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19

秋焰——金丙

时间:2019-12-06 08:32:38  作者:金丙
  这几天舍严跟她形影不离,晚上也一直和她同房,她根本没感到什么害怕,直到昨晚房门紧锁,她一个人身处在十几平的小空间,她才后知后觉,闭眼后脊背发凉。
  经历过那种事,她又不是缺根筋傻大憨,或多或少都会有点PTSD。
  但她知道自己性格,多晒晒太阳也就好了。
  舍严又把一样东西收好,想了想说:“那我睡隔壁。”
  你又知道隔壁有空房?
  施索没吭声,算默认。她也不是总意气用事。
  舍严看了她几秒,慢慢起身,见她没拦,他快步走到床头柜那里,给前台打了一通电话。
  隔壁还有房间,舍严把自己的东西拿走:“你有事叫我。”
  “嗯。”
  房间少了另一个人的气息,施索在原地站了会儿,才去把电视机打开。
  施索烧了一壶水,进卫生间洗漱,洗漱完出来,她把热水灌进空的矿泉水瓶子,躺上床,瓶子捂在肚子上,她睡了一会儿又起来,从背包夹层里翻出那道平安符。
  她一直没问舍严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因为答案就在她手上。
  卡片是大二刚开学才有的,那个时候,她二十岁,舍严十六岁,他们才认识两个月。
  施索睡不着。
  房里有书桌,纸笔齐全,她撕了张纸,坐在椅子上,想一会儿,写几笔,就这么坐了几个小时,再看手机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六点就要起床,她把纸收起来,躺回床上眯眼。
  天微亮,施索站在穿衣镜前换好衣服,想了下给舍严发了条微信,问他有没有起床。
  衣柜离门近,她听见微信声在门外响起,把门打开,她磨了下嘴巴,也没问门口的人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在外面站了多久,她道:“你去跟你叔叔汇合吧。”
  “我先送你过去。”舍严说。
  “又没车。”
  “我昨天开了婶婶的车。”
  舍寒的车要当婚车,王荟的车闲置在家,舍严昨天来的时候就借了王荟的车。
  施索想,他大概就是走一步想三步的那种人,昨天还把自己的换洗衣物放进背包里一道带来了,摆明一早就打算呆在这儿不走。
  “那给我十五分钟,”施索没说什么,只道,“待会儿先下楼吃点东西。”
  化完妆,在酒店自助餐厅吃完早饭,七点多的时候两人才出发,七点半,施索抵达御景洋房。
  佳宝父母常年生活在国外,御景洋房的房子向来是佳宝一个人住的,佳宝今天也从这里出嫁。
  施索不做伴娘,但她是佳宝的姐妹团,所以来得跟伴娘一样早,舍严也不是伴郎,但他是新郎团,因此送完施索,他就调头去新郎家了。
  新郎家在另一个区,离本省电视台很近,方便新娘日后工作。
  舍严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舍寒对镜调了调领结,看了他一眼说:“你不如送完开开就呆那里,来了又去,累不累?”
  舍严没吭声,他找了杯水喝。
  “昨晚住酒店了?”舍寒问。
  舍严点头。
  “今晚呢?”
  “酒店。”
  舍寒说:“改天我送你个礼物。”
  舍严没问什么礼物,他对此不感兴趣,舍寒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九点,新郎团准时出发,舍严坐着舍寒的车走。堵车情况不严重,十点多就到了新娘家,新娘卧室门紧闭,隔着一道房门,伴娘团大声讨红包。
  扯皮半天,新郎团只往门缝里塞了几张红包,舍寒回头去搜房门钥匙了。
  舍严听见了施索的声音。
  “十块?太小气了,给他们一个收款二维码!”
  舍严牵了下嘴角,从其中一名伴郎手里抽走两张红包,打开看了看,把两张合一。
  施索顶着卧室门,看见又有红包从底下进来,她蹲下去拿。
  拿到手,打开一看,说:“也就二十!”
  紧跟着,红包流水一样从门缝底下塞进来,门口的人嘻嘻哈哈地喊:“舍严,你小子到底帮谁的!”
  施索愣了下,然后眼疾手快,把红包统统撸了过来。
  迎亲闹哄哄,下午又陪佳宝拍外景照,施索一路踩着高跟鞋,等晚上到酒店的时候,脚已经疼得不行。
  婚宴六点十八分开始,施索坐在化妆间,脱了高跟鞋,揉着脚后跟和脚小趾。
  佳宝说:“我有防磨贴。”
  “怎么不早说。”
  “还以为你不疼呢。”
  “我脚细嫩着呢,怎么可能不疼。”施索去佳宝的包里翻防磨贴。
  佳宝有点紧张,四肢僵硬,化妆师给她锁骨补高光的时候笑她:“不是谈了八年恋爱了?老夫老妻了,还紧张。”
  “婚礼前我也这么想。”佳宝说,“但现在才知道,这完全不一样。”
  施索没忙着贴防磨贴,她穿回高跟鞋,帮忙整理佳宝的婚纱,问:“仪式感不一样?”
  “可能吧。”佳宝看着镜子,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有感而发,“他很早就跟我求婚了,但一方面我爸妈老说他年纪大,要再看看,一方面我自己工作也忙,所以婚礼一直拖着。他等了我八年,直到今天,我才嫁给他。他都快四十岁了。”
  施索放下婚纱,坐回椅子上,想了想说:“八年,将近三千天。”
  “两千九百二十天。”佳宝说。
  施索想,有人也等了她两千九百二十天。
  这等和等全然不同,佳宝和林道行的完美结局已定,林道行的等待不如说是期待。
  那人却不同,这两千九百二十天,哪里看得见曙光?
  妆容整理完毕,佳宝站了起来,照着镜子,她看着施索欲言又止。
  施索顺手掸了掸她的裙子,看向她:“怎么了?”
  佳宝犹豫片刻,说:“你跟严严是不是……你对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跟你老公还有舍寒,你们三个人是不是老偷偷开会?”
  佳宝一笑:“还有王荟姐。”
  “这么说,只有我被排除在外?”
  “严严也是。”
  “可严严知情啊。”施索道,“只有我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
  佳宝打量她:“生气了?”
  “我生什么气。”
  佳宝想了想,说:“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严严撞了卢仁嘉的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在替你出气,你知道的,他向来跟你亲近,所以他虽然行为偏激,但照林道行的说法,他还挺能理解严严。”
  施索过了两秒问:“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的?”
  “后来……”佳宝说,“你在黎州实习,就是他高考前的那段时间,他突然问我,你有没有谈恋爱。”
  “……就这样?”
  “当然不止这样,我也会问你有没有谈恋爱,问一次很平常。但是过了大约半年吧,他又问了我一次。那一次我还是没觉得奇怪,可林道行事后讲起严严的时候,语气有点古怪。他到底比我了解严严,毕竟是看他从小长大的。所以在严严第三次问我之后,林道行才提醒我这种可能性。”
  佳宝说,“严严喜欢你的这种可能性。”
  很难从舍严身上看到什么牵肠挂肚,性格使然,他看起来太清心寡欲,完全不像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以前林道行还调侃说,舍严这性子适合出家。
  但再清心寡欲,生出了这么一颗心,心脏跳动的时候,旁人总能听见点声音。
  那点细微的声音,就是舍严无法隐藏的,每隔一段时间的问询。
  化妆间里没熟人,佳宝悠悠地长叹口气,小声问:“你……喜欢他吗?”
  施索低着头,拨弄着桌上摊成一堆的头饰。
  “开开?”佳宝叫她。
  施索抬头:“我才不像你们几个,做事鬼鬼祟祟藏着掖着,我要说也是说给他听。”
  六点十八分,仪式开始,施索回到自己的座位,看着佳宝走上地毯,被她父亲牵着,慢慢走向新郎。
  舍严拿起施索手边的防磨贴看了看,又看了眼她的脚。
  等新人并肩站在台上,司仪王翔开始口若悬河,施索才踢掉高跟鞋,抽走舍严拿在手上的防磨贴。
  她撕开包装,没什么坐相的抬脚搁在大腿上,把小趾和后跟都贴上了。
  边上舍严弯腰,捡起高跟鞋,帮她扩张鞋子。
  施索看了他一眼,说:“你上次已经帮我弄过了,不是鞋子挤脚的问题。”
  “再大一点,应该会好。”舍严说。
  “穿高跟鞋都这样。”施索道。
  舍严仍弄着鞋子,过了会儿,他把鞋放回地上:“别穿进去了,走的时候再穿。”
  “嗯。”
  施索光着脚,直到扔捧花环节,她才赶紧套上高跟鞋,推了推舍严说:“走!”
  舍严站起来,帮她拿开椅子,和她一道走了过去。
  一群人都在等捧花,施索摩拳擦掌,虎视眈眈,舍严看了看她。
  捧花抛起,方向偏移,舍严眼一动,一跃而上。
  他比周围人高出一大截,腿长手长,轻而易举抓住了原本该落在别人怀里的捧花。
  “给。”落地,舍严把捧花递给施索。
  施索笑,她去拿捧花,舍严手臂一颤,看向她脸。
  花束遮掩,旁人没注意,施索的手不是握着花柄。
  捧花在两人中间,施索仰头,过了几秒,脸越来越红。
  预想的台词还是没胆说出口,她头一顶,顶了下舍严的胸口,然后再次仰头。
  舍严静了一瞬,牢牢盯着她双眼,双臂微僵,手也不自觉用力,片刻,他反握住捧花底下的那双手。
  一点点靠近,他额头贴住施索的,扬起嘴角。
  四周沸腾,也不知是为台上还是台下,施索没心思留意,她呼吸都开始紧张。
  踮起脚,她吻了他的嘴唇。
  她以为自己浑身是胆,天也不怕地也不怕,但当她要把自己的人生交付出去的时候,原来也会紧张羞赧,难以启齿。
  千言万语,不过就是,她想要他,也想把自己给他。
  You are everything to me(7)
  酒店客房门窗紧闭。
  沙发上多了隔壁房间的枕头和被子,两样东西被堆在了一头,施索脑袋陷在被子里,不知今夕是何夕。
  呼吸已经分不清彼此,施索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
  半晌,舍严将她的脸按在他胸下。
  施索寻找着呼吸,她眼前依旧昏暗,鼻尖全是她熟悉的淡香,嘴唇发麻,这刻连话也不想说。
  过了会儿,舍严又开始。
  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大概能到天荒地老,施索浑浑噩噩地划过这个念头。
  。……
  不知过了多久,舍严终于把她放开,扯开被子,他盖在自己腿上,仍不走,他把施索重新搂到怀里。
  施索不动声色地捂了下肚子,也没离开,她贴着舍严闭了会儿眼,在舍严的吻又落到她鼻尖的时候她才开口:“你有没有看见你叔叔看我的眼神?”
  “没。”舍严哑声。
  “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婚宴结束的时候,舍寒把舍严叫到了一边。
  舍严亲了亲施索嘴唇,说:“问我今晚住哪。”
  “……没了?”
  “还有其他的。”
  “什么?”
  舍严捋了捋施索的长发,垂眸看她,半天不吭声。
  “睡着了?”施索戳他。
  舍严抓住她手指,又亲了一下,才说:“让我尊重你。”
  尊重什么?
  “……哦。”施索明白过来,下意识挪了一下,离开舍严腹部。
  舍严红着脖子,抿唇在她两颊上蹭了蹭。
  施索又在舍严胸口躺了一会儿,“他们几个,说不定又在我们背后嘀嘀咕咕了。”她道。
  “嗯。”舍严随口说了声,眼睛一直不离施索。
  总不能一直赖在沙发上不走,夜深人静,该睡觉了。
  轮流着洗漱完,舍严睡沙发,施索睡床,今晚不用开电视机,施索躺下后却翻来覆去,没有半点睡意。
  沙发上静悄悄的,她不想吵醒人,掀开被子,她轻手轻脚翻出昨晚写的那张纸,又拿了支笔,钻进被子里,打开手机电筒。
  “在看什么?”
  施索一掌盖住纸,人没过来,她也在被子里,有些大惊小怪了。
  “没什么。”她问,“吵醒你了?”
  舍严没答,他从沙发上起身,朝施索走近,问:“肚子痛?”
  “没痛。”
  舍严摸着她的头,这才注意到她被子里的纸笔。
  “写东西?”
  “……嗯。”施索把纸折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睡觉去。”
  舍严没追着问,他亲了亲施索,替她掖好被子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施索和舍严吃过早饭后离开了酒店。按照原定计划,今天施索要去墓园。
  四五年没回,她也一直没在奶奶的坟前祭拜过,头两年她爸还老打电话指责她不孝,后来他爸不再说了,改换政策,让后妈发起温柔攻势。
  施索清楚,她爸无非就是想她回来看看。
  “佳宝结婚,我后妈也知道,我爸昨天还给我打电话了。”施索在墓园买了几样东西,没挑不实用的花,奶奶苦出身,最见不得浪费。
  “叫你回家?”舍严替她拿。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