双手勾起了他的肩膀,长发如瀑铺在了枕头上,她咬着下唇,眼眸含了秋水,低声喊他一句:“真真。”
  这一声真真声音很低,却含着丝丝甜意,叶上离看着钟花道的眼神瞬间柔和,带着几分无所适从,他的手指抚摸过钟花道的眉眼,轻柔的一吻落在了她的眉心处,方才下手略微有些重,那里被打红了一小块儿。
  叶上离问她:“你不怕吗?”
  “怕什么?你还能吃了我不成?”钟花道说罢,抬起下巴对着他的嘴角凑上去一吻:“况且我才是老虎,说不定我还会吃了你呢。”
  她身上的衣服都是鲜花所化,此时花瓣飞去,叶上离却依旧衣衫整洁,不知从何方吹来的一阵风将两人的发丝于空中缠绕,原来他们离得居然这般近。挂在叶上离腰间的铃铛随风叮当作响,钟花道正欲解开他腰带上的玉扣,叶上离又犹豫地按住了她的手,钟花道立刻传来吃痛的声音,吓得叶上离松了手。
  “你可别碰我手,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还伤着呢,碰疼了哭给你看。”钟花道嘴上虽这么说,却没有半分疼痛的样子,解开了叶上离腰间玉扣的刹那,他的领口略松,露出了锁骨与半边胸膛。
  叶上离道:“正因如此,才不可急躁,来日方长,我可以慢慢等。”
  她身上多处受伤,右肩与肋下都未完全好,叶上离担心。
  “为何,不就现在?”钟花道恐怕是喝多了酒,所以说起话来也大胆了许多,恐怕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与炙热,叶上离立刻丢盔卸甲般地侧过头叹了口气,薄唇轻轻贴在了她的嘴角上,心中不舍得伤她,也不舍得放过。
  空气中漂浮着的尽是‘浮梦一生’的丝丝酒香味儿,钟花道先前倒给叶上离的那半杯他还未喝,现下想来,心里顿时觉得可惜。
  他们此番算是逃亡,入了迹云山,寄住在碧水潭,少了许多叶上离心中应当备齐的礼仪,他当三媒六聘,给瑶溪山送去聘礼,他当八抬大轿,将钟花道从瑶溪山接入仙风雪海宫,他还要布置婚房,红绸挂檐,红喜帖窗,龙凤花烛,金扇遮面,合卺交杯。
  这些都少了。
  叶上离心头涌上了一股酸意,省去这些,他打心底觉得对不起钟花道,于是抬起头来,双眼中含着许多情绪,温柔缱绻,如一汪温水,随时都能将人融化了,钟花道对上他的视线时,心中不可遏制地漏了一拍,于是哑着声音问了句:“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细不可闻,叶上离眉头舒展,忽而一笑,再度俯身,一吻落于她的耳垂上,将那朵仙客来衔下,床边纱幔还挂在了金钩之上,叶上离的手指轻轻朝那方向一点,金钩松开,纱幔挂下,遮住了两人。
  “我会补给你的。”叶上离道。
  钟花道正吃痛呢,听见这话迷迷糊糊,问了句:“什么?”
  叶上离吻了吻她的唇,回答二字:“全部。”
 
 
第116章 昨夜
  晨起紫云消, 白露落花梢。
  昨夜凉风吹过,后半夜落了几时雨,待到清晨前停了下来,一院子的花尚在绽放, 迎着第一缕洒下的阳光娇艳欲滴,石桌上的一杯酒盛满了雨水,镶满了宝石俗气的酒壶倒在一旁。
  叶上离房间的大门还是紧闭的, 他这个人有早起的习惯,卯时之前天未亮便会睁眼,破天荒头一遭都快到辰时了,屋内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绣团云纹的腰带挂在了床沿边上, 一半在半透的床幔里压在了枕头底下, 一半垂在了地面,上面还挂着一串铃铛。床幔勾起一角,薄薄的被子堆在外侧隆成一团, 四条长腿交贴在一起, 床尾还落了几片花瓣。
  叶上离早醒了,只是趴在身上的人还在睡,他不能动罢了。
  经过半夜雨, 天气变得有些闷热,钟花道背上起了薄薄的一层汗后, 叶上离就将薄被掀到一边去了。她昨夜就是以趴在他怀里的姿势睡着的, 出乎意料, 钟花道睡着后却安分得很, 一夜几乎未动,就这么压在叶上离的心口,双手抱着他一只胳膊,长发贴着他的脖间,呼吸平缓。
  其实没什么时候比叶上离现下更安心,更满意的了,唯有一点,他不习惯不穿衣服睡觉,睡了一夜醒了之后,却还是不能穿。
  手指绕过钟花道的发丝,瞧着她这一时半会儿不能醒的架势,怕是至少要再等半个时辰了,叶上离有耐心,可以慢慢等。第一次清晨早起无事可做,不看书,不修炼,不吞吐天地灵气,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怀里的人。
  昨夜……
  昨夜叶上离小心翼翼,起初是轻抚着身下的人的,只是后来又换了姿势,一切都变得不可控了起来,钟花道的声音搔刮着他的心口,每一次皱眉与咬唇都像极了魅惑众生的妖精,于是,叶上离到后半夜,风过雨来时,略微孟浪了些。
  他的肩头还有两个被钟花道咬红了的牙印,是当时牙印的主人带着几分哭腔,和他说他是‘伪君子’时,做出的惩罚。
  叶上离觉得自己恐怕真的是伪君子。
  不沾荤腥时如圣佛,食髓知味时如妖魔。
  手指贴着钟花道的肋骨处,还好,没伤着她。
  又半个时辰后,钟花道才有要醒的迹象,脸在叶上离的胸膛蹭了两下,又伸手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从他身上滚了下来,依偎在他臂弯下眯了小半刻钟,才慢慢睁眼。
  两人对上视线时,钟花道金色的瞳孔倒映着叶上离温和的面容,他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坐起将挂在床尾的衣服全都扯了过来。
  叶上离有衣服穿,钟花道却是光着的,她昨日被人抱进来身上就没几块遮羞布,于是怀里压着软被,趴在床上眯着双眼看向起身穿衣的男子。
  叶上离的宽背上被她留了好几道痕迹,还有肩头上的牙印,因为他皮肤白皙,所以分外显眼。
  白衣挂身,一层层穿好后,他再低头系上腰带,将铃铛挂好。
  这人穿衣服都一丝不苟,每一处都不允许留有褶皱,铃铛垂挂后他还得低头理一理穗子,再披上绣了仙鹤入云图的外衣,长发挑出,垂在后腰,银白的发带束着一撮发丝,额前还落了一缕,叶上离穿好衣服后回头朝钟花道看过去,轻声问道:“饿不饿?”
  钟花道点头,他便说:“元宝在外等候多时了,我让他将早饭给你热一热。”
  修道者入大境界才可完全辟谷,否则到了饭点还是得肚饿,除非闭关修炼没有消耗,那么几日不进食倒是没什么,不过钟花道觉得自己昨晚的消耗比打一架还要大,在叶上离出了房门之后,她伸了个懒腰,揉着后腰酸涩之处,盘腿坐起。
  元宝在钟花道的院子里等了许久没等到有人从房间出来,反而等来了叶上离。
  元宝有些惧怕叶上离,恨不得掉头就朝外跑,不过碍于对方身份,还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叶上离看向桌上的饭菜,已经被风吹冷了,便吩咐元宝重新热一热,然后去钟花道的房中找到千云袋,捧着一套新衣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花道吃完饭才觉得身体有了些力气,叶上离又给她配了许多药,说是对她身体好,具体是哪儿好,他没说,钟花道大约猜了猜,恐怕与房事有关。
  出了房间,满院春花散着香气,昨夜下雨,白日没有蝴蝶飞来,整个院中宁静又安逸。
  软垫铺在了藤椅上,钟花道靠坐在上头吞吐灵气,叶上离就在她身旁看书,两人几乎没有交谈,不过站在一旁等着伺候人的元宝却觉得,这两人身上有一股看不见的墙,将其他人都阻隔在外,唯有他们俩能互相串门儿。
  自然,那无形的墙,主要还是叶上离设立的,他哪怕坐在那儿,看上去如沐春风,谪仙一般,却始终让人不寒而栗,仿佛受到了敌视。
  前两日来找钟花道玩儿的小狐狸们看见叶上离都不敢过来了,倒是羽族里的姑娘围在院子外头偷窥的有不少。
  迹云山虽在六派之外,可容倾君的名号却响彻天下,难得叶上离在钟花道的院子里坐一日,她们就这样远远地看着,也能沾不少仙气儿啊。
  在碧水潭的日子过得倒是很快,五月初,凌霄花开,爬了半边围墙,挂在了花窗之上。钟花道身上的伤好了许多,只留了些许疤痕,还需用药每日涂抹,只是迹云山中灵气稀薄,对于她的修为没有太大的帮助,好在山间玄金灵石众多,倒是可以让她练练手。
  过了小境界,钟花道炼器几乎无需炼器鼎,也无需火玉助燃,她练的东西自己也不留,凡是入她院子里来讨要的好看的男男女女,都能拿几个走。
  本来不过是一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图个好看好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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