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拿赞陆小鸡的诗来捧我,你们这是埋汰谁呢!”男子唉声叹息道:“再说了,西门吹雪才不是我的朋友呢,他还在追杀我。”
花满楼抚扇摇头,“他一年也不过出几次门,怎会突然追杀你,莫不是你去万梅山庄偷东西了?”
司空摘星似乎总是喜欢挑战一些不能完成的事情,与楚留香只为了自己喜好而偷不同,司空摘星只为别人而偷,越不可能完成的东西,他越要接受,他偷过武功秘籍,偷过奇珍异宝,甚至还偷过死尸和陆小凤的靴子。
清栀表情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他为什么要偷陆小凤的靴子。”
不等花满楼开口,司空摘星自己便道:“因为他与我打赌,若是能偷到他的靴子,便给我端茶倒水十天。”
清栀笑道:“然后呢,他输了是吗?”
花满楼笑着摇头,“然后,陆小凤就躲了他四个月,至今两人还没碰上面。”
清栀笑道:“你们的感情可真好。”
司空摘星啧了一声,“陆小鸡这个言而无信的,才没有资格当我的朋友!”
花满楼笑道:“既然如此,你来我这里做什么呢,难道不是想找陆小凤吗?”
世界上若是有一人可以阻止西门吹雪,那便只有陆小凤了。
司空摘星显然并不想承认,道了一句:“我只是路过!罢了罢了,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再没有声响,连他离开声音都没有一丝。
清栀叹了一句好轻功,又笑道:“可真是来去匆匆。”
花满楼无奈道:“他可不是来去匆匆,他是知道西门吹雪,已经追到了。”
果然,不过一会,马车忽然停下。
车外的马夫道:“花公子,路中央站着一个白衣拿剑的男人。”
清栀侧眸,神色莫辨。
作者有话要说: 翩翩人中凤,花香江满楼,几句是来源于百度一首描写陆小凤的诗,没查到到底是不是古龙原著里的,这里就稍微解释一嘴。
第19章 灵犀一指
有人说西门吹雪很冷,不是因为他冷漠,而是因为他冷厉。
这厉,便是他的剑气,即使还未靠近,也能惊的人汗毛竖起。
他一身白衣,看着花满楼的眼神冷淡而漠然,与看着一朵花、一根草,并没有什么不同。
西门吹雪道:“司空摘星。”
他的话很简洁,花满楼明白了他的意思,叹息道:“他已经走了。”
西门吹雪冷声道:“他还会回来。”
花满楼笑着道:“那你要与我们一起上路吗?”
西门吹雪:“不,我要去杀他。”
花满楼有些好奇道:“我可以问问,他偷了什么东西吗?”
西门吹雪垂眸,眉眼之间似乎多了一丝冷意:“他偷了我的画。”一副很重要的画。
马车内,清栀莫名的勾了勾唇。
“不过是一副画,对于西门吹雪,亦或是万梅山庄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吧。”她的语气有些莫名的低嘲,但是轻软的语气,又显得不过是一瞬的错觉。
西门吹雪冷冷的扫过马车,“既然是我的画,就不会让人带走。”
清栀微微挑眉,轻笑道:“可已经被带走了,不是么?”
西门吹雪眉头微微皱起,“我会拿回来的。”
清栀笑了笑,不再言语。
西门吹雪也不在意这个插曲,对着花满楼道了一句“走了”,便踏着轻功朝着司空摘星离去方向追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清栀才微不可闻的轻道:“你早已没有机会了。”
马车门口的花满楼耳尖微动,转头看向马车内的方向,面色有一丝疑惑。
“你似乎认识他。”进入马车的花满楼道。
清栀低头笑了笑:“我不过是一个武功都不会小女子,又怎么会认识剑神呢。”
看出清栀不想说,花满楼笑了笑,道:“也许是我听错了。”
清栀浅笑,倒了一杯茶,缓道:“并不是你听错了,而是故事已经结束,没什么好讲的。”
西门吹雪记得的,也不过是一副失去了美人的美人图,他记不起是谁送图,也记不清送图的人。
如同手中的酸枣茶,如何入口也只有酸涩。
-
入京的路并不算近,即便是顺着最近的官道也要穿过不少城镇,如今他们就进入了距离京城最近的峄城。
也许是因为临近天子脚下,峄城的消息也非常灵通,刚刚进城,清栀便听到了茶水摊大肆宣扬着绣花大盗的近况。
“要说这绣花大盗,那也是出了名的一号人物,不过月余时间便干了几十桩大案,六扇门硬是请出了天下第一名捕金九龄来破这个案子。”
“有金捕头出马,想必这什么绣花大盗也难逃了。”
“一看你们就是孤陋寡闻,难道你们还不知道京城最新的消息吗?”
“什么消息?”
“绣花大盗又犯案了,如今他不光盗取金银,还绣花!”
“去,绣花大盗会绣花谁人不知!”
“哼,此花可非彼花,京城四大美人知道吗?那位冷罗刹薛冰,便被绣了花,瞎了眼!听说如今人都不见啦。”
……
花满楼与清栀面色皆是一厉,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花满楼唤了人来,去峄城的消息点打听消息。
不多时,便有个丐帮的小乞丐跑到了他们面前,告诉他们详细的消息。
原来近几日绣花大盗如今不光盗取金银,他又多了一个癖好,那便是绣美人。京城中不少美貌女子都遭了殃。梧桐阁的栖凤姑娘,万金镖局的千金林姑娘,城东的豆腐西施方姑娘都遭了毒手,薛冰也是这两日被绣了眼。
如今薛府一团乱麻,薛神针晕厥不醒,薛冰也不知去向。
花满楼有些怒道:“不是说绣花大盗只为钱财,为何会绣瞎这些女子?”
清栀轻声道:“也许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意外,也许也是冲着她来的。陆小凤在前往京城的路上消失了,薛冰先他一步赶回京城,然而却被绣瞎了双眼,除此之外,还有十多个美人都瞎了。
清栀指尖紧紧捏着茶杯,用力之下透出一丝苍白。
“绣花大盗这个月绣瞎了十二个女子的眼,每一个都是有名的美人。”小乞儿继续道:“他们都说,绣花大盗也许在找人,没找到便将人绣瞎了。”
如花的少女,本该在闺中欢笑,如今却只能在房中黑暗度日。花满楼本就是失去光明的人,自然也不愿意听到这般的消息。他生气道:“这些女子又何其无辜。”
清栀皱起眉,问道:“没有陆小凤的消息吗?”
小乞儿道:“姐姐可问对人了,别人或许不知道陆大侠的消息,我却是知道的。”
“他人在何处?”花满楼问道。
“陆大侠去了崎似山。”
崎云山是夹杂峄城与京城中间的一座险要山峰,山上有许多义庄,专门接手附近大小城镇的无名尸体,久而久之,也有人称呼它为去死山。
“他也许是发现了什么。”清栀道。
“可是上了崎似山以后,陆大侠便再也没有下来过。”小乞儿插嘴道。
花满楼问道:“你确定吗?”
小乞儿道:“丐帮的消息最为灵通,也有不少兄弟去发死人财,可是没有一个人见过陆大侠下山。”
丐帮眼线遍布各大城镇,若是没人发现陆小凤下山,那便代表,他一直都在山上。
花满楼对清栀沉声道:“看样子,我也许要上山一趟了。”
作为陆小凤的好友,知道了对方的消息,他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是崎似山上山艰难,若是带着清栀,只怕行事不便。
清栀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好,那我便在这里等你。”
清栀转眸对着小乞儿笑了笑,轻声道:“另外,我想麻烦你一件事。可否帮我查一查,这十二位女子,都是在何处何时被绣瞎的。”
清栀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
不管是美人也好,瞎子也罢,都是明晃晃冲着她袭来的,虽然她并不知道陆小凤是为何消失,但这并不妨碍她透露一些消息。
半响都没有得到回应,清栀有些茫然的唤了一句:“人呢?”
过了半响,小乞儿才结结巴巴的应了下来,道了一句我很快就查清楚了,转头飞快的跑了个没影。
清栀茫然又化作愕然,道:“我还没告诉他去哪里找我呢。”
花满楼笑了笑,似乎知道了什么,道:“他的消息灵通,有了消息自然会找到你的,我先送你去客栈吧。”
清栀点头,应了下来:“好。”
-
另外一头,快速跑进巷子的司空摘星捂着胸口,有些控制不住的大口喘息。
“妈的你的我的娘的,老子这是中了陆小凤的毒吗,怎么会对一个女人心跳的这么快!”
是西门吹雪,一定是西门吹雪!
狗.日的,追了他这么久,他现在还没缓过劲!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发现一个很惨的情况,
原随云——白衣
花满楼——白衣
西门吹雪——白衣
叶孤城——白衣
楚留香应该也是白衣!
#论白衣的撞衫概率#
第20章 灵犀一指
峄城的夜晚很热闹,即使过了三更,也能听见街道上来往行人的声音。清栀甚至能听见楼下卖米糕与碗面的喊声。
可惜她住下的客栈,位置不太好,虽然临水而靠,但背过街便是青楼街巷,夜色降临后,女子的娇笑与男子的调笑时不时穿墙而来。
清栀随着风吹来的方向,走至窗前,关上了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响。
屋内并不大,只有一室而已,除开一张圆桌与椅,便只剩下那张黄花梨木的雕花大床。花满楼天未黑下,就跟着丐帮的人上了山,所以此时房中,应该只有她一人而已。
然而,清栀却嗅到了酒香。
是上好的梨花白,时浓时淡,就像是有一个人在她房内喝酒一般。
垂眸片刻,清栀缓缓转身,对着酒香处浅笑道:“青旗沽酒趁梨花,既然饮着上好的梨花白,自然也应当用上好玉色的翡翠杯。”
金九龄坐在椅上,指尖捏着上好的白瓷酒杯,毫不掩饰的紧紧盯着面前的美人。
美人姝色,亭亭而丽。即使在灯火暗淡的黑暗中,他也能清晰看到到对方瓷白的肌肤,像是细嫩的玉兰花瓣,带着水雾,好似轻轻吮吸就能溢出花蜜。
明明是冷清的站在那儿,但只要她浅色唇瓣微微扬起,便是满室明晖,诱人心悸。
金九龄忍不住喟叹一声,柔声道:“姑娘美貌,倾国难寻。”
他曾经得到过梧桐阁的头牌栖凤姑娘的青睐,那是一个天生柔骨的尤物,在床上便像是一条妖娆的水蛇,光是绕着你,贴着你便能让你**噬骨。
可她比起清栀,便多了三分俗气,少了三分明艳。
可是若是说明艳,万金镖局的娇养林千金也不差,可比起她,又似乎少了一丝清冽惑色。
金九龄叹息着倒出一杯酒水,送入喉中。
清栀淡淡的笑道:“既然来了,又何必独饮。”
金九龄笑了,意味深长道:“姑娘知道我是谁?”
清栀微微侧眸,“大概,是绣花大盗吧。”
金九龄微笑:“为何说大概呢。”
清栀淡淡道:“因为我没有证据。”
金九龄低低笑道:“姑娘聪慧,亦是常人难比。”
清栀轻笑一声,从容而缓慢的走到桌前,美人玉手纤纤,伸手想要端起桌上的酒杯,却被一只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钳住。
清栀勾唇轻笑,问:“金捕头连一杯酒都不舍吗?”
金九龄有些调笑一般的拂过女子的手背,揉捏着细嫩的手腕,柔软滑嫩的触感,让人有些流连忘返,他有些心不在焉道:“在下,只是为了让姑娘少受些苦楚罢了。”
嗅着夹着在酒香中的熏香味,清栀柔软的推开了他的手掌,轻声道:“我从来就不怕苦楚。”
说罢,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虽然梨花白名字诗意,却也不能掩盖它关外白酒的本质,比起秋露白的清冽醇香,梨花白显然更加霸道,入口满是辛辣酒香,满唇酒香不散。
只一小杯,清栀便有些燥热醉意,口舌刺激,面容也浮出点点醉红。
金九龄见她面颊娇红,忍不住伸手挑了挑美人下颚。
“瞧瞧,只一杯酒就醉了,山路颠簸,可有你受的。”
清栀侧过头,娇艳的勾唇一笑,俯靠在桌面上,眼眸半睁半拢,似乎随时都要瘫软下去。
金九龄站起身,将有些抗拒美人锁入怀中,指腹摩挲着她似醉似羞的肌肤,低声轻笑:“若不是今日事急,真有些忍不住想要了你。”
如此独一无二的美人,便应当在他怀中娇羞。
完全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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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九龄是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他有天资,有智慧,可惜却走上了一条俗人的道路。
画楼是最看不上俗人的,因为俗人的爱意太容易得到了,他们会被尘世迷恋,爱意中贪婪,不过一张美丽的画皮就能勾引的他们垂涎。
他们的爱掺杂了太多的杂质,这样的人下笔,只会毁了画楼的美人图。
清栀靠在金九龄的胸前,柔软的身体像是一块极具韧性豆腐,被颠簸的山路震动到几欲破碎。
“你要去哪?”也许是山上的风太凉,也许是路太颠,清栀半眸微抬轻声问道,似乎清醒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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