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她就成了时瑜的人了?不过老人家高兴最重要。云蒹蒹点头应了:“好。”
姥姥不愧是广场舞领舞,言谈前卫:“真是个乖孩子。赵时瑜你跟人蒹蒹好好学学。你这个傲娇怪。”
时瑜:“……”
聊了会儿,姥姥要去睡午觉。
时瑜带云蒹蒹上了楼:“跟我来。”
进了书房,时瑜关上门,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塌文件,递给云蒹蒹,说:“签字。”
又是签字画押。自从跟了时少爷,她就没少签字。
但每次签完字,画了押,不久后她总能躺着数钱。
字儿太多了,云蒹蒹懒得看,稀里糊涂签完一堆文件,“这些都是什么呀?”
时瑜说:“澳洲那边的终审判决书下来了。你的爷爷是澳洲巨富。你,继承了巨额遗产。”
突然被告知她继承了巨额遗产。云蒹蒹惊诧的程度,不亚于时少爷跟她说要当替身给她演别人。
爷爷在她印象中经常种地,挖矿,怎么就变成了澳洲华裔巨富?
她费解:“不是,哪里来的巨额遗产呀?我爷爷有间农场,承包了一座山,没有很多钱的。时瑜你是不是弄错啦?”
时瑜看她一脸茫然,怀疑她是不是病还没好,解释说:“你爷爷农场里的葡萄酒、牛肉,年出口量以千万吨计。你说的那座被你爷爷承包的山,是金矿。”
云蒹蒹:……
时瑜:“前几天这案子就判了。我特意等到你生日这天告诉你。”时瑜把她继承的产业列了张清单,一一说给她听了,问她:“高不高兴?”
云蒹蒹被这么多钱砸晕了。
感觉像在做梦。
“高、高兴但是……”云蒹蒹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掐了把自己的脸蛋,又去掐时瑜的脸颊。然后踮起脚尖:“时瑜你亲我一下!快亲我。”
时瑜看了眼门外:“娇娇女士,别偷听了。”
“你们早上嗯嗯啊啊我都听见了!怕什么,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哼!”赵娇柔转身跑回房间。
云蒹蒹:“…………”
时瑜:“咳……怪我,忘了姥姥在。忘关门了。”
云蒹蒹捂脸。活不下去了,呜呜呜呜。
*
大年三十这天。
岛上的员工都放假回家去了,一家三口坐在家里谈天说地。
时瑜到旁边去接电话,姥姥扭头一脸嫌弃:“客厅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春晚都没得看,真没劲。”凑近云蒹蒹,小声说:“别人家的男朋友都是这总那总的,你们家的怎么当了个懂事儿长?真难听。要不你去当那个懂事儿长,让赵时瑜给你当员工,免得他老欺负你。”
云蒹蒹偷偷瞥一眼正在讲电话的时瑜,时瑜也正看向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她害羞地别开脸,甜声说:“姥姥,董事……懂事儿长管着这总那总呢,时瑜那个脾气,哪里会服我管的呀。”
姥姥说:“你不是继承了你爷爷的财产吗?你买他的股哇,买得差不多你就是懂事儿长,压死他!”
云蒹蒹领会到姥姥这话的意思了。
姥姥不是不明白公司职务,而是想让她把资金放到谦亦集团,这样她跟时瑜就一直会有牵扯。
“好。我跟时瑜商量一下。”
“别商量了,直接跟他提。你一提,他包准同意。趁现在他沉迷你,等过了这段儿时间说不定就不好说话了。”
云蒹蒹:“……”
姥姥说:“现在各行各业都不景气,什么禽流感啊,瘟疫啊泛滥,干脆把澳洲那边出手,把资金转会国内发展。时瑜的那个项目,不会让你赔钱,最起码不用操心会不会有人随时盯着你的财产。你一个小姑娘,别人随时盯着恨不得把你吞了。”给她加油打气:“把钱投科研,为祖国做贡献。挣钱也不会落下,还有时瑜帮你盯着。我对我孙子有信心,你也要对你自己的丈夫有信心!”
云蒹蒹这时候才明白,原来姥姥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懂。只不过她想活得简单点,平时不显山水,大智若愚。时瑜这一点,像极了姥姥的低调。
她轻声笑,握住姥姥的手:“我对时瑜有信心!”
“是赵时瑜!”
“嗯嗯!我对赵时瑜有信心!”
*
过完年,姥姥就回老家去了。说不想打扰他们小两口甜甜蜜蜜。其实是在这边待不惯。老人家就喜欢住在老地方,怀旧。
云蒹蒹想到姥姥临行之前说的那话,晚上的时候怎么也不肯让时瑜避孕。
时瑜之前说过:“男女平等,你主动一次,我主动一次。”话虽如此,每次还没等她主动。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是迫不及待,他也会记得避孕这件事。
“姥姥说想要一个大胖孙子,我想努力一下,让她高兴。”看到姥姥,就像看到了爷爷,都是那么和蔼可亲。
时瑜说:“不行。”
她小眉头一皱:“为什么呀?我已经停药这么久了,还是不行吗?”
看她不像是随口说说的样子,时瑜不得不在紧要关头停下。双手撑在枕头两边,亲了亲她的嘴唇,骗她:“因为我们还没结婚。你想奉子成婚吗?”其实他根本不想让她冒险生育。她的身体,比为他生儿育女重要一百倍。他无法想象失去她,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遇到她之后,他变成了另外的样子。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底线可以降到什么程度。也无法估量她在他生命中的分量。不敢赌。
云蒹蒹见他松了口:“那我们……”
“什么这啊那?你什么也不想。你才二十,并不是最佳的怀孕时期。”时瑜搂着她,轻声说:“自己都还是个宝宝,生什么宝宝?你把我当你的宝宝,对我好点就行了。”
云蒹蒹:“可……”
“憋回去。不许说。”
“哦。”
*
这一憋,云蒹蒹憋了一年。
这一年里,时瑜每天都很忙。澳洲那边的资产大面积转回国内,这些事都是时瑜在帮她处理。
她心疼他,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一着急,就把手里的流动资金拿去投资。
然后总是运气很好,投什么什么火。一不小心赚了一大笔。
等时瑜处理完澳洲那边的资产,《至天堂》也开播了。
《至天堂》开篇讲的是一个五岁大的孩子,通过自己的脑电波,用意念和天堂的妈妈对话。这个孩子后来成为了科学家,研究出可以在人死亡后的十分钟黄金时间里,通过监测,实现人脑电波转为文字的目的,从而判断至亲最后一刻的念想。
结局时公开了真相:没有通往天堂的话筒,也没有和妈妈对话。这一切都是孩子的姥姥幕后演绎的,为了让孩子坚信世上有这样的电话,姥姥每次都要让家人配合。
这个故事的开篇梗是改编的时候加进去的。是发生在时瑜身上的真实故事。
结束语用的是时瑜在EEG新品发布会上,用的云蒹蒹写的那段论文截取片段:在不久的将来,或将实现运用于破案刑侦,在被害者死亡的一段时间内,观察到脑内电波最后的景象。
故事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精良制作,大火是必然的。
剧火了,带红了几位主演,影视制作方也赚了一大笔。
导演年前拿去报奖,还得了个奖回来。
当时这部剧是云蒹蒹去签的,她是最大的投资人。
于是,云蒹蒹又赚了一大笔。
*
到了年中,时瑜终于处理完了事情。
云蒹蒹跟他聚少离多,躺着数钱之余,开始胡思乱想。
她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呢?
没钱的时候想要很多很多的钱。现在有钱了,她又发现更喜欢时瑜在身边的日子。
她不禁疑惑,她喜欢的,真的一直都是时瑜的钱吗?
夜里,云蒹蒹做了个梦。
她梦见时瑜搂着别的女孩,他看那个女孩的眼神好温柔好温柔。他牵着她散步,搂她的腰,捏她脸,喊她:“麻烦精。”嫌她腿短,嫌她无趣。
那些嫌弃的话,到了梦里,都变得好甜蜜好甜蜜。
她妒忌得发疯,感觉快要死掉了。
哭着醒来,发现是个梦。她好庆幸好开心。居然比当初得知继承了巨额遗产还要开心。
她给时瑜打电话:“你在哪呀?还不回家,是不是不想要我啦。”
这半年,时瑜一个月最多在国内待一周。他本来就想她想得发疯,听她这声娇滴滴的声音,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她跟前去。
要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就懒得管了,她的事情,他忍不住亲力亲为。像是想证明什么给她看。想和当初的杨昕较劲,让她明白,当年杨昕能为她做的,他也能。
“你为什么不说话呀?你是不是有别的姑娘啦?”
时瑜:“哪儿来的别的姑娘?”
“我做梦,梦里。”
“……梦都是反的。”
“她们都说梦是预兆呀。”
“蒹蒹你现在是不讲道理。无理取闹。不相信科学。”时瑜听着电话那头啜泣的声音,心疼的不行:“怎么还哭上了?不要你我要谁。傻子。乖,别哭了。”
电话那头,小姑娘声音一抽一抽的,听上去很伤心:“我不能跟你分开,再也不想跟你分开了。你回来陪我,我有钱。”
时瑜哭笑不得:“你有钱,你小富婆,你养我。那你爷爷的资产呢?不管了?让别人霸占吗?”
她哭得更大声了:“管的呀。可是我也想霸占你嘛。”就好纠结。
*
时瑜急着回国,但手头的事情没办法搁置。傅泱在做学术研讨,时瑜约了傅泱求助。期间不停地看手表。
傅泱:“有急事?”
时瑜:“你也知道,我女朋友比较娇气。”
“是你把她想的娇气。”傅泱没看文件,拧开笔帽:“签了。去吧。”
时瑜:“多谢。欠你个人情。”
*
一个礼拜后,时瑜回国了。
一进门就被他的小麻烦撞了个满怀。
云蒹蒹抱住他不撒手:“我没有落下你布置的功课,也没有偷懒。”
时瑜笑了笑,打横将人抱起:“不是说要霸占我吗?来。”
小别胜新婚。
两人这顿包子吃的,颠鸾倒凤,不知今夕何夕。
时瑜想到她那句占他的话,第二次结束,搂过她,让她占先机:“你坐上来?”
云蒹蒹第一次看时少爷的擀面杖,吓得倒抽一口气:“我、我不敢。”
时瑜抱她起来:“我也不敢。”
就她这点悟性,还是自己出力比较安全。
*
她今晚特别粘人,粘到时瑜觉得这一年的努力都没白费。
时瑜给她清理,抱她去清洗。
每当这种时刻,就是时少爷课堂开课。云蒹蒹听得昏昏欲睡。
时瑜说:“人一旦红了,有钱了,将会面更多更大的诱惑。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有钱,再大的诱惑在我眼里都一样。你说是不是?”
云蒹蒹:“嗯呐。”
他又说:“我对你很有信心,也不担心你会跟社会脱节。但我不允许你跟我脱节。”
这一次,时少爷的课堂和过去讲的内容都不一样。云蒹蒹打起了精神,牢记知识点:“记住啦。”
时瑜:“世界上最不可靠的爱情,就是女人一个人在家相夫教子,男人在外打拼挣钱。童话故事里的相爱一生不可能存在。即便存在,那也是表面童话,经不住推敲。”
“嗯!”她十分的赞同。所以这一年,每次分开,虽然很想他,但她也会努力投买,挣点小钱。
他说:“两个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共同生活圈子的人,又怎么会产生共鸣,产生爱情保鲜剂?蒹蒹,你可以粘着我,但你不能停止发光。这是我母亲留下的,血的教训。我对自己有信心,对我们的感情也有信心。但我不允许任何有可能发生的状况出现。这就是我要求你必须工作的原因,不是不疼你,也不是养不起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点头:“嗯!”
时瑜没有要求她立刻全部听明白,也不强求她这个从小失去双亲的人能理解父辈的爱恨情仇。但他不允许名媛圈的那股不良风气影响到她:“你最近没少参加酒会吧?”
“去过几次呀。都是陪小姐妹去,不好推掉的那种,我没有去看小哥哥。”
“还想看小哥哥呢?看我就好了,没有必要看那些包装出来的人设。你想要什么款式,我都能给你演。”
“……嗯。”
“上流社会的人,下流起来更不入流。你少搭理那群人,没事多去公司转转。不懂的可以问刘启明。”
“好。”
时瑜:“又打岔。我刚才说到哪里了?”
“说到你疼我,养得起我。但我也要跟着你的脚步,不能跟你脱节。”
“嗯。”看来她听懂了。时瑜最担心的,就是蒹蒹的生活太舒适,步他母亲的后尘。
“片面之词常说,要出轨的男人留不住。这话是双刃剑。远离他的生活圈,留在自己的舒适圈,这叫留?他娶回家一个发光发亮的美娇娘,眼看她一事无成,眼看她没有上进心,眼看她光芒熄灭。爱情那点催化剂不足以控制一个人一辈子的感情。”他的父母就是这样,代价巨大,也惨痛:“你要永远做自己。”
云蒹蒹搂着他的脖子,乖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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