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司清玉将院子清理干净时,天边最后一丝残阳也消失殆尽,她站起身抹了把汗,只觉心里舒服了不少。
回头想叫洛少煊吃晚饭,却见他正坐在石桌前将她用来装药的玉瓶装满水,将那小黄花小心翼翼的放在玉瓶上。
那小心谨慎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稀世珍宝。
“......”看到这情形,司清玉到嘴的话被咽了回去。
她无奈的摇摇头,又觉这场面有些好笑,眉宇间皆是宠溺与纵容。
司清玉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点心盒,里面都是他们出发时准备的各类点心,还有洛少煊在院子里摘了不少的青色葡萄。
坐到男子的身边,司清玉素指捏起一块桂花糕递到他唇边:“快吃些点心,好不容易养好些了,可不能再饿着。”
男子对她的话不以为意,目光依旧紧盯着小花儿,对于她递过来的糕点顺从地咬了一口。
司清玉将糕点放下,又捏起一枚青葡萄递到他唇边。
他最是喜欢这般吃,一口糕点一口葡萄。
可喂了好几口,司清玉发现男子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全程盯着花看,让她都忍不住有些吃味。
这花这般小,有什么好看的?
唉,司清玉叹了口气,罢了,花是她送的,人也是她哄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边喂着,司清玉照旧习惯性地按按他的腹部,确定他吃饱后,才将剩下的一些吃完。
待全部吃完时她才进房点燃蜡烛,回头对着还在院子里的洛少煊道:“少煊,天黑了快些进来。”
洛少煊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似才反应过来天黑,小心翼翼的拿起玉瓶将它放到房间内床榻边的桌架上。
司清玉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里衣,瞥了他一眼:“少煊我先洗洗身子,待会你再洗。”
男子全神贯注的盯着玉瓶,不甚在意的点点头。
司清玉叹了口气,竟有些后悔送花给他,看这副模样要盯上一晚,这般想着无奈地走出了卧房。
在女子前脚刚出门洛少煊便将视线从花上离开,漆黑的眸子幽幽地看向门口处,瞬间对花儿失去了兴趣。
只是为了得到她更多的关注罢了。
他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将脸贴在司清玉铺好的床榻上,这丝被是他让她从镇上一起带来的,上面充满了她的味道。
洛少煊将脸深深的埋进丝被里,痴迷地闻着她的气息。
身子瞬间起了反应。
他半阖的美眸瞥了一眼门口处,将玉手往身下伸去。
司清玉回来时便见男子面色微红的坐在床榻边,她没有太在意,走到包袱前帮他拿出里衣递给他:“水帮你热好了,快去洗罢。”
“嗯。”洛少煊接过她递过来的衣物,美眸因为刚刚的快意还残留着水意。
等男子出去时,司清玉拿出一本书坐到桌前,准备看会书打发时间。
可看着看着她的目光却忍住投向床边的那个玉瓶,然后又将目光转回书里,不到片刻又忍不住看过去。
如此重复,她泄气地将书放到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最后还是没忍住站起身子走到桌架前,一本正经地俯睨着黄花。
要不要丢了呢?
若是丢了少煊问起该怎么办?
可若是不丢,他今晚不会一直盯着看罢?
在丢与不丢之间来回挣扎,恐怕连司清玉自己也没发现,她竟也会有为这种无聊之事纠结的时候。
司清玉心里默念是为少煊好,拿起玉瓶转身便要拿去丢,却被门口的人影惊得差些失分寸。
洛少煊站在门口处,丝绸一般的墨发发尾被水沾湿,水顺着发尾滴在单薄的里衣上,显出几分透明,哪怕这般都丝毫没有影响他身上的贵气,反而还增添了几分媚意。
他狭长的美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黑幽幽的眸子似将她看穿,完美的丹唇扬起:“子良,你这是做甚?”
男子微微上扬的音调,竟让司清玉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她觉得场面尴尬极了,她手里还拿着花准备去丢,却被主人抓个正着。
司清玉僵硬的脸部肌肉扯了扯,对他勾起一个与平日没甚区别的淡笑:“这花......好看极了,我想着拿到桌前一边看书一边赏花。”
这借口完美。
她想。
男子却是突然掩嘴轻笑,美眸似装满了星星,看着她一闪一闪的。
“......你笑什么?”
“嗯,没什么。”话里满是笑意。
“......”她觉得自己被笑话了,脸上浮起一丝红晕,故作淡定地将玉瓶放到茶案上,拿起书认真地看着,不多时又看一眼花儿。
想用这般来证明她没有说谎,真的不是想拿去丢。
洛少煊只觉她这般模样可爱得他心都要化了,自是不会点破她。
他走到她身后,倾下身子在她耳边呵气:“与其看花,不若看我?我可比花好看多了~”
尾音带着浓重的撩拨之意,能让人瞬间酥麻。
司清玉侧过身子斜了他一眼。
嗯,却是人比花娇。
男子伸出手环住她,脸深深地埋进她颈窝里,又是蹭又是撒娇:“看我嘛~”
司清玉只觉自己耳朵都麻了,抖了抖身子,有些受不得他这般娇嗔的模样,清咳了声:“少煊别闹,我在看书。”
正在作怪的头静默片刻,复又在她耳边轻语:“那你去床榻上看。”
嗯?
司清玉不明地挑眉:“为甚?”
男子在她耳边蹭蹭,声音更轻,似梦呓:“我困......”
自上次的事以后,司清玉只要不在他的身旁他便睡得不安稳,她将书放下,轻声道:“你先过去罢。”
“嗯。”洛少煊将她放开,莲步走到床榻前,将丝被掀开躺入,只剩一颗脑袋在外面,狭长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司清玉将桌上的蜡烛拿起,放到离床边不远的桌架放好,拿着本书靠在床外侧,手背轻抚男子细腻的脸:“睡吧,我就在这。”
“嗯。”洛少煊紧紧地拽着她的衣摆,慢慢闭上眸子。
司清玉一只手抚着他的脸,一只手拿着书,见男子闭上了眼睛才将视线移回书里。
房里一片寂静。
外面夜幕笼罩,唯有夜风吹动草树的簌簌声。
深夜时分,司清玉小小得打了个哈欠,正准备吹蜡烛睡觉,无意间垂头却被那黑幽幽的眸子吓得心里咯噔一下。
“你......你不是睡了吗?”
洛少煊抿唇,从床上坐起将脸靠在她怀里,低喃:“睡不着......”
“......”那你不能说句话吗?这般无声无息地盯着她当真有些瘆人得慌。
司清玉将书丢到一旁,伸手环住他,将脸贴在他的头顶:“怎么了?刚不是说困了吗?”
男子没有说话,将她抱得更紧,身子开始无意识的在她身上蹭着。
司清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将他拉开了些:“少煊等你身子完全好了才可以行房事,乖。”手安抚地顺着他身后的墨发。
可刚刚只是那一蹭便已经让男子起了反应,他气息微促,美眸湿润无助的看着她,抓起她的手便往身下拉去,声音就像幼兽一般哼唧:“帮我......”
司清玉感觉手里的凸起正极速膨胀,那一大坨让她忍不住脸红,垂头见男子难受得紧,终是如了他意,开始动作。
洛少煊高高昂起头,身子随着女子的动作剧烈摆动,一阵阵快意让他眼前白光不停闪过。
卧房里尽是男子欢愉至极的低吟声,一声声就似丹鹤抵颈交缠,动人心弦。
最后到司清玉手已经酸乏得几乎要动不得了,男子才浑身一颤泄了身子,瘫软在她怀里。
洛少煊微张着唇,就像脱水的鱼一般靠在她身上大口喘着气,脸上通红一片,连着脖子身子都透着粉嫩的颜色。
司清玉拿起一旁的丝帕将手擦净,任由男子一脸餍足地在她怀里蹭着。
“子良......”美眸似蒙上了一层水雾,仰着头痴痴地看着她。
司清玉垂首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躺入被里轻声道:“睡罢。”
“嗯。”男子终于满足的笑开,似得到了蜜糖的孩儿,甜滋滋的抱着她一同入睡。
昏暗的卧房里终于寂静了下来,外头高高挂起的月儿似现在才敢探出头。
月光从窗外洒入,照在依偎彼此熟睡的两人脸上。
静谧而美好。
.........
第二日清晨,司清玉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习惯性的摸向床榻里侧。
却是摸了空。
司清玉皱眉,艰难地睁起朦胧的双眼,在房内扫了一圈都不见人。
她看了眼窗外,深秋的早晨太阳都还没起,打了个哈欠坐起身子,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准备出去看看人是不是上茅房。
打开房门往外一看却是愣住,只见男子修长好看的身影正坐在院子的石桌旁,背对着她看向远方。
男子似听见身后的动静,回过头,对她扬起灿烂的笑容:“早,妻主。”
司清玉一时被他这般欢喜的笑容愣住,反应过来快步上前将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他的身上,有些生气:“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就出来?”
深秋的早晨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人怎就这般不爱惜身子。
洛少煊虽不觉得冷,可对于女子的关心却是喜极,他伸手将女子拉到怀里,将外衣与她一起裹起来,头抵在她脖子上撒娇:“别生气别生气,我下次一定注意~”
对于他一撒娇司清玉便是无奈,如何能气得起来,手指轻划了一下他的脸颊,轻声道:“知晓注意便好,你身子刚好,可别再折腾了。”她心可折腾不起。
知晓她心疼他,洛少煊最是享受这般滋味,被她疼着宠着,欲罢不能。
他头抵着她脖子,闻着她的香气,感受着她身上的暖意,让他情不自禁地满足低叹。
以往都是他靠在她怀里,司清玉极少能这般靠在他怀里,别有一番感受,让她又起了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略有迷惑地问道:“这般早,你坐在这做甚?”
男子将脸埋在她颈窝处,闷闷道:“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
本来想着待会再叫醒她的。
“啊?”司清玉打起的哈欠顿住,有些诧异的回头望向他:“怎么突然想这个?”
男子耳垂泛红,在她颈窝处抬起头,连那玉颜都染上几丝晕红,他眸子微垂,抿了抿丹唇:“因为......因为别人说这可以许愿......”
他本以前从不相信,但他现在却想试试,带着期许与奢望,希望她永远永远这般爱他。
司清玉定定的看着男子,虽说这个说法完全不靠谱,甚至叫人想发笑。
但她竟不知少煊这般理智高雅的贵公子竟有一天会听信这般不靠谱的谣言。
一时竟让她觉得有些鼻酸。
司清玉与他额头相抵,眼底的柔情宠溺似要将其淹没,她似巫婆一般蛊惑:“那我的少煊想许什么愿呢?”
洛少煊望着她的眸里尽是痴恋缠绵,已然完全沉浸在她的眼神深处,就像被蛊惑的痴儿,喃喃地对着她说出自己的愿望:“想......与你永远永远在一起......”
想她永远永远心里除他以外再装不下其他。
司清玉嘴角高高扬起,唇在碰到他唇前时柔声宣布:“你的愿望实现。”
唇与他紧紧的贴在一起。
初阳升起,两人的身影似要与初阳融为一体。
这是新的一天,亦是他们新的开始。
【完结】
第70章 番外(一)
京城时日人人口中讨论到最多的便是京城第一首富洛府。
先说洛家两个不成器的女儿荒淫、好赌、草包, 人人见之皆是退避三分恍若瘟疫,只是摇头叹息一声朽木不可雕也。
再说这洛家却又生得洛少煊这般奇男子,倾城绝色、才兼文雅, 投足之间尽显一个大公子的矜贵尔雅。
与另两人简直天壤之别。
都说洛大公子才德兼备, 以后相配之人必定是个地位尊贵权势滔天的女子才是,毕竟话说粗些, 这般尤物单是看那容貌与身姿便是引得无数身份不俗的女子前仆后继,想将其占为己有。
可谁又想到这个在外人眼中才学兼备姿容过人的男子另一面却是阴暗无比, 甚比那地狱里爬出的恶鬼一般血腥残酷。
洛府一个偏僻阴暗的小院内,这里杂草横生潮湿阴暗,若是普通人在这居住久了定会落下病根。
而这里却是洛少煊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 他早已适应了这里的环境。
此刻他穿着一身淡紫色华服坐在破旧的木桌前, 桌上玉制的托盘上盛着圆润饱满的黑葡萄, 洛少煊慵懒地单手撑着下巴,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指捏起一颗黑葡萄送入口中, 细细咀嚼。
一双狭长的美眸内不含半分感情,冷冷的睨着地上翻滚痛苦万分的女子,红唇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大姐现下觉着如何?”
女子在地上痛苦着打着滚, 身体内剧烈的痛意让她脸上扭曲地变形,大张着嘴却是只有如残喘一般的哈音。
连一丝叫声都出不得。
洛少煊被女子痛不欲生的表情取悦,愉悦地微眯起眸子, 舔去嘴角的葡萄汁,声音温润磁性甚是好听:“看大姐的模样应是喜极。”
这是他特意让青魄从一个怪人的手中夺来,本一直还在想应该用谁来试上一试, 刚好这蠢货便撞了上来。
也好,早该除去的东西,他让她活得已是够长时间了。
地上女子无论是脸上的皮肤又或者露出在外的颈部与手部都能清晰的看见皮肤下的蠕动,不时有些地方已经被从里面咬破,密密麻麻的虫子从皮肤下探出头,似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而后再扎进肉内。
女子的面孔已是痛地扭曲变形,一双眼睛瞪得极大眼白处也已经染红,眼下不断有尸虫蠕过。
直至女子瞪大双眼再无声息,洛少煊才伸出粉嫩的舌尖舔去沾在手指上的葡萄汁,从木桌前站起身举步离去,只留下一声冰冷的命令:“将尸体搬到寒窟用作养尸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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