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跟着师傅修道、学武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鼻子特别灵敏,只要近距离接触我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味,只要那两人身体上接触的时间超过三吸。”婠婠看向胤祺,“只要那人身体和其他人有过纠缠,哪怕他/她把全身上下洗个遍过去好几天,我依然能闻到。”
听到婠婠能通过近距离接触能从一个人身上闻到另外一个人的气息,胤祺身体一僵,想到早上自己伸手去拉婠婠时,婠婠眼底的厌恶……
“如果那人是我熟悉的人,和人纠缠时动了欲、念,十天半个月后我仍然能闻到。”婠婠抬起手,把手心的梅花吹落,“如果两人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只会觉得欣慰,夫妻伦敦天经地义!如果两人不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会觉得很恶心。”
“就因为这个原因,他塔喇家上到玛法,下到三哥泽武,他们从来不用丫鬟伺候,身边照顾的人都是小厮,怕我在他们身上闻到丫鬟身上的脂粉味觉得他们恶心,从此再不让他们靠近。”婠婠看向胤祺,“五阿哥,那个和你身体有接触的人动了欲、念,所以你碰到我时,我感到厌恶。”
此时,胤祺的脸色很难看。
婠婠也不管胤祺的脸色是否难看,既然说了那就所幸说开:
“我的师门属道门,不忌嫁娶,两千余年来没有一个弟子嫁娶,但是历代弟子都会被师傅告诫,要么就不要嫁娶,嫁娶之后就要对另外一半负责,他/她是我们的半身、道侣,我们可以辜负天下人就是不能辜负他/她。
丈夫对我来说,一丈之内才是夫,超过一丈,那就不是夫。
妻,齐也,是能和丈夫并肩之人,不是丈夫的附属。
在我心里,夫和妻都应该是彼此的唯一。当其中一个有了他人,就不配为夫为妻!所以看到本该是夫妻中的某一人在妻子或是丈夫没出现时就有了其他人,我会觉得恶心,如果有了妻子或丈夫还和其他人纠缠,我会恶心的想吐!”
“婠婠……”胤祺看着婠婠与欲言又止,脸色忽青忽白。
“我知道我的想法不容于俗,对很多人来说简直是大逆不道,我没想改变世人的想法,所以这一生我都没想嫁人。”把心底的想法说开,婠婠感觉浑身一轻,“如果圣上下旨让我嫁,为了家人我或许会嫁。但是自新婚那天起,我不会让那人踏入我的院子一步,他要多少女人都好,只要不到我眼前来碍眼,我可以视而不见,如果非要到我面前来找存在,那就别怪我心狠!”
想到某个画面,婠婠笑的邪气,“他敢带别的女人到我面前恶心我,我就剁了他第三条腿喂狗!让他的女人当着他的面和狗交合!都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配狗不是正好吗?”
胤祺看着眼前圣洁中带着邪气的婠婠,完全震惊住了。
看着胤祺震惊的模样,婠婠微微一笑,“别这样看我,如果他睡了别的女人,只要不出现在我面前、找我麻烦,我会老老实实的呆在我的院子里什么也不做。”
婠婠走到胤祺面前,吐气如兰,“五阿哥,这样的我,你还敢娶吗?不怕我废了你?”
胤祺垂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想当我婠婠的丈夫,那就要做好一生一世只守着我的准备,无论婚前、婚后都不能有别的女人!我要的,你给不起!你要的,我也给不了!”婠婠转身而走,“别再来找我了,以后我不会见你。”
泽洋、泽文看到婠婠脸上的决绝,如释重负。
泽武看了看婠婠,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胤祺,抓了抓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胤禟和胤的看着还站在原地的胤祺,看婠婠的神色也知道两人谈崩了。
“九阿哥、十阿哥,婠婠先告退!”婠婠朝胤禟和胤服了服身,向庄内走去。
“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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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和胤祺说开了后,婠婠第二天就回到他塔喇府。
一晃眼两个多月过去了,婠婠再没有踏出府门一步,不是抚琴、画画就是修炼、悟道。胤禟和胤到他塔喇府来过两回,不过婠婠没见他们。
之前婠婠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斩断和胤祺的姻缘线,但是那次在庄子上婠婠看到了斩断两人姻缘线的办法,自己无法斩断,那就让胤祺来斩断。
这两个月胤祺都没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应该是放弃了?没有几个男人听了自己那一段话还能无动于衷。
“婠婠,来试试这几身衣裳!”章佳氏喜气洋洋的走进婠婠的院子,而章佳氏身后的人手上捧着一叠衣服。
“额娘,我已经够多衣裳了,你怎么还让人给我做?”婠婠放下笔,很是无奈的看着章佳氏。
“你哪有很多衣裳!哪个姑娘家会嫌弃衣裳多的?”章佳氏拉起婠婠,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在婠婠身上比划,“你看这件衣裳多寸你的肌肤?你的衣裳大都很素雅,小姑娘就要穿红带绿才好看!”
“额娘,你有时间还不如多让人替三哥做几身衣裳,三哥的衣裳耗损的快。还有大哥和二哥,他们这个年纪的男子最是需要体面的衣裳。”
“你三个哥哥的衣裳府里的绣娘有做!这些是额娘特地让蜀绣坊的人专门给你做的。”章佳氏拿着衣服一件一件在婠婠身上比划着,越看越满意,“婠婠,快去换上,让额娘看看合不合身。蜀绣坊的手艺真不错,等下个月额娘再让人帮你做几身。”
“额娘,别乱花银子了。府里绣娘的手艺就不错,何必找蜀绣坊的人做衣裳?”婠婠看着眼前一大堆衣服,有点担心府里的经济状况。
蜀绣坊绣娘的手艺是真的很好,绣的花样栩栩如生,面料也是最时新的,可价格也不便宜,一件衣裳价格高达几十量银子,好点的百两银子不止。
阿玛和三个哥哥一年的俸禄加起来也不过万两银子,可是府里每个月给自己做衣服的银子就要花几百两,婠婠觉得实在没必要每个月都做新衣,可无论婠婠怎么抗议,没有一个人听婠婠的。
章佳氏永远是一句话:小姑娘家就要穿的漂漂亮亮的,难道要等老了才来穿红带绿?
他塔喇家的男人:婠婠是最漂亮的姑娘,当然要穿最漂亮的衣裳。
面对这样的家人,婠婠能怎么办?
婠婠在章佳氏急切的呼唤声,换上新衣服走了出去。
“真好看!”章佳氏满意的点点头,蜀绣坊的衣服虽贵,可是真的好看,“下个月再到蜀绣坊多做几身。”
“额娘!”听到下个月还要多做几身衣服,婠婠忍不住说道:“大哥就要娶妻,二哥、三哥离娶妻也不远了,咱们家花银子的地方还有很多,何必给我置办那么多衣裳?衣裳有穿就行了。”
“放心,你大哥他们娶妻的银子,额娘早就留出来了。”章佳氏没有一点诚意的拍了拍婠婠的手,“你已经十一岁了,是该出去走动走动了。以前额娘依着你的性子,你不想出门额娘没逼你,可现在不成!你不出门走动,别人家的夫人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怎么上门来提亲?”
“额娘,我还小!”听到章佳氏旧话重提,婠婠很头痛。
“不小了,现在相看正适合。额娘也是像你这么大时开始相看人家的,正好过几天你大嫂除服,你和额娘一起去,别想躲。”章佳氏哪看不出婠婠的心思,但是生为女子不嫁人怎么成?
“我去。”未来的大嫂除服是一定要去的,婠婠也就没反驳章佳氏的话,“大哥的婚期定下来了吗?”
“定下来了,下月初八。”想到长子终于要娶妻了,章佳氏眼中闪过笑意。
婠婠算了算时间,皱眉说道:“这么急?离下月初八还不到一个月。”
“唉,没办法的事。你大嫂祖母身体不好,也就这几个月的事,如果婚期再拖下去,你大哥什么时候能成婚?”章佳氏也想让长子的婚礼办的风风光光的,可是根本没那么多时间去筹划,万一儿媳妇的祖母在这两个月里去了,难道还要儿子等一年?还不如赶紧把婚事办了。
婠婠想到未来大嫂这几年的多灾多难,也不由得点头。婠婠不是没想过救下泽洋未婚妻的祖父母,只是对方已经没有求生的**,对于一心求死的人是救不回来的。
第24章 贵女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鞭炮响个不停。
五月初八,他塔喇·泽洋迎娶已故正四品指挥佥事齐佳·札克丹之女齐佳氏·殊兰。
这天他塔喇府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大大的双喜字贴的到处都是,府里的人迎来送往,并客如云。
婠婠在自己的院子里招呼跟着自己家额娘一起来道贺的各家格格。
一群各个年龄段尚未出嫁的格格齐聚在婠婠的院子里,大的十三、四岁,小的六、七岁。这些格格或许温柔端庄,或明艳高雅、或活泼可爱、或天真无邪,婠婠都见了一个遍。
人群中,让婠婠印象最深的有三人。
正白旗都统石文炳之女瓜尔佳·齐布琛,也就是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不愧是能被康熙选做太子妃的人,长相虽然不是在场诸位格格中最漂亮的,可却是耐看的,一袭浅紫旗装穿在身上显得特别端庄高雅,举手投足间落落大方,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养之人。
婠婠看过瓜尔佳·齐布琛之后,总算知道对方为什么在后世总有那么高的评价了,就算丈夫胤礽被废、死后还能让康熙以太子妃之礼下葬,因为对方实在是个聪明人。
无论是言谈举止、规矩礼仪都让人挑不处一点错,这样的人来当未来的大清国母,瓜尔佳·齐布琛当之无愧。可见康熙是很认真的为胤礽挑选太子妃,可惜胤礽……
董鄂·齐兰,正红旗都统勇勤公鹏春之女,也就是未来的三福晋。董鄂·齐兰今年刚好十三岁,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正是长得最好看时,娇娇俏俏、肌肤白皙,眼如春水笑起来特别娇媚。如果按照历史轨迹三个月后就会进宫选秀,被康熙下旨赐婚嫁给三阿哥胤祉。
看到董鄂·齐兰的模样,婠婠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在一众福晋中除了大福晋和十三福晋外,只有她生的孩子最多(二子二女)。面对这样的一个美人,没几个男人能把持的住。婠婠就算同样是女子,对方一撒娇,只要不过分都会答应,更何况是男人的胤祉了。
前面两个婠婠特别关注,那是因为在历史上她们都是康熙的儿媳妇。最后一个马佳·雅宁从四品官城门领马佳·肯色之女,婠婠之所以关注她,那是因为对方在见到婠婠后那副震惊的模样,虽然对方很快就收敛了情绪,但是婠婠是什么人?
虽然对方很快就掩饰过去,但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还是被婠婠抓住了蛛丝马迹,马佳·雅宁在其他人都不注意时总是会不着痕迹的观察来往的人群,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人,还暗中观察婠婠。
婠婠自认从来没见过马佳·雅宁,两家之前根本就没什么来往,对方为什么见到自己时会震惊?还有在看到自己住处时那复杂难辨的神色,又是为什么?
今天是大哥泽洋的大喜之日,婠婠负责接待各世家贵女,虽然马佳·雅宁很可疑,但是婠婠不可能把全部心神放在她上,只暗自放了一丝心神在她身上就和其他贵女攀谈,这些格格都是跟着来贺喜的,家中的父、祖辈或是兄长都是朝中的实权人物,婠婠就算不喜欢应酬也要把人照顾好了,不能冷待别人。
一群小姑娘能聊什么?不是衣裳就是首饰,再有就是聊聊护肤心得,聊聊哪家店的胭脂水粉好。至于在家中姐妹间的暗斗,没有人会说。
“婠婠,你脸上的皮肤真好,真是肌如凝脂,面若桃花!”董鄂·齐兰轻轻的在婠婠的守上捏了捏,惊叹道:“还有这手,十指芊芊。婠婠能告诉在场的众家姐妹平时是怎么保养的吗?我想大家都很好奇。”
其实众人在看到婠婠时早就很好奇了,只是碍于初次见面不好提才一直忍着,现在有人问了,自然跟着问。
“是啊,婠婠姐姐和咱们说说!”
“婠婠姐,和咱们说说嘛,我皮肤天生长得黑,试过各种秘方都没效。婠婠姐一身肌肤赛雪,肯定有秘方!”
“婠婠妹妹的头发又黑又亮……”
一众贵女围着婠婠问这问那,问婠婠的保养秘方,弄的婠婠头大。
“齐兰姐姐就知道夸婠婠,姐姐这一身肌肤保养的也不比婠婠的差,还有齐布琛姐姐。两位无论是容貌、肌肤、仪态都是顶级的,那是不是也要和众姐妹说说?”董鄂·齐兰看着娇俏大方,婠婠可不相信她真的是这样,自然反夸回去,也不能忘了未来的太子妃瓜尔佳·齐布琛。
在场的贵女中,就这两位身份最高,未来的丈夫还都是皇子,无论如何婠婠都不能轻易得罪了。至于其他人,婠婠一个也没落下,把对方最值得夸赞的地方夸。
一番夸赞下来,婠婠只觉口干舌燥。
董鄂·齐兰被婠婠一称赞,果然笑眯了眼,就是端庄高雅如瓜尔佳·齐布琛被婠婠一赞,对婠婠的态度都亲切不少,就更不用说其他贵女了。
“依我看啊,婠婠最值得夸的不是倾城容貌、赛雪肌肤,而是那张小甜嘴!”董鄂·齐兰靠在婠婠身上娇笑,“大家说是不是啊?如果婠婠是男人,就没有其他人什么事了,回去后我肯定让媒人上门!”
“我也是!”一群格格中除了瓜尔佳·齐布琛和马佳·雅宁外,其他格格都点头赞同。
“大家说什么呢?这么高兴?”就在婠婠不知道该说什么时,救场的人出现了,婠婠的小姑姑他塔喇·尼楚贺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豆丁来到婠婠身边,“这臭小子最粘你,一来外祖家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不下来,原本他哥哥带着他在外院,可是他哭着、闹着要找你。没办法,姑爸爸只能抱着他来找你了。”
“姐姐,苏勒要姐姐!”小豆丁看到婠婠就扑向婠婠,等来到婠婠怀里后就紧紧搂住婠婠的脖子不放,害怕再次被抱离婠婠身边。
“好,苏勒就呆在姐姐身边。刚才苏勒是不是哭了?眼睛都红了。”婠婠拿起手绢给小家伙擦眼泪,刮了刮小家伙的鼻子笑道:“可不许哭了,哭花了脸姐姐就不喜欢苏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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