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屋内瞬间一片寂静。
月苓脸涨得通红,哦了声,人也安分了下来。
过了会,她小声嘟囔,“那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陆修凉拒不开口,只专心地给她擦着手指,月苓眼睛一下一下瞟他,气得鼓着腮。
傅逸朗见他二人互动有趣,眼见小妹要翻脸,接过了话头。
“听说那位崔姑娘在东宫门外拦下了回宫的太子与太子妃,说是有事要禀明,太子大怒,斥责宫人为何不将无关人等驱赶出去,崔姑娘神情悲切跪在东宫外,太子妃心生不忍,劝他听完崔姑娘所言。”
“崔姑娘随太子进了书房,后来没过几日,便有消息说太子看上了崔姑娘,想要纳她为妃,但朝臣们都半信半疑,毕竟太子之前的态度很坚决。况且东宫的消息向来严密,这等传言可信度不高。”
月苓听得入神,连连点头,她怎么也不相信太子变了心。
“直到几日前,有宫人说见到太子被拦在太子妃的寝殿外,一打听才知,是太子妃不愿见他,一直将他拒之门外。接连数日,日日如此,太子站在门外,神情落寞。”
“直到昨日,太子妃身体不适,连夜传召太医,有宫女说,当时太子红着眼眶站在门外,站了一夜。”
“怎会如此……他怎么这样?!”月苓瞬间红了眼眶,“乐瑶马上便要临盆了,他怎么这样对她!”
陆修凉沉了脸色,不顾众人在场,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他淡漠地看了眼傅逸朗。
沈氏也心情郁结,“帝王家,怎能求得长久的真情啊,那不过皆是痴心妄想罢了。”
月苓把眼泪蹭在了男人的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直到鼻中都是他的味道。
喃喃道:“乐瑶是个内心十分坚定的女子,她若是伤了心,怕是这辈子都不愿再见到太子了。”
陆修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若有所思。
回去的路上,月苓窝在男人的怀里,神色恹恹。
“你说……太子为何突然变了呢?”
陆修凉没言语,他不喜她的心中挂念别人太多,今日已有太多旁的事占了她的思绪。
“唔?”
为何突然吻她?
很快,月苓再也没有别的精力去想什么太子什么纳妃。
马车被停在了一条偏僻的小巷中,陆七下了马车,离开了。
轿帘微微晃着,车身摇摆,许久才归于平静。
直到日落,马车才再度回到了陆府门前。
陆修凉用披风将月苓包裹地严严实实,抱回了屋。
陆府的两位主人自回房后便再没了动静。
阿念抱着膝盖,坐在前院的门槛上,无聊地数着星星。
自来了陆府,每日都无所事事,关于姑娘的一切都由公子接手,她想回去做杀手。
夜深了。
陆九悄无声息落在她面前,“公子找你。”
“哦。”
阿念拍了拍裙上的土,刚一转身,就听身后人道:“明日我与你比剑。”
咦?
“当真?”阿念眼里闪着光,她可真是要闲得发慌了。
“嗯。”
“好!一言为定!”
瞬间喜笑颜开,一蹦一跳地往内院走。
陆九抬头看了看天,坐在了她刚刚坐过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怎么回事,居然把将军写成了一只泰迪……我反思。
恢复每日单更,因为莫得存稿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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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正阳宫内, 严皇后满面怒容, 她坐在首位, 痛心疾首。
“你怎能在这个节骨眼做这样的决定?!你不知道乐瑶马上便要临盆了吗?她现在如何能受得住这种刺激!”
萧恒一脸灰败, 哑着声音:“不是我说的, 我原本打算等她生下孩子再说, 谁料被宫人听了墙角, 消息就这样漏了出去。”
严皇后气笑了, “你那东宫像铁桶一般,何人能越过你的管束, 将如此重要的消息散到乐瑶的耳边?是不是那个崔楚云?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初次见她时还一脸不屑,怎得人家追到你宫门口,你便松口了?”
萧恒脸上有些不自在,吞吞吐吐道:“儿臣与崔姑娘相谈甚欢, 她不同于一般女子, 才识胸襟当属世间罕见, 儿臣觉得……”
顿了顿, 他往后退了几步, 硬着头皮, “她还不错。”
话音落, 一个茶杯摔在他面前。
萧恒继续火上浇油, 朗声道:“原先是儿臣浅薄了,不知这世间有如此才貌双全之人,清河崔氏女当真名不虚传。”
说这话时, 眼睛若有似无地往边上瞟着。
“滚出去。”
她没有如此薄情的儿子。
乐瑶也算她半个女儿,从小养在她的身边,这感情不比对萧恒的少。
况且乐瑶现在还怀着孕,听了这消息,不知要有多伤心。
她听说乐瑶现在都不愿意见萧恒了。
严皇后摇了摇头,长叹口气。
萧恒从正阳宫走出,嘴角挂着微笑,迎面遇上了崔楚云。
福了福身子,“殿下。”
“嗯。”
萧恒的心情还不错,对着她淡淡地点了点头。越过她时好心提醒了一句,“皇后娘娘正在发火,你近几日还是别往她身边凑了。”
崔楚云了然,“谢殿下。”
转身回去。
萧恒朝着东宫的方向脚步匆匆,他心中挂念着乐瑶。
不知人醒了没有,昨夜她做了噩梦,一夜未曾睡好,哄了半天,直至天亮才得 { Queen&独&家&整&理}以入眠,他得赶快回去瞧瞧。
男人脸上的愉悦又消失不见,恢复了来时的颓废与失意。
……
新婚过后没几天,陆修凉每日都日落时分才回来,现下并无战事,也不知他成日都在忙什么。
月苓一个人守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实在无聊,这府上的一切越看越不顺眼。
她托着腮,坐在屋外的阶梯上,“实在是太单调冷清了,一点人气都没有。”
流月正给阿念上药,假装没听到姑娘的话。若是原来她肯定会自作主张将这府上装饰得热热闹闹的,可她现在不敢。
月苓看着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喃喃道:“中秋快到了,得装扮装扮,还要种些花草,再养个宠物,和以前一样……”
“什么和以前一样?和我们在府中时吗?”流月手指顿了顿,不小心按疼了阿念,听着她倒吸了口凉气,一脸抱歉,转过头对月苓道:“还是别了吧,姑爷会不会不高兴?”
月苓摇摇头,“无事,他不会的。”
只要她开心,就算把家拆了,也无事。他非但不会责怪她,甚至可能帮她动手。
“这事容我再想想吧。”
月苓收回了视线,目光落在了阿念红肿的手腕上,“你这伤怎么弄的,看上去好严重。”
阿念面露羞愧,“和陆九比试输了。”
她是个不服输的,陆九武功高强,能感觉到他对她只用了五成功力,可是她太不争气,这样都过不了百招,心中气闷地很,缠着他打了一天。
流月好奇道:“陆九是天天来无影去无踪的那个黑衣服的侍卫吗?”
阿念点点头。
流月哦了声,奇怪道:“是他啊……我以为他喜欢你,会让着你呢。”
阿念愣了半晌,“啊?”
她下意识去寻屋顶上的那人,脸上难得露出了痴傻的神色。
悄无声息的,原先还守在屋顶上的男人瞬间消失不见。
阿念没看到人,不可置信地看着流月。
开玩笑呢吧,杀手怎么能有感情呢?
阿念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她要跟公子说,陆九这样相当不专业。
月苓看着阿念的样子,默了默,这丫头怕是永远也开不了窍了。
昨晚睡前她问过陆修凉,为何是陆九在暗中保护她。
陆修凉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她还想继续追问,他再没给她这个机会。
“本不想动你,看来你并不困倦。”
翻来覆去,又是一夜无眠。
后来她想明白了,她夫君不喜从她嘴里说出任何一个男人的名字,哪怕是他的下属。
“在想什么。”
一道低沉的男声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月苓呆呆地抬起头,男人隔着三步远的距离站定,静静地看着她。
月苓脸微红,怎好意思说她刚刚在想什么。
转头看了看周围,流月和阿念都已不知所踪。
咬着唇犹豫了半晌,起身迎了上去。
若是往常,他早就将她抱入怀中,总要痴缠些时辰才肯放她离开,可今日他非但没有上前抱她,见她走近还后退了两步,颇有转身就走的架势。
月苓冷了脸色,“站住。”
她想起曾经在破庙躲雨时,他也是避而不及。
“是否受伤了?”
男人将手臂背至身后,“并无。”
“那你过来。”
陆修凉犹豫了片刻,走到她面前,顺从地将手臂张开,任由她仔细地检查。
“当真并未受伤,只是沾了血,不愿污了你的鼻子。”
他的袖子上沾了少许血迹,可浑身的血腥气却十分浓郁。
“你做什么去了?”
像是从尸身血海中走了一遭似的。
陆修凉见她并未流露出厌恶的神色,松了口气,“去审了一个人证。”
月苓哦了声,没再深究。
“我先去沐浴更衣,你去床上等我。”
陆修凉倾身向前,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很快抽身离开。
月苓叫住他,“你……还未用过饭?可要吃些什么?”
男人笑了,“不了,吃不下。”
月苓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鼻头酸涩。
她不管他做些什么,只要人平安无事便好。
陆修凉沐浴完,衣衫半敞,散着头发回到卧房,月苓正好端着吃食进门。
二人四目相对,她冲他莞尔一笑,将餐盘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拉着他坐下,“还是吃一些吧。”
见他看着她发呆,她凑到他耳边,“不然怎么会有力气呢?”
话音落便闪身脱离了他的怀抱,如愿地看着男人眼神变得凶狠,自顾自坐回床边。
陆修凉眸色深沉盯着她,“夫人是在暗示我不够卖力吗,原来陆某让夫人失望了。”
月苓见他要起身,连忙瞪着他,“你若不吃完,休想过来睡!”
陆修凉紧抿着唇,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月苓红着脸,小声嘟囔,“你就算闻过了血腥味没胃口,也多少给点面子嘛……那都是我亲自做的啊……”
陆修凉愣在原地,回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放轻了声音,“你做的?”
“对呀。”
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第一次下厨,不知做的如何,只希望他多少能吃一些。
陆修凉心潮起伏,他朝着床上的娇妻走过去。
“你……”
男人单臂将她从床上拎了起来,抱着她走到桌前,将人放在腿上,啄了啄她的红唇,“一起。”
月苓圈着男人的脖子,晃着小脚,她看着他一口一口吃掉自己做的饭菜,忐忑道:“如何?”
“甚好。”
月苓眼睛亮了亮,“我尝尝!”
她一口吞掉送到嘴边的菜,嚼了嚼,脸色垮了下去,“难吃。”
一脸沮丧,抢过他手中的筷子,“你别吃了,再吃坏了肚子。”
他大掌按住她,不让她乱动,“我喜欢,甚合我的口味。”
月苓小声嘟囔着:“怕是我如厕你都觉得是香的。”
“正是。”
“……”
月苓见他吃的开心,也不再说什么,把头埋在他脖颈处,深深地吸气。
深深地吸,缓缓地吐,循环往复。
陆修凉被她的小动作弄得心猿意马,他放下筷子,侧头看她,唇贴着她的脸颊,“有何异味吗?”
月苓眨了眨眼,无辜道:“并无。”
那为何像小动物一样,趴在他身上嗅呢。
“好闻。”
似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未撒谎,又埋首闻了闻。
陆修凉不急不徐抱着她站起身,“如此,便解了衣裳,闻起来也更为方便。”
“……”
怎么说话间就又滚到一起去了呢……
帷幔放下,女孩含糊道:“你吃饱了?”
男声沙哑低沉,带着浓浓的眷恋,“正要开始。”
红烛摇晃,气氛旖旎,一室缠绵。
骤雨初歇。
月苓懒洋洋靠在男人的怀里,任由他为自己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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