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倒是有,还不是就你最漂亮吗?”丁一舌灿莲花地说。
孟姝耳笑了笑,很爽快地答应下来,“好吧。”
丁一留下吃了饭,临走的时候又特意交代了:“别让我哥知道。”
孟姝耳冲他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说来,她也没胆量叫应许知情这件事。
*
为了给丁一好好撑撑排面,孟姝耳精心打扮了一番,还戴上了压箱底许久的流苏耳环,长串的小钻石贴着白皙的侧脸,隐藏在茂密的发间,晃动时还会发出绿莹莹的光。
丁一的同学们都是些半大的学生,孟姝耳一出现果真就成了焦点和主角。
丁一搂着她的肩介绍道这是他的女朋友,孟姝耳也很配合地微笑,和他的同学们打招呼,对这些都比她小了好几岁的男孩女孩们,应对得轻轻松松。
她见到了那个甩了丁一的女孩,挺漂亮的,身材也不错,但今天很不在状态,笑得都不自然,一直在偷偷看她,与她身边的新男友如出一辙。
聚餐进行了一个多小时,席间丁一神采飞扬,最是活跃,可算是好好地给那对不仁不义的男女出了口恶气。
为了感谢孟姝耳,回去的时候他还特意拐进商场,到TomFord的专柜,让孟姝耳自选几支口红,算是他的谢礼。
孟姝耳只挑选了一支,她不是图这个报酬,只为让丁一心里舒坦。
从商场离开后,两人就回去了,孟姝耳坐上丁一的车,一起回佘山。
*
今晚应许没给她留灯,洋房的窗子里黑乎乎的,孟姝耳想着可能他先睡了,但这会儿才八.九点钟,他平时从不会睡这么早,有些反常。
丁一不想回去这么早,也下了车要来家里坐会儿,今晚他们心情都不错,说说笑笑地进了门。
孟姝耳按开墙边灯的开关,往屋里走的时候,瞧见了沙发上那个一动不动的身形,被吓得直拍胸口。
丁一也有点被吓到了,走过去坐下,拿起茶几上一只苹果就开啃,问:“哥,你干嘛?坐在这里……”
话还没说话,应许便迅速起了身,抓起他的领子,一拳朝他脸上挥去。
丁一才啃了一口的苹果滚落在地,孟姝耳和他一起懵了,反应过来,冲过去拉开应许,“你打他做什么?他怎么你了?”
丁一捂着脸,一句话也不敢说,战战兢兢地看着应许。
他发狠的样子,恼怒的情绪下又全是失望。
一时,孟姝耳都不知道他和丁一谁才真正值得她去关心。
“你们去哪儿了?”应许问。
丁一还是窝在原处不敢出声,孟姝耳便开口:“只是去吃了个饭而已。”
她也生气了,讨厌他这样不明不白就发脾气的作风,现在丁一半边脸都快肿起来了。
应许冷笑了声。
又问:“吃得还好吗?”
半个小时前李贺臣给他打来电话,告诉他,他在吴江路的一间聚会餐厅见到了丁一和孟姝耳在一起,两人举止亲密,他看在眼里觉得有些怪怪的,忙来问应许知不知情。
如果知道他们两个一起出去也就算了,谁叫孟姝耳今天出门前,给他的说辞是自己做头发去了……
如果仅仅是吃个饭,那为什么要那样亲密。
就算他们真的没什么,她又为什么要对他撒谎?
无数的猜想像阴云不断积压下来,终于爆发,应许无法理智,又一把拽过丁一,他一字一字地警告道:“不管你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最好马上给我收一收,这个女人是我的,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去!”他用力指在丁一脸前,“休想觊觎她分毫。”
这一番话下来,孟姝耳脑中瞬间变得空白,表情也木讷了下来。
丁一到这会儿也算是明白了,弱弱地解释道:“哥,你误会了……”
还被用力按着,他哆哆嗦嗦地把来龙去脉解释了一边,应许的表情先僵了会儿,然后一点点放松。
最终,他坐回沙发上,抹了把脸,挫败地垂着头,从发飙的老虎变成了猫儿。
而孟姝耳,她没有再说话。
以往的那些不确定都变成了确定。
原来以往说的喜欢不是随便说说,也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原来,可能是很深的喜欢。
丁一匆匆告辞,家里又剩下了他们两人。
雷诺趴在地板上看着他们。
应许坐了会儿,牵起雷诺准备上楼。
孟姝耳连忙问道:“你没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应许脚步微顿,逃避似的继续往前走。
孟姝耳干脆上前去,一把拖住他的手。
她说:“应许,你喜欢我。”
不是疑问,不是试探,是肯定。
他还是不说话,恢复理智,后悔起自己刚才所做的一切。
“喜欢我,那就和我在一起啊。”孟姝耳温温柔柔地说。
应许愣住。
转过身来,“你说什么?”
孟姝耳笑了笑,说:“我们本来就有婚约啊,你怎么回事?喜欢我是件很不光彩的事吗?”
应许马上摇头,“不是。”
“不是喜欢我还是不光彩?”
应许被她饶了进去,微一蹙眉,干脆回:“都不是。”
然后又迅速否决道:“不是。”
孟姝耳笑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
当时应许还是继续上楼去了。
当晚失眠到凌晨。
*
孟姝耳的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和应许在一起,不光是他们的父母希望的,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有时她的心思和孟安宁的也没差多少,如果要嫁人,当然要挑好的嫁,如果是应许,有何不可。
何况,她本身也对他有好感。
按时准备好了早餐,却迟迟不见应许下来,孟姝耳无奈地一笑,认为他可能又是脸皮薄了,亲自上去叫他。
应许揉着乱糟糟的头发给她开了门,孟姝耳语气模样一如往常,对他说:“下来吃饭吧。”
顿了顿,他回了声“好”。
“你快点,不然就要放凉了。”孟姝耳叮嘱道,准备下楼,又被他叫住。
她回头。
应许又揉了下头发,犹豫着问她:“你昨天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啊。”孟姝耳眯起眼笑起来,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又是沉默了会儿,他又回了声“好”。
孟姝耳就下楼了。
又遇大好的晴天,十一月中旬,屋内开始供暖,好像快要到初冬了,季节变化带给人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孟姝耳心想,他一定也和她一样,被这种不真实感左右着心情,又,大概是好的心情。
住进这栋房子后,这道走廊她就走了无数遍,今天阳光洒遍地板,细看能发现光线中微小的浮尘,孟姝耳脚步轻快地下楼,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身去看的时候,整个人已被赶上前来的应许抱了满怀。
她的背贴在他胸前,首先感受到心脏炙热的狂跳,感染着她也加快了心率。
风和阳光和他的味道混在了一起,仍是不真实,又无比真实。
应许把脸贴在她头发上,紧紧抱着她。
“那,我就真的当真了哦。”
第42章 有个人爱你很久
和应许关系的变化来得太突然了,昨天他们之间还有着那层若隐若现的暧昧面纱, 今朝, 她轻轻掀起那面纱的一角,接着就被他一把抓起, 掀开,毫无遮掩。
她只是无意触摸, 而他, 好似伺机已久了。
他们这算是,确定关系了,但两人之间还是和以前没太大的变化, 因为都一起住了这么久了, 也都熟悉了彼此。
要非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大概就是应许对她……变得客气了一点。
这好像是他在别扭,渐渐她也被感染得不自在, 那么总体来说, 他们都还没有适应好他们这段关系的转变。
唉,也算正常了, 都怪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那什么风。
丁一脸上消了肿,但还积着淤青, 但今天过来一脸的喜气洋洋。
他还敢过来?
孟姝耳实在不解。
丁一这次来是喜提新车的, 看来应许事后给他道了歉,也算待他不薄了。
丁一在这十几辆豪车之间徘徊,对每一辆都爱不释手, 两眼放光。
应许只丢下一句:“慢慢看,喜欢哪辆来告诉我。”就先回屋里了。
“这是他给你的补偿?”孟姝耳问丁一。
“不啊。”丁一摇头,只顾看车,“我哥说这是奖励,我也不懂,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也只有孟姝耳懂,为什么是奖励。
丁一美滋滋地把一辆兰博基尼开走了,孟姝耳想留他吃顿饭,被一口拒绝,他已迫不及待地开走拉风的新跑车去遛街,脸上还未好全的伤也阻挡不了他迫切装X的心情。
应许就这么损失了一辆几百万的豪车,不过他看起来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雷诺好像该洗澡了。”孟姝耳正看着他的时候,他好像知道她在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他特有的腼腆,突然说道。
孟姝耳问:“去宠物店洗吗?”
“都好,你决定吧。”
现在变得是真的很好说话。
孟姝耳笑了下,说:“那就出去洗吧,刚好也到中午了,待会儿我们刚好可以在外面吃点。”
“好。”
*
开车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宠物店,把雷诺留在店里慢慢洗着,孟姝耳和应许去了附近的一家必胜客。
点的是番茄虾酱意面,一份芝士培根披萨和两杯冷饮。
这杯加了冰的清雅卡曼橘茶,孟姝耳喝到一半,突然感到小腹涌现出一股酸胀感,作为一个活了二十多年的女性,她对这个预兆再熟悉不过。
和应许说了一声,她就迅速地去了卫生间。
孟姝耳经期总不算特别准时,每个月早几天晚几天都是常有的事,安全起见,她的每个包里都会放一两片卫生巾以防万一。
要命的是,刚才把包忘到车里了。
必胜客的卫生间里只有抽纸,不会为客人准备这种生理用品,现在她非常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去海底捞?
在隔间里默默坐等了一会儿,都不见有人过来,没办法,孟姝耳只好打电话给应许求助。
手机贴到耳边,犹豫了会儿又放下了。
刚确定关系就碰到这种事,怎么说都是不好意思的。
而且现在雷诺也不在他身边,让他帮忙,怎么说也不太方便。
正纠结着呢,应许的电话首先打来了。
劈头盖脸地就问她:“你又掉里面了?”
她进来的是久了点儿。
孟姝耳听了想笑,这一来,自然而然地把话说出口:“应许,我现在有点麻烦,出不去了。”
“怎么了?”
“就是……”孟姝耳为难地抿了下唇,说:“我大姨妈来看我了。”
应许沉默下来。
孟姝耳弯腰架在大腿上,苦笑着捂住脸。
应许对女人的这点事还是了解的,问她:“我到哪里去帮你买?”
“不用买,车里就有。”
她又恍然大悟道:“对了,你问一下店里的女服务员,看她们有没有,帮我借一片……”
“好。”
挂了电话,孟姝耳在厕所里静等了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开门声。
一道很礼貌的女声在问:“请问孟小姐在里面吗?”
“在的。”孟姝耳连忙出声。
“您男朋友让我把这个给您送来。”
必胜客的女服务员从门缝下把卫生巾递过来,孟姝耳道了声谢,穿好衣服,洗了手出来。
应许倚在墙边等着她。
孟姝耳摸了摸脸,问:“你吃完了?”
“嗯。”
“我也不吃了,买单回家吧。”
雷诺不在,孟姝耳便代替了它的工作,搀上应许的胳膊替他引路。
结完账出了必胜客,太阳暖暖地晒下来,四周都亮亮堂堂的,当着日头,孟姝耳眯起眼睛,把应许往车边带。
臂弯里的胳膊动了几下,挣脱她的搀扶,孟姝耳不解地往下看,见到他的手臂垂下来,顺势,掌心包住住她的手。
孟姝耳转回头,两人都还么说话,相贴的皮肤,温度交换,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手上了。
第一次牵手,好不自在。
孟姝耳正想找话说,身边这人声音就幽幽响起了:“平常雷诺就是这样帮我带路,你做得比它好,值得表扬。”
孟姝耳扭头,“你什么意思?”
应许耸耸肩,唇边挂着一丝笑,“没什么意思啊。”
“你说我是狗?”
“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觉得。”
气得孟姝耳一拳打在他臂上,却让他笑得更开怀。
不久在餐厅内的小尴尬,还有现在手牵着手的小羞涩,即刻,通通烟消云散。
*
接了雷诺回来,回到家就过了一点了,到了应许睡午觉的时间。
他每天都会睡午觉,一般是半小时到一小时,经常就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就睡着了,这是他午睡专属场所。
今天孟姝耳要做大扫除,就把他赶到楼上睡。
应许不太愿意起身,窝在沙发里低声说:“你不舒服就歇着吧,改天再做。”
孟姝耳摊摊手,说:“我没有不舒服啊。”
体质的原因,她每次来生理期,身体都不会感到不适,脾气情绪也没半点变化,这一点和别的女孩们一到经期就痛苦得死去活来的特征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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