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先到茶楼,看到明兰还没到就让泽洋三人到隔壁的包间坐着,那天婠婠坐了一炷香的时间明兰才姗姗来迟。
明兰长得明艳大气,一袭红色旗袍寸的明艳的脸更显光彩照人,只是明兰再怎么漂亮,婠婠也不喜欢,只因对方隐隐对自己的敌意。
婠婠没错过明兰进门来时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时眼中的不甘和嫉妒。
婠婠偏头想了想,就知道明兰为什么不甘和嫉妒了,因为头上的发簪是自己出关后大哥送的。想必这根发簪是大哥见明兰时买的,或者是大哥买的时候被明兰看到了,明兰以为大哥是买给她的,没想到今天会带在自己头上。
看到明兰眼中的不甘和嫉妒,而且还对自己有敌意后,婠婠也懒得开口了。本来只是对对方有点好奇,也想提前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会如此失望。
嫉妒大哥把簪子给了自己?不甘心簪子在自己手上?就因为这样就对自己有了敌意,这样的大嫂自己可消受不起,他塔喇家也消受不起。
心性如此狭隘,只因一根簪子就嫉妒、不甘,以后等二哥、三哥娶了妻,妯娌间能相处的好?
婠婠摇了摇头,就转身欲走。
明兰看到婠婠什么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就知道要遭,想拦下婠婠,可是只要婠婠想走,世上没人能留住婠婠,包间里徒留惴惴不安的明兰。
泽洋三人在隔壁听到房门再次打开的声音,从刚才明兰的挽留中也知道出来的是婠婠,三兄弟随后也追了出来。
等泽洋三人追上婠婠后,婠婠把明兰在看到自己头上的簪子后的不甘和嫉妒还有对自己的敌意告诉了泽洋。
当时泽洋什么话也没说,只摸了摸婠婠的头。等回到他塔喇府后,泽洋找到布雅努、张保、章佳氏,告诉三人自己不打算娶明兰了,把茶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布雅努、张保、章佳氏三人沉默半响后,同意了泽洋的决定。他塔喇家嫡长孙的妻子不需要有多好的家世,不需要有多好的容貌,但是一定要有容人之量,在还没过门时就嫉妒小姑子,因一根簪子就对小姑子有敌意,这样的人娶进来做什么?娶进门来把他塔喇家搅合的天翻地覆吗?
取消婚约,礼部尚书一家肯定不同意,特别是明兰。明兰在知道因为自己在那一霎那对婠婠的不甘、嫉妒和敌意,被婠婠发现后才导致他塔喇家取消婚约,恨自己的同时更恨婠婠。
可是礼部尚书家和明兰不同意又能怎么办?两家没交换庚帖、没有下定、没有告诉他人,只是私下相看。他塔喇家不上门下定,难道礼部尚书能压着他塔喇家上门?闹大了吃亏的还是女方,而且本来就是明兰理亏。没有哪家的媳妇还没过门就敢明目张胆的的嫉妒小姑子,就敢对小姑子表露敌意。
从这一件事上,就可以看出他塔喇家对婠婠的重视,胤祺自然也知道。
“奴才对奴才未来的妻子没什么要求,只要她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奴才这一生都只守着她一人过!奴才的玛法、阿玛、额娘都是和善之人,婠婠更是个贴心的妹妹。”泽洋讽刺一笑,“可就这么简单的事明兰格格都做不到,奴才在第一次见明兰格格时就和她明说了,她也答应奴才会做到奴才所说的事。可没想到才第一次见婠婠,就因为一根簪子明兰格格就开始嫉妒起奴才对婠婠的好来。”
“婠婠是奴才唯一的妹妹,奴才得了好东西不给婠婠给谁?不说还没娶进门的妻子,就是娶了进门的妻子,在奴才心里也没婠婠重要!”泽洋看向胤祺,“五阿哥,奴才不会让任何人委屈婠婠,就是奴才将来的妻子不行!”
听到泽洋这么说,胤祺沉默了。
胤祺能保证自己不让婠婠受委屈,可其他人呢?婠婠嫁给自己后,宫里身份比婠婠身份高的人还有很多,比如:皇阿玛、皇玛嬷、包括额娘在内的四妃、将来的二嫂太子妃,兄弟们将来的福晋也不是好相与的。
“为了找一个上能孝顺长辈,下能善待婠婠的女子,奴才的额娘可是费尽心思,哪怕要奴才多等一年才能成婚,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两年。不过只要对方能对婠婠多几分善意,等等也无碍。”想到那个和婠婠很谈的来的女子,泽洋笑了笑。
两年前,章佳氏终于找到一个让他塔喇家众人都满意的姑娘。
那姑娘的父亲曾经是布雅努的手下,在和沙俄的战役中殉国了。在两家商定婚事时,那姑娘还有一年才出孝期。没相到那姑娘刚出了父孝,长兄接了父亲的官职后,那姑娘的祖父又去了。祖父去世,又要守孝一年。
泽洋这一等就是两年,二十一岁还没大婚。
“二弟为了不重蹈奴才之前的覆辙,十八了还没相看也是因此,我们兄弟都不想婠婠受任何委屈,哪怕那人是奴才们的妻子。”泽洋定定的看着胤祺,“五阿哥,眼下奴才相信五阿哥有守护婠婠之心,以后呢?”
第22章 2.厌恶
“你先前说的那些都不存在,爷会让皇阿玛下旨赐婚,婠婠会是爷的嫡福晋,爷的嫡福晋也只能是她!”胤祺眼中闪过坚定,“爷对婠婠的维护之心不比你们少,大婚后爷就会离宫建府,到时候府里的一切都是婠婠说了算,没人敢让婠婠受委屈。”
“五阿哥,他塔喇家不……”
“泽洋,你能保证婠婠嫁给其他不受委屈吗?与其让婠婠嫁给别人,还不如让婠婠嫁给爷,起码爷心里有婠婠,无论什么时候总会护着婠婠。”胤祺意有所指道:“你应该知道,一个男人如果心里没有那个女人时,有时候会有多绝情和狠心。”
听到这里,泽洋心里有片刻迟疑,因为泽洋想到了自己如何对待明兰的。
看出泽洋眼中的迟疑,胤祺继续说道:“在爷和婠婠的嫡长子满三岁之前,爷可以保证不会让其他女人生下爷的孩子。”
“五阿哥对婠婠的心意,泽洋提替婠婠心领了,还是请五阿哥另择贵女为福晋,婠婠高攀不起。”此刻泽洋眼中再也没有一分迟疑,胤祺提到其他女人,泽洋才想到婠婠的某个洁癖。
别说婠婠嫁给胤祺后,胤祺在婠婠生下长子三年后才允许其他女人生下孩子,就算胤祺一生都不让其他女人生下孩子,他塔喇家也不会答应让婠婠嫁给胤祺。
“他塔喇家的男人没有小妾,婠婠将来的丈夫除了婠婠外不会有第二个女人!”泽洋看着正在画画的婠婠,眼中闪过寒光,“敢找其他女人恶心婠婠,奴才废了他第三条腿!”
听到泽洋最后一句话,胤祺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自己不可能会没有其他女人,不管愿不愿意,自己将来都会有别的女人,而且还会有不少。
“爷……”胤祺眼中闪过黯然,握起的拳头发白。
泽洋拍了拍胤祺的肩膀,“五阿哥,你是皇阿哥,你以后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女子。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婠婠其实在你心里不是无可替代的。”
“爷想和婠婠单独谈谈。”胤祺看向婠婠,眼中的温柔不容错辨认。
泽洋点头同意。
泽洋知道婠婠只把胤祺当普通朋友,没有其它的心思,而且婠婠还小,也不怕胤祺说动婠婠。
泽洋招了招手,让其他人都离开,亭子附近只剩下还在画画的婠婠和胤祺。
“婠婠,你芳辰那天十一弟正好病了,爷给你准备的礼物还没送给你。”胤祺走到婠婠身边,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婠婠抬头看了一眼胤祺手中的玉佩,极品羊脂白玉,这种品级的玉佩皇宫里应该也没有几枚,胤祺为了得到它肯定费了不少心。
婠婠垂眼,语气平淡道:“太贵重了,婠婠不能收!”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面无表情的脸,握着玉佩的手青筋暴起,“刚刚爷和泽洋的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胤祺知道婠婠会武,武功还不错,或许婠婠是因为听到了自己刚才和泽洋的话,所以才拒绝收下玉佩?
“是。”
“婠婠,自六年前在这个庄子上看到你穿道袍那一刻起,爷心中就有了你。”胤祺自嘲一笑,“在那一刻爷忘了你还是个不足六岁的女童,从此就把你记在心上,在爷心中的份量逐年加重。”胤祺走上前,在离婠婠三步远时停了下来,伸手想挽起婠婠垂落的发丝,在婠婠别开脸眼中闪过厌恶时无力的垂下。
胤祺垂眼,双手紧握,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婠婠,你就这么讨厌爷?连爷稍微接近一下都不行吗?
“五阿哥,婠婠无意进皇子后院,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婠婠知道自己刚才伤到了胤祺,“实际上,婠婠无意和任何男子扯上关系。这一生婠婠只愿跟随师傅身边修道,追求无上大道。情情爱爱只是过眼云烟,五年、十年过去,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因家族联合在一起的怨偶。”
“咱们幼年相遇,这些年五阿哥常常出宫,婠婠也算和五阿哥青梅竹马长大。若做朋友,婠婠相信自己是世上最好的朋友,可做恋人、妻子,婠婠却是最不合格的那一个!”婠婠垂眼,“五阿哥要的,婠婠给不起!婠婠要的,五阿哥同样给不起!既然给不起对方要的,为何要纠缠在一起相互折磨?”
婠婠自觉已经和胤祺说开了,不想继续和胤祺呆在一起,转身欲走。
“婠婠你想要什么?为什么肯定爷给不起?”在婠婠没有防备之下,胤祺伸手抓住婠婠的手,“就这么不想嫁给爷?嫁给爷,对你来说是折磨吗?
婠婠怕伤了胤祺惹来麻烦不敢动手,忍住呕吐的**看着胤祺,“放手!”
胤祺看着婠婠脸上化为实质的厌恶,下意识的放了手后退了两步。
婠婠再也无法忍耐,转身疾步而走,眨眼间就不见人影。
看着瞬间不见的婠婠,胤祺低低而笑。婠婠,爷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可是怎么办呢?爷就是放不开、放不下。
前世贤妻美妾,儿女环绕,皇阿玛看重封为亲王,最后四哥登上皇位也没有为难,虽然最后爷折在宠爱了几十年的两位侧福晋手里。人生重来一次,爷已经没有什么想要的,想得到的前世已经得到,婠婠你是爷今生唯一想要得到,怎么能轻易放手?
良久后,胤祺看着婠婠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疑惑。以前婠婠虽然对自觉冷淡,可也不会厌恶自己,而刚才婠婠明显是彻底厌恶了自己。
胤祺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婠婠厌恶自己。
在皇宫长大的胤祺,知道有些事必须当时就要找出原因,一旦错失辩解的时机,就算后来找到原因也解释不清了。
婠婠离开亭子后就回房沐浴了。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婠婠都有严重的精神洁癖,这也是前世婠婠大学毕业就回了山门的原因。
今生为了不失礼,更是连门都不愿意出,怕一个忍不住会当着人的面吐出来,所以婠婠今年都十一岁了,章佳氏都没有带婠婠到各家走动,其他人只知道章佳氏在十一年前生了个格格,却连婠婠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婠婠全身上下来回洗了三遍,才觉得没有那么难受。
婠婠刚穿好衣服就听到敲门声,“婠婠,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回房了?五阿哥和你说了什么?”
“大哥……”
“婠婠,五阿哥对你做了什么?”泽洋看到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还洗了头、洗了澡,眼中风暴渐起。
“大哥,五阿哥没做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大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洁癖。”婠婠用法术把头发弄干,把梳子塞到泽洋手中理直气壮道:“大哥,帮我梳头!”
泽洋眼中闪过了然,满脸无奈的拿起梳子给婠婠梳头,“你这毛病,以后可怎么好?其他男人可不会像玛法、阿玛和我们兄弟三个样洁身自好!”
“大不了以后我就不嫁人,和师傅呆在山上去。”婠婠很不以为然。
泽洋揉了揉婠婠的头,无奈道:“你可千万别这样说,额娘知道了又会念叨了。”
章佳氏虽然对戈道长当初救了自己和婠婠很感激,可是对于丈夫让婠婠拜戈道长为师可是满心怨言。虽然清一观不忌嫁娶,可章佳氏担心婠婠跟着戈道长修道,修的不想嫁人了。
提到章佳氏,婠婠就开始头疼。自己才十一岁,章佳氏居然就在帮自己相看人家了,在后世这个年纪的女孩还在上小学,自己额娘居然就想帮自己相看人家。
婠婠偷偷瞄了瞄自己的胸口和腰身,虽然发育的不错,可也改不了自己还是十一岁的事实。
午膳时胤祺见婠婠不仅换了衣服,连发型都换了,知道婠婠刚才沐浴洗头了,心中复杂难辨。
胤禟和胤䄉在庄子上呆了一天,吃饱喝足在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个时辰后就要启程回宫了。虽然午膳时没有吃到婠婠做的菜有所遗憾,可是下午的时候婠婠亲自做了些糕点让两人带回宫,也算有所收获。
婠婠看到站在自己面前不肯上马车的胤祺,心下叹息。
看了胤祺一眼,婠婠走到偏僻处。
胤祺随后跟了上去。
“九哥,你说五哥想和婠婠说什么?今天一整天五哥都心不在焉,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胤䄉捅了捅胤禟的腰,低声问。
“不知道。”胤禟摸了摸下巴,想到早上的事,眼中闪过深思,不会是那个原因?
泽洋三兄弟看到远处的婠婠和胤祺,脸上带着凝重之色。
第23章 说开
夕阳下,小路上迎春花遍地开花,风一吹发出“簌簌”声,枝头上的梅花随风飘落,婠婠抬手任由梅花飘落在手心上。
婠婠看向五步之外的少年,少年长得真好,特别是此时背光下,“五阿哥,你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想来宫里的宜妃娘娘已经安排教导人事的宫女了?”
“婠婠……”胤祺先是惊愕,后来更是难为情和不知所措。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婠婠淡淡一笑,“在亭子里时我在你身上闻到了女人身上的脂粉味。”
胤祺脸色遽然一变,急忙解释:“婠婠,我没有和她们发……”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和她们发生关系,可这是早晚的事不是吗?今天不会,明天或许就不一定了。”婠婠打断了胤祺的话,不想听胤祺的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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