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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天行有道

时间:2019-12-12 09:51:01  作者:天行有道
  虽说略微有些于理不合,但规矩都是老祖宗定的,皇帝的身份却可以无视祖宗规矩。他执意如此,众人也只好当成睁眼瞎子,反正皇帝偏宠皇后也不是头一回了,再来提意见不是太晚了么?
  林若秋牢牢抓着他的手,只觉手心里满是湿汗,却不知是他的汗还是她的汗,可能两人心里都很紧张吧,这毕竟是她的初婚,而在皇帝看来,可能也和新婚差不多——包办婚姻和自由恋爱终究是不一样的。
  行至中途,林若秋停下步子缓了口气,楚镇遂关切道:“可是累了?”
  林若秋笑着摇摇头,她看皇帝的意思似乎要背她过去,那未免太失礼了,毕竟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林若秋不想破坏气氛,况且,那群老古董一定要说闲话的。
  哪怕是坐轿子她也觉得是一种亵渎,林若秋愿意一步一步丈量脚下的土地,看看她是如何走到与皇帝并肩的位置的,这样想着,她心里才有种踏实感,仿佛这一切是真实存在,而非她的妄想。
  楚镇望着她的眼色便愈发温柔,轻轻说道:“好,朕陪着你。”
  好在太庙离得并不远,早晨清冽的空气下,多走几步反而使身子暖和。到达目的地后,林若秋并未如预期那样疲乏,反倒神采奕奕,晨起的困倦一扫而空。
  之后便是一系列冗长琐碎的程序了。
  礼官宣读立后诏书的时候,底下便是一群臣子和王亲宗室在那儿专注聆听。林若秋尝试记住他们的脸,方便日后打交道,可还是无奈放弃,她此刻实在没心思管这些,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到自身和身畔的这个男人中去了。
  仿佛天底间就只剩下他们一对新人。
  但臣子们对她却相当注意,从前见过她的也就罢了,可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刚刚有权利进入大朝会的臣子却不免窃窃私语,“怎么皇后娘娘竟生得这样的……丰硕?”
  陛下这口味未免太独特了吧,难道是天下的瘦人太多,皇帝想纠正这股不良之风,才故意引领新的风潮?
  一旁垂着两条花白胡子的老大人忙赏他一个暴栗,低声叱道:“胡说什么,皇后娘娘那是怀着小皇子呢!这才叫真正的双喜临门,你小子懂得个屁?”
  那人原也机灵,立刻就变换了一副腔调,当场默诵出一篇诗赋来,准备事后抄写下来进献给皇后娘娘,等皇子生下,陛下肯定还会再办一次大宴的,到时他便可借着颂诗的机会跻身其中,寻常路子晋升太慢,若能得皇后娘娘引荐,或许倒能事半功倍——看样子,这位林皇后总还得专宠好几年呢。
  嫔妃们站在另一处地方遥遥观礼,不过太庙就这点大,再远也远不到哪儿去。赵贤妃耳里听着那些大臣的阿谀之语,气得鼻子都歪了,不愧是些墙头草,里头还有好几个跟赵家走得近的,曾经在朝上帮她说话要立她为后呢,这会子却一股脑去捧林氏的臭脚去了,难道皇后的名分就这般炙手可热?
  更可气的是,她发觉林氏并未显得如何难看,虽说挺着个肚子,气色却好得吓人,那件凤袍简直如量身定做一般,衬得她双眸熠熠生辉。上头凤穿牡丹的图样和她那张大方恬静的脸亦是相得益彰,简明,大气,称不上美艳逼人,可若走在大街上,绝不会有人怀疑她皇后的身份,她好像生下来就是该吃这碗饭的。
  不得不说,林氏所选的时机太对了,她若是在最瘦的时候穿这件衣裳,绝不会有这样好的效果。可如今众人都被她的容光所慑,绝不会有人想起她曾经有过狐狸精的恶名——说她是王母娘娘还差不多哩。
  多看一眼便多生气一分,赵贤妃只得别过脸,朝着谢贵妃道:“皇贵妃今日得以封后,当真是众望所归,姐姐想必也很为皇后高兴吧?”
  谢贵妃似乎没听清她的话,却仍是微笑着应道:“自然。”
  她那笑意却十分勉强,肖想了多年的尊位,如今被人一朝夺去,她不发疯都算得有本事了。赵贤妃想着,心里反倒舒坦了些。说也奇怪,知道有人比她更难受,她也就不那么难受了,可见好心情都是比较得来的。
  敬告了太庙,又耐着性子听礼官念完一大篇洋洋洒洒的颂词,林若秋总算等来了大典的结束。接下来就该是宾主尽欢了。
  宗室那头自有皇帝去应酬,林若秋这厢则负责接待内外命妇即可,两人再见面大概等到晚上,那才是真正的新婚之夜。林若秋想到此处,心里难免雀跃欢腾,虽说以她现在的情况是不好做什么,不过成亲的第一晚对于每个女子都意义非凡,光是想想两人彼此对望的光景,林若秋就觉得心潮澎湃——她这会子真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了,即将坐上花轿去往心上人家中。
  楚镇眸中仿佛亦有些激动,但在大庭广众下还是按捺住了,只深深看了林若秋一眼,低低道:“朕晚上过来看你,你可得候着朕。”
  林若秋微微扬起脸,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身影,忽然觉得日光从未有过的柔和。两人的手仍紧紧交握着,哪怕站在万人中央,眼中也唯有彼此而已。
  她有点想哭,眼中盈满喜悦的泪,好歹忍下去了——这样众目睽睽下流眼泪肯定很难看罢,而且,她不确定自己能哭得梨花带雨,多半是山洪爆发似的。
 
 
第152章 新婚夜
  太恋恋不舍就没意思了, 她自己觉得是新婚, 外人眼里可不是呀——已经生了两个孩子, 现肚里又揣着一个,哪还有这股腻歪劲?
  林若秋于是努力眨了眨眼, 作出一副沙子迷了眼的假象,转而朝楚镇嫣然一笑,表明她这个皇后足够洒脱——配上这身衣裳, 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表情美呆了,就不知在楚镇眼里她是何种模样。
  楚镇微笑, 大约知道这股风情冲着自己而来,于是很捧场的拍拍她的手背, 这才大步离去。
  群臣也随之跪安,多少年没像这样久站过, 两膝还真有点受不住, 何况在场的大多都是老臣。不过看着皇帝这样高兴, 众人的心情也愉快不少,仿佛被感染了一样, 举国之喜, 大概也不过如此吧。
  原本在一旁等得快打呵欠的嫔妃见祭天大典结束, 立刻便有了精神, 团团地过去将皇后娘娘簇拥着,七嘴八舌地道出恭贺之词。众人都不是傻子, 无论从前有多少过节, 新后上任自然是既往不咎, 至于今后的日子过得好不好,就全仗着皇后娘娘肯不肯赏面子罢了——宫里的女人安身立命不就靠着两点,一个是皇帝的恩宠,一个是皇后的赏识,皇帝那么个孤拐性子眼看着改不了了,那么,只能从皇后娘娘身上讨主意。
  林若秋不禁想起魏太后那夜对她说过的话,看来老人言果然是有道理的,这会子她便被周遭的叽叽喳喳吵得头疼,不知宋氏当初封后是否也是这般——再热闹,心底也是寂寞的吧。
  不过宋氏如今与李清双宿双栖,而她也终于与真爱的男人结成伴侣,勉强也算得殊途同归了。
  “娘娘,娘娘!”赵贤妃连唤了两声,才将林若秋从白日梦中叫醒过来,板着脸看向她道:“何事?”
  这是楚镇叮嘱她的一条戒律,身为上位者,万万不能流露出叫人看轻之态,哪怕一时有所疏忽,也务必要装得若无其事——只要她的态度足够自然,旁人就先怯了。
  赵贤妃被她这么一瞪,面上果然流露出怯色,讪笑道:“臣妾们想贺一贺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是否方便?”
  安然在她身后,鄙薄的扮了个鬼脸,这贤妃娘娘变脸也忒快了,明明之前还在跟谢贵妃一道说皇后娘娘的坏话,这会子却恨不得一个箭步冲上去,瞧她,唾沫星子都能喷到人脸上了!
  林若秋不喜欢太过谄媚的人,但比起谢婉玉那张看不出情绪的脸,她情愿面对赵采薇这样坦坦荡荡的丑恶,至少不会有冷场的风险。林若秋于是微笑道:“没什么不方便的,大家若有兴致,就去椒房殿小坐片刻吧。”
  现在的椒房殿其实就是从前的琼华殿换了个名字,又添了张匾额。林若秋天生有种恋旧的情怀,不喜欢太大的改变,何况她怀着身孕,暂时也不愿挪动,因此与楚镇商议一番后,决定还是以琼华殿作为皇后居所,至于日后要不要再装修扩大,等她腹中的三宝生下来再说吧。
  赵贤妃便悄悄朝谢贵妃使了个含蓄的眼色,仿佛在说:原来皇帝待皇后娘娘不过如此,非但不曾新造宫殿,连琼华殿还叫她住着,不觉得太偏远了点么?
  谢贵妃懒得理她,只默默打量着林若秋那身锦绣庄严的服饰,若是这身凤袍穿在她身上,又当如何?会不会比林氏更母仪天下、气势夺人?
  安然从后方挤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撞了赵采薇一下,又朝她龇了龇牙,“地方远点怕什么,贤妃姐姐的披香殿倒是近,陛下可有去过么?”
  “你……”赵贤妃本待发怒,却见她亲昵的上去搀扶住林若秋,心底那团乌火只得按捺下来。
  是了,她忘了这小狐媚子多会巴结林氏,还有那李蔷也是一样。如今不止林若秋一举摘得魁首,她身边的亲信亦跟着水涨船高,这两位也都晋了正二品妃位,若再得晋封,就能跟她与谢氏平起平坐了——可见林氏的手腕亦非等闲,这不不着痕迹就把身边的人顶上去了么,用不了多时,兴许就能把她跟谢氏给挤下来。
  赵贤妃心中暗暗起了警觉,拿不定主意是该继续跟谢氏联手还是转向林氏做小伏低,不过谢婉玉如今都自身难保了,哪怕集她二人之力,也不能将林氏的地位撼动分毫吧……
  这宫里的天,终究是变了。
  客人在琼华殿待了没多久,便知趣的告辞离去,连林若秋精心准备的茶和点心也没用多少。说到底,她们不过是凑热闹的,皇帝和皇后才是今日的正主儿呢。
  林若秋便松了口气,她挺怕这些人会赖着不走,那她就没工夫准备晚上的大事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无非调整心情。不过一想到她与楚镇在密闭的房间里喝交杯酒,林若秋便觉得呼吸都急促起来,难得有个圆房的好意头,万一楚镇一定要,她是给还是不给呢……林若秋忙摇了摇头,这似乎太冒险了。
  但是……听黄松年说,后期月份大了之后,胎气其实已稳固,适当来上一两回是不要紧的,如此说来……
  林若秋心底的两个小人激烈交战,始终也没拿定主意,直至进入内室,一股温暖的香气扑鼻而来,林若秋于是注意到两侧新糊的墙壁,诧道:“这是……椒房?”
  红柳点点头,眼睛都笑成了一整条细缝儿,“陛下命人以花椒和泥,取其多子多福之意。”
  当时她跟魏安还笑话呢,说陛下怎么恁般古板,样样都得照着古书上来,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分明也是很高兴的,可见这两人的性子本就是一路,难怪能走到一处去。
  林若秋只是感慨,原来楚镇当初所说的以新婚之礼待她不是一句空话。她原以为自己这个继后再是体面尊贵,可制度摆在那里,翻不出新花样去。可谁知楚镇却是认真的翻阅典籍,力图给她一个耳目一新却又意义深远的婚礼,这份心意自是难能可贵。此时此刻,林若秋终于体会到,那种为了心爱之人愿意付出一切的心情,是强烈到什么都阻挡不了的。
  想起方才进门时的所见,林若秋恍然大悟,“这么说来,方才案上摆着的那只雁,也是应了古俗中奠雁之礼?”
  红柳点头,“对呀,否则还能是怎样?”
  林若秋顿觉汗颜,她还以为是楚镇打猎所得、来让自己填补口腹之欲呢,果然吃货的想法难免俗气。
  红柳不愧陪伴她多年,敏感的察觉到她的心事,“娘娘可是饿了?奴婢让人传膳来。”
  林若秋却有些犹疑,现在就吃饱了,等会子皇帝过来难道让他自斟自饮?不过楚镇说不定已在宴席上填饱肚子,未必有心情用膳,再说了,若不填饱肚子,等会儿哪有力气办羞羞脸的事?
  还是先补充体力要紧,林若秋于是让红柳传膳来。厨房是早就预备下的,且以蒸菜居多,为的就是客人来来往往能喝口热汤热饮,又不至于太过费事。
  林若秋望着桌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却有些傻眼,倒不是没胃口,而是,这些都以肉食居多,大快朵颐之后嘴里难免沾上荤腥气味,她穿着这身累赘衣裳也不方便洗漱。为了接吻时的方便,林若秋只得忍痛割爱,往嘴里塞了两三个窝窝头,又喝了一大盅白开水了事。
  春宵一刻值千金,古人付出的牺牲真大啊。听说民间的新娘子一天都不许吃东西,她们怎么捱得住的?难怪有不少新娘子新婚之夜累晕过去的,她不信个个都是由于新郎官体力惊人——天赋异禀的毕竟是少数。
  楚镇虽不算天赋异禀的类型,可经过大古先生那番改造,亦堪称骁勇了,但愿他待会儿记得手下留情。林若秋心头有些紧张,可又觉得没什么可紧张的,她毕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嫁娘,不至于疼得晕倒——而且,楚镇似乎也没叫她疼过,之前是不能,现在是不会。
  这般胡思乱想着,天色已渐渐黑了,红柳看着天边升上的一轮淡白月牙儿,说道:“外边凉津津的,主子不如进去等吧。”
  林若秋一想也是,哪有新娘子大剌剌站在堂屋的,毫无神秘感,于是便由红柳搀扶着她到房中坐下。林若秋左顾右盼,本想找块红布盖在脑门上充当盖头,想想又觉得太过羞耻,还是算了。
  室中的火盆烧了半天,少说也比外头高了十度八度,林若秋略坐了一会儿便觉得身子热起来,于是将氅衣轻轻散开,又将内衫上的纽子解开两三粒,隐约可以瞧见里头大红的鸳鸯肚兜。
  最好的诱惑并非一丝不挂,而在于若隐若现,看得明明白白反倒无甚趣味。林若秋十分刺激地想着,等会子楚镇见了这样的她,没准会立刻化身饿狼扑食呢!
  而她最好是和小白兔一般柔弱且楚楚动人,如此才能最大限度激发男人的兽性……不不,再想下去就太危险了,林若秋连忙正襟危坐,模样专注得像准备迎接老师谈话的学生——似乎亦不失为另一种情趣。
  她这厢心猿意马了半日,房门口却始终空空荡荡的,未曾见有人擅闯进来,林若秋不禁打起了瞌睡。累了一天,白日里又异常亢奋,这会子便显出后遗症来,格外乏倦。
  忽听吱呀一声响,林若秋忙从打盹中惊醒,却见楚镇反手带上房门,带着微微醉意过来——他总算还记得洞房花烛夜。
  林若秋于是又将外裳往下拉了些,嘴角微微勾起,露出娇媚动人的笑,她不信楚镇看到这样的她会不心动,何况两人已有多时不曾亲近过了。
  楚镇果然大踏步向她走来,两眼直勾勾望着她,仿佛想一口水将她吞落肚去似的。
  林若秋紧张的揉着被褥,说不上是害怕还是期待,不过她的表情却先于她的思想产生反应:在她还未察觉的时候,林若秋已微微仰着脸,嘬着唇,做出一副亟待接吻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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