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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溺青——林格啾

时间:2019-12-29 10:03:38  作者:林格啾
  说的是:“我祝你们白头到老,相敬如宾。”
  时至今日,当年的恣意粉碎已久,这时再回想,卓青已经记不起、更猜不到,那双浑浊衰残的眼睛里究竟看见了怎样的未来。
  却忽而恍然明白,当年看似放过他们一马的老太太,原来已经对她这个粉饰太平的骗子,施以最深的诅咒。
  更可悲的是——
  这个诅咒似乎应验了,在纪司予认清自己的真面目以后。
  =
  直至天光乍破,卓青一直缩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床角发呆,原先隐隐约约想过放下架子去找人的念头,悄摸便扬灰般散了。
  后来熬不住,迷迷蒙蒙睡着,再睁开眼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
  她呆坐在床上醒觉,眼神逡巡一圈,最后落定于桌上那盒凉透了的茶饼、一点没动的牛奶和姜汤。
  脸色几经变化,心绪不得而知。末了,还是决绝地一掀被子一起身,扭头便进了浴室。
  宽阔的洗脸台上,除了她自己那堆占据半面江山的洗漱护肤用品,多出来两件,显然是昨晚纪司予匆匆用过的。
  说来寻常,实则久违。
  卓青:“……”
  她对着镜子深呼吸片刻,弯腰,往脸上泼了好几下水。
  简单的做过清洗,调整好表情,便又像个没事人似的,一边用美容仪提拉两颊,一边摆弄着自己满满当当的昂贵的护肤品。
  保湿,水乳,眼霜,面膜……林林总总,能摆在最前面最显眼位置的,几乎每一件都是依照她的肤质在法国定制,造价不菲。
  至于旁边一整个橱柜、诸如Lamer、SK-II之类的品牌,则大多难逃买回家大半年也未曾启封过、最后随手赠给家中女佣的命运。
  她不在旁人面前泄露情绪,便只能通过泄愤似的往脸上涂保养品来得以喘息。
  却不想刚摆开架势,隔着虚掩的浴室门,主卧外,便传来隐约几道敲门声。
  “太太,起床了吗?”
  是宋嫂。
  “四少吩咐让做了你最爱吃的鸡蛋松饼,还有白粥、生煎……”妇人的声音顿了顿,再开腔时,显然有些暧昧,只放轻声音问:“还没起吗,是不是昨天晚上太累了?”
  轻也没轻到哪去,足够楼上楼下听个清楚明白。
  殊不知,就这么直截了当地撞在了卓青的枪口上。
  她把美容仪一扔,“砰”一声,险些把大理石的洗手台都砸出个缺角。
  再怎么心情难堪,最终还是忍了又忍,换上模具、拖着自己的石膏腿坐回轮椅上,艰难靠近了门边。
  开个门缝往外头看,一眼便瞧见宋嫂喜上眉梢的脸。
  这感觉类似皇帝临幸后宫,第二天掌事嬷嬷堆着笑容来报信:娘娘,您得宠啦,皇帝可疼您了,瞧瞧这赏赐,简直是光耀门楣!
  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理论上还是个半残废的事实。
  卓青的脸色愈黑,只问:“纪司……四少呢?”
  宋嫂答:“等了您好久也没下来,公司临时有事,就先去处理了——对了,少爷还特别安置,让咱家的医生在楼下等着呢,说是再检查一遭,要是没太大事,索性在家里养着,医院那边,来去不方便,就不去了。”
  “……”
  “先生这是尝到甜头啦,”宋嫂冲她笑,一副过来人模样,“只想着天天能在家里见着您,我说嘛,夫妻吵架,床头打床尾和,哪里有那么多麻烦事。”
  又来了。
  卓青心中邪火一下被吹得狂舞,只得暗自腹诽:什么尝到甜头了,不过是告诉她没必要再演这出戏,该用到的借口都用到了。
  非要再加上一个原因,也不是为她,而是医院里的沙发实在不好睡。
  可碍于面子,她还是没否认,草草敷衍几句,便开门放了宋嫂进来。
  妇人先把一托盘的早餐放定桌上。
  热热络络地,又转身去帮卓青推轮椅,就是这短短一段路,也没忘念叨:“太太,早这样不就好了吗?你们还这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呢。”
  ——看来纪司予藏得很好,起得也早,连昨天两人分房睡的事都没露馅。
  卓青一边听,一边埋头喝粥,没搭腔。
  宋嫂照顾她惯了,坐在主卧内的小茶几旁,一会儿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好半会儿,还择空起身开了个电视,调到本地的财经频道。
  电视的音量调得适中,卓青喝粥的声音轻得难以察觉。
  宋嫂看向她的眼神有些复杂,慈爱,心疼,也难藏些许的猜忌。
  “太太,”许久,才试探性的,又进一步的劝慰,“这人都常说,趁热打铁,虽说,啧,我也知道,两年前的事是你们心里一道坎,但你们现在又终于住在一起,总算是迈开一步。不管少爷的心态有什么变化,你听宋嫂一句,就像当年少爷为了你那样,你也得……”
  “阿嫂,您是打小看着司予长大的,应该很了解他。”
  卓青听得烦了,直接把对方的话音断在半路:“怎么,连您也觉得两年前,我是因为没了孩子才被纪司予抛弃的?”
  家里一向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眼下女主人这样毫不遮掩地把话摆出来,倒吓了宋嫂一跳。
  她满脸都写着【可不是吗,还能有什么别的原因】,嘴上却安慰:“太太,您想到哪去了,什么抛弃,只是工作安排,少爷太忙了,忙起来就忘事。”
  哦。
  所以把自己划归在【忘事】那一栏,听起来没有前者那么伤人?
  卓青的脸色比她碗里的白粥还白上一个度,感觉像是抽血过度的病人,面皮里都透着青色。
  宋嫂见状,连忙适可而止,“算了算了,不说了,是我多嘴了,您吃——”
  “你当时就在医院,就在我的病床边上,”没想到,向来秉持优雅到底的纪四太太,却抢在她前头开始翻旧账,“难道又聋又瞎,没有看到他宁可丢掉和卓家八亿的合作项目,也要赶到医院确认我脱离危险,没有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是‘只要你没事’,他说,只要我能看开,他什么都会迁就我?!”
  她控制着音调,不让外头仆人听到,声音却越来越轻慢倨傲:“你现在来教训我了,宋嫂,你知道什么你就来教训我?”
  室内静了半晌,宋嫂的脸也冷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沉下声音,像是提醒:“而且,太太,我说过,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为什么不?如果我不说,你们这群人不是每一个都觉得我是因为那个孩子才成了弃妇?!”
  她死死捂住肚子,眼眶沤成血一般的深红。
  “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我在你们眼里的价值就是那个孩子?”
  卓青许多年都没竖起来过的一身尖刺,在这个寻常的上午,突然就爆发了。
  她的脸上写满近乎令人畏怖的倔强,她觉得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事背后、惹来他们最终分道扬镳的根本原因,她不懂,为什么自己占理,这些人还要试图用纪司予拒绝的方式来说服自己,她的脑袋热到几乎当机爆炸,不着粉黛的脸同时涨得通红。
  宋嫂盯着她,不说话,等她冷静。
  她不依,便把快要冷了的生煎往她面前推了推,“吃早餐吧,别想那么多了,太太。”
  被拂开。
  又推。
  被拂开。
  宋嫂指尖一顿,端起盘子,把生煎倒进了垃圾桶里。
  卓青霍然抬头。
  眼前宋嫂那副温柔慈爱又热心的样子,好像一下和趾高气扬的顾姨重合。
  相似的嘴脸,却只是很平静的对她说:“太太,虽说我第一次见您,您才到我腰这样高,但八年前,司予第一次把您带回老宅的时候,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您。”
  卓青冷声答:“但我一点也不记得你们。”
  话里冒着刺,带着敌意和抗拒,明摆着不想回忆过去。
  不识相的宋嫂却不管这些。
  她的话冰冷又残酷,一字一句:“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太太,三个少爷里,四少和他父亲最像,都是认定一个人就不撒手的性格。”
  宋嫂看着她,又像是透过她看向远处,没个落点。
  “他的童年过得太苦,母亲病逝,父亲毫不犹豫,一枪便结束生命,随之而去。再加上他生下来,背上就——总之,他从小就被当成不吉利的怪物,将军和老太太起初都觉得他才是悲剧的源头,就刻意把他塞到看不见的地方,眼不见为净。哪里想到,他就是在那地方遇见了你。
  “你运气很好。
  施以小恩,他还你大报,失而复得,哪怕你根本不记得他有什么可报答的,他还是拼了命把你捧在心尖上。这点,你说得对,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从老太太那艰难得到的信任、还是在纪家的地位……甚至是你们的孩子,在他眼里都是‘其他’,他那时候对你好,好到让人害怕。”
  宋嫂说:“你心里很清楚他付出了多少,太太。”
  卓青的拳头攥得死紧。
  她几乎可以预言到后文,想象得出宋嫂没大没小的斥责,她在心头设想了几十种报复的方法,预备端起主人的架子。
  那口气就凝聚在她喉咙口,只等着最后的触怒。
  可最终,她听见的是一声平静的叹息。
  “太太,”宋嫂说,“……践踏别人喜欢得来的偏爱,有朝一日,总是要还的。”
  作者有话要说:
  然而,每个人都有私心,大家谁也不要说谁坏蛋~
  (纪少:?)
  我写文时,最初大致都只有一个轮廓,不会概括人设,也不知道他们的人生怎么发展,但越是写,越觉得他们真真实实地活过,这是我最大的宽慰。
  以及,我感觉文案最后我给他俩的一句话总结好像可以更丰满了。
  【黑心野心窝里横一根筋的】灰姑娘和【又作又精随时黑化心狠手辣】黑骑士的狗血爱情故事。
  我时刻谨记,这个故事啊,可是个追妻火葬场捏。
 
 
第十四章 14
  卓青几乎要顶到天灵盖的满腔怒意,被这当头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熄得烟消云散。
  四目相对,她在尽力平复着表情,而宋嫂垂着头,毫不犹豫便放下姿态,恭恭敬敬道歉:“太太,是我说太多了。”
  佝偻的老腰,弯低成极尽卑微的弧度。
  卓青放下手中粥勺,问:“骂完了,没别的要说了?”
  宋嫂并不抬头,只重复:“是我说太多了。”
  不是错了,是说太多了。
  卓青怒极反笑。
  那些反驳和争辩在喉间呼之欲出,结果,刚冒出个颇有气势的“你听好”,便被一旁电视上的动静抢了风头。
  她侧头,循着熟悉的声音望去,原是财经频道每天近午时段便要播出的人物访谈节目,这天的标题悬浮在右下角,明晃晃写着:【走近一代金融巨子的成长史】
  纪家四少,果真是城中巨星,沪上名人。
  回国没几天,媒体给足面子,就差没把摄像头搬到家里给他开真人秀。
  宋嫂观察着她瞬息万变的表情,在旁边适时解释:“三台台长是老太太年轻时的熟人,说是回国当天,就找上门来、抽空让四少录了节目,今个儿刚播出,太太得空能看看也好。”
  “……他不是一回国就来看我了?”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宋嫂说,“事有轻重缓急嘛,毕竟都是老太太交代下来的。”
  卓青明白她的言下之意,喉间一哽,没吭声。
  迟疑了数秒,却还是扭头盯着电视屏幕,看这节目能不能真给他问出朵花来。
  宋嫂识相的稍稍调高了音量。
  电视画面上,一连串富有时代感的照片循序而出。
  【刚出生的纪司予在襁褓中。】
  【八岁的纪司予与纪老将军合影。】
  【十八岁的纪司予,离校时代表全校毕业生致辞。】
  无非是记录着纪司予从小到大的剪影与光辉事迹,不用看,卓青背都能背出四五十页,于是一边看一边喝粥,看得漫不经心。
  直到镜头随即转入棚内。
  娇小可人的女主持和她的丈夫,看着颇为和谐,正气氛轻松地聊着他的人生轨迹。
  “纪先生真是从小到大,都一表人才。”
  “纪先生年纪轻轻就能达到这样的成就,真的非常了不起。”
  “刚才VCR里,纪先生小时候……”
  一个夸,一个从容不迫地应。
  卓青听在耳中,喝粥的动作一顿。
  强忍着情绪,粥咽下去没两口,她忽而探手去拿那盒凉透了的茶饼。
  “太太,冷了,吃了对身体不好,”宋嫂拦住她,“我拿去热热。”
  “不用。”
  她拒绝,一边咬着发干的茶饼生生往下咽,一边眼也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
  画面上,纪司予仍习惯性地斜倚在沙发扶手一侧,右手撑颊,长腿交叠。
  哪怕在刻意将人五官拉大的横屏镜头中,那张脸依旧无可挑剔,甚至比旁边精心打扮的女主持人还要——
  哦,说起这个叫简桑的女主持人。
  大抵是个刚上任的新人,说起话来三句离不开套近乎,时不时便要看一眼手卡,实在有些上不了台面。
  和纪司予站在一起,阅历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都是明摆着写在脸上的事。
  卓青很嫌弃。
  不知道是出于观众对职业素养的嫌弃,还是出于女人对女人的妒忌。
  “纪先生,说起来特别巧,我也算是您的高中校友,虽然比您低了三届,但还是该叫您一声学长。”
  画面上,当然体会不到她“嫌弃”的简桑坐得端端正正,冲着纪司予说话时,跟背稿子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刚才看到VCR里您毕业致辞,真的有种相当怀念的感觉。可惜我上学的时候,您已经毕业了,只能从校史馆的展示墙上看见您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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