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寺卿?你在这作何?”叶洲温文尔雅的浅笑。
“回安王爷,这一位平妇无证据诬陷臣的女儿……一些荒唐可笑之事!”信武文一改之前对刘青天的态度,无比恭敬的回叶洲。
刘青天不屑于鼻,攀附贼子一个!
“哦?光禄寺卿说得可是真?”叶洲转动着手中玉戒,问向刘青天。
“回王爷,是这么回事!但张氏道知晓信大小姐埋尸首之地!”刘青天在安王爷一旁,垂手回话道。
“胡说八道!本府可干净着呢?莫要乱言话,无证据便随意搜府?这哪来的规矩!”信武文甩袖异常愤怒。
刘青天忍气吞声,脑袋的青筋都暴出肌肤了,堂内一时静默。
信如见安王爷来了,眼里一亮,满脸娇羞,安王爷终是喜爱她的……
张氏见此情况,以为女儿之冤已然无法申,跪坐在一旁默默的掉泪。
“那便搜搜那两个地方吧。”叶洲顿了下,接着又道。
刘青天闻言挺直腰背,看也不看信武学一眼,就吩咐衙役下去搜寻。
“王爷,这……”信武学一瞬间冷汗直流,手都有些颤抖。
“怎么?既然光禄寺卿是无辜的,搜寻一番也无妨。”叶洲虽面带笑意,可眼底是一片清冷。
“是……王爷。”信武学心慌得不行,在土里应该不会找得到。
信如听闻叶洲所言,不敢置信的直看向叶洲,身子微微颤抖,仿佛接受不了这个残酷的事实,而后者却看也未看她。
“嘭嘭嘭……”门外又有人击鸣冤鼓。
一众老百姓都惊奇了,这什么日子啊,竟然这么多人击鸣冤鼓?
刘青天皱起眉头落座审判台座上,“何人击鸣冤鼓,将其带上!”洪亮的嗓音响彻整个衙门。
一位娇颜极美,美艳如仙、身姿妖娆的女子走进大堂中,行礼跪地。
“乔府乔倩见过刘知府。”乔倩缓缓跪地。
今日出门较急,未准备面纱,乔倩极其艳美的容颜彻底暴露到所有人的眼中。
本以为信府大小姐已然够美,却未想到,这乔府有位极美艳、妖娆的女子,令众人恍了恍神,就连刘青天都愣住好一会。
叶洲见乔倩一出现,目光就未离开过,见她穿着也未遮艳,面未蒙纱,面色立刻一沉,转着玉戒的手顿了顿。
“原是乔府之人,可为何未曾见过与你?”刘青天实在未忍住,问了问,这般美艳倾国倾城的女子,不应该从未听闻过,乔府还有这等绝美女子?
“乔倩是家父的二女儿,常年因身子有恙,并未出门,刘知府自然未听闻过。”乔倩娇软的声音,让人听了便心头酥上好几分。
“即如此,那你方才是因何而击鼓鸣冤?”刘青天扬声道。
“回知府大人,乔倩的婢女今日莫名失踪,乔倩前来报案。”说报案应该没错吧?古代这时候可以这么说嘛?
“婢女?”刘青天下意识看了眼信如,怎么又是婢女?这般巧?
“又是婢女!”叶洲沉着脸出声了,竟然敢无视他!!
!!!乔倩僵硬的转头向发声处,叶…叶洲?我去!不是吧?
“乔倩拜见王爷!”乔倩麻溜的行了个礼,这男主真是阴魂不散,哪哪都有他,不过……他在的话,最起码信武文不敢从中搞鬼!
更加竖起小身板,有叶变态在,他还能容忍别人比他更变态?
“是的,乔倩长年伴于身旁的婢女小翠,今日说出去拿样东西,后就消失了,据最后见到小翠的人说,她于午时接近末时在府后门处神情慌张的走了出去,但乔倩去寻时,问遍了府外的人家都说未见到此女子经过。”
乔倩并没有去找,因为她知道肯定是在信如府上,想着竟然不能状告信如,那便自己去报失踪人口吧,怎么也总比什么也不做好。
但令乔倩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告了信如,还将那埋尸的地方都指控了出来,最主要是那埋尸的地方,还是对的。
乔倩听到别人说的时候开心到不行,这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啊,转念又想到了信武文的权势,很害怕这次又被信如给逃了过去。
“有无可能是回家或者溜出去玩?”刘青天有些难办,这……实在不好找,城里这么多人,如何能找着。
“乔倩的婢女有事出去都会先与乔倩请求过方才敢出府的,主要是乔倩听闻最近很多婢女都失踪的事件,这也是让乔倩心里惶恐不安最大的原因。”乔倩皱起美娇眉,语气担忧又难过。
衙门众人听乔倩这么一说,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信如,气氛一时很凝重。
“咦,信府大小姐?你……怎么在这?”乔倩装作才发现她,瞪大美目看向同样跪在旁边的信如。
信如死潭一般的双眼直视着乔倩,“真巧。”
“是真好巧,昨日好不容易出街又看到了你,今日前来报案竟都能遇见你,真是太有缘了,不过昨日我的丫鬟小翠不小心撞了下你,你身子骨娇弱,无事吧?”乔倩状似担忧的观察着信如。
信如本就紧握的双手,现听乔倩添油加火的,手甲盖都快刺穿她的掌心。
“无事。”信如眼睛还是死死的盯住乔倩。
乔倩可不带怕的,与信如对视中,神情虽然是担忧,可眼中可是对信如的所做所为,了然于心。
第26章
衙门大堂内的人听到乔倩这番话,更是倒吸一口气,这……未必也太巧了,昨日不小心撞到她,今日那丫鬟就不见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于信如,心里都顿时觉得毛毛的。
刘青天心里更是认为不可能这么巧,这乔府二小姐的丫鬟非常有可能是信如掳走的,如果真是的话,也不知这丫鬟现如今是生是死?
乔倩装模作样的叹一口气,“信大小姐是没事了,可我那丫鬟自从不小心撞了您以后,从胭脂水粉店回来后,精神很恍惚,说什么在您的身上撞下来一截手指头,还带着血丝的!”
带血的手指头?堂内的人听乔倩这么一说,顿时哗然声一片。
信如原本微垂下来的脑袋,闻言“唰”的一下抬起头,方想张嘴说话,却又被乔倩抢去了话头,只阴森森的盯着乔倩。
“我那丫头也可能是魔怔了,很害怕得罪你……,但信大小姐人这般温柔又怎么会怪罪于她呢?没想到的是,今天她便无缘无故失踪了……”乔倩一脸的愁容,像是担忧极了丫鬟小翠。
信如愤怒的已经想掐死乔倩,“望乔二小姐慎言。”
乔倩连忙捂着嘴,“抱歉抱歉,平常自在惯了,又以为信大小姐心好不介意,于是嘴上说话便未把好门,还望信大小姐莫要介怀才好。”
信如眼睛已然喷火了,恨不得撕了乔倩,眼神更是恶狠狠的瞪着乔倩,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乔倩知道信如这变态的性子,此时此刻肯定是想要剁了自己,但……那又怎么样?信如她敢吗?她能吗?就喜欢看别人想干掉自己却又干不掉的样子……,眼神挑畔性的与信如对视。
让你杀人、让你不把婢女当人看,她就要怼死信如,怼到她吐血……
信如眼看就要扑上去,撕打乔倩……
刘青天想起张氏说的一间胭脂铺,“乔二小姐,您所言的胭脂铺可是在左三街的那一间胭脂水粉铺?”
这下乔倩就有些奇怪了,刘知府怎么知道的?难道只有那一家胭脂水粉店吗?
“回大人,正是那家!”
乔倩的回答令刘青天倒抽一口冷气,这一切都能对得上号,为何乔倩的丫鬟会失踪?这么看来胭脂水粉铺后面的埋尸之地必然是有的。
叶洲在一旁静静的注视着乔倩,眼神的炙热度让乔倩想忽视都难,被这么一个大变态看着,乔倩是慌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
胭脂水粉铺
“官差!官差!”几名衙役进入胭脂水粉铺,展示了搜令牌给店掌柜看,肥胖的店掌柜,此时满头的大汗,神色紧张。
“这…小民也没犯法,可是为何要搜这小店呢?”店掌柜庞大的身躯挡住了通往后院的小门。
其中一名衙役名唤朝正,正气凛然的面孔,见店掌柜既敢阻挡公办?
“大胆,还不快让开!”
掌柜非但未躲开,居然竖起双眉,“你…你们才大胆!可知道我身后站得是哪位官吗?”
几位衙役面面相觑,店掌柜以为他们怕了,得意嚣张的扬着一张胖的满脸横肉的脸。
“那可是光禄寺卿!还不快快滚开!还想不想要饭碗了?”店掌柜不屑的打量着几位衙役。
带头的衙役朝正,像看个死人一般的看向店掌柜。
“将他抓住捆绑起来,回衙门告知刘知府,这也是一名共犯!”朝正下命令道。
“你…你敢,你就不怕光禄寺卿怪罪于你?”店掌柜急得满脸通红,青筋凸起,跳着脚手指着朝正大喊道。
朝正仿佛店掌柜是位跳梁小丑般,不再浪费时间与他争论。
挥了挥手,“绑住扔一边,全进去搜寻,死尸肯定是有血腥味、以及腐烂味,大家注意嗅觉!”
几位衙役闻言,纷纷打起精神进入后院,后院的除了一个厨房和一些胭脂存货库,更大的是一片宽敞的土地以及一口井。
衙役们将厨房和存货库都检查了一遍,未曾发现什么可疑情况。
“立哥,你们几个拿铲子铲下地,铲深一些,任何一尺土地都不可漏下!”朝正也拿起铲子铲。
好一会才将整片土地都翻了一遍,也未看见有一丝头发,土也是红土,就是有血也看不太清,整个后院闻起来有一股浓郁的胭脂味,仿佛是要盖住什么味似的。
”正哥,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角落里也没有”
几名衙役疑惑,难道张氏所言都是虚无的?根本没有杀人碎尸之事?
朝正总感觉不对劲,这土一看就是方才才松过的,但土里面都被他们翻了个底朝天了,也没看见何物。
朝正环顾了下四周,目光落至那口被紧闭的大井。
“礼之,那口井你检查过吗?”朝正问向在那口井旁边的一名衙役。
名唤礼之的衙役正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未曾呢,没来得及看。”
礼之又看了看这口井,“咦?我还是第一次看这么大口井,就不怕人不小心掉下去吗?挖得跟个地窖似的。”
礼之无意识吐槽出的话,令另外几位衙役相互对视一眼。
朝正大步走近井边,看着紧闭着的井口盖,正要抬手打开,原本在后院中间的几位衙役赶忙都来到井边。
见朝正要打开井盖,纷纷都做好心理准备……
朝正一把拿起厚实的井盖,几位衙役壮起胆望向井里,同时探头望进井里,除了礼之,其他几位衙役都送了一口气。
“看来这是一口被封掉的井,还以为里头能藏着什么呢!虚惊一场。”立哥拍了拍另外一位衙役的肩膀。
“是啊,这后院都被咱几个翻遍了,正哥,你说那张氏是不是在骗人呢?”被拍肩膀的那位衙役揣摩道。
几位衙役都看向朝正,只见朝正眼也不眨的紧紧盯着井里头。
“礼…礼之?你愣住干嘛呢?”在礼之身旁的一位衙役好奇的看着礼之瞪大双眼,同样也是眼也不眨的盯着井里。
几位衙役面面相觑,看了看井里,又看了看朝正和礼之,这井里有土正常啊!干嘛这么惊讶??
“你们两个怎的了?不就一个废井吗?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名衙役满脸疑惑的问道。
只见礼之依旧瞪大的双眼,颤抖着手指着井里某一处,“人……人的…眼……眼珠……珠子!!”
什么??随着礼之指的那处土里,几位衙役忙定睛细看,就见朝正拿起一个铲子就往井土里铲,一个人头一下跳动至土面上,仿佛迫不及待要他们为她伸雪报冤……
“啊啊啊啊啊啊……”礼之吓得抱头一跳,直接摔倒在地。
空气中浓郁的胭脂粉,在被朝正翻过后,瞬间弥漫着一股尸臭味,几位衙役饶是见过许多无命之人,这刻个个也被吓得后退一步。
井里那女子的眼睛正睁得大大的,眼里似乎还能看见当时她被碎尸时的惊恐无助和愤恨,直直得看着井外的衙役们……
几位衙役吓得心口都快跳至喉咙处,“正…正哥…”有两名衙役反应过来时,腿都是软的。
朝正沉着脸,上去将女子的眼睛轻轻拂下她的眼帘,方收回手,那眼睛刷的下又睁开,仿佛在盯着朝正!!
“啊啊啊啊啊……诈尸了……”有一名衙役被这画面吓得直退到后院中间,脸上惊恐不已。
其他几位都衙役见状惊得又是连忙后退,呼吸都不敢呼吸,从未见过这般情况。
“已然有人为你们申冤报仇,杀害你之人,很快便会被绳之以法,承受着你们生前所受之苦、所受之痛!而你们的父母朝廷也会好好安置,你们……放心的去吧!”
朝正柔声对着井里说,半张的嘴以及生前承疼之时留下的血泪,似乎在哭泣着她所受过的痛苦。
朝正道完,再次轻轻的拂下她的眼帘,收回手,几位衙役在一旁吓得挤在一块,就怕又睁开了。
而这次,只剩脑袋的女子,是永远闭上了双眼……
几位衙役惊吓过后,心里就开始泛酸,纷纷叹了一口气,这是受了多少罪,才让她这般死不瞑目啊!
朝正将衣服褪下盖住井里的头颅碎肢,“礼之呢?”
礼之听到朝正再叫他,连忙从后门的门槛上爬起来,但还是离得那口井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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