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真心牵挂的人,怎么会第一反应便关心刘元的身体,放在心上,才会在第一时间忆起此事。
“没什么大事,出门在外我能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人家里的事,你只管放宽了心,哪怕他们不愿意对你好,你还有我。”只萧何才一去,前来报丧的人刘元便看出来丞相府里的人心异动,因而才会有这番话。
萧夫人听着抹着泪,“他们还不敢对我不恭,外面的事已经够让你操心了,我这点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只管照顾好自己。”
听着刘元关心的话,如何不叫萧夫人心下感念,想想这么多年就算刘元极少与萧家往来,可是逢年过节从来没差过萧家的礼,刘元给萧家的东西,多少是明面上看不到的,萧何全都放在心上,自然萧夫人也是清楚的。
如今萧何去了,虽然萧何的遗言叫萧夫人震惊,却也没有要劝萧何的意思。
她的丈夫这辈子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他坚信的事绝对不会错,萧家与刘元的情份,不能叫不孝的子孙全都消磨了,而是要用到关键时刻。
“师娘保重。”刘元只是来与萧夫人说这一句,至于萧夫人是怎么想的,刘元并无意细问。
对于出来迎面而上想与她笼络的人,刘元道:“你们只要做好分内的事,自然不会有人敢落你们的面子,可是你们若是做下不该做的事,也莫怪旁人不肯手下留情。”
迎面无二话就是这样的一句,让上来想打打招呼,盼着刘元会给他们开开后门的人都顿了半响。
“萧先生是大汉的丞相,爵位只有一个,你们最好别争,争得太过了,莫怪陛下不留情面。”萧家的事刘元听进去了,刘盈同样也听进去,虽然会看在萧何的面子上宽待他们,却不代表没有底线。
而于刘元,除非他们有生死之大事,否则她往后不会与萧家的人有过多的往来。
“无事,我便回府了。”刘元说完该说的话,也拜祭过萧何了,即回府去。
而琼容早将车驾全都准备好,就是人,菱青也都挑好了,全都是女兵,一个个听说是刘元亲自带她们去,都激动得眼睛都发亮。
“轮椅已经重新给你改过了,就让阿花给你背着。我早与你说该让琼华回来。”琼华的力气大,与阿花配合着能照顾好刘元,琼华也不仅仅一次提过要回来照顾刘元,可是刘元却从来都不答应,只一次一次地让琼华安心呆在北境当她的女将军。
“先生,琼华有能力成为女将军,名垂青史,我不想留她在我的身边耽误了她。”一直刘元的心思都是一样的,她只是想让琼华过得更好,一个受人景仰的将军与一个公主身边的侍女,差距巨大。
琼容一叹,她为人母,自然知道刘元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琼华好,只是琼华并无大志,有刘元带着她,她倒是还能忍得住,如现在刘元不在北境,琼华就急急的想要与回到刘元的身边。
“琼华当不成一个女将军,纵然你再想扶起她来,她终不是。”琼容公元自己的孩子还是清楚的,因而劝着刘元。
“至少想想韩驹,我也不能将琼华带回长安。韩驹还年轻,虽说当年的品性我们都信得过,只是男人的性子,谁也不敢轻易去赌。”刘元如此说起,引得琼容道:“留侯呢?”
提到张良,刘元看向琼容,“若是连留侯都无法信任,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可以让我们相信的人。”
张良此人,刘元的评价一向极高的,因此刘元才会放心。琼容上下打量刘元,“你们最近的信很少。”
“北境太平,无甚大事。”刘元答得理所当然,琼容却拧起眉头,刘元却已经道:“长安有劳先生,我往长沙国去。”
并无意再与琼容多说,琼容有心想多问几句,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故而道:“万事小心,她们两个既是太后赐下的人,也是我教过的人,让她们随侍于你左右,记住医嘱。”
刘元要是忙起来有多不顾自己琼容比谁都清楚,因而冲着刘元吩咐了一番,刘元道:“放心。”
一旁两个女医打扮的女郎背着医箱,刘元道:“你们随我往长沙国去,会水土不服吗?”
面对刘元这个时候问起的问题,两人都一顿,琼容也是一下子才想还有这样一件事。
284章真假难辨
刘元虽说现在身子是弱了些, 从前也是走南闯北身体健康的人, 而且备下两个女医也是为了照看刘元,没想到倒是忘了两个医女毕竟是养在深宫的人, 要是跟着刘元一道出去, 长途跋涉的,会不会刘元还没事, 她们先有事了?
琼容要不是有两个孩子要看, 都想亲自去了!
“殿下放心, 虽说奴自小养在深宫,身体还是康健的。”一个脸微黑的女郎先开口,另一个脸色发白的却是微微一顿, 她的身体算不上好, 若是长途跋涉,只怕要成累赘,想到这里却又不敢轻易开口。
还是琼容上前与她们两人各号了脉, “桃儿跟去,阿莜留下。”
刘元对于琼容的话不疑有二的,桃儿便是脸黑的那一个, 而阿莜就是脸白的那一个,阿莜听着福了福身,感激琼容和刘元。
虽然她们是奴,也是因为精通医术才会被吕雉送到刘元的身边,专门照顾刘元。刘元顾念她们的身体,考虑她们的身体而愿意根据她们的身体来决定带不带她们去, 并没有为了刘元而罔顾她们的性命,自然让人感激的。
琼容冲着一旁的阿花招了招手,阿花不敢不上前,琼容与阿花一阵耳语,阿花听着点点头,完了琼容才与刘元道:“能让阿花背着你便不要自己走,正好也该让阿花练练。”
听着刘元嘴角没能忍住的抽搐,想当年她叫人打断了腿还是阿花背着她走的,彼时还年幼,现在的刘元长得一点不比阿花矮,要是再让阿花背着,想想场面便觉得十分的尴尬。
琼容道:“面子重要还是身体重要?”
“身体。”连想都不想刘元便已经回答了,琼容不说了,刘元道:“都听先生的,都听先生的。”
不听都不行,那便只能的听了。刘元就这样带着五千的女兵往长沙国去,为了尽快赶到长沙国,刘元还带着几个人先行。
而菱青也终于得到尤钧那里传来的确切消息,“长沙国之相国与境内贵族勾结,为了不让尤先生在长沙内推行平价盐,因此与人合谋而将除尽一行。”
“诸贵族所集结的是私兵,近有两万之数,又于设宴之时突然行动,方叫尤先生一行措手不及,武先生是为了护着尤先生到容军驻军之地才会叫人下落不明。眼下尤先生在一万容军的护送下已经退出了长沙国境内,长沙国四下戒严。”
说到戒严,不过就是不让尤钧他们一行再有机会进入长沙国而已,刘元闻之一声冷笑,“好,真是好。区区一个长沙国竟然想造反,甚好。”
杀天子使臣不是造反是什么,刘元这回连理由都不用想了,即刻调动长沙国四下的兵马,至于他们得了刘元的诏令会不会动,刘元一点都不操心,要是他们敢不动,刘元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人一并收拾了。
“殿下,以长沙国先前上交的兵马,这两万之众是从哪里来的?”菱青也不是一般人,此时提出如此问题来,刘元道:“当年长沙王吴芮交上来的人马是多少?”
此时提起这个问题,引得菱青也开始想着此事,刘元道:“我记得当时说是三万兵马。”
菱青一下子明白了,“殿下的意思是说,长沙侯当年未必将所有的兵马都上交了?”
“只是有这个可能,毕竟在长沙国,就算是贵族聚拢的兵马,能打得尤先生一个措手不及,还能逼得武先生下落不明,要说吴臣什么都不知道,谁能相信?吴芮一死,他这儿子不够聪明啊。”
刘元只是分析兵马跟人,“且如今长沙国戒严,什么叫戒严,他一个长沙侯,虽说长沙国还在,却早已不是他一个长沙侯有资格可以下令戒严的。”
“有没有可能长沙侯叫人控制了?”思来想去菱青还是将这个可能问了出来,刘元对此轻轻一笑,“有可能。但是再叫人控制住,还是可以使人送个信什么的。”
眼下的长沙侯不是当初的长沙王吴芮,没本事的人叫人控制也并非不可能。
“殿下即往长沙国的消息这会儿应该都传遍了。”菱青似是不经意地提醒这句,刘元听着点了点头,“对啊,出来那么久了,我都快要到长沙国了,总应该都听到风声了,不知道等着我的会是什么。”
提及此事,刘元笑意更深了,桃儿弄好了药与刘元端来,本来正高兴的刘元闻到药味却敛去了笑意,桃儿早就习惯了刘元的变化,因此道:“殿下,这是丽和侯吩咐的,你得天天喝。”
养身不是一两天可以做好的事,桃儿也不想天天盯着刘元喝药,尤其在刘元开心的时候。
因为每回只要看到药刘元就会从开心变成不开心,这才是最让桃儿害怕的。刘元的威严,不是谁顶着住不害怕。
“喝。”刘元再是知道药苦,也知琼容用心良苦,更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因而还是得乖乖的把药都喝了。
见着刘元接过药一饮而尽,桃儿接过空碗赶紧的跑了。刘元问道:“尤先生他们现在在哪儿?”
菱青指着他们看着的地图一个位置。“这里。”
刘元看着菱青指的位置,“下令快马加鞭,一定要赶在明日前抵达此与人马会合。”
要不是刘元不能骑马,他们早就到了,刘元目光一敛,最终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说。菱青知道刘元心里着急,此时下令而来,忙与刘元作一揖,“诺。”
刘元一出长安其实就已经有人迫不及待的将消息传出去,只是谁也没想到,刘元竟然会往长沙国去,也让人意识到长沙国出了事,而长沙国临近的郡县都很快传回消息,道是长沙国戒严了,兵马陈列,不许人出入,情况看起来极是不对劲,故而令他们百思不得其解,这是出了什么事?
倒也有人进去打听消息,得知长沙国竟然有人想杀尤钧一行人时,全都吓得不轻,他们是不是疯了,要不是疯了怎么敢做出杀天子使臣的事情来?
因此对于刘元往长沙国去的事,再也没有人觉得不对了,犯到太岁的头上,他们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同时也在想,刘元的身体不好人尽皆知,都在想要是刘元在往长沙国的路上出点什么事该是有多好!
故,虽然说有时候有些事他们不想做,最后还是得去做了,比如再一次安排刺客行刺刘元,却得知刘元的车驾中根本就没有刘元,所谓的五千女兵就全是女兵,刘元早就轻骑而往长沙国去,他们追上来的时候人只怕都已经到长沙国了。
暗叹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可是又有什么办法,他们的消息不及刘元灵能,而且刘元办事的效率也高,说干就干,半点不曾含糊。
难得的是看着刘元的身体不好,吕雉和刘盈竟然还把人放出长安,吕雉和刘盈到底是想要刘元死还是想让刘元活?
自然是想让刘元活的!
下面的人心异动,而吕雉在临朝称制的这两年里,极快地培养起自己的人来,探子,暗卫,吕雉终于有了完全属于自己的人,蠢蠢欲动的人想要行刺刘元,吕雉冷声地道:“他们找死,且把账记着,将来一并与他们算。”
手下的人自知吕雉的逆鳞就是刘盈和刘元,敢动他们的公主殿下,太后现在不跟他们算账,早晚有一天也一定会跟他们算的。
“长沙国的事,在长沙国的人配合着元儿,若是情况不对,你们给我护着元儿,想伤元儿的人,杀!”一个杀字,吕雉不带一丝犹豫,下面的人再一次听话地应下,赶紧的去安排。
刘元手里有人是刘元的事,作为一个母亲,吕雉还是多看着刘元一些,她不能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再有任何的可能伤及刘元。
而刘元此时已经抵达了长沙国境外,与尤钧汇合了。
“殿下。”出来外面转了快两年,尤钧的脸都晒黑了,人也瘦了许多,见着刘元忙与刘元见礼,同时也跪下与刘元请罪,“钧在最后有负殿下所托,累殿下千里奔来,钧之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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