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啊,那算了。”
周遡故作失望的垂下眼。
阿呆心底纠结的要死。但是......她偷偷瞄了阿遡一眼。
“真的......真的要啊?”
阿呆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周遡勾起她耳畔的碎发,绕成圈,转悠在指尖,“嗯”了一声。
末了。
周遡还是加上了一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拿捏阿呆的心思,这世上,周遡敢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他真的太懂他家的这位呆子了。
阿呆先是吃了会儿手指,再是啃了啃指甲。
最后,像是做了个很大的决定般的,鼓起了勇气点了点头。
周遡忍不住的眯眼笑。
“那现在就来吧,我的生日礼物,”他拉起她,“现在就拆。”
他生怕阿呆反悔。
“哎哎哎,等等等下......”阿呆忍不住的屁股赖在地上不肯起,“好歹、好歹让我做个准备嘛......”
周遡挑了挑眉,“嗯?准备什么?”
“要不……还、还是改天吧,”阿呆紧张到嘴巴都跟着结巴了,“真的,改天吧。”
周遡佯装失望的神情,“嗯?我的生日礼物要飞走了吗?”
“没、没有......”阿呆磕磕绊绊的说。
可惜周遡看着她的神情,眼神里充满了受伤的忧郁。
阿呆瞬间又变得心软了。
其实......其实也不是不行。
但是阿呆还是忍不住火辣辣的脸。
做这种事明明需要给她点时间的哇。
怎么、怎么能说来就来呢。
周遡仿佛一眼看穿阿呆心里的想法,“又不用你出力。”
顶多......需要他来指导指导。
犹豫了片刻后。
阿呆闭了闭眼,咬咬牙,“那好吧,就今天。”
左右伸脖子缩脖.子都是要挨上这一刀的。
周遡怕她反悔,干脆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走吧,我的生日礼物。”
没过多久。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嘶——”低沉的男声里带着几许的压.抑和沙.哑,“笨蛋,青点。”
“呜呜呜呜......”不知道是水声太大,还是声音太轻,“呜呜呜呜.........”
“乖,慢慢舔,用舌尖,”一声低哑的男声中带着一缕克制。
“呜呜呜呜......”
挣扎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更小。
水声淹没了许多许多。
氤氲的雾气让一切都跟着模糊起来。
“嗯......坐下去,慢慢的......”
“对,乖啊......”
“不行,这是我的生日礼物,我说了算......”
“好,下次你生日给你补回来。”
“嗯?不要?”
接着是一声呜咽。
随后,男声传来:
“要不要?”
“呜呜呜呜呜......”
“乖啊,知道你要的。”
“嗯,奖励你吃棒棒糖啊......”
(好啦,婴儿车到此结束。)
(没办法,JJ现在太清水了,只能靠你们脑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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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在陈麒困惑的眼神里,周遡从口袋里甩出一张照片,彩色打印。
看见照片后的陈麒,瞳孔收缩,呼吸变得不再平坦。
他捏紧照片的一角,彻头彻尾的改变了态度。
“人我带来了,告诉我地址。”陈麒转过身,冲着边上的人使了个眼色。
随着周遡的视线,一个狼狈的身影被人推下了车。
可惜整张脸上被罩着面罩。
衣服是阿呆走失时候的那件。
周遡的拳头紧紧的捏着。
他心心念念如痴如狂的人,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不到五米的距离。
却仿佛是一道天堑。
横亘在两人之间。
“
人带来了,地址给我吧,”陈麒摸出烟盒,背着风点上根烟,“地址发我手机上,人就给你。”
“别忘了我们之前说的条件。”
陈麒警告她。
周遡却不肯。
“先把人交给我。”
陈麒不满,“人都在这里了,还会跑掉不成?”
“我说,先把人交给我,”周遡不肯松口,他坚持要先让陈麒放人。
“周遡,你别得寸进尺了,”陈麒的态度开始变得暴躁起来,“人就在这,我要的地址,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发我来。”
说完,像是报复似的,他狠狠的撤过面罩下阿呆的头发,硬生生的将她扯到自己的面前。
周遡心底一直压抑的火,在这一刻,彻底的被揭开。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不代表是他懦弱。
“照片看了么,”大约是焰火灼心,周遡整个人已经降至冰点。
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
然而明面上,周遡的脸上还是平静如水的样子,“陈麒,别逼我。”
他说出最后的警告。
“逼你妈,是他妈的你和你们周家一起在逼我,”陈麒一脚就踹在阿呆的膝盖骨,这一用力的一脚,直接将阿呆踹跪在地上。
“是不是喜欢她?你说啊,周遡,怎么,当初在我手上救下她,不就是喜欢她么?”
毫无耐心的陈麒彻底揭开了和周遡直接结下的梁子。
说到底,从始至终,不管过去多少时日,他根本不会也不可能忘记周遡那日带给他的屈辱。
那么多弟兄面前让他难堪。
真当他陈麒是他周遡的狗么。
他招招手,他就要愉快的汪两声。
非但如此,还要凑过脸去,告诉主人,主人快来快来,再打我另外半边脸。
他陈麒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将自尊踩在脚下。
因此当年那些欺他,谤他,厌他,恨他的人,都通通的得到了他最关切的报复。
那些曾经张狂的卑劣的脸,被他一个个的重新踩在脚下。
那种难以言说的快感是直逼天灵盖的。
简直比高朝都爽。
“那你说,你究竟想怎么样才能放过她。”
周遡知道,今天,怕是没那么好善终。
总归他和陈麒之间,要有人做出让步和妥协。
而现在,他愿意为他曾经做的一切孽而弥补。
不问原由。
“怎么样?是不是只要我说出来,你就会去做?”
陈麒得意的望向周遡的脸。
周遡沉静且平缓的声音响起:“是的。”
“只要我办得到。”
他就都会为了阿呆去做。
可是。
“周遡!你疯了么,”站在一旁的An Zhong第一个站出来不服,“你为这种人而妥协,你的原则呢!你的坚持呢!”
他是最见不得周遡低下头的人。
那个在他面前犹如神邸般存在的车神。
不可以为任何人低下头。
“你闭嘴!”周遡第一次的,控制不住情绪的冲着An吼出了声。
An Zhong被吓了一跳。
周遡低垂下眼,努力的克制并收敛自己外放的情绪。
沉默了良久。
他才开口说:“她是我喜欢的人。”
所以这就是他的原则。
他的坚持。
他喜欢的人,值得他为此赴汤蹈火。
在所不辞。
陈麒听见周遡这么说了,忍不住的鼓起掌来,“行啊行啊,真是深情呢。”
“我是真没想到,冷血的周家居然出了你这么个情种。”
真是让陈麒大开眼界。
周遡懒得理会他话里话外的讽刺,“告诉我,你的条件。”
陈麒笑着指了指周遡的膝盖:“其实,要我放人很简单啊。”
“周少爷跪下来求我,我就把你想要的人给你。”
“并且原封不动。”
“毫发无损。”
—
你看过漂浮宇宙里的小行星么。
你看过叶落漂浮在地面水塘里的倒影么。
你又看过雨后天晴里那些生命从泥土里苏醒么。
那些缠绕着的记忆,犹如困兽,将每个人的阴暗面捆绑住。
只有在梦中,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机会悄然的放出笼子。
却忘记了如何吼叫,只剩下懦弱的服从。
连开心都所剩无几。
连呼吸都变得喘不上气。
从惊梦中苏醒过来。
阿呆大汗淋漓。
肺部的烧灼感愈发的强烈。
她的高烧刚刚褪去不久,却还有反复的迹象。
白色的冰冷的房间就如同是无间地狱,更是加重了她在这个盒子里煎熬。
没人理她。
她犹如被丢弃的一包垃圾。
与世隔离。
她拼命的拍打着房门,用尽全力。
门外却还是一片寂静。
太阳从枝头慢慢的西沉下去,接着天光也跟着收敛的一干二净。
只剩下一弯寂寞的月。
还有零星的几颗星星点缀。
过了许久,久到阿呆都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推移。
门终于被打了开。
这次来的人不是陈麒,也不是Naomi。
而是一个让阿呆很诧异却转念觉得,又无比合理的陈生。
他还是那副模样,带着金丝边的眼镜,头发用发油抹的一丝不苟,西装革履的老派作风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进入到房间,他查不可闻的皱起了眉。
这里的白色空间着实诡谲。
太过白。
素到几乎看不起其他的颜色。
阿呆倚靠在窗台边,开着窗,冬日里的风呼呼的吹。
她穿着纯白色的棉布裙,长度直到小腿,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脚是赤着的,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杨小姐……”
陈生进门后,看见阿呆的模样后,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
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有些奇怪,让陈生说不上来。
心头不上不下的情绪让他没那么舒服。
“是你?”
阿呆偏过头,她眼底闪烁出一丝希望,“阿遡呢?”
“是不是阿遡让你来找我的?”
陈生来了,是不是意味着周遡找到她了呢?
陈生合上门,他解开西装外套的第一颗扣子,坐在了桌边,露出一副谈判的姿态:“杨小姐,这一次我是代表周家来的。”
“与阿遡无关。”
意思就是周遡没有来。
也不会来。
阿呆眼中的希望在被一丝丝的抽掉,她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重重的捏紧,呼吸也跟着困难起来。
“……他……现在在哪里?”
阿呆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很重要吗?”陈生拿起放在脚边的公文包,包里,是他放置的一沓资料。
用透明的文件夹一个个的归类放好。
“不管阿遡现在在哪里,他都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陈生告诉她答案。
阿呆无力反驳。
却还是抱有了最后一丝希望。
“他……知道我在这里吗?”
她不相信陈麒对她说的,周遡已经飞回国内准备继承周家的一切了。
陈生将文件夹一个个的放在阿呆前面,他反问阿呆:“如果不知道的话,我又怎么会来呢?”
陈生刻意将所有的事实都模糊,“我想这些天待在这样的房子里,有些事情杨小姐应该想清楚了吧?”
阿呆默了默。
她真的难以相信,周遡会将她丢在这里。
她不信。
“我要见周遡。”
“我要见到他。”
不管如何,她都不相信周遡会将她丢在这里,然后一个人飞回国。
“杨小姐,认清点现实吧,”陈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管周遡来不来,都改变不了你的结局。”
“结局?”
阿呆心中一沉,她有预感,有什么事情在朝着她不可控制的方向驶去。
果然。
陈生将文件夹一一的打开。
然后一份份给阿呆看。
“……你什么意思?”
阿呆不傻,文件上这些“偷渡”、“驱逐出境”、还有“永远不可入境加拿大”、“遣返回国”的英文字眼,都用了黑色的字体加粗倾斜标注出来。
“现在摆在杨小姐面前的选择并不多,”陈生依旧面无波澜,“一,是选择离开加拿大,放弃这里的一切回国,并且永远也不能踏足这里。”
阿呆的瞳孔猛地收缩……
陈生居然……用这样卑劣的招数来对付她。
但是与此同时,她第一个反应是,周遡肯定不会这么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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