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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个带球跑的球[快穿]——办小年

时间:2019-12-08 09:37:50  作者:办小年
  原来是虫族!居然是虫族!大家终于知道了这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到底是什么,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屏幕里出现在敖怀亦上将身后的军队,一个个都狼狈不堪却目光刚毅明亮,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他们的机甲上印着不同国家的国徽,炮舰上挂着不同国家的旗帜。
  看着屏幕的人们渐渐愣住了,他们渐渐明白了屏幕里发生了什么,总有些人会为了他们的未来负重前行。
  一个鲜红的机甲从那群恶心虫族里冲了出来,那鲜红的机甲本来应该是鲜红亮丽的,却缺了只胳膊,玻璃舱都碎了一半,里面一个女子举起了她流着血的手高呼道:“二十一队完成突破任务,跟着我们冲啊!不畏黑夜!冲向黎明!”
  下一刻,那些挂着不同旗帜的战士们纷纷冲向了那群看起来恐怖又恶心的家伙,每一次向前,都会有新的战士坠落,或是瞬间爆炸,或是瞬间化为灰烬,可始终没有战士停下,始终没有炮舰返回,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断向前,因为他们的每一点前进都是他们战友的鲜血换来的。
  围观的人,有的已经眼眶微红,有的已经小声哽咽,然而画面瞬间一切,大家就看到了平日里出现的各国领导人齐聚一堂,也都盯着那个浴血奋战的画面。
  毕承总理沉声道:“这就是我坚决反对的理由,黎明计划很有可能失败,我们不能再一意孤行,这已然关系到我们全人类的存亡!”
  会议室里看着画面的有些人沉默了下来,有些人却仍然坚持己见:“但首先虫族并没有对我们人类展开攻击,就此贸然让启动一级防御,让百分之三十的人类撤离风险和成本都是不可估计的,很有可能会造成巨大的混乱!”
  也有人站在了毕承总理一边,开始投起了反对票:“我代表纳达拉国投出反对一票,我要保证我子民们的安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看着会议室里领导人们对话的人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这个时候画面又是一切。
  只见画面上出现了一群战士,说是战士,一个一个虽然都驾着机甲,但显然稚嫩了不少,可他们面前的也同样是一群虫族,比之敖怀亦上将们所对抗的虫族,他们对抗的这群虫族模样有些不同,个头小了不少,但同样看起来十分恶心。
  但是这群青少年却都面色沉静,他们互相搭配着,就算受伤了也没有一个喊疼,一个个都咬牙忍着,他们认认真真地对着虫族不停地攻击着,他们的机甲渐渐出现了坑坑洼洼,却没有一个逃跑。
  他们的声音传进了每个看着屏幕的人们心中。
  “靠!我一定要把它们打趴下了!”
  “你们来啊!等着埋伏冲进三大星域也看你们能不能打过我们啊!”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肯定能把他们打死!”
  “谁怕了?!老子才不会怕他们呢?!”
  “老爸,不能陪你回家喝酒了!”
  “我妈都没这么打过老娘,你们这群丑东西算什么玩意儿?!”
  青少年们的声音听起来仿佛他们只是在参与普通竞技赛一样,他们仿佛无所畏惧,可是谁都能看得出来,被腐蚀液袭击的少女疼得满眼是泪,被打断了机甲发射炮的少年咽下了快要咳出的血,被虫族挥倒在地的青年倒下了又颤颤巍巍地咬牙站起来……
  有人认出来他们就是星网竞技赛第一工会燎原工会的人,然后紧接着就有人惊呼道:“他们攻击的这些动作不是前段时间那个操么?!”
  这三个月风靡星际的格斗操,简单易学,攻击力强,不少人都凑热闹学了,有第一个人认出来就又第二个人,不知道是谁先在街头喊了一声:“靠!我也要打虫族!”
  画面又切回到了会议室中,有士兵冲了进来:“急报!黎明计划战队发现了他们的又一据点,就在格拉哥星海!”
  格拉哥星海是一片与三大星域都有一面交接的星海,虫族的野心昭然若揭。
  这同样也意味着,此时启动一级防御也已经晚了。
  在家里看着屏幕的打毛线妇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语气轻柔却又坚定:“老温,我刚刚看到我们儿子了。”
  他们儿子温通致,天赋虽然不错,但一直瘦瘦弱弱,平日里对着他们也总爱撒娇,每次学校回来都嚷嚷着饿了累了,小的时候打个疫苗都怕见针头,现在却瞒着他们偷偷长大了。
  她眼角有些湿润,却轻声说:“我会留在这里,我也有B级精神力,老胳膊老腿动动也是好的。”
  会议室里的画面还在继续,又有人冲了进来:“报!有群众在联名开启星际一级攻击模式!”
  星际一级攻击模式是与虫族一样出现在历史书上的一个名词,那个时候人类创造星际文明,打倒虫族,全民开战,史称星际一级攻击模式。
  这个攻击模式是后世取名的,又被世人称为最强攻击模式。
  在经历了多次革命后的三大星域间有和平协议,其中一条就是对于当民众提议超过百分之七十时需开星际会议,公开投票表决是否通过提议,当投票超过三分之二时则提议通过。
  奥兰帝国的第一权臣微微发怔:“目前多少了签名了?”
  “目前已有百分之之三十九的人签名了!”
  都疯了么?都不要命了么?
  这是星际相对和平后民众们自愿发起的第一条提议,民众签名提议内容可以通过网络,也可以通过填写有关部门表格,也可以通过光脑拨打星际AI电话口头签名。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发起的,越来越多的人会和周围的人说起这个提议,他们开始沉思。
  虫族会来袭么?是必然的。
  就这样坐以待毙么?收拾收拾包裹开始逃跑么?
  他们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们要抛弃故土么?
  可是虫族不是来没有来袭么?他们就这样直接逃离么?
  ……
  图慕答星海,一座星球矿上,模样妍丽,身材妖娆的女人看着光脑上好友发的“请愿一级攻击模式提议”链接微微一愣,她当年当海盗副手名噪一时,一朝被一网打尽在这挖矿,一晃多年,她跟着小队到各个三级星球进行基础建设。
  一开始她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后来她却沐浴到了阳光,她看到他们建造起来的房子让难民们有了住的地方,脸上被冻得皲裂的小孩会给她塞一颗捏得快化了的奶糖对她说:“谢谢姐姐。”
  她见到了越来越多奋起革命的人,她参与了一次又一次的战后建设,看着从前表情麻木的人们一点一点渐渐开怀,她看到三级星球的人们也可以从小测试训练精神力,她看到一个又一个新兴国家的成立,她听到新闻里头三大星域签了和平协议,流离失所的人们终于有了安稳的家。
  如今的和平是很多人用鲜血换来的,如今的土地是很多人一起建设守护的。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虫族毁掉么?难道因为一级防御来不及了就要逃跑么?多少地方都是她一点一点挖矿挖石头建出来的,她才不干呢!她抿了抿唇,干净利落地打开了链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
  穿着宽大西装,红着鼻头的佝偻老头,他跛着脚站在街头,背挺得笔直,他听着周围人群的议论纷纷,看着屏幕上仍在浴血奋战的战士们,轻叹了口气,他是个没什么能力的老头,年轻时窝在内乱国家的破烂教室里教着少得可怜的学生,一教就是十几年,他看着光脑上跳出来的提议链接,他的红鼻头耸了耸。
  他命不好,出生的年代太乱,难得太平了,虫族又可能要来了,但他觉得自己很荣幸,他想他自己生在的最差的年代,而往后都是好日子了,他这样想着用着指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他在他破旧的日记本里写道人可以永远坠在永夜,但总有希望落在黎明。
  ……
  两天后,星际会议又一次召开,原因无他,“开启一级攻击模式的提议”超过了百分之七十的民众同意,他们有的是普通学生,有的是军队军官,有的是猖狂海盗,有的是开饭店的小老板,有的是贵族,有的是睡在桥洞里的流浪汉……
  无数人关注着这场会议,各大频道纷纷直播。
  屏幕里星际会议的会议长,面容严肃,低声说:“现在开始公开投票是否通过开启一级攻击模式的提议,参与投票国家联盟代表总计二百一十三,现在开始投票。”
  大家都目光灼灼地盯着这场投票,毕承总理双唇紧闭,他投了赞成票,也知道这两天有不少人底下有动作在拉反对票,他心里也没底。
  会议长开始数票,首先数弃权票:“弃权票33票!”
  接着数较少地反对票,大家的心弦都悬了起来,不知道是谁在街头开始喊了一句:“赞成!赞成!”
  越来越多的人跟着一起喊,声音连成了一片,会议长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中:“反对票37票!”
  “赞成票143票!”
  “超过三分之二,民众提议生效,现在我宣布,全星际开启一级攻击模式!”
  奥兰帝国的第一权臣低下了头,厚厚的双下巴颤了颤,他想到昨天回家时小儿子拿着黎明计划战士们不停战斗的视频一定让他投赞成票的坚决,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却如释重负,帝国荣光有时候听起来的确没有人类荣光好听。
  ……
  这就是人类啊,只要有一分热,就会发一分光,就如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他们弱么?他们还是弱的,他们怕么?他们还是怕的,可他们就如同三千年后头发花白仍旧要拼命魂归故土的人们一样,他们拼死也会守护自己的家园。
  ……
  星际公历3782年,虫族来袭,虫族与人类的战争开始爆发。
  星际公历3786年,历时五年,虫族老窝彻底被端,总计十六个虫族据点分别被围剿,虫族与人类的战争彻底落幕。
  星际欢庆,庆贺的礼炮响彻天际,浩瀚星河闪着璀璨的光,那是人类的新未来的开始。
  ……
  同一时刻,当漫天烟花点亮的时候,刻在池黎容基因里的使命终于完成。
  十六岁的景宝身材高挑,墨黑的长发简简单单地扎了个低马尾,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她看着指尖微微透明的傻瓜妈妈,和一旁仅仅搂住妈妈肩头的菜鸡爸爸。
  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五年前,她出现在虫巢老窝带着星火防卫二军营救黎明计划部队的时候,到处都是炮火,她的傻瓜妈妈看到她的第一句就是无声的:“景宝,妈妈不疼。”
  她看着断了条腿的傻瓜妈妈抿了抿唇,就像现在,傻瓜妈妈拿着透明的指尖戳着她的脸颊,笑着说:“景宝,妈妈这样也能戳到你诶~”
  那语气仿佛这还是什么大本事一般想要得到她夸奖,她能够感受到触碰上她脸颊的指尖没有温度,她脑海里冒过几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十六年似乎是统子口中她待过最久的一个小世界了,她不记得她曾经去过哪些小世界了,只刚刚一闪而过的几个画面,她却知道她似乎从来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和她的爸爸妈妈们道过别。
  她这样想着,嘴角就扬了起来,她笑起来没有傻瓜妈妈的傻气,弯弯的桃花眼却和菜鸡爸爸如出一辙:“妈妈,昨天我去了牙子滩,到了夜里星贝亮了一沙滩,漂亮得很,我们一起去那里散散步好不好?”
  牙子滩就是曾经傻瓜妈妈和菜鸡爸爸一起扔了漂流瓶的那片沙滩,菜鸡爸爸在有一次重伤的时候,躺在医疗舱里闲着无聊,就一边絮絮叨叨地和她讲着牙子滩上的父母爱情,一边又向她显摆着拉环戒指。
  她着实不懂可乐拉环有什么好炫耀,菜鸡爸爸看她一翻白眼就会摇了摇头:“还是小孩子啊,你不懂那么多可乐罐头,偏偏有一个拉环见证了我们的爱情有多浪漫。”
  她当然不懂,只知道那天医疗舱疼痛指数显示高达百分之七十二堪比生小孩,菜鸡爸爸却笑得仿佛不知道疼一样。
  她们一家三口慢悠悠地走在牙子滩上,这是难得平静的时候,这几年战事不停,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过个年都凑不到一起,就和从前傻瓜妈妈和菜鸡爸爸总是虚拟竞技场见面一样,竞技场又成为了他们一家三口开小会的地方。
  不远处的烟花绽放着,像是从海平面升起来似的,发着光的星贝犹如沙滩上夜晚的花,绚烂多彩。
  菜鸡爸爸牵着傻瓜妈妈的手,傻瓜妈妈牵着她的手,菜鸡爸爸在外头面前冷冷的,在他们面前却嘴巴闲不下来,菜鸡爸爸说他买了个别墅,不大,小三层,有个院子,院子里头可以种她喜欢的番茄,还有菜鸡妈妈喜欢的黄瓜,二楼归他们,因为二楼有个大阳台,他可以抱着菜鸡妈妈在阳台睡午觉,三楼归她,因为三楼有个天文台,可以随便给她鼓捣。
  傻瓜妈妈捡了块发着红光的星贝,像戴花似的别在菜鸡爸爸的头发上一本正经地说:“景宝,看你爸爸这么用心,就把这个奖励给你爸爸了,你快给你爸爸多拍两张照,多好看啊!”
  菜鸡爸爸嫌丢人伸手想挡住脸,傻瓜妈妈不肯,就硬是捡了个两块星贝,一块绿的,一块黄的,把黄的别在菜鸡妈妈的头发上,景宝预感不好,就被傻瓜妈妈拉住了,头上多了块发着绿光的星贝。
  傻不啦叽的。
  傻瓜妈妈却笑了:“这就是整整齐齐一家人,来!拍个全家福!”
  哪有一起笨蛋似的头戴星贝自拍全家福的?景宝这样想着,看着镜头抿着唇,菜鸡爸爸对着镜头咧了咧嘴:“我们仨好像红绿灯啊!”
  景宝不由笑了,“咔嚓”一声就被拍了下来,然后景宝看到妈妈拿着手机的手臂也开始透明了。
  他们走在牙子滩上聊了很多,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就好像明天他们一家三口还会坐在餐桌上一起吃午饭一样聊了明天午饭想来个五斤麻辣小龙虾了。
  清脆一声响,景宝踩到了个漂流瓶,她弯下身捡了起来,仰起头对他们说:“我们许个愿吧,爸爸妈妈以前的愿望不就成真了么?”
  当初卖漂流瓶的那个小店已经不在了,多了个卖贝壳项链顺便卖漂流瓶的小店,池黎容不怎么喜欢打扮自己,却从来对给女儿老公来点装饰兴致勃勃,乐呵呵地挑了两根花里胡哨地贝壳项链,才开始写纸条。
  景宝视力好,又有统子一旁看着,她对着统子轻声说:“你说巧不巧,当年菜鸡爸爸和我炫耀他和妈妈的愿望一模一样,现在我们仨愿望又一模一样。”
  三张纸条上,一溜写着朴实无华的十个字——愿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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