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时瑜揽过云蒹蒹,问她:“真的是安全期吗?”
云蒹蒹:“嗯。”
“要不,试试中医的法子?”
“宫廷秘术?!”云蒹蒹伸出小胳膊,跃跃欲试:“真有这种方法吗?是哪个位置?教教我呀。时瑜?”
时瑜抱她去清洗。他怎么就喜欢上了个小傻子。
说说说说你爱我
我我我说不出口
第57章
时瑜边替云蒹蒹擦拭清洗,一边说:“你刚才听见了吧?我姥姥让我好好照顾你。”姥姥都承认你了,你可以顺利嫁过来了。
云蒹蒹觉得舒服:“嗯。”
时瑜抬眼:“你这是什么怪声儿,别惹火。你听明白了吗?”
“明白啦。姥姥让你照顾我,你就给我洗。”
这什么破结论。
时瑜:“那你知道我研发EEG的初衷是什么吗?”
这个云蒹蒹知道,她在研究院兼职这么久,早就背熟了:“抑郁症等精神类疾病远比身体疾病难治。脑电波项目的初衷,就是调试出一款探索心病的仪器,得以根治。”
时瑜:“记性真好,一字不落。那你知道我现在最想用EEG做什么吗?”
云蒹蒹:“做什么呀?”
时瑜把她捞起来,放到膝盖上给她擦头发,说:“我啊,想用它探测你这脑袋里装的都什么。”
云蒹蒹想了想,一本正经说:“不可能。最多可以通过脑电波发现人类的思维和情绪,目前还没有一项技术可以了解到人的想法。这项技术至少还需要百年甚至几百年才可……”
时瑜恼了,把她的脸挤成个猪嘴巴:“云蒹蒹!”这小笨蛋。
云蒹蒹闭上嘴巴,不说话了。闷闷的生着气。他老这么揉她脸,皮肤容易松弛!
难怪要给她合约下套,除了她,谁受得了他这臭脾气呀。
时瑜给云蒹蒹吹头发,说:“除了我,谁受得了你这么笨。你没考虑过找个人结婚吗?”
云蒹蒹叹息一声。
时瑜:“你又叹个什么气?”
云蒹蒹:“你不……不也没考虑过。”他不结婚,肯定不会放她去结婚的。
想到结婚,她脑子里跳出来的,居然是时少爷这张冷冰冰的好看臭脸。
为了避免被气到走火入魔,时瑜决定停止这个话题。
但嗓子眼里就像卡了一根鱼刺,怎么都不舒服:“你说,我哪儿不好?”给她治病,照顾她,亲自飞澳洲给她代理打官司。把公司股份送她手上,她喜欢钱,他就让她做甲方,机场承建免费为她提供技术支持。
在家里把她照顾得跟个大爷似的,就差亲手把食物喂到她嘴边。
做的时候忍得都要炸了,前戏做足,她还嫌累。
小姑娘的脑子为什么都沉迷甜言蜜语?那些话……
那些话是人说的吗?没有一句真话,瞎特么承诺,到最后一句也没兑现。跟他这白纸黑字的合约能相提并论?
这么不务实的麻烦精。
云蒹蒹瞅着黑起脸的时少爷,这个男人,碰他一下就要炸毛,亲一口更不得了,眼神儿都能把人杀死。只许他自己放火,不许她点灯。在衡水酒店那晚被她强吻了,第二天断片儿了,潜意识都能记仇记到现在,每天咬她。
吃个包子一小时起步,折腾得她死去活来。
也从不说喜欢她的话,倒是很有契约精神,该赔钱赔钱,该假装秀恩爱假装秀恩爱,当着张姨或外人的面对她体贴温柔,一回到房间就压着一顿折腾。
职业病犯了,成天挑剔,洁癖,碰她之前之后都要把她清洗一遍。皮都给她搓掉了。
他自己不想谈恋爱,对婚姻无感,就用一纸契约绑住她,也不让她谈。
这么霸道的时少爷。
时瑜见过云蒹蒹病入膏肓也最呆的时候,云蒹蒹见过时瑜最冷也最无情的时候。
两个人对对方的认知都有些许偏差。至于是否在对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谁也没把握。
时瑜看她这幅样子,就知道自己遇上了个比他还不开窍的,把人丢进沙发里:“我去工作了,没事别来烦我。”
云蒹蒹:“哦。”果然是会错意了。凶还是那么凶。
时瑜恨不得咬死她。
*
第二天。
衡水酒店门口。
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穿一身定制旗袍,七十岁高龄,竟然是满头黑发,一双眼睛瞧上去格外炯炯有神。
“时间安排得怎么样?我去偶遇小姑娘,能偶遇上不?”
助理替老太太拉开车门,说:“云小姐平时都是这个时间去上班。时董会提前一个小时,您不必担心会撞上。”
“好!”老太太钻进车里,脸上挂着恶作剧的笑:“好极了。”
云蒹蒹刚准备进电梯,就听见有人叫她:“蒹蒹?云蒹蒹是吧?”
她扭头,看到穿着旗袍的老太太,笑了笑,问:“奶奶,您是叫我吗?”
“叫你呀,就是叫你呀!”老太太围着小姑娘转了一圈:“哎呀,漂亮,真漂亮,娇小可爱,随我!”
云蒹蒹:“……”
老太太:“哈哈哈开个玩笑,你不要被我吓到啦。不是随我,是像我,像我呵呵呵呵。”
出来之前,老太太就跟助理闲聊:“时瑜这小子,只要他性取向正常,我都该烧高香了。这么多年,也没见他身边有女孩子。”她心想只要小姑娘四肢健全,五官端正,她什么也不求。
没想到“实物”大大超出预期值。
漂亮,乖巧,娇小可爱!
太超乎想象了。
老太太高兴得不得了:“蒹蒹呀,你喜欢什么,我带你去买呀?”
云蒹蒹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像极了拐卖少女的狼奶奶,连台词都一样:“奶奶……我、我们认识吗?奶奶我成年啦。”
老太太:“哦对对对对,忘了自我介绍。瞧我,我记性不好,最近常常忘事儿。”招呼助理把她的名片拿出来:“给,这是我的名片。”
云蒹蒹接过名片:老来俏广场舞领队——赵娇柔。
“你叫我娇娇或者柔柔都是可以的!”
“……柔、柔。”
“哎!”老太太跟身边的助理炫耀:“这丫头声音真好听哈。”
助理:“是的是的。”
“除此之外,我还有另一个身份。”赵娇柔指指谦亦集团总部办公大楼,一脸神秘道:“我孙子,就在中间那层办公。”
中间那层是管理层。难道老太太的孙子是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员工?
云蒹蒹问:“您的孙子叫什么呀?”
赵娇柔说:“他呀,叫假正经,叫傲娇怪。娇是我,傲是他,成天跟我杠,简称傲娇。”
云蒹蒹觉得这个老太太可爱又可亲,忍不住同她多聊了几句。
“奶奶,时间不早啦,我要去上班,名片上的电话是您的吧?我下班打给您呀。”
“叫什么奶奶,喊姥姥!”
云蒹蒹愣怔,想起时瑜提到过的事情,反应过来:“您是……时瑜的姥姥?”
“对呀!嘿这臭小子,还算他有良心。他跟你提过我吧?我是来过年的,过完年我就走,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嘿嘿。欢不欢迎我呀?”
“欢迎!非常欢迎!”云蒹蒹突然紧张起来,没想到这家长见的这么猝不及防,有点手足无措:“那、那我带您上去呀姥姥,上面有休息室。”
赵娇柔摆摆手,说:“不上不上,工作的地方太严肃,不好玩儿。你愿意陪陪我,跟我聊聊天,我就高兴啦!”
云蒹蒹点头如捣蒜:“嗯嗯嗯!”
看她拿出手机,赵娇柔凑过去:“给时瑜发消息呀?别发别发,千万不要告诉他!他最喜欢大动干戈了,有他在,别扭!”
云蒹蒹连忙收起手机:“好。”
*
赵娇柔带云蒹蒹去了那家炖盅餐厅。
上一次来的时候,云蒹蒹眼睛还看不见。但味道她记得住:“时伯父带我来过一次,姥姥也喜欢这个味道呀?”
“哼,那个负心汉,他懂什么?他就是装模作样,假品位!大好的日子,咱们不说他。来说说你跟时瑜吧。你们,进行到哪一步啦?”
云蒹蒹被问住了。
她也说不清跟时瑜算是进行到哪一步了。
“不好跟老太婆我说?”
“不是不是……我们……”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但只是一纸契约。云蒹蒹不敢说。
“他是不是欺负你啦?这臭小子,就是这么不解风情!”
云蒹蒹扁嘴。时少爷也经常说她不解风情。
“哟瞧瞧瞧瞧这小可怜,好了好了不难过不难过,姥姥替你收拾他哦。”
“不是不是,时瑜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的!”
“真的?”
“真的!”
“瞧你这么维护他。那他说没说过要娶你,要跟你生宝宝这种话?”
云蒹蒹摇头:“没。”生宝宝就更不可能了,时瑜做安全措施比她还紧张。偶尔有疏漏也会想办法补救,把他那一套宫廷秘术都搬出来了:“他不想要宝宝。”可能只是不想要她生的。
赵娇柔突然拍了把桌子:“欺负他!欺负回去。姥姥替你做主!”
本来还满心委屈,一听老太太要收拾时瑜,云蒹蒹又心疼:“不要不要,他没有欺负我。他跟我只是还没到那种程度,嗯就是,就是还没到喜欢得想共度余生的那种。”她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赵娇柔冲云蒹蒹勾勾手指,在云蒹蒹耳边说了几句。
*
时瑜第三次朝旁边的空位看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是习惯了她在身边,一个上午手机关机,他有点心不在焉,心痒痒想见她。
以为麻烦精又躲在茶水间偷懒。时瑜第六次走进茶水间。
大老板频繁出入,办公室的员工就是渴死也不敢进去。一个上午,所有人都被传染得疑神疑鬼。
时瑜回到办公室,心浮气躁,检讨着昨晚语气是不是太冲,说的话是不是太过分了。
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时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办公室里一片死寂。
刘启明抖了抖:“时董,监控录像显示,云小姐早上出现在办公大楼,好像有人叫她,然后就脱离了监控区。”
时瑜:“是谁把保镖支开的?她从来不会这么做。”
“好像,是一个老太太。”
“老太太?”
*
中午。
云蒹蒹回来了。
时瑜坐在办公室内,只穿一件白色衬衫,领口密封,抿着嘴唇,面部线条绷得很紧。抬眼看她,面若冰霜。
四目相对。云蒹蒹心虚低下脑袋。
想到姥姥的话,她抬起头,缓缓走向生气的男人。
姥姥说:“如果你不作死,你一直这么乖巧懂事,那这辈子就注定被他作死到死!这话对普通人不起作用,甚至会起到反作用。但对我这个宝贝孙子嘛,我对他有信心!就这么干!”
她不想被时少爷作死到死。姥姥是可以信任的人,她愿意试试。
男人冷不丁问了句:“知道回来了?”
云蒹蒹:“……我、我是来跟你谈判的!时瑜。”
时瑜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哦。”
“我们……”她说不出口。
时瑜冷声说:“云蒹蒹,你知不知道最基本的礼貌?上班时间有事情外出不用打招呼吗?不用告诉你的领导一声吗?”不知道他会担心吗?
云蒹蒹紧咬下唇,被凶得委屈死了。本来刚进来的时候还心虚,不敢说。现在突然被一顿吼得有了勇气。
时瑜观察着她的表情:“说话。”
她不吭声。
姥姥教她说的那些话,她一句都不记得了,就是觉得好委屈好难过。语气不自觉的变得很冲:“你是我的领导,我都听你的。可是合约里,也没有要我履行夫妻义务这一条呀!”
时瑜没想到乖顺的小麻烦会突然发脾气,被她驳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
愣了几秒,问她:“是不是姥姥?姥姥跟你说什么了?”
云蒹蒹:“……是!”但她不能出卖姥姥:“什么也没说!”
时瑜:“那你乱发什么脾气?”
云蒹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我就是不喜欢你总是欺负我。你说什么都对,我说的全都是错误的。什么都要听你的。我不喜欢!”
时瑜眼神闪烁,有点坐不住了,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冷静,语气生硬:“我是你的甲方,你本该听我的。”
云蒹蒹不说话,满心纠结。
一边是她最心疼的人,一边是这个男人最尊敬的姥姥。
不想让时瑜难过,也不想让姥姥觉得她扶不上墙。
这个豪门,也太难待了。
云蒹蒹无声叹息。左边叹一声,右边叹一口。奄奄一息的样子,比刚吃完两小时包子之后还虚弱。
时瑜察觉到她的反常:“不许唉声叹气。”担心姥姥因为小麻烦身体不好,会跟她说些不好听的话。朝她张开双臂:“过来,我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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