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惊得靖安立刻跪下,“殿下,奴绝无此意。”
刘元看着靖安,“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聪明人,故而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话代表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做我的主儿,为何?”
“殿下,奴不敢。”听到刘元直问她是不是想做刘元的主儿,靖安更是惊出一身的冷汗,做刘元的主儿,借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
连吕雉都说了让她凡事听刘元的,若是叫吕雉知道她想做刘元的主儿,第一个饶不得她的就是吕雉。
刘元看着靖安,清楚明白地发话道:“故,莫要再说一些我不喜欢听的话。”
尤其是想帮她做主的事,能不说最好就不说,否则刘元会将靖安立刻从身边赶走。
“是。”靖安不敢再多嘴,恭敬地应一声是,再也不敢阻止刘元的任何决定,她是不是忘了眼前这个人并不是单纯的公主,一个位比诸侯王的公主,到现在诸王不存,却只有她还大权在握,或许更应该说,她的权力比起从前来更大。
她怎么觉得自己可以左右刘元的想法,又怎么会觉得刘元愿意接受她所谓的杀人以防万一的做法。
“你,你到底是谁?”听到靖安一再提议要杀他们,他们其实也担心小命要没有了,没想到刘元并不接受这个提议,而且一再的否决,似乎还要为了他们几个动怒,如何不叫他们觉得诧异!
“押下去。”菱青非常识趣的开口,不再需要刘元的吩咐即让人将人押了下去。
“喂,你没看见我在问你们的主人话,你们别推我,别推我,赶紧的放开我,放开!”连连叫唤着,希望可以跟刘元再说多几句话,要是可以知道刘元的身份当然最好,他们没准还能活下去。
可惜刘元这个时候没功夫搭理他们,菱青识趣的将人押走,刘元正是求之不得。
此刻外面的动静也越发的大,而且还有弓箭射了进来,阿花护着刘元往屋里去,“进去!”
就这一句干脆利落得可以。本来刘元听到动静才出来的,然后一直没有进去,现在弓箭都射进来了,刘元当然得进去。
阿花牢牢地记着琼容的叮嘱,刘元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刘元有自保的能力,就是高手也休想伤得了刘元。如今却不是,刘元的身体太弱,阿花得时时留在刘元的身边护着刘元,一点险都不能让刘元冒。
阿花这辈子就是为刘元而活的,哪怕让她去死她都不皱一下眉头,可是刘元不能死,那么好的人也不可以死。
“好。”旁的人刘元可以跟他们讲道理,跟阿花没有道理可讲,阿花一心一意就想让刘元好的,不管用什么样的办法,都只为让她好的,她又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再想劝她做什么不做什么都不可能的。
刘元自知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今时不同往日,她要认清这个事实,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已经不需要往前冲。
现如今的她不成为旁人的累赘已经是莫大的福气,再也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带着将士们一马当先冲着最前面的杀敌。
因而刘元很安静地退回殿内,等着外面的打斗慢慢的平复,但是又有一波人杀来。
“刘元,不想牵连无辜你就滚出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整个宅子,我倒要看看你们死不死。”外面来的人朝着刘元大声地叫唤,好像已经将刘元握在了手里,想让刘元死或是活都是他一句话的事。
“谋反作乱之人也想动我们殿下,你们以为你们那点人很了不起?”那一波声音扯着嗓子喊的,刘元听得分明,而在门外,琼华一身的血,双手拿着双锤却一步不退地守在门口。
前面站在一波一波的人,远非她与身边的将士可比,但是琼华依然不见任何的怯意。
“琼华将军的大名我们也曾耳闻,将军何必为了一个刘元豁出性命,不如与我们一道合作,我们合力控制长沙国,把长沙国变成我们说话算数的地方岂不是很好?”那人对于琼华的双锤带着畏惧,故而想劝降琼华。
“呸,像你们这样贪心不足的人,与你们为伍是对我莫大的侮辱。废话少说,有本事就来。”琼华那么多年守在边境,旁的本事没学到,杀敌的本事却是学到不少。
因此话说完也不废话了,卯足了力气将手里的锤子甩了出去,直接砸向那一位还想开口的人,那人没想到琼华方才说着话便立刻动手,更没想到琼华还能把锤子丢出来,一个不慎直接脸上挨了一锤子,直接砸得他整个人气绝倒地。
琼华也不多说,再挥动手中仅剩的锤子冲了出来,“杀!”
一边打一边杀,朝着她的锤子来,单锤当然没有双锤杀人快,领头的都叫琼华杀了,冲来的人一个个都惊得大叫,连连想要四散而去,却叫后面而来的人杀得片甲不留。
“琼将军,好像我们的兵马到了。”刘元从长安出来也带了兵马,虽然那都是女兵,而且人数也不多。
可是刘元当年一开始攻城攻地的时候才有多少人,几千人马刘元都敢带着把整个齐地拿下了,一口气发展起来的容军眼下天下闻之莫敢不畏,不得心悦诚服的赞刘元一句了不起。
故而刘元盯着练的五千人,哪怕她们是女兵,却并非寻常的女兵,就算是第一次上战场,面对这些似乎历经战场的人亦不畏之。
女兵有女兵优势,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杀人都是一刀封喉,等把人都杀得差不多了,其中领头的吕媭问道:“元儿呢?”
琼华自然是认得吕媭的,故而朝着吕媭答道:“夫人,殿下在里面。”
怕是谁也没想到刘元领兵出来,吕媭竟然也跟着出来,还领着女兵们上战场,这是想跟樊哙一般成为一个当仁不让的将军?
樊哙现如今是绝计想不到他的亲亲娘子竟然打着如此主意,女将军,她是要当女将军的人。
就是知道了他也拦不住吕媭,更别说还有一个刘元在前面顶着。
吕媭朝着身边也算经了战场血礼的女兵们道:“四下查看有无活口,不降者杀。”
一个杀字下令,女兵们是叫吕媭执掌练出来的,虽然她们清楚刘元的命令第一要听,在刘元之后最是要听的就是吕媭的命令。
虽然杀人是累,却也清楚战事还没有结束,她们的事情还没做完。况且想想她们为什么出来当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后退。
因此二话不说地去检查,把四下的尸体都查看了。
“刘元。”吕媭急急地冲了进府,迎面直唤刘元的名字,刘元心知吕媭生气,因而朝着吕媭拍马屁道:“姨母,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及时赶到的。”
连声地说来,吕媭直接上手就拧了刘元的耳朵,刘元痛得倒抽一口气,想她混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叫人拧过耳朵,连忙求饶道:“姨母,轻点轻点,痛,真痛。”
“你还知道痛,你想吓死我?我们说好的,不管有什么事都等我们汇合之后再商量,你倒好,直接把人引了来,我要不是带着人赶到,你就要死在他们手里了你知道?”吕媭一边拧着刘元的耳朵一边气极地说。
一向威风八面的始元公主,就是刘邦和吕雉都没动过她,眼下却叫吕媭拧着耳朵不敢躲。
“那不是姨母你说了你们马上就要到了,你们都要到了我还怕什么。这些人也不傻,要是我们的人都到了,再想让他们动手就难了。姨母,有什么话你放手再说,痛,真痛。”
刘元并不挣扎,只是可怜兮兮地看向吕媭,吕媭当然心疼,却也是因为叫刘元吓得不轻,故而才会动这大火,一见着刘元便控制不住,上来就拧人。
再一看刘元装可怜的样子,只好松开了手,却是冲着刘元问,“还有下次吗?”
刘元可怜巴巴地道:“没有,哪敢啊!”
耳朵都快给拧掉了,刘元真痛着。揉着耳朵却不敢多话。但是一旁的人对于刘元被打了,没有一个敢上去帮腔说话。
吕媭是吕雉的亲妹妹,刘元对吕媭一向恭敬,吕媭虽说动手也是一片爱护之心,都是叫刘元给吓的。
“外面的事你看现在死了那么多的人,接下来怎么办?”吕媭把外甥女念叨完了,终于得闲问起正事,都应该怎么办?
刘元道:“没事,死得还不够多。”
现在动手的都是想置刘元于死地的人,一个个都还学不乖,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
“死了这么多的人还不够多,你莫不是想让长沙国的人都死完?”吕媭虽说第一次上战场杀敌,却不是第一次杀人,生于乱世之中,杀人保命都是不得已,樊哙又不能时时的守在吕媭的身边,在樊哙不在的时候,吕媭也得想办法保命。
但是吕媭一路带人杀进来,一路上到处都能看见尸体,就这样了刘元竟然还说人不够多。
吕媭还真担心刘元将整个长沙国给清理干净了。
刘元道:“那倒不会,长沙国里的人该除的都已经除得七七八八,倒是外面的人怕是都要抢着进来准备对我动手,我是思来想去还是应该一并解决了,省得再到别的地方弄得血流成河。”
面对刘元的理由,吕媭不太清楚外面的情况,刘元怎么说就怎么样呗,反正都听刘元的。
“所以我们接下来是如何安排?”吕媭还是没有忘记重点,别管觉得死的人够了还是没够,接下来的事也得拿个章程,否则怎么办。
刘元幽幽地道:“放出话去,就说我落在了长沙侯吴臣的手里。”
吕媭一下子没明白,刘元道:“领兵的人都解决了不假,可是蛰伏的人并没有完全出来,我要是落入了长沙侯吴臣的手里,难道不会有人寻上门?寻上门来的人,那就好玩了。”
感慨着好玩,却听着吕媭头皮一紧,“长沙侯还活着?”
“自然活着,不活着怎么打出他的旗号?”刘元答得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吕媭再问:“他能听你的?”
“除非他想死,否则他只能听我的。”刘元笃定地告诉吕媭,这点小事是不需要刘元操心的,隔壁的吴臣左右逢源就是为了不死而已,只要可以活下去他什么事都能做,自然刘元让他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可是我们的人杀了那么多人了,吴臣手里又没兵,要怎么合理地传出去他能捉着你?”吕媭脑子其实不错的,虽说对外面的事情不太了解,不能给刘元出太多的主意,然而刘元想出来的主意,她能寻到问题所在,给刘元提出来。
刘元道:“我体弱啊,一个体弱的女子想捉有什么难?吴臣在我与之问供时趁我身边的人不备将我扣了,所有人都得投鼠忌器吧,如此一来拿了我还怕我的人敢杀他?”
台词刘元早就想好了,就差人员登台。
那么多的人出手都是为了利为生,长沙国的贵族也罢,或是那些叫刘元以诏书调来的人也好,全都是一样的目的,故而刘元就利用他们的贪,一步步地诱着他们进来,找准了机会一网打尽。
吕媭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乖乖的按刘元说的去做。
但凡刘元不拿自己的小命来整事,只是传个消息的,吕媭完全没有意见。
故而长沙国虽然再起战事,里面打得不可开交,似乎刘元调来帮她安定长沙国的将军们都想对付起刘元来了,眼看百姓们都叫喊着说长沙乱成了一团,他们都不知道谁是谁了。
刘元,本来是杀了长沙国内的两万兵马领着她的一万兵进去了不假,却再无消息了。
“不,有消息,长沙国内传出消息,长沙侯吴臣挟持了始元长公主,要与朝廷谈条件。”
消息嘛,在有心人的有意安排下,自然传得沸沸扬扬的,就算本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慢慢的也都全知道了。
“长沙侯好大的胆子。不对啊,始元长公主不是武艺高强吗?长沙侯如此厉害,竟然能动始元长公主?”总也有人想起刘元武艺高强,刘元接连杀了两个匈奴的单于,都是直取人头的,那样的怎么可能叫吴臣一个就学了一点小本事的人给扣住了。
“你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吧,武艺高强的始元长公主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始元长公主原先是武艺高强,架不住叫奸人所害,中了毒,伤了身子,能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还想让她跟从前一样,万不可能。”
“这谁下的毒那么狠?怎么都没听说怎么处置人?”天家的事虽然离得他们很远,架不住闲得慌的百姓也想听听上头人的事,再说刘家本来也跟他们是差不多的人家,出了一个刘邦,刘家与他们再也不一样了。
“皇家的事哪里是我们管的,再说了先帝都去了,有些事就算处置了也不会叫我们知道。”天家的人,天家的事,哪里是他们随便可以打听的,还是乖乖的,老老实实的做他们的事,话听听也就算了,真要去细问,他们还想当廷尉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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