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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郎君的古代养家之路——召徕

时间:2019-12-01 09:22:31  作者:召徕
  “姐姐痛痛,姐姐,姐姐,小柱子给你呼呼,姐姐”他扒拉着林苗儿的双腿,边哭边抬手去够她。
  林苗儿艰难的低下头,费力的抬起手去摸摸他的脸,“小柱子不哭,姐姐没事,不要难过。”
  “骗人,姐姐的手都是抖的,怎么可能不疼。”小柱子抓着林苗儿的手哭的直打嗝,“你们这些坏人,你们打姐姐,我要打你们。”
  他蹲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去扔之前那个拿刀背打人的山贼。
  他人小没什么力气,不但没打中山贼,反而还激怒了对方。
  “妈了个巴子,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
  山贼几步走过来,伸手就要来抓人,祁佑脚步一转,一手揽着虚弱的林苗儿,一手拉着祁父,祁父知他意,悄悄把藏起来的短刀递在他手里。
  只要那山贼再往前走两步,祁佑顷刻之间便能取了他的性命。
  三、二、………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赵佃突然闯进来,两边剑拔弩张的气势瞬间就散了。
  祁父不动声色的收回短刀,祁佑也变回了那副虚弱的样子。
  “老大。”山贼们喊了一声,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不说话。
  赵佃扫视他们一眼,沉下脸,“我在问你们话,发生了何事?”
  原来他们这儿闹的动静太大,其他人都不自觉扭过头看热闹,这行进的队伍自然就慢下来了,身为首领的赵佃当然要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山贼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说话。主要是这话不知道怎么说。
  姓祁的他们是阶下囚,打两下就两下了,偏偏事情又闹大了。
  都怪那个小崽子,早知道一开始就该堵了他的嘴。
  祁佑他们就更没立场说话了,俘虏是没人权的。
  不过他们不能说,小孩儿却可以说。
  祁佑低下头,似乎伤势严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小柱子跟姐夫朝夕相处这么久,闻弦知雅意,本来快要止住的哭声又渐渐大了起来。
  他指着打人那个山贼,哭道:“他是坏人,他打姐姐,他坏呜呜呜……”
  赵佃皱眉:“东子,你打女人干啥?”
  “老大,我没打女人。”
  “你打了,我亲眼看到的。”小柱子哭着大声反驳。
  小柱子好样的,祁佑在心里给小孩儿比了个大拇指。
  名叫东子的山贼神情一僵,恶狠狠的瞪了小柱子一眼。
  赵佃咳了一声,警告的意味明显。
  东子浑身一震,这才支支吾吾道:“那姓祁的不老实,我想教训他来着,结果这小娘儿们非要挡上去。”
  赵佃懂了。原来是误伤。
  他摆了摆手,“行了,不过是件小事,别磨蹭,快点赶路回去。”
  “我知道了,老大。”东子不甘不愿的应道。
  赵佃转身之际,意味深长的看了祁佑一眼,祁佑低眉敛目,大气不出一声。
  等人走了,祁佑最快速度把小柱子揽到脚边,那个叫东子的山贼落后一步,没逮到人,他阴毒的看了祁佑一眼,错身而过时冷冷道:“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给我等着。”
  祁佑并未接话,还是那副老实样子。
  “哼。”
  队伍又开始行进,祁佑这才有机会察看林苗儿,“你怎么样?”
  林苗儿虚弱的摇摇头,“我没事,我还能走。”
  祁佑欲言又止,最后所有的话又悉数咽回了喉咙里,“好,我们走吧。”
  接下来的路程相安无事,天黑下来的时候,他们被带进了山贼窝。
  祁佑默默记下了上山的路线,越走心越惊。
  这地形简直是天生为土匪做窝的,只要守卫得当,当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他们真的还有机会逃出去吗?
  祁佑的眸光一点一点暗沉下来。Ugliness Arrangement
  ……………
  临淮郡太守府。
  经过数日长途跋涉,太子朱琰乘坐快马,带着一行人终于到达太守府外。
  临淮太守接到消息,领着一干下属出门迎接。
  “下官临淮太守吴仁兴,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琰高坐马背上,居高临下审视着他。
  他的眸光寡淡,面容冷峻,周身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气息。
  吴仁兴跪在地上,只觉得如芒在背,没一会儿后背就被汗水浸湿了。
  “平身。”男人冷淡的声音传来。
  以吴仁兴为首的一群官员齐齐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站起来,回道:“谢殿下。”
  朱琰下马,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十一皇子朱珏,神武将军夏侯辛,刑部侍郎陈玄紧跟其后。其他各方势力渗透过来的小喽啰只有跟随的份儿。
  进入太守府大门,面前是一条长而开阔的甬道,走出数百步,转过拐角,依着抄手游廊继续行进。
  与进入临淮郡来看见的荒凉破败不同,太守府内假山石水,鲜花盛开,好一副繁华景象。
  朱琰将一切尽收眼底,面色如常,只有背在身后的双手越握越紧。
  再往前走几步,就到大堂了。朱琰坐在大堂高位,扫视堂下众人脸色各异的表情。
  良久,道:“临淮久旱不治,山匪之祸频发,消息传回长安,”朱琰顿了顿,看着下面一个个缩的跟鹌鹑似的临淮官员,淡淡道:“父皇大怒啊。”
  “殿下恕罪,临淮之祸是下官治理不当,请殿下降罪。”
  吴仁兴唰的白了脸,双腿一软就跪下了。
  然而不管他表情做的多么惶恐,一双眼睛却平静的不行。
  朱珏站在堂下,刚好瞥见了这一幕,心知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于是上前一步出声道,“皇兄路途劳顿,精神不济,不若先就地休整一番,明日再议。”
  朱琰皱眉,“十一弟,灾情如火,刻不容缓,我受命于父皇,深感责任重大,想要妥善治理,尽快还郡内百姓安宁。”
  朱珏再拱手,诚恳道:“皇兄爱民之心,天地可鉴,但皇兄千金之躯,若皇兄有个万一,那这临淮百姓又该如何。”
  朱珏跪下来,行大礼:“请皇兄为百姓着想,保重身体为先。”
  朱琰轻扣桌案,微眯着眼,打量他半晌,终于松了口,“那便先歇着吧。”
 
 
第二十章 
  内室。
  朱琰坐在圆桌旁,看着下面站的三个人,低眸看去,眸光淡淡,“这儿没旁人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夏侯辛神色不变,岿然不动,陈玄隐晦的打量了一眼十一皇子,思考片刻,上前道:“禀太子殿下,吴太守怕是不好动。”
  进了太守府,眼前所见种种,不难发现吴仁兴在这两年里没少发灾难财。
  对方明知道殿下亲临,都没有收敛,甚至连个样子都不装,要说其没有仰仗,才是说笑。
  朱珏抱拳,“皇兄,臣弟有话说。”
  朱琰点头示意。
  朱珏:“臣弟之前曾听闻吴太守和五哥关系匪浅。”
  朱珏点到即止,又道:“今日皇兄高坐堂上,那吴仁兴表面上看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可是从臣弟的角度看过去,他眼里根本就没有惧意,摆明了是戏耍皇兄,是以,臣弟才请皇兄稍作歇息。”
  其他三人脸上都没有异色,显然是料到了。
  陈玄眸光微闪,拱了拱手道:“若真如十一皇子所言,此事还牵扯到皇亲贵族,怕是有些难办。”
  “呵。”朱琰冷笑一声,“有什么难办的,一切依照国法来就是了。”
  陈玄面色微讶,一直扮演木头人的夏侯辛也动了动眼珠。
  ……………
  破败的房屋,骨瘦如柴的人在一个简陋的寨子里劳作。
  “嘭”的一声响,重物倒地声,随后是孩子的哭泣声,“爹,爹你不要死啊爹,爹,爹你醒醒啊爹………”
  紧跟着男人的呵斥声,鞭子划破空气的破空声。
  祁佑缩在角落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距离他们被抓上山已经有五六天了,或许是赵佃有意招揽祁佑的缘故,这几天祁佑得了一点儿食物,每天勉强能混个三分饱。
  昨日赵佃让人唤了他过去,拉着他好说歹说一通,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加入他的黑风寨。
  祁佑没有明着拒绝,委婉表示回去考虑几天。饶是如此,赵佃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祁佑知道,可一不可二,再有下次,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加入黑风寨,要么死。
  祁佑从不喜欢被人胁迫,也不喜欢坐以待毙。
  所以回来的时候,他借口旧伤发作,要去找温大夫。负责看管他的山贼虽然嫌他事儿多,不过上面发了话,不能让祁佑就这么死了。
  所以山贼把他带去了关着温镇的房子,好巧不巧,寨子里有人生病了,要温镇过去看。
  祁佑愣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说动了那个山贼带他过去寻人。
  借此机会,他倒是把寨子里的地形记了个大概。
  祁佑在脑海中详细描绘他记忆中的“地图”,一遍又一遍,争取每个地方都记得清清楚楚,毫不出错。
  外面的打骂声终于停止了,倒不是因为那些山贼良心发作,而是有人说了句“老大喜事将近,不宜见血。”
  赵佃看上了温玉,要娶她为妻。
  温玉起初自然不干,赵佃也不恼,直接让人把温镇抓了过来,当着温玉的面,毒打温镇,温玉几乎没坚持多久就妥协了。
  不过她也提出了一个要求,她要周麦姐弟的命。
  赵佃其实无所谓那两个周家人,但现在这个世道,女子少的可怜,赵佃不愿意浪费,所以他让人把周穗杀了,周麦就丢给他那些手下玩去了。
  这些事情都是祁佑从看管他的那些山贼口中闲聊时听来的。
  说不惊讶是假的,不过温玉跟周麦之间的对错,还真不好评论。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周麦对不起温玉在先。
  祁佑对于这些事情听过就忘了,他真正关心的是赵佃迎娶温玉的日子。
  赵佃成亲,是个大喜日子,这些山贼肯定会心生松懈,届时就是他动手的好日子。
  三日后,赵佃温玉成亲当日,看管祁佑他们的山贼只留下了一个人。
  期间,祁佑让林苗儿和小柱子帮他想法弄来了不少黑炭。
  这无疑是个困难的任务,但是佑哥难得拜托他们帮忙,林苗儿不想把这事办砸了。
  小柱子仗着人小,跑到了厨房,那厨房里做饭的妇人都是那些山贼从山下掳来的。她们原本也是有儿有女,儿孙满堂的人,现在却落得孤身一人,朝不保夕的日子,活的分外清苦,于是见到了可爱的小柱子,根本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听闻他要木炭,想都没想就给他了,不但如此,还帮着他做掩护,林家姐弟都傻眼了,原本以为很难做完的事,居然这么容易。
  另一边,祁佑也不说原因,只是让他娘和他爹,在墙角边上,把墙上那层白色的物质刮下来,仔细装好。
  他们做的很隐蔽,几天下来,祁佑要的东西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祁佑看着外面渐渐黑沉的天空,心里算着时间。
  他现在无比庆幸当初收下了那盒硫磺粉,否则今日他别想翻盘了。
  硝石,硫磺,木炭,只要按一定比例混合就能制作出黑火药。
  刚好赵佃关押他们的土房子就有硝石,就是墙角表层的白色物质。
  天色黑下来,祁佑打晕了看管他们的山贼,然后溜进了厨房,翻出了一口大铁锅,连着木盖一并拿走了。
  大堂里,赵佃一身红衣,满面笑容,他看着不甘不愿走来的温玉,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就算是大家闺秀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委身他这个山贼头子。
  他向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立刻知意,高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温玉被人按着肩膀跪了下去。
  “二拜高堂。”
  爷爷。
  温玉心中满是苦涩,她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温镇,只觉得一阵阵绝望。
  她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这个男人一手毁了。
  有人用力按着她的头,逼迫她磕了下去。
  “夫妻对拜。”
  赵佃眼里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过了今晚,温玉就是他的人了。
  温玉目眦欲裂,不————
  她摸向了她藏在袖子里的短刀,打算来个同归于尽。
  谁知这时异变陡生,一个大铁锅凭空出现在人群中。
  “嘭”的一声,铁锅炸裂开来,山贼还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倒了大片。
  温玉惊惧交加,立刻退后两步,站到温镇身边,悄悄给他松了绑。
  所幸其他人都被这变故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发现她的小动作。
  温镇和温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看出了同样的信息,祁佑。
  除了那个人,他们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给他们制造出无数的“惊喜”。
  浓烟散去,一片哀嚎声中,一名男子手提长刀缓缓走来。
  他的身形并不高大,他的面容也不十分俊美,甚至他这个人都算不上多么温柔体贴。
  但是温玉今后很多年都忘不了这一幕。
  因为是他,改变了她一生的命运。
  赵佃眯着眼打量他,发现是祁佑,怒极反笑,“好,好,好的很哪。没想到我赵佃有一天也会看走了眼。”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一刀结果了你。”
  祁佑并不与他多废话,他趁热打铁,迅速给那些重伤垂死之际的山贼补上最后一刀。
  不过片刻,大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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