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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夫君飙演技——孟冬十五

时间:2019-12-30 11:46:41  作者:孟冬十五
  怪不得梁桢要找人假意嫁给梁大将军,根本不是她以为的“隐疾”,想必也并非担心官家监视,而是为了隐藏身份互换的秘密。
  ——合着梁桢觉得她傻,这才选了她吧?
  她拿眼瞅着宴间众人,暗暗想着都有谁知情。
  老夫人知道吗?二房和三房知道吗?
  大海应该是知道的,那只飞来飞去一看就很聪明的白鹰肯定也知道!
  秦莞越想越气,不由狠狠地瞪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梁桢平白无故吃了小娘子一记瞪视,不仅不计较,还颇为贴心地给她添了一碟白灼大虾。
  梁老夫人瞧见了,脸色不大好。
  崔氏借机说了几句酸话,不免提起嘉仪公主,明着是安抚,实际却在不着痕迹地拱火。
  梁桦听见了,不免要附和几句。
  嘉仪公主做的那些坏事梁老夫人谁都没告诉,是以二房、三房都不知道梁桢为何要坚决退亲。
  崔氏甚至心脏地想到,梁桢连公主都不愿娶,指不定是心里还惦记着秦莞。
  梁栋向来崇拜梁桢,见“他”(实际是黑子)低头不语,好心安慰:“大兄做得对,若真娶个公主回来供着,换我我也吃不消。”
  梁老夫人脸色一沉,斥道:“此事不许再提,到了外面更不能说三道四。”
  梁栋恭恭敬敬地应下,暗地里却冲着黑子做了个鬼脸。
  姚氏心里不大痛快,言语间不免就带了出来——凭什么梁桦说得,梁栋就说不得?莫不是梁桦中了进士,二房就高人一等了?
  眼瞅着席间的气氛不大好,梁桢适时转移了话题:“桦哥儿月底就要赴任,可准备好了?”
  梁桦目光一暗,很快调整好神色,礼貌地答道:“谢伯父挂念,一应物品都是祖母和母亲打理的,侄儿不孝,让她们受累了。”
  梁老夫人听到这话,终于露出个笑模样,“桦儿知恩就好,将来好好孝敬你母亲。”
  “祖母说让孙儿孝敬母亲,母亲又教导孙儿先敬祖母,孙儿好生为难呀!”梁桦讨巧地说。
  “你呀!”梁老夫人戳戳他脑门,心内大为舒畅。
  秦莞也笑了笑,难怪老夫人喜欢梁桦,单凭这张惯爱哄人的巧嘴梁桢那个家伙就学不来。
  一顿饭吃完,众人各回各院。
  崔氏瞧着梁桦的脸色不大好,不由问道:“方才还高高兴兴,怎么突然变了脸?”
  梁桦沉着脸道:“母亲可知,孩儿为何会被派了外任?”
  崔氏不解,“不是衙门按例派的官吗?”
  梁桦冷哼道:“等着吏部派官的都是那些无门无势的穷举子,如苏涛之、秦二郎那样的高门自然不需要,别说家里如何走动,单凭着他们的身份吏部就得掂量一二。”
  崔氏皱了皱眉,道:“桦儿这是在嫌弃为娘没本事给你走动吗?”
  “母亲,孩儿岂是那般忘恩负义之人!”梁桦忙道,“我只是想说,咱们家虽说不是长公主府那样的皇亲贵胄,好歹伯父也算手握重兵,倘若他愿意提拔我,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谁知,伯父不仅不提拔,还重重地踩了我一脚!”
  崔氏大惊,“这话从何说起?”
  梁桦冷哼一声,道:“昨日我与同窗吃酒,无意间听说,若不是伯父有意安排,官家根本不会将我外放到那个区区小县,他这就是见不得我好!”
  崔氏表情一变,“我的儿,我竟不知还有这般隐情!如今可还有转圜的余地?不若我去求你祖母,她既然能救得了大房那个,也不能放着你不管!”
  “母亲千万不要。”梁桦拦住她,说,“祖母的面子用得了一次两次,却不能用三次四次,我们还是放在关键的时候为好。”
  “那就这么算了?”
  “母亲放心,昨日我请大师卜了一卦,是‘潜龙在渊’的大吉之象。孩儿怀抱利器,即便身为小吏也能一飞冲天。从泥潭中挣扎而出,更能显出我的本事。”
  说这话时,梁桦踌躇满志,仿佛明天就能化龙升天。然而言语间不免愤恨:“亏的大哥没眼光,放着堂堂驸马不做,非要打光棍,不然咱们这二房还不得让他们踩到脚底下!”
  崔氏忙道:“低声些!这话可不能让你祖母听到,公主的事想来有内情……”
  梁桦问:“是何内情?”
  崔氏摇头,“你祖母从宫中回来时我便打听了,她却不肯说,想来桦哥儿退亲之说并不简单。”
  梁桦沉吟片刻,突然道:“母亲不若再去祖母跟前打探打探,我觉得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崔氏疑惑道:“桦儿为何对此事如此上心?”
  梁桦轻咳一声,掩饰般说:“孩儿只是……不希望家里不明不白地招了祸事。”
  崔氏瞧着他,梁桦目光清明。
  崔氏这才点了点头,道:“我去问问。”
  “叫着三婶一道去。”
  “我晓得。”
  至于为何要叫着姚氏,自然是为了把她推出去背锅。
  姚氏果然没有让二房母子失望,不仅没头没脑地冲到梁老夫人跟前挨了顿骂,还成功引出了老夫人的话。
  梁老夫人说得不多,只隐晦地提了提嘉仪公主品行不佳,不能娶进门做主母,并告诫她们就此闭嘴,不要再好奇打听,更不能说出去。
  崔、姚二人恭敬应下,至于背后如何说道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
  距离梁桦赴任的日子还有两天,二房母子正凑在一处忙忙活活地打点行李。
  荣养斋的嬷嬷突然过来,说是来了贵客,叫二郎君前去拜见。
  梁桦满心疑惑地去了,一见那位贵客,当即跪了下去,“臣参见陛下!不知陛下驾临,臣有失远迎,请陛下降罪!”
  官家穿着一身寻常百姓的衣裳,笑眯眯的样子就像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家,“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大规矩?我方才就同你祖母说了,今日过来只当是拜访亲家,不必多礼。”
  梁桦一听“亲家”二字,目光不由地扫向一旁的梁桢。只见梁桢木着一张脸,丝毫不见喜色。再看梁老夫人,眉间亦是泛起隐隐的褶皱。
  梁桦不由心内泛酸——嘉仪公主到底还是要嫁给兄长吗?
  官家暗暗打量着梁桦,瞧着他虽然瘦弱些,五官却十分清俊,再加上方才的一番得体的应对,越看越满意。
  他隐去真正的意图,只拿着梁桢说事。
  “老夫人,今日你只把我当个亲戚看待,权当帮上一帮,让嘉仪避过眼下这个祸患。”
  ——这话官家方才就说过一遍了,大体意思就是拿着和亲的事卖惨,想让梁桢和嘉仪公主假意定亲,等到夏国使团走了再找个由头解除婚约。
  梁家上下简直无话可说。
  谁能想到堂堂一国之君竟会想出这样的损招!这不是逼着梁桢娶公主吗?
  说什么“解除婚约”,若皇家的婚约那么好解,梁桢就不必夜跪大庆殿,演那出苦肉计,梁老夫人也不必祭出救命的铁券丹书了。
  官家拿眼扫了扫梁桦和梁栋,话音一转:“就算桢儿不行,这不还有二郎和三郎吗?夏国探子只知朕将赐婚的旨意送到了梁家,并不知定的是哪个小郎……”
  话音刚落,梁栋便连连摇头:“长兄不娶,我也不娶。”
  姚氏慌忙捂住他的嘴,连连赔罪:“这孩子生性鲁莽,自觉配不上金枝玉叶,陛下千万勿怪。”
  若放在三天前,姚氏巴不得梁栋娶个公主进门,然而自从知道了嘉仪公主做的那些缺德事,她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
  姚氏就算再蠢,对梁栋、梁愉的心却是真得不能再真,断然不会为了荣华富贵坑儿子。
  官家哼了哼,并不怎么生气,反正他也没瞧上三房。
  房内很静,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梁家众人与官家仿佛形成了对峙之势,一方笑眯眯地喝着茶,好似成竹在胸;另一方虽然看似人多势众,一个个却如临大敌,紧张得不行。
  就在这时,梁桦站了出来,一字一顿地说:“臣听闻前朝有位大将军曾言道‘有本将在一日,汉家公主便不必远嫁和亲’。臣亦为良将之后,为保大昭安稳,臣甘愿效仿先贤投笔从戎,征战沙场,九死不悔,遑论为陛下效此犬马之劳!”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大义凛然,就仿佛娶公主等同于为国捐躯。
  官家眼睛越来越亮,连夸了三声“好”。
  嘉仪公主和梁桦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官家表示,绝不会委屈梁桦,别的驸马有的他都会有,等到夏使离开便会允他解除婚约。
  梁桦当即表示:“婚姻不是儿戏,更何况陛下金口玉言,嘉仪公主金枝玉叶,若蒙不弃,臣愿倾其所有求娶公主,敬她重她,绝不辜负。”
  官家一听,大为感动,当即允了他四品官身,让他留京任职。
  至此,梁桦总算是志得意满。
  整个过程快得旁人根本插不进嘴,梁桢想拦都没拦住。
  至于官家走后,梁桦如何安抚梁老夫人和崔氏不必说,总之,到最后老夫人虽说还是有些担忧,心里却已经接受了。
  至于崔氏,被梁桦一通“洗脑”,满心都是飞黄腾达的美梦,至于嘉仪公主人品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就像梁桦说的:“咱们就把她当个贵重物件,只管供着她,用着的时候拿出来把玩把玩也就得了。”
  崔氏一心觉得,自家儿子不愧是考中进士的,这脑袋瓜子就是聪明。她却丝毫没有考虑,自己也是女人,同样吃过被夫君冷落的苦。
  用这样的招术对待有权又心狠的嘉仪公主,结果只能是玩火自焚。
  赐婚的旨意三天后正式下达,同时到的还有梁桦重新派官的文书——翰林院主事,正四品。
  正正好好比梁桢高了一个品级,若说官家不是故意的谁都不信。
  崔氏喜气洋洋地打理着梁桦的绛红官袍,像是强调什么似的说道:“桦儿年轻,并无资历,按理说本不该上来就封个正四品。官家却说按着皇家宗法,驸马本该是这个品级。”
  秦莞笑笑,说:“是啊,真难得,恭喜了。”
  明明是真心实意,却叫崔氏僵了嘴角。若是秦莞皮笑肉不笑地说上几句酸话,她反倒更舒坦些。
  只是,秦莞怎么都酸不起来。梁桢虽是从四品,却是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至于梁桦,也就二房母子沾沾自喜,不知道背地里有多少人看不惯。
  秦莞倒是不会如此,单凭着梁桦代替梁桢娶了嘉仪公主这一点,就值得她感激,同时又有那么一丢丢愧疚,还有惆怅。
  ——嘉仪这个祸害,终究还是要嫁进梁家。
  ***
  十月初十,夏国使臣来朝,随行的除了一位王子,还有两个王女。
  赵攸宁作为宗室郡主,理应出城相迎。
  和那些如临大敌的礼部官员不同,赵攸宁根本没在意那些礼仪规矩,就像玩似的,不仅拉上宋丹青,还约了秦莞。
  说起来,近来将军府事情不断,自从赵攸宁嫁进侯府秦莞还没回去探望过她,和宋丹青刚成亲那会她三天两头回家的情况大为不同。得亏了赵攸宁心大,不会把她往歪处想。
  秦莞怀着这种愧疚的心情,好好地打扮了一番,立志不给赵攸宁丢人。
  一同出城的还有朝中百官,一片绛红的官袍中,多是蓄着胡须的中年人,还有佝偻着身子、花白头发的老者,唯有梁桦身姿笔挺、玉面朝天,怎么看都撑不起那身崭新的官袍。
  梁桦并非不知众人所想,只是不在意罢了。在他看来,身上的官阶、手中的权势、将来的前途才是最实在的。
  这样想着,他便端出“巡使”的官威,冷着脸喝斥不守规矩的百姓。
  百姓们吓得纷纷退到道路两侧,缩着脖子敬畏地看他。
  梁桦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秦莞摇摇头,所谓“拿着鸡毛当令箭”便是如此了。并非凭着实力得来的威风,不知能耍到何时?
  正要放下车帘,不经意瞧见一个身披甲胄的身影,身下骑着纯黑色的河套马,手里握着牛皮短鞭,脸上挂着一副漫不经心的神色,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
  秦莞手上一顿,不由抿了抿嘴——真正的梁桢和旁人假扮的“梁桢”明明差上这么多,她怎么就没有发现!
  不知谁喊了声:“军爷来了!”
  孩童们大叫一声,仓皇逃蹿。
  一个半大小子原本骑在御街旁的大槐树上,许是跑得急,脚下一滑,竟头朝地栽了下来。
  梁桢急夹马腹,眨眼间奔了过去,似是轻轻松松地抬了抬手,便将那小子夹到了胳膊底下,马鞭随即照着屁股敲了敲。
  “还淘不?”
  那小子一看是他,嘿嘿一笑:“不敢了不敢了,大将军饶命!”
  梁桢扬着一边嘴角笑道:“大将军是我爹,我可担不起。”
  底下围着小半圈人,嘻嘻哈哈地向梁桢求情,看那架势应该没少跟他打交道。
  梁桢胳膊一抬,将那小子丢到地上。小汉子们纷纷上前,七手八脚地把小伙伴接住。
  那小子站稳了,扬起那张黑瘦的小脸,不伦不类地朝着梁桢抱了抱拳。
  梁桢拿手往御街两边一划拉,道:“这些树都是朝廷栽的,折了一棵够你们老子娘赔上一年的,到时候你们一个个地吃不起饭,可别哭着喊着要当兵!”
  小汉子们哈哈一笑,四散而去。
  梁桢笑骂一句,眼中含着浓浓的笑意。
  秦莞远远瞧着,一时间竟挪不开眼。
  她第一次知道,梁桢在百姓们面前竟是这副模样,尤其面对孩子时,他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王,浑身发光的那种。
  秦莞看看梁桦,再看看梁桢,高下立见。
  梁桦想跟梁桢比,扒层皮都比不过!
  嘉仪公主也来了。
  自从和梁桦定亲后,京中的流言渐渐平息了,再也没人敢提“徐编修”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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