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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喜农家科举记——鹿青崖

时间:2019-12-16 10:40:54  作者:鹿青崖
  常斌一听,差点冲到门外。
  “这人怎么就走了呢?!知道这么多,我肯定把他奉为上宾!他走做什么?!”
  读信的参随连忙道,“税监莫着急,后面还有一句话,说若是税监有意知道关于竹院众人谈及的事,明日亲往琅琊寺一见。”
  这句之后,还附上了具体的相见地点和时间,但是要求务必是常斌亲自前来。
  常斌听得肝儿颤。
  “要我亲自去,此人还不露面,莫不是就是那群南直隶的官派来,约我去琅琊寺,要杀了我?!”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前些日,因为他伐树惹了众怒,走路就遇见了行刺的人,弄得他现在都不敢随意出门去。
  识字的参随姓王,他摇了摇头,常斌晓得此人是个肚子里有墨水的,问他,“你怎么看?”
  王参随道:“琅琊寺香火旺盛,人来人往,此人要杀税监,怎么会选这么多人的地方?到底税监是皇上亲派下来的人,身份不同寻常,他要是敢明目张胆杀人,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常斌被滁州的百姓吓怕了,道:“荆轲都敢刺秦,说不定是个荆轲号的人物!”
  若是这样,人人皆是刺客。
  王参随不能劝常斌不要命,只道:“税监说得是,不过这人说起竹院的情形这般了然,咱们应当如何?”
  总不能因为怕死,就置之不理吧?万一真是来报信的呢?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来给常斌报信,定然也想从常斌这里换取一些什么,不然谁这么好心?各取所需,对常斌来说,也更安稳一些。
  常斌纠结了半晌,拿过自己看不懂的信,想仔细分辨些什么,他有没有分辨出什么要紧的,旁人不得而知,只是半晌之后,他道,“那就去吧!给我包得严实些!”
  “是!”
  同样的,也正在研究如何把自己“包严实”的魏铭,面对刚买来的黄粉胡须等物,正在犯愁。
  瞧那小丫头用的时候,倒是顺溜,没想到自己亲自上手了,还是有些难度的……
 
 
第320章 献宝
  琅琊寺始建于唐代大历年间,初初被唐代宗赐名宝应寺,宋代又改为开化禅寺,几经易名,民间惯于以山名称呼,也就是琅琊寺了。
  五月,琅琊山峰峦叠翠,林壑幽深,琅琊寺掩映在青山绿水之中,泉水环绕,楼阁错落,前来登山上香之人络绎不绝。信男善女轻扇薄裙,拾级而上。
  税监常斌捂得像家教森严的后宅妇人,连拜见佛祖都不敢露出半脸,以至于满头大汗,只能呼哧呼哧令左右扇风。
  然而层层帷幔捂得这般严实,什么样的风才能钻进去替他消暑?
  照理先去拜见佛祖,不然佛祖念其心有不诚,凡有好事,也尽数变成坏事了。
  常斌拜过佛祖,只觉一旁男女老少全没有注意他,而这寺庙如同寻常,不像是有人埋伏其中,要取他项上人头,这会儿热得实在受不了了,使了人先去约定好的三友亭踩点。
  三友亭顾名思义,亭子由岁寒三友松竹梅环绕。这亭子虽然不如琅琊山腰间的醉翁亭名气大,却胜在相对僻静,来往行人不多。
  常斌的人过去看了一番回来,同他摇头,“税监,没瞧见什么可疑的人。“
  所谓可疑的人,自然是传来书信约见的人。
  眼下还有半刻钟就到了约见的时刻,难道这人会卡着时间来?
  或者根本就是诓骗他?又或者等他出现,然后包抄?
  常斌心里七上八下的,矿监税使的差事虽好,但是南直隶的官员还不正经出招同他对付,他这心里总是疑神疑鬼。
  常斌摸不清约见之人的路数,迟迟不敢前去三友亭赴约,王参随跟在一旁,也不好说什么,只瞧着他耐不住地走来走去。
  正这时,有行人走上前来。
  常斌只以为是寻常路人,毕竟琅琊寺人来人往,角角落落里都是人。
  不想那行人突然开口道:“几位在此,难道是找不清三友亭的路?“
  常斌一行人全吓了一跳,常斌更是连连后退,生怕来人要害了他。
  只是众人定睛一看,来人竟是个黑瘦的中年男子,一把美髯倒是整齐,穿着一件竹青色细布长衫,衣着朴素,浑身无有矫饰,像个穷书生。
  众人上下将魏铭打量一遍,魏铭也将常斌一行打量了一边。常斌身边带了五六人,从近身伺候到书吏模样的参随都有,还有两个虎背熊腰的打手。
  魏铭从常斌一行进入琅琊寺的时候,就已经瞧出来了,又见着常斌诸多顾虑,暗笑不已。
  当下,他见两个打手一前一后站好了位,将常斌掩在其中,而常斌紧张得连话都不敢说,魏铭只好又开了口。
  “在下就是写信之人,既然内侍不愿意去三友亭,此地亦无不可。“
  常斌一行,目瞪口呆。
  自家藏得这么严实,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直到王参随咳嗽了一声,常斌才回过神来。
  他死死瞧着魏铭,“你是何人?当真知道竹院里的勾当?又为何来告知与我?“
  魏铭笑笑,一笑之间,胡子略略有些不服帖,他赶忙学着高矮生的样子不动声色压了压,“在下姓张,是个秀才,本想要考取一个功名,不想时运不齐,屡屡落榜,想进竹院学习不得,后辗转在竹院做了账房。我老母病危,想跟那山长叶勇曲借钱一二,为老母求得名医,可叶勇曲却置之不理,我无奈之下动了账目手脚,不想却被叶家人发现,撵下山来,我上山将自家包袱行李要回,竹院因为遍布官员,不肯让我入内,我从偏门偷偷进入,正巧听见那山长同人说话。“
  他说到此处顿了一下,看想了常斌。
  常斌被他一看,心下忽的明白过来。
  “你想要钱?“
  魏铭点点头,露出一点笑来。
  “二百两。“
  二百两算起来可不是小数目,寻常官宦人家要出这个钱,且得掂量掂量。常斌从前也是个一穷二白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别说二百两,就是五百两,他也愿意出!
  他现在不缺钱,缺的就是一个安稳!
  只要南直隶的官员不合起伙来对付他,多少二百两他弄不到?
  常斌几乎没有思虑,一口气就答应了。
  “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给你三百两!“
  他这般豪爽,魏铭心下暗暗冷笑。
  常斌来南直隶才几月,就这般出手豪爽,可以想见,另外两位矿监税使在湖广和江西一年时间,刮走多少民脂民膏!
  想想今上上一世,前后派下去六位矿监税使,覆盖七省之广,历经四五年之久,这些人又是怎样变着法将百姓搅得不可安宁,以至于民变四起,一发不可收拾?!
  思绪一掠而过,魏铭不再多想,听着常斌的话,做出一副欣喜的模样。
  “税监大人这般体察民情,我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常斌听着自然是欢喜,再看魏铭,只觉得他果然是一副备受欺凌,又保持着读书人讲究的模样,常斌心下暗道自己可真是遇到了。不过魏铭说得话是真是假,且得验证之后再论。
  他道:“先与你二十两作为定金,你具实以告,事成之后,自然有你剩下的银钱!咱家既是说了,必然做得到,你当知道我不缺这钱!“
  常斌倒也爽快,直接让近身伺候的人取了银子,魏铭接下沉甸甸的银钱,直接就把话说了。
  “……若是税监真的动了那位祖宗的墓,南直隶的官员可都是准备好如何将税监大棍赶出南直隶了。税监可要小心!“
  话音未落,常斌冷汗已经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这帮斯文败类,居然敢怂恿他去挖坟掘墓,然后把他一块埋了!
  天呢!这些人满嘴礼义廉耻,居然也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常斌反应过来,暴跳如雷,恨不能立刻杀到竹院,指着叶勇曲等人的鼻子骂!
  只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不能钻了他们的套。
  常斌眼睛快速地转了起来,魏铭知道他已经信了,为了更确信,魏铭直接道:“税监大人若是不弃,不若让在下跟随身侧?“
  他这话一出,常斌更是高兴了,连声道好。
 
 
第321章 按下
  魏铭顺利潜到常斌身旁,常斌不是毫无防备的,幸而魏铭晓得他的心思,只一味表现得贪财模样,将常斌各处宅院的金银来回地看,常斌反倒一边鄙夷,一边放心不少。
  没过两日,叶勇曲等人的动作到了。
  常斌身边的王参随去外面喝酒的时候,忽的听到了酒桌上关于太祖堂兄墓中藏金千万的事,王参随赶忙回头报给了常斌,而常斌这边,另外一位参随竟然也得了类似的消息,正同常斌说道。
  “……说是都是太祖早间打天下的时候,旁人送来的金银,太祖心中对那位堂兄万分感激,便把这些金银全都藏进了坟里,后来得了天下,重新替这位堂兄修建墓室,也没有拿出来。据说,有金银千万,古玩玉器更不可数!“
  常斌听得牙根恨得直痒痒,“这么多金银的墓室,盗墓贼早就盗光了,还轮得到我!这群南直隶的官就把我当傻子!“
  他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却由不得想,这些人可真会掐准他的想念头,晓得他现在要金子,要银子,竟然想了这个法子,给他送金子,送银子!
  若不是那张秀才提前知会一番,他岂不是中计了?到时候干爹和今上,还不晓得如何处置他!
  常斌想到这里,冷汗流了下来。
  他赶忙使人叫了魏铭过来,两句把话说了,问道,“你以为如何?“
  魏铭早就想过这个问题,常斌看到叶勇曲他们用这等手段,很有可能要被激发斗志,然后同叶勇曲等人斗下去。
  依照现在的形式,常斌占了优势,想要将叶勇曲等人踩下,甚至倒泼一头污水,只要稍稍筹谋,那就是轻而易举。
  但是……
  魏铭摇了摇头,“在下以为,此时切不可轻举妄动。“
  “不可轻举妄动?难道就这么放过这群衣冠禽兽?“常斌瞪了眼。
  魏铭看着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敢问税监,来南直隶是为何?“
  “废话!自然是为了收税而来!“
  说白了,就是为了钱。
  “既然如此,税监同南直隶的官员斗起来,在咱们看来或许是反击,可南直隶的官员却因此栽了跟头,定然会在朝野上下大声吵嚷,道是税监搜刮民脂民膏不够,还想将所有南直隶的官员一网打尽,为的,就是彻底控制南直隶。南直隶的官员抓到税监的把柄也好,做假证也罢,税监在朝野上下的名声毁了不说,不晓得又如何同今上交代呢?“
  魏铭一口气说完,看见常斌眼睛都直了,露出了怯怯的表情,甚至在提及今上之后,不住打了个寒噤。
  “我如今收些税钱,他们便反了天一样,若是如你所说,这些人定然要闹得天下皆知……“
  魏铭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常斌心有戚戚,却还是问道:“那就这么放了他们不成?“
  自然是放了。
  魏铭暗地里,早就同叶兰萧一道,将此事分析了一遍。
  由得常斌和叶勇曲等人互斗,事情就会容易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况且这种所谓的“斗“是在官员和常斌的内部,能不能制造出巨大的声势,以至于波及所有的矿监税使,尚不可知。
  且今上对于朝内斗争,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闹得大了,最多各打二十大板,并不会因此心生畏惧,而将矿监税使收回京中。
  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常斌晓得厉害,然后按照魏铭和叶兰萧得计划来。
  魏铭将常斌劝解了一番,常斌倒也是个听话的,一时按下报仇的心思,自不必提。
  ——
  且说竹院这边,三日过去,叶勇曲得到消息,常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这心里已经急了起来,五日过去常斌还是毫无反应,叶勇曲已经要安耐不住了!
  整个方案都是他策划的,他先找了两路人去接触常斌的两个参随,后又使人在常斌别院周围散布消息,滁州的知州全力配合,怎么这满眼都是钱的常斌,听说这般多的金银在眼前,就能沉得住气呢?
  可真是奇了怪了!
  常斌迟迟不上钩,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们的计划传到了常斌耳里?
  叶勇曲说不出的烦躁,按照计划,常斌现在已经上钩了,他安排的宗亲那边,人已经到了,若是常斌再毫无动静,这几位宗亲是要离开的。
  叶勇曲烦躁了一时,有管事过来回话,“老爷,两位镇国将军要走了。“
  “这就要走了?!“叶勇曲惊讶,“昨天不是说好,再留三日吗?!“
  那管事摇头,“两位镇国将军说,逗留的时日太久,实在是不好,家中另有庶务,不便逗留。“
  这两位镇国将军便是本地的宗亲,叶勇曲为了让这两人见证常斌挖宗亲坟墓的事,特意将两人请来,照理,两人昨日就该走,叶勇曲再三留客,才答应再留几日,没想到今日已经留不住了。
  叶勇曲见那管事似乎有话要说,赶忙道:“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快说!“
  那管事小心看了他一眼,“咱们家下边的人,听到哪两位将军闲聊,两人都说同咱们叶家往日并不是十分亲近,如今您这般客气,两人都觉得奇怪,这才不好再留,要返家去了。“
  话一出,叶勇曲脸色青白了一时。
  他平日里,确实不太看得起这些本地宗亲。这些人若不是血脉渊源,根本就是毫无用处的废人,哪里值得什么尊敬?
  他现在要算计常斌,这才想起来将两人请来叶家,本以为就两三日的工夫,此事必成,没想到让这两人多留几日,竟然起了疑心。
  叶勇曲心下烦躁得很,想开口骂那两人两句,又晓得不是时候,当下急急跟着管事跑去留客的院子,一进门,就见两位宗亲,招呼着人拿着包袱,向外走来。
  “叶山长,来的正好!我等家中还有些事,不便就留,这便走了!过些日您清闲了,再去蔽舍喝上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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