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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娇贵(重生)——珍珠令

时间:2019-12-16 10:38:49  作者:珍珠令
  闻擎饶有再盛的怒意,也叫她这两滴泪浇熄了。
  他怀里这小精怪,实在太懂得,该如何拿捏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能准确戳进他心底最软最疼的地方,叫他无处可逃,甘心俯首陈臣,甘心画地为牢。
  “好。”
 
  ☆、第63章第六十三章
 
  闻擎既要主持大行皇帝的丧仪, 又要处置随荣王谋逆的党羽, 乃至筹备登基嘉礼、太庙告祭、迁大行皇帝入皇陵等事,忙得分身乏术。
  虞华绮见他身上有伤, 恐他撑不住,补汤流水似的往书房送。
  今日事情实在多,闻擎熬得晚,虞华绮也陪他熬着, 直到月上中天, 仍强撑着精神等他回来。
  闻擎拿她无法, 只好捡要紧的事, 先处理了, 然后回房休息。
  翌日,大行皇帝大敛,闻擎要在宫中待一整天。
  虞华绮睡得不安稳,闻擎起身, 准备出门的时候,她也醒了,披了件斗篷去找闻擎。
  彼时天光尚未大亮, 蔚蓝苍穹间, 偶有几颗明亮的星子仍在闪烁, 天色处在明暗之间。
  秋日的早晨, 风冷露重, 虞华绮看着御医给闻擎换完药, 执意要闻擎多穿些, 亲手帮他理了领口和袖子,并送他出门。
  她嘱咐跟着的人,“马车要行得慢些,别颠着殿下。”
  跟着的小太监们赶忙应喏。
  即位嘉礼尚未举行,故而众人对闻擎的称谓,仍是齐王殿下。
  闻擎触了触虞华绮微凉的手,将临出门前,她非要给自己穿的斗篷脱了,披在她肩头,“时辰尚早,阿娇回去再睡一会。”
  此时,日头已经爬到云端,暖融融金光洒下,虞华绮披着两件斗篷,笨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表面答应,等闻擎离开后,却没有继续睡,先去厨房,看了给闻擎熬的补汤,随后宣褚鲛进齐王府。
  褚鲛的性子看似孤僻古怪,实则最会审时度势的。
  昔日他对谁都爱答不理,唯独对皇帝和懿王谦卑有礼。如今闻擎掌权,世人皆知,闻擎看重虞华绮,虞华绮传召,他哪敢推脱不见?
  褚鲛当即就入了齐王府。
  虞华绮正调着安神香,听见褚鲛的请安声,并不抬眸,只是道:“褚大夫帮我看看,这香调得如何?”
  褚鲛应喏,上前两步,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小金匙。
  他先嗅了嗅味道,随后取了些粉末,用指腹碾开,“虞姑娘调得一手好香,馥郁醇厚。”
  虞华绮勾唇,“哦?那褚大夫觉得,此香可有需要改进之处?”
  褚鲛思量片刻,道:“虞姑娘身娇体贵,老臣观您面色,近日似是多思少眠,可在此香中再加一钱白芷,并以蔷薇水贮之。”
  虞华绮拨开错金博山炉的炉盖,漫不经心地问:“此香若是给齐王用呢,该如何调整?”
  褚鲛答道:“依殿下的身体状况,安神香对他作用甚微,聊胜于无而已。”
  “叮当”一声脆响,虞华绮握着的小金匙磕在博山炉的错金流云纹上。
  她扔了金匙,抬眸看向褚鲛,“聊胜于无?看来褚大夫对齐王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啊。”
  那清脆的一声响,仿佛磕在了褚鲛心头。
  他观虞华绮神色,知道虞华绮是要发难,立刻跪倒。
  虞华绮桃花眸挑出娇艳的弧度,“褚大夫乃先帝宠臣,备受先帝和懿王信任,虽不在御医院当值,却享医正待遇,更兼褚氏副族长。我不过一介无诰无爵的草民,当不起褚大夫这一跪。”
  褚鲛听虞华绮提先帝和懿王,心知性命危矣,跪伏在地,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臣万死。”
  虞华绮取出一个瓷瓶,丢到褚鲛面前。
  瓷瓶落在彩鳞双福万字纹软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打开看看。”
  褚鲛闻言,拾起瓷瓶,打开看了一眼,他握着瓷瓶的手腕微微发颤。
  虞华绮问道:“不陌生吧?”
  褚鲛待要回答,喉咙却干涩地像蒙了层砂,使劲清了请,才哑声道:“不陌生。”
  他对虞华绮接下来要问些什么,心里已然有了数。
  虞华绮却半个字都没问。
  她扔了一柄匕首在褚鲛膝前,“说吧。”
  褚鲛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这样古怪,不按常理出牌的年轻小姑娘,愣了愣。
  虞华绮扫他一眼,淡淡道:“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不会用褚氏一族的性命威胁你,你只管说便是。说漏一件,自己拿匕首,往自己胳膊上划一刀。”
  褚鲛一把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青白着脸,将闻擎出生以来,发生所有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全部说得清清楚楚。
  他说着说着,心底生出几分庆幸来。
  这些事,虞华绮从他嘴里听到,总比从旁人嘴里听到的好。总归他说的时候,能见缝插针,尽可能将自己摘出来,顺便将自己这些年为调理闻擎身体做的贡献也一一道明。
  如若不然,虞华绮一时性子上来,要杀了他,他都无从辩解。
  虞华绮听着,发现褚鲛的说辞,和贺昭的并无太大出入。她除了了解到闻擎被取血的细节,只意外得知一件事。
  原来懿王的身体早已痊愈,小伤小病不需再用闻擎的血,单用寻常药物,也能恢复,只比普通人恢复得慢些而已。
  但皇帝和懿王不放心,所以近三年来,仍一直拿闻擎当血人。
  虞华绮蹙着眉,良久,才道:“你退下吧。”
  褚鲛见虞华绮没有追究,也没有对自己施以惩处,连忙行礼告退。
  虞华绮扫了他快速离去的身影一眼,未作多语。
  当年的药方虽是褚鲛献上的,但害人的是皇帝,受益的是懿王,褚鲛虽间接伤了闻擎,但他也将功补过,做了许多补救。
  最重要的是,虞华绮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取血,对闻擎的根本,究竟有无损害。现在闻擎年富力强,看不出什么,谁知以后会如何?
  当今天下,论医术,还没有能胜过褚鲛的。虞华绮不敢轻易动他,唯恐断了闻擎的后路。
  好在褚鲛喜荣华富贵,又有家族牵绊,是个容易利用的。
  虞华绮沉吟片刻,唤住退出去的褚鲛,“等等,你先在府内候着。齐王晚上归府,你同御医一起,再给他诊一次脉,商讨个调理身体的方子。”
  褚鲛闻言,知道是为了闻擎腹部受伤的事。
  这么些年,他给闻擎灌的补汤神药不知凡几,闻擎又是伤惯了的,那腹部的伤,其实压根无需过多重视。
  但他不敢同虞华绮说,只得应了喏,恭敬退下。
  余下一室安静。
  错金博山炉内,清雅宁神的香烟沿着仙山神兽,袅袅升起。
  虞华绮额间青筋突突地跳,满脑子都是方才褚鲛说的,年幼闻擎被取血的模样。
  她深深吐了一口浊气,出门吩咐小丫鬟,“传凌致,护送我去西郊山庄。”
  西郊山庄外,严密地围着几层守卫。
  虞华绮进了地牢,里面干干净净,颇为清爽,除了阴冷些,并无异味。
  地牢内,懿王被粗链困在铁桩上,眼睛血红,发丝凌乱。
  他见到虞华绮,瞪大眼睛,怒斥道:“虞华绮,你放肆!你以下犯上,竟敢派人囚禁本宫!”
  虞华绮悠然落座,“本宫?懿王殿下,您早就不是太子了。何况现如今,天下人都知道,懿王闻承章,已死于胞弟荣王之手。你一个无名无姓的贱民,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宫?”
  懿王恨极,将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闻承锐那个疯子!他谋逆,弑父,他不配做皇帝!你也是个贱胚子,不是和闻擎如胶似漆么,见闻承锐得势,便投靠地这样快,怕不是张开腿……”
  地牢内,负责看守懿王的暗卫见他嘴这样脏,立刻伸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打断他的话。
  其实懿王会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毕竟荣王谋反没多久,他就被抓了来,并不知后面,闻擎又做了什么,只以为荣王已经谋反成功,自己是落在了荣王的手里。
  虞华绮垂眸,把玩着闻擎早上出门前,送她的两颗白玉暖珠,瑰丽容颜覆着一层含霜,命令道:“看来懿王殿下,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付畴,告诉他,如今是怎么个局势。”
  付畴便是方才给了懿王一巴掌的暗卫。
  他依从命令,对懿王道:“荣王犯上作乱,谋逆弑父,已被齐王殿下斩于旗文山。齐王殿下仁德贤明,受百官爱戴,万民呼唤,始登帝位。”
  懿王听着听着,神情逐渐变得震惊。
  他僵硬地微张着嘴,倏而发出一声笑,随后,笑得愈来愈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懿王笑得放肆,眉眼间隐隐露出阴鸷,“枉闻承锐那个傻子,为你做尽一切,还不要命地谋反。原来,原来我们都被闻擎玩弄了。”
  虞华绮没有理会懿王的发疯,她端起茶盏,吹了吹,眼尾余光,瞥向付畴。
  付畴会意,拔出插在腰间的匕首,贴在懿王脸上。
  冰凉锋利的触感,让懿王霎时僵住,他忍住狂跳的心,惊恐道:“虞华绮,你要做什么?你这是犯上作乱!”
  虞华绮饮了口温热的茶,扬眉一笑,“上,什么是上?如今你为阶下囚,而我将登皇后之位,是谁在犯上作乱?”
  付畴见懿王要挣扎,略使了些力。
  瞬间,懿王脸颊便破开一道浅浅的伤口,血珠沿着刀刃,逐渐下滑,滴落在地。
  懿王浑身一寒,再不敢乱动。
  虞华绮放下茶盏,看向付畴,“没吃饭么,力道这样轻。”
  懿王不敢动,吓得尖声道:“你要做什么?”
  话音刚落,他的手臂便被狠狠划出一道口子。
  “啊!!!”懿王哪里受得了这个罪,霎时痛呼不已,眼底甚至还有泪光闪烁。
  虞华绮嫌恶地蹙了蹙眉,扔给付畴一瓶药粉。
  付畴不想帮懿王疗伤,但虞华绮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听从,只好打开药瓶,敷衍地给懿王洒了些药。
  哪成想,懿王的痛呼声瞬间高昂了四五倍,整个人宛若发疯一般,剧烈地抖动着,挣扎着,顷刻间,便出了一身冷汗,眼泪鼻涕落了满脸。
  良久,等懿王终于平静下来时,他双目失神,呼吸几不可闻,仿佛濒死的鱼。
  虞华绮冷漠地坐着,对此无动于衷。
  她把玩着手心的暖珠,语气寒凉,“给懿王泼盆冷水,叫他清醒清醒。”
  秋日天寒,一盆冷水下去,足以让懿王活生生被冻醒过来。
  他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从嗓子眼里挤出怨毒的声音:“最毒妇人心!”
  虞华绮将暖珠收拢到荷包内,走到懿王身前,拔出付畴的匕首,倏而往懿王胳膊上又划了一道。
  血溅到她睫羽上,她却眨都不曾眨一下眼睛。
  “这就承受不住了,还有更毒的呢?”
  懿王想不到,这么个小小年纪,看着娇娇弱弱的姑娘,会可怕至此。他惊恐地瞪大双眼,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虞华绮割伤自己,又再次往自己的手臂上洒药粉。
  剧烈的疼痛让懿王不堪忍受,他尖叫着,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根。
  付畴眼疾手快,往他嘴里塞了颗软珠。
  待药效终于过去,懿王被疼痛折磨得没了人形,软塌塌挂在铁架上,虞华绮才道:“我问,你答。”
  懿王口里的软珠被取走。
  他面白如纸,呼吸间,喉口冒着血腥气,看着虞华绮手里的刀和药粉,再没有半分曾身为储君的矜贵和尊严,“好。”
  虞华绮问:“这十七年,你共取了闻擎多少次血?”
  懿王喉咙里的血沫越来越多,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
  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虞华绮今日所为何来。
  冰凉的刀锋再次划开懿王的手臂,虞华绮命令:“说。”
  懿王害怕地睁大眼睛,慌忙咽下血沫,“我,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虞华绮点头,勾着朱唇,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你不记得,我帮你回忆。”
  “自他出生起,每年定例十二次,十四岁后,改为每年六次,其中,你四岁时,曾犯旧疾两次,偶感风寒五次,摔伤一次,五岁时,从马上跌下两次……如此,共三百三十八次,我可有数错?”
  刚才,她听褚鲛每说起一次,她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次。
  此刻,懿王感同身受。
  他感受着伤口处剧烈的疼痛,听虞华绮报次数,听得心惊胆战。
  虞华绮看着懿王恐惧的神情,乌眸幽深不可见底,“你正值壮年,尚且承受不住这药的烈性,他从小到大,年复一年,究竟是如何忍下来的?”
  懿王听出虞华绮话中含着的杀意,哀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办法,若不如此,我就会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闻擎救了我,除了疼痛,又没损失什么,他不也平平安安长大了么?”
  虞华绮抬手,狠狠扇了懿王一巴掌,掐住懿王的脖子,“闻承章,我杀了你!”
  懿王咽了咽口水,“冤有头债有主,你杀我干嘛?父皇!是父皇!是他非要那么做的,当年我尚在襁褓,做不了决定的啊。”
  虞华绮反手又是一巴掌,“说得可真好,不是你能决定的。闻擎十四岁后,你已不需要再用他的血,可你依旧在用。那个时候,你也不能决定?”
  懿王说不出话,虞华绮猛地把药粉全都怼到他脸颊的伤口上,“剜人肉割人血,靠此苟活到今日,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此刻倒是推得干净!”
  懿王痛嚎不已,哭着道:“我知道,是我对不住闻擎。可我也不想的,难道我就该死吗,我也有活下去的权利!”
  “你没有!你生来就该死!”
  懿王哭得涕泗横流,努力为自己求情,“可这些年,除却此事,我一直对闻擎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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