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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偏要宠她——纪开怀

时间:2019-12-10 10:38:29  作者:纪开怀
  谈德升见到她,又惊又喜:“这么晚了,娘娘怎么过来了?”可算是来了,这些日子,陛下实在把他们折腾得够呛。
  里面传来赵韧疲惫的声音:“谁过来了?”
  谈德升忙笑着禀道:“回陛下,是娘娘过来看你了。”
  里面安静了一瞬,随即他淡漠的声音传出:“朕乏了,请皇后改日再见吧。”
  谈德升笑容一僵,心中暗暗叫苦:唉哟,我的陛下,你这时候在闹什么脾气呢?回头娘娘走了,你不是自己找难受吗?
  朝朝抿了抿唇,直接走了进去。绕过紫檀座苏绣江山烟雨座屏,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龙椅上,对着一堆奏折,按着额角,阖目养神的赵韧。
  他穿着宽松的玄色袍服,头上的善翼冠被抛在一边,冷硬的眉目间满是疲惫。听到她的脚步声,他没有睁眼,开口道:“谈德升,过来帮朕捏捏。”
  纤纤玉指按上他的太阳穴,他骤觉不对,倏地睁眼,如鹰如隼的目光对上朝朝。他一下子沉下脸:“朕不是说……”
  朝朝几乎同时开口:“陛下,我想您了。”
  他所有的话语顿时全吞入了喉口,浓眉皱起,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死死地盯着她。
  朝朝玉手转动,轻柔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他呼吸骤然屏住。因着这个动作,她柔软的丰盈几乎贴上了他,少女的幽香丝丝缕缕缠绕上来,撩拨着他的情绪。
  他一瞬不瞬地看了她片刻,忽地伸手,捏住了她的臂:“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错事?”她那样娇的脾气,如果不是理亏,何须这样低声下气地讨好他?
  朝朝愕然。
  他顿时明白过来,神色冷下:“朕道朝朝怎么会突然过来。”还说了那样叫人误解的话。
  朝朝手上动作未停,一边低声辩解道:“不是的,我原本便想要来看陛下,青玉簪是在来之前不小心弄断的。”
  他愣住,片刻后,脸色变得古怪:“青玉簪断了?”
  朝朝不敢看他神情,低头取出断成两截的青玉簪,欲要跪下请罪,手臂却被他牢牢握住,跪不下去。她疑惑地看向他:“陛下?”
  赵韧目光掠过断簪,神情不辨喜怒:“你为这个向朕请罪?”
  朝朝“嗯”了声,神情愧疚:“陛下御赐之物,我却将之弄损了。”
  赵韧问:“你打算怎么赔罪?”
  朝朝茫然:还能怎么赔罪?
  赵韧细细打量她,才发现她今日着意打扮了一番,红裙妖娆,美目含雾,楚腰纤纤,愈显得玉娇花柔,楚楚堪折。
  小巧的耳垂边,只带了一枚眼熟之极的赤金镶南珠流苏新月耳坠。
  她这是……他的心剧烈跳动起来,忽地开口:“朕今日尚未沐浴。”
  朝朝一呆,蓦地想起那夜,惊鸿一瞥,水珠晶莹,流过他紧实的肌肉,直到那唯一的遮蔽处,惹人无限遐想。
  他的意思是……她红了脸,咬了咬唇,没有吭声。
  赵韧神色淡淡:“你若不愿,只管回显阳殿,朕不会勉强。”
  朝朝抓住他袖,垂首低低应道:“我愿服侍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流下卑微的泪水:我特么也太好哄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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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3章 
 
  哗啦, 哗啦……耳房中, 水声不断传出, 热水渐渐满上, 热气氤氲, 整个空间都变得朦朦胧胧。
  朝朝的手停留在赵韧的衣带上,听着一桶又一桶的热水倒入木桶的声音,手指微微哆嗦, 怎么都解不开。
  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服侍男子脱衣。头顶咫尺, 是他不紧不慢的呼吸;指下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便是他紧实的肌肉;身周萦绕着他的体温,鼻端全是他的气息。
  这样的距离实在太近。
  一不留神, 手下的衣带拉成了死结。她蹙起眉来,忍不住抬眼看了赵韧一眼,却见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神色不动,没有任何表示。
  她被他仿佛要噬人的目光看得心慌, 咬了咬唇,低头继续和衣带奋战。
  耳上忽然生出拉扯感, 他探手捏住了她的赤金镶南珠流苏新月耳坠, 哑声问道:“只有一只,怎么戴了出来?”
  她好不容易将死结弄松了些,心无旁骛,随口答道:“陛下把另一只还我, 不就凑成一对了吗?”
  “凑成一对?”他重复了一遍,手轻轻一拨弄,她只觉耳上一轻,愕然抬头,便见她的耳坠已到了他手中。
  “陛下?”
  赵韧慢条斯理地将她耳坠收起,乌凌凌的眼珠紧紧盯着她:“朝朝不是说凑一对吗?都给了朕,也就凑成一对了。”
  朝朝:“……”他可真会曲解她的意思。半晌,嘀咕道,“你拿我的耳坠有什么用,你又不能戴?”
  赵韧道:“谁说没用?”
  朝朝疑惑地看他,他目光幽暗,忽地低头,含住了她雪白的耳垂。
  陌生的感觉从耳上一直传到心间,朝朝整个人都不好了:“陛、陛下?”
  他舌尖拨动她耳珠,轻轻吹了一口气:“这不腾出地儿来了吗?”
  低哑的声音伴着他沉重的呼吸入耳,又热,又酥,又痒。
  朝朝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刚刚弄松的死结又被她扯紧,几乎站立不住。她从来不知,自己的耳朵竟会如此敏感。
  “朝朝儿……”他似在轻叹,伸手拥住了她。
  屏风上印出两人交叠的身影,衣衫渐落。蓦地,朝朝低呼出声:“不要,我洗过了。”
  赵韧低哑的声音接着响起:“陪朕再洗一次。”
  哗啦一声,少女羞恼的娇呼刚到一半,便被什么堵住,只剩越来越响的水声。
  *
  “乌兰公主,这里就是玉山矿了。你要去温泉汤池再翻过一座山就到。”生硬的大安官话夹杂着北卢话响起,说话的男子三四十岁模样,面容粗犷,结发作环垂于耳后,一手置于胸前,恭敬地向她行礼。
  她骑马立于山脚,望向前方光秃秃的大山,以及山上密密麻麻,在北卢武士的鞭子监督下,神情麻木地采玉的奴隶。
  两个奴隶抬着一块巨石下山,蓦地,前面一个脚一软,跌倒在地。巨石轰然砸地,掉落一角,显出里面的莹莹玉光。北卢武士的鞭子顿时毫不留情地挥到他身上,口中骂骂咧咧的不知在说什么。
  她看得变了色:“你们都这么让人干活的吗?”
  接待她的男子似懂非懂,骄傲地挺了挺胸:“我们这里是整个阿尔善部,不,整个草原产出最高的玉矿。”
  她只能听懂“阿尔善”“最高”“玉矿”几个词,再次感到了语言不通的痛苦。吉仁哥哥说,她自幼流落在大安,所以只会说大安官话,如今既然回了北卢,该尽快学会北卢话才行。
  只可惜,北卢会说大安官话的人实在太少,吉仁哥哥是其中一个,但他太忙,没有空教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个小奴隶,却……
  她心里叹了口气,用她半生不熟的北卢话问道:“我要找的人在哪里?”
  男子道:“公主要找鹰奴吗?跟我来。”原来小奴隶拗口的北卢名翻译成大安话是鹰奴吗?
  一行人纵马绕过山脚,到了溪水边一处简陋的茅屋旁。
  茅屋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响。屋外,一个北卢武士百无聊赖地蹲在溪边,拿一根土制的长矛在戳鱼。茅屋门口有一个石磨,晒着渔网,檐下挂着一长串风干的鱼肉和牛羊肉。
  她露出讶色:这可不像是北卢人的习惯。
  男子连说带比划,大安官话夹杂着北卢话说了一大通,她好不容易搞明白了:这里住着矿山的玉师,这个玉师是他们从大安掳来的,因此保持着大安人的风俗。她要找的人被玉师看中了,现在在帮玉师打下手。
  她松了口气,跟着玉师,至少不会像在矿上的那些人一样受太多罪。
  那日他带着她逃到山洞,放了她后,自己却在洞口伤重晕倒。
  吉仁哥哥的人找到他们后,问她,他是不是劫掠她的匪徒。她望着他伤重的模样,脑中不知怎的就想起那碗珍贵的羊汤,第一次说了谎。
  她不想他死。
  她告诉吉仁哥哥,小奴隶是和她一起被掳的,因为劫匪被围,乱成一团,小奴隶趁乱带她跑了出来,不幸受了重伤。
  也不知吉仁哥哥信没信她的话。他没有杀小奴隶,却也不许小奴隶再留在她身边,而是简单治疗后,把人送到了玉山矿上。
  如今又过了几个月,中间她托人给小奴隶送过几次药,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将马交给陪她前来的护卫,推门走了进去。
  少年清朗悦耳的声音传出:“我一会就好。”
  她抬头,顿时愣住。
  少年长发结辫,精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粗麻制的袴,草绳束腰,露出宽肩劲腰,满身伤痕,正拿着一个铁凿,一个锤子在开石。胡天九月,天寒地冻,百草枯折,他却似全不畏冷,动作利落,神情专注。
  她“唉呀”一声,后知后觉地捂住了眼。叮叮之声骤然停住。许久,她没有听到动静,悄悄将手指张开了缝。
  他抬起了头,目光噬人,仿佛黑暗中独行的饿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这目光实在放肆,她皱起了眉,却不怎么生气,轻嗔道:“你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他如梦初醒,沉默地捡起旁边破旧的羊皮袄。
  她抬起下巴:“我有话要和你说。”
  他垂眸掩住目中神色,窸窸窣窣地穿好羊皮袄,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我手上有活,得去和师父说一声。” 
  她矜傲地点点头:“你快些。”
  一炷香后,他从玉师那里回来,带她去了隔壁一间无人的工间。屋中到处都是玉石的坯料和半成品,她看到了玉碗、玉枕、玉剑……还有刀斧凿锉等各种工具。
  她好奇地看向四周:“你们平时就在这里雕玉件吗?”拿起一件奇形怪状的工具,就听他急声提醒道:“小心!”她一惊,手一抖,顿时割破了手指。鲜血迅速冒出,滴落到下面一块青色的玉胚上。
  十指连心,她疼得一下子皱起了脸。
  他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手,见血还在不停地冒出,情急之下,直接将她受伤的食指含到了口中。
  温暖濡湿的感觉包裹上手指,她顿时愣住,想要抽手,他掐着她的手腕,唇舌紧紧包裹住她的指,一抽便疼得厉害。她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放开我。”
  他根本不理会她,垂着眼睛,含了她手指许久,才放开了她。
  手指不流血了。她嫌弃地看着指上亮晶晶的液体,拿出帕子擦了许久。擦完了抬眼,他正目光晦涩地看着她。
  她心中生起些许不好意思:“我不是嫌弃你。”她就是嫌弃他,但他到底是一番好意,她也没法拉下脸责怪他。
  他默了默,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开口道:“乌兰公主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她想起正事,先关心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他道:“多谢公主的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她露出笑容:“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以后做我的护卫。”
  他看向她,乌沉沉的眸子光芒微闪:“为什么?”
  她理所当然地道:“我需要人教我北卢话,只有你合适。”
  他目中的光黯了下去:“多谢公主看得起我,我在这里挺好的。”
  “这里有什么好?”她恼了,“又苦又累,要啥缺啥,难道会比跟着我更好吗?”
  他不作声。
  她越发不高兴了:“我好不容易说动父汗,才让吉仁哥哥让了步。”
  他道:“抱歉。”
  她气得跺了跺脚:“我知道你想要自由,你跟我回去,教会了我北卢话,我和吉仁哥哥说,放你自由怎么样?”
  他望着她,神色淡漠:“多谢公主美意。可我要的不光是自由。”
  她皱眉,想了想,让步道:“你还想要什么?说来听听,如果不过分,我可以给你。”
  他盯着她,声音低沉下去:“如果要求过分呢?”她一怔,莫名有些不安。他已转身向外走去:“公主请回吧。我的要求你不可能答应。”
  她拦住他:“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会答应?”
  两人目光对上。他目光深暗:“乌兰公主一定要知道?”
  她莫名觉出几分危险,迟疑地点了点头。
  他忽然笑了:“好。”
  她是第二次看到他笑,上一次是她落到他手中时,不由心头一跳。还未理清心中那丝警惕何来,下一瞬,他的唇忽地向下,重重落到了她娇美的朱唇上。
  她骤然睁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他,一时竟完全无法反应。
  她竟然被一个低贱的奴隶轻薄了!他拿来的狗胆?
  她还未来得及回神,忽觉唇上一痛,他居然咬了她一口。她吃痛地张口痛呼,他趁机探入,蛮横地掠夺她从未有人探寻过的甜蜜。                        
作者有话要说:  某人:是你非要知道答案的。
小公主:我再也不好奇心过剩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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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奇怪的颤栗感从脊椎生起,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她彻底懵了, 从没有人敢如此对她, 这个小奴隶, 狗胆包天, 他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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