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不好意思,把你忘了。”
江源:“看来在你心里,男朋友真的不如做菜重要啊。”
温暖忙道:“不是不是,你很重要,比一切都重要。只是我刚才太专心了,所以一时忽略了你。”
江源抬头把她的头发揉成一团,然后哈哈一笑:“好了,这算惩罚!”
丁诚中把煮好的面捞进一个大盆子里,“师爹,师爹你饿不饿,这里有很多面你们要不要吃?”
海鲜没有了,今晚的练习主要是煮面和炒一些素菜。面煮了十多次,温暖才稍稍满意。而煮熟的面呢,就装在这个大盆子里,已经胀成了糊糊的一堆。除此之外,还有一堆的锅碗飘盆等着他洗。
见江源拉着温暖走了,他还在后面喊道:“师傅师爹,你们等我一会,我收拾完了还要跟师傅再讨教讨教经验呢。”
江源道:“几点了,不嫌累?洗洗睡吧你!”
丁诚中抱着一大盆胀糊的面,思索着反正没人吃,不如倒去给家里养的鸡吃,刚走到门口便又撞见了他爹。
丁新贵脸色一沉:“臭小子又准备糟蹋粮食?!”
丁诚中道:“我是学手艺呢,需要用这些练手。再说也没浪费,我倒去给鸡吃。”
“鸡能吃得了多少?”丁新贵夺过面盆,扒啦出一大碗来:“留一碗你明早上吃!”
丁诚中道:“明早上有客人在,要做海鲜面。”
“客人吃新鲜的,你就吃剩。”
“啊?剩……爸,那你……”
“我下回再陪你吃剩的。明天上记得给我煮碗量大的。看什么看?你爸养你那么大,难得想吃点好的不行呀?”
“行,行!你是老子,你咋样都行!”
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温暖忙完,江源便拉着她准备去楼顶的露台上坐坐。
露台上空无一人,四下也是漆黑一片,连面对面两人的模样都看不太清。
“我记得昨晚丁诚中好像就是在哪个地方按了下,灯就亮了。”
温暖正低头想找开关,却被股大力一拽,跌进了一个怀抱里,又顺势坐进双人位的秋千架上。
江源低柔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别找了,暗一点也挺好。”
才确定关系不久,彼此间的亲密让温暖还有些不太适应,想从他的怀里挪开点距离,江源却是让她搂得更紧:“别动!”
然后她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似乎已经贴到她的耳垂后面。明明应该是浪漫的时刻,可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忽然间就想不久前收到的那几封莫名其妙的告白邮件:“给我写信的就是你吗?”
江源的动作一滞,有些心酸地承认:“你终于发现了,我太不容易了。”
想到那阵子,自己居然把告白者当成是变态的,而且还当着江源的面说。温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我说呢,怎么会有人突然给我写信,而且连我的生活习惯,每天穿了什么衣服都一清二楚。真是你呀!哎呀你当时怎么不承认呢?”
江源道:“你让我怎么承认?承认我是变态?拜托,那个时候都被你盖棺定论了,我敢跳起来诈尸吗?”
温暖笑得更厉害,“我……哈哈……我要知道是你保证不说你是变态,最多说你表白的方式比较狗血哈哈哈……居然还抄情诗……”
江源道:“什么抄,那是我原创的!被当成变态也就算了,好不容易花了心思给你写的情诗,你居然还说我是抄。我真是太难了!”
温暖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伤心了,来来,把你先前写的诗念我听听。”
“哼!”
“这是气上了?念我听听嘛,我真的很想听的。真的!我之前真不知道是你,所以都给删了。你那里应该有记录吧,你再发一遍给我。我想留着,藏着……嗯,藏一辈子!”
“好,我等下发你。”
“等下发,现在念?”
“好。”江源想了想,轻轻、柔柔,声音无比深情地念了起来。刚念了两句,忽然听到丁诚中的大嗓门生硬地传来:“我们家的露台特别好,海风吹吹,星星看看,吃点烧烤……”
话音落时,露的灯也被点亮。橘光幽幽,朦朦胧胧。也正是灯光不亮,丁诚中没有看清温暖和江源脸上那尴尬的神色,还嘻嘻笑道:“哟,师傅、师爹你俩也在?我又弄了点海鲜,要不要一起烧烤?”
温暖没那个趣,江源更是不想再和这颗锃光瓦亮的电灯泡说话,两人便下楼回房去了。
昨夜没太睡好,今天白天又疯玩了一天。温暖洗漱之后,便睡了。
可是刚刚投入热恋——且又是人生头一回,让温暖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不知想到什么,不自觉地笑出了声。便是连窗外那扰人清净的涛声,竟也觉得多了几分柔情蜜意。
如此辗转反侧,到了夜里一两点居然都没能睡着。几次摸出手机,想给江源发信息问他睡没睡,又怕会吵醒他,索性作罢。闲来无事,就把白天拍的一些风景照整理整理,发了个朋友圈,低调地炫耀下旅游风景。
刚发好,一刷新消息,便看到江源也同时晒了一组照片。不同于温暖的风景照,江源发的则是人物照,他俩的合照。发布的时间,和温暖的几乎是同一时间。
很快,温暖的那条朋友圈下出现了江源的评论:[为什么不发合照?我让你很难拿得出手吗?]
于是温暖便又把那条朋友圈删了,重新发了一遍,这次的风景照里夹了一张他俩的合照。但是她不好意思发正面的,很低调地秀了个牵手却没有露脸的照片。
很快,江源的评论又来了:[为什么不让我露脸?我长得不帅吗?]
[就是因为你长得太帅了,怕你一露脸就被人抢走了。]
[好吧,勉强接受你的解释。]
很快,李浩天的评论也插了进来:[哎呀妈呀,大半夜的撒我一嘴狗粮!]
然后又跑到江源的那条朋友圈下评论了一条:[恭喜恭喜,终于弄假成真了。哈哈!]
温暖看到这条消息时,不由得便想到江源最初找她来假扮女朋友的事。正想问问江源,江源的微信消息就追了过来:[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浪声太吵了,影响睡觉。你呢,也是被浪吵得睡不着吗?]温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恋爱影响,才失眠的。
[嗯……想你想得睡不着。]
促不及防的一句情话甩过来,温暖心跳加速,溢出一种难以言益的欢喜来。紧接着,门就被敲响了。
温暖开了门,问江源:“大半夜不睡觉,找我有事?”
江源垂头,踢了踢门框:“反正都睡不着了,一起聊聊天呗。”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让人浮想联篇。温暖又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了,自然能明白其中深意。心中思忖着:这不太好吧?进展有点太快了。可是如果拒绝,会不会打击到他?毕竟他也是第一次恋爱。
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侧开了身体,让他进来了。果然,江源一进来,顺势便抱住了她,就在温暖以为还有下一步行动时,江源却及时刹了车,只是将她抱坐在腿上,然后——纯聊天。
温暖心中一阵狂汗:果然,小江同学是很纯情地,纯情得都有点发指了。
第103章 意外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若是再反应不过来,那温暖也就太迟钝了。
“对了,你老实告诉我,当初让我假扮你女朋友,到底是不是别有意图?”
“别有意图我的不是我,是我爷爷。我爷爷给出的狗血主意,据说当年他就是用这一招追到我奶奶的。”
“果然是这样,我居然还傻傻配合着你演,原来是被你们戏弄了!还有江爷爷真是太……太会捉弄人了吧?”
正聊着,江源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了,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江锦庭。
江源估计他是看到朋友圈,又来兴师问罪吧。
他不想接,免得一说就吵,一吵就影响心情,索性把电话按掉。
江源不接电话,江锦庭却不准备放过他,微信消息紧跟着就追来了:[你爷爷住院了。]
简单几个字,立马就让江源脸上的笑容散了个一干二净。
温暖看到了那条信息,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赶紧给你爸回个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打通,江锦庭的声音隔距离传到温暖的耳中:“你还知道打电话?我当你光顾着谈恋爱,晕了头,连你爷爷的死活都不管了!”
江源道:“麻烦你说重点,爷爷到底怎么了?”
“你什么态度?有没有当过我是你老子,训你几句怎么了?”大概也是不想冲突太多,江锦庭说了两句便转到了重点上去:“你爷爷突然中风在急救,医生说即使救过来了也会留下后遗症。别的我就不多说了,怎么做你自己着办!”
父子俩的电话非常简短,前后不过十多秒便挂了。
江源道:“暖暖,恐怕不能继续陪你度假了,我得赶回去看爷爷。”
刚才在他讲电话的时候,温暖已经在手机上倒腾起来了,“国庆期间机票不好订。最早只订到明天,哦不对,应该说是今天晚上8点的。”
“可以。赶去机场也要半天时间。”
“两张,定好了。”
度假临时取消,温暖和江源匆匆收拾行李和丁诚中告别。丁诚中一听说他们要走了,大为不舍,临走之时送了不少当地特色的海鲜干货。
温暖对丁诚中道:“可惜时间太仓促,没空教你太多。你就把海鲜粥和海鲜面好好做好,不求种类多但求质量好,慢慢的生意总会好起来。等你有空了,到崇闲的鲁家宫宴来,我再多教你一些。”
江源道:“回头生意好了,记得把窗子的玻璃换成隔音玻璃。那么吵,真没几个人能睡得着。”
丁诚中挠了挠他的小平头,笑着应下了。
上个月江源回燕京的时候江万棠也随行一道,一直在江源背后帮他巩固在江氏集团的地位。
国度假期出来前夕,江万棠还还给江源说:“臭小子,早点把暖暖拿下,爷爷也好抱孙子。”
江源斜了他爷爷一眼:“说什么呢?这才哪到哪呀!”
江万棠道:“爷爷年纪大了,你们动作不快点,我怕就看不见重孙喽。”
话尤在耳,相隔也不过几天,再见时江万棠已经进了医院。
当江源和温暖匆忙赶到的时候,江锦庭、赵清歌、江锦康、吴春菌俩对夫妻正好从病房里面出来。
江锦庭瞪了江源一眼:“终于知道回来了。”
目光瞟到温暖身上,又是重重的一记冷哼。
江源直接无视江锦庭,问江锦康:“小叔,爷爷怎么样了?”
江锦康叹了口气,“抢是抢救过来了,但是后遗症会比较严重,可能会影响行动和说话……哎,你自己去看吧。”
江源推开病房的门,医疗仪器滴滴的声音便传入耳中。vip病房里只有一只病床,一个老人躺在那里,瘦弱的身躯陷入了被褥里,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如枯枝一般。他还在睡着,口鼻上还插着氧气管,维持着生气。
不过短短数日不见,江源就觉得爷爷似乎已经变了个人,虚弱的仿佛随时可能撒手人寰。
江源道:“爷爷怎么会突然中风?明明前几天他还神清气爽的。”
赵清歌道:“爸前一天吃晚饭的时候就说头有点晕,饭也吃得少,我就扶他回房休息。哪知他回房没多久,房间里忽然传来咚的一声响。我进去一看,爸就倒在地上了,我……”
江源瞪着她低吼:“你明明知道爷爷有高血压,头晕为什么不立刻送医院?还让他一个人回房去!你是怎么照顾爷爷的?”
江锦庭道:“够了,你怎么对长辈说话的!你阿姨不是保姆!”
赵清歌委屈地都快要掉眼泪了:“我说了要送他去医院的呀!可是他不肯去,说躺一会儿就好了。爸每次对我都冷着张脸,我劝的话他也根本不听,我也没办法,也担心他的身体。后来我还给你爸和你二叔都打了电话,叫他们劝劝老爷子。可没成想,电话才挂没多久,老爷子就出事了。”
江锦康道:“是给我打过电话,我推了应酬正准备回来就听说老爷子昏倒了,于是急忙赶到医院来。”
吴春菌道:“好了好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大哥、锦康,你们守了这么久也累了,不如先回去。让小源多陪陪爷爷。”
临走之前,吴春菌拍了拍温暖的肩头,柔声道:“这里就麻烦你和小源了,有事及时通知我们。”
江家人走后,温暖陪着江源守了一阵子,江万棠终于苏醒了过来。
他茫然地睁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听到江源在喊他,目光移到江源的脸上,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嘶哑的声音,眼角处流出了两行浑浊的泪水。
在江源心里,江万棠或税智,或风趣,或果决。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爷爷,他躺在那里,虚弱无助得让人心疼。
江源蹲跪在病床前,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江万棠的手,忍着泪微笑:“爷爷没事了。咱们家有钱,能请得起最好的医生,用得起最好的药,这点小毛病很快就好了。你好好养着,别想太多。我在这儿陪,别怕。”
江万棠安静了下来,目光在江源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移到了温暖的身上。
江源道:“爷爷,我跟暖暖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你放心。”
江万棠刚刚苏醒,身体还虚弱的很。只清醒了一阵子,便又睡着了。
江源小心地帮江万棠掖好被角,叮嘱护工老爷子醒来后,立马喊他。然后和温暖一起出了病房,去找了主治医生询问病情。
从医生那里得到的消息是,此次中风情况十分严重,后遗症也会很严重。让家属做好病人需要长期卧床的准备,言下之间就是瘫痪了。此外还会存在语言障碍,无法与人正常交流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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