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主办方就是故意的,让这俩手好看的坐在一起,他们下面是不是要出什么手环手链之类的周边了啊?】
【我他妈买爆!】
【默神的手也好好看,小姐姐的手也好好看,我到底应该先舔哪一个!】
【我甚至产生了想让这两双手牵在一起的邪恶想法。】
【楼上姐妹你的思想很危险啊!!!】
【哎?星神退役了E队不是正好空出来一个位置吗?我觉得这个小姐姐完全OJBK】
【楼上你大概已经死了[狗头]锅盖都救不了你了。】
【呵呵笑他妈死了,混了一场比赛就觉得自己能进冠军队打职业了?】
【对不起,没有人能代替星神。】
【BALL BALL你们别意淫了,就是一场娱乐赛,少阴谋论,职业这么好打的吗?】
【就是,一女的还想代替星神,醒醒好么?职业赛场里压根儿就没有女人。】
【你们都没查她登游戏的账号吗?那串乱码,注册邮箱是恒博自己的域名。】
【我看那就是恒博自己的内部人员,什么互动环节,根本就是恒博为了博眼球弄出来的噱头,一个个还在那儿瞎高//潮。】
【抽奖也是暗箱操作的吧?没脑子。】
【我就说,怎么可能正好抽到个女的,打的好,长得好,手还好看。】
【怎么不可能?楼上你酸尼玛呢?】
【合着你们就看不得人姑娘好呗,DIAO癌可以原地去世了哦[手动微笑]】
【等着吧,迟早出个女选手,把你们这群狗直男都捶进土里!】
……
林檬一条一条都看在眼里,众说纷纭,她的心情却越来越好,甚至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她觉得有一些充满了生机的东西在逐渐苏醒。
这些东西她从前寻不到摸不着,在黑暗的泥土中被压踩的死死的,直到她遇到喻默。
就像是千方百计的在废墟中掘开一个孔穴,让新鲜的阳光和空气漏进去。
一旦接触过希望,就不会想要再回到混沌中,更不会想要撒手了。
她握紧了手机,转头望着床上安静熟睡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座城池,可以包容一切。
无论自己怎么折腾,怎么恶言恶语冷面相向,他始终在,他就是那个挖土的匠人,坚持不懈的将自己从废墟里刨出来。
那么好的喻默,那么好的Silence,那么好的队长。
“你怎么就让我给遇上了呢……”林檬轻声说:“你也太倒霉了。”
-
也许是因为身体乏累外加精神极度紧绷,喻默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境破碎却仍有边角粘连,人说话的声音忽近忽远,断断续续,像是卡壳儿的磁带,没什么逻辑,只一味的吵闹着。
宛如曝光过度的胶片,四下的环境都是白亮白亮的,酒精和氯己定的味道刺鼻。
“不行了,你现在的状态已经不能再硬扛了。”
“不是不适合,而是不能。”
“必须接受封闭治疗。”
“你不要觉得封闭治疗怎么样,就现阶段你封闭治疗都不一定有用,如果封闭治疗无法缓解症状,就只有手术一条路了。”
“封闭治疗会有神经刺激,还有一定概率会使得肌肉萎缩,我建议你还是暂时不要再打比赛了。”
……
画面一转,他居然回到了家里,书房的窗帘落下,喻承恩站在桌子前,将桌子上的东西统统摔到了地上。
那尊在家里放了很多年的唐三彩的马在脚底下摔的头颈分离。
“你他妈都要残废了!还跟我说要打比赛!”
“赚了钱又怎么样?你赚的这份钱有人瞧得起你吗!”
“我曾经把路都铺好了放在你跟前让你走,你不走,偏要去打什么电脑游戏!现在好了!好好地身体打垮了!我喻承恩的儿子以后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废物!”
“你现在就给我回来,去跟俱乐部解约,不准打了!从此以后不准打了!”
“不行。”面对狂怒的父亲,他反倒奇迹般的平静了下来,像是无数种冲击汇聚到了一起,以毒攻毒的抵消了,他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我不能解约。”
“你缺违约金那点钱?”喻承恩冷笑。
“不。”他低声说:“他们没了我会上不了赛场。”
“你们队不是有替补吗?”喻承恩不耐道:“替补是养着吃白饭的吗?替补不就应该在你不得不下场的时候挺身而上吗?你不要以为我不懂你们这行的规矩!”
替补?
他一瞬间有些晃神,目光却渐渐柔软了下去,他摇了摇头:“不,我不能把这么一堆烂摊子交到她手上。”
“烂摊子?别开玩笑了,你们可是冠军队,如果这都算烂摊子,那其他队伍算什么?”喻承恩阴阳怪气。
“我们刚拿了第一个世界赛的冠军,现在无数双眼睛正盯着Kars,好的坏的。”他的嗓音微哑:“一旦出错就会被钉死在耻辱架上,不能冒这个险。”
“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喻承恩说:“电子竞技,菜是原罪,这话是你说的吧?她没本事扛下来,就只能接受批判。”
“不,不是这样的。”他笃定的摇头,想到那些尖锐的话语他的心底就一阵阵的抽痛着:“至少要扛过邀请赛……打进去就还有喘气的机会……到那个时候再——”
喻承恩怒极,却有人在一旁轻言细语的安慰着:“喻叔叔,不要太生气了,至少先让喻默接受治疗吧。”
“而且……”她意味深长的笑着:“他跟他的替补关系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吧。”
……
女人的声音骤然间拉长变细,让人浑身汗毛林立,像是利器与利器摩擦着,要刮破人的耳膜,她痛哭着,在杂乱无常的人群中突兀刺耳。
“怎么会是杜冷丁呢!不可能啊!”
“杜冷丁刺激性那么大!你怎么可能连杜冷丁和泼尼松都分不清!你不是医生吗!”
“你问我?我当然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是我让他换的药,不关我的事!你跟我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
“我是被栽赃的!喻默你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他变得没有办法分辨人类的语言,那些或是叫骂或是痛哭或是在为自己惋惜或是在为谁的罪责开解的话语,都变成一团一团的光怪陆离,他听不进去。
太疼了,实在是太疼了,疼痛像是蛇一样从手臂发散开去,在他的血管里疯狂游走。
想叫,想喊,想立刻死掉!
……
喻默猝然间醒转,他瞳孔收缩,眼睛瞪得老大,目光极其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湿透了。
“喻默,你不要怪爸爸,爸爸可以不逼你们结婚,但是Shelly是你邓叔叔托付给爸爸要照顾好的人,就算她一念之差,你也得给她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
一个机会……
这句话犹在耳畔回荡,嘈杂凛冽,像是有鬼怪在呼号,喻默呼吸急促,宛如一个溺水濒死的人,每一口呼吸都喘到胸腔凹陷。
良久,他才从梦魇中回过一点神来。
他艰难的驱动眼球,只见清晨的微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漏进来,像是一束金线。
轻飘飘,暖洋洋的。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手腕,发现动不了。
手腕被少女握住了,贴在脸颊的一侧,林檬正趴在床边好眠,呼吸平整绵长。
看到林檬的脸,悬着动荡不已的一颗心才彻彻底底的归了位,那种踏实的感觉让喻默松弛,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可手还是有点儿疼。
他轻微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发现输液针不知什么时候从静脉里掉了出来,手臂的皮肤上鼓起好大一个包。
始作俑者还睡得像个什么似的,喻默有点儿无奈,用另一只手去戳她的小脸。
戳戳戳。
林檬猛地睁眼。
“我没空技能啊我——”她惊叫一声,坐直了。
喻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檬呆呆道:“啊,做梦了。”
“嗯。”喻默点点头:“还流口水了。”
“咦!!!”林檬从床边弹跳起来,转过身去手忙脚乱的擦脸。
擦了一会儿,唇角干干的,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你——”她刚要发怒,喻默抬了抬肿成馒头的手。
林檬瞬间蔫吧了。
要说这个陪夜有多么的不负责任,就是一晚上自己睡的比病人还熟,抱着病人的胳膊贴脸不撒手,还把病人的留置针给弄出来了。
简直是故意伤害级别的陪夜。
林檬心虚的等着护士给喻默重新扎输液针。
来VIP病房的给喻默扎针的是个上了年纪的护士长,一边儿在喻默另一只手的手背上找血管儿一边郑重其事的教育林檬:
“再怎么喜欢男朋友也不能这么蹭来蹭去的,消肿还得好久呢,要是那只手再掉出来,就得扎脚背或者扎头皮了!”
林檬果真被唬住,乖乖脸道歉:“对不起我错了……”顿了顿她一愣,辩解道:“哎不是,他不是我——”
“我会看着她不让她对我动手动脚的。”喻默没给她辩解的机会,温和的让误会继续发生:“谢谢护士长,麻烦了。”
护士长“嗯”了一声,收收东西出门儿。
门一关,室内有又只剩下两个人,林檬扭头道:“你算哪门子男朋友啊?”
喻默:“我不是男的吗?”
林檬:“……”
喻默:“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林檬:“……”
喻默:“你可以都否认,那怎么解释你抱着我的手臂蹭来蹭去一晚上呢?”
林檬:“……”
喻默:“林小檬你是个变态吧?”
林檬瞬间炸毛:“……喻默我日你——”
喻默:“日可以,别说脏话。”他抬手抚了抚胸口,虚弱道:“我还是个病人,下手轻一点儿。”
林檬:“………”
林檬:放我下车!!!!!
狗男人开始骚了,洪世贤.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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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还真是被林檬给猜对了,默神就是仗着自己身娇体弱受不得刺激,于是开始肆无忌惮的耍流氓。
林檬伸了一根手指指了他一会儿,不得不承认喻默这副皮囊生的太好,着实让她下不去狠手。
“你……”林檬咬牙切齿半天,挤出一句话:“你都结婚了还这么骚!不怕被雷劈啊!”
喻默:“???”
默神这会儿的表情着实像是被雷劈了,整一个外焦里嫩。
“我结婚了???”他直接给整笑了,气的话都说不全:“我结婚了我自己居然不知道!”
林檬斜眼儿瞪他:“难道你……已经离了?”
喻默:“………”
他感觉自己岁数再大一点儿能被林檬几句话给气的厥过去。
“要不我让我妈拍我们家户口本儿给你看?”他耐着性子说:“是未婚,不是已婚,更不是离异!”
林檬看他的眼神儿除了震惊,还要半拉点儿的不信任。
喻默醉了:“你听谁说的?”
林檬:“你老婆。”
喻默:“?”
林檬:“不对,你未婚妻。”
喻默:“名字,没名字吗?”
林檬:“……………”
聪明机智林小檬卡壳儿了,她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慢吞吞道:“我忘了问。”
喻默给她整的没脾气了:“不是我脸皮厚啊,网上‘我的老婆’,‘我的女朋友和未婚妻’什么的一抓一大把,他们说我结婚了我就结婚了?他们说什么你都信?”
林檬眨巴眨巴眼回望着他,蒙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但她知道自己大概率是犯蠢了,也就不太好意思再追问别的,省的显得自己更蠢。
“对不起……”
她嗓音压得扁扁的,眼角一点儿一点儿的耷拉了下去,充满了委屈。
喻默一下子就心软了。
林小檬什么时候服过软啊。
真是要命。
“行了,不怪你。”喻默伸手去拉她:“合着你从我这儿爬墙去追星神就是因为觉得我脏了呗。”
男人的声音沉而哑,像是一块儿磨砂板,磨得人耳根酥酥麻麻。
他每说一个字,林檬的心跳都在同步飙升。
“胡说什么呢,什么你脏不脏……你又不是我的东西……”她坐在那儿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低声埋怨:“那个……不对啊!”她猛地一愣,纳闷道:“谁说我追星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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