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似的容貌,当初的项羽是个美男子,有了虞姬的加成,虞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因此刘元夸赞着虞诚,虞诚那么多年也是什么都学过的人,刘元的意思是要与他说破他那么多年一直想要知道的身世。
因而迫切地看向刘元,“殿下要告诉我,我的父母是谁了吗?”
着急地追问,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刘元看向季布,“你怎么说?”
“若是他的身世暴露出来,会不会对殿下有什么不利?”季布本能竟然担心起刘元来。
刘元却是不以为然地挥挥手道:“我的事情不必你操心,虞诚的身份当年只怕父皇知晓而要杀了他,那便有负于我对你的承诺,如今父皇不在了,天下是盈儿的,盈儿与虞诚的感情不错,也不会因为虞诚的身份而想对虞诚做什么,便不会再有什么人能对付得了我。”
刘元一番话说来,季布也知道刘元说的都是实在话,这么多年季布守卫北境,在北境相对的安全后也立刻让刘元将虞诚带到北境去,就是因为他担心刘邦看到虞诚越长越像项羽,动了杀心。
那么多年叫刘邦心中忌惮的人并不多,项羽恰恰就是刘邦的噩梦,对于一个成为皇帝的人,一个人的性命在他的眼里什么都不是。他们都明白这一点,也知道接下来应该想办法避讳。
说实话,刘邦一死季布暗松了一口气,最有可能取虞诚性命的人不存在,那么他们都安全了。
“殿下之意我明白了,江东的乱殿下希望虞诚去平是吗?”
290章计平江东
“我虽然杀了项羽不假,争霸天下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有成王败寇。我并不怕他们这些所谓的江东义士几万兵马,你也清楚我并不畏之,我只是不想血流成河,叫更多无辜的人惨死。”刘元说白了想法,叫季布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根本什么都不怕。
季布听着也明白,他也是帮着刘元统领一部分兵马的人,容军的厉害对于别人只是传说,他却是亲眼见到,而且亲身经历的人。
与匈奴几经对战,容军是怎么打仗的,哪怕是项羽再活过来,再统领当年最盛的兵马与刘元对仗,刘元也不畏之。
“外敌当前,他们要是真想打仗,就让他们去和匈奴打,自己人跟自己人打,他是不想让江东的百姓过上好日子了?”刘元询问着季布,也是让季布想得更深一些。
季布听着更不敢出声了,刘元是真心为百姓的人,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愿意为了刘元而奋战,万死而不悔。
“殿下,你们的意思不会是说,我是西楚霸王项羽的儿子吧?”在一旁听着刘元和季布的一番话,虞诚的脑海闪过一道可能。
问题即问了出来,刘元回过头朝着虞诚道:“没错,你就是项羽和虞姬的儿子。因此我为你取你生母的姓氏,诚之一字,你明白?”
诚者,信也!刘元当年要季布以降之而救下虞诚,她是一个守信的人,而她也希望将来的虞诚可以成为一个诚实的孩子。
虞诚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叫刘元瞧道:“看来你早就有所猜测你的身份了。”
“殿下从来没有特意瞒过我什么,有人说我与项羽很像,当时我就留了心,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更肯定了。殿下能如实地告诉我,我谢殿下。”虞诚恭敬地与刘元作一揖。
这倒是叫刘元惊讶的,她还以为虞诚若是有一天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第一反应立刻是大骂刘元这个仇人,不想却不是。
“不必谢我。”刘元从来不悔自己杀项羽,救了虞诚只是因为不想项羽那样的人绝了后。虞诚无论是恨她也罢,不恨也好,她都不在意。
虽说她也对虞诚怀着一些打算,然而刘元更明白有些事不能勉强,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做得问心无愧。
虞诚道:“殿下与我有杀父之仇。”
谢过刘元之后,虞诚提起此事,刘元道:“确实。”
并没有否认此事,也不曾解释,她相信虞诚心里明白着,在他们注定你死我活的立场上,谁没得选。
刘元冲着虞诚一笑,虞诚道:“殿下多年的教导诚心里明白,你对我不比太子殿下差,而且要没有你护着,我也活不到今天。”
“后者却是未必,就算没有我,也不见得没有人会护着你。”刘元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不代表不会再有人做同样的事。
虞诚道:“殿下并不需要我的感谢。”
对于刘元的一再否认,虞诚也算是明白了,刘元并不需要他去感谢她。
刘元道:“我本来做事也不是为了你的感谢而做的,所以你谢或是不谢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到这里,虞诚理智地道:“所以哪怕我恨你,想要杀你,你也不在意。”
“死在我手里的人并不少,想杀我的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我若是都在意,就当不成这个始元公主。”
没错,刘元手上沾了多少人的命,她自己有多少的仇家她都数不清,自然也不会在意多不多虞诚这一个。
虞诚能说什么,像刘元这样的人本就是理智之极的,她做事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从来不管后果,也不在意有多少人盯着她想杀她。
刘元与人对阵,无论是在战场还是在朝堂,她虽然杀了很多人,也救了许多人,若不是有非杀不可的理由,刘元不会动手。
与项羽争天下,争的就是你死我活,因此哪怕到了今天,刘元照样不悔杀了项羽。
虞诚想要为父报仇就来好了,她是不会拦着人的,只要虞诚能杀得了她就是虞诚的本事。
“请殿下最近莫要出现。”虞诚很明白刘元的意思,故而与刘元提了这个要求,菱青在一旁斥道:“诚郎君,你还没有资格要求殿下,殿下留你活到现在不是任你两句话就能打发的。”
要离刘元远一点的是虞诚才对,菱青不高兴虞诚出口的话,刘元却不甚在意,“虞诚要去江东?”
她不会认为虞诚说出让她最近莫要出现的话是因为自己不想看到刘元,虞诚并不缺自知之明。
“殿下什么都知道,那也该明白很多事没有殿下可以做得更好。”虞诚并没有因为菱青的喝斥而不喜,相反只是看着刘元,说出一句。
刘元道:“江东是大汉的国土之一,不让我出现就想解决江东的问题,依着他们现在打出为你父亲报仇的名号,他们是想划江而治,把江东变成项家的地方?你觉得我会允许?”
虽然到现在为止刘元并不与江东那边的人交过手,但是却不代表刘元不知道江东的人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晓得,刘元指了虞诚道:“我让你与季布来只是想告诉江东的人,你在我的手里,为了项羽不会绝后,他们最好是放下手中的刀剑,别打着为项羽报仇的旗号却让项羽绝了后。”
话说到这里就显得尴尬了,虞诚还以为刘元想让虞诚去说服江东的人归附。
没想到刘元是让他露面没错,却没有让他去跟江东的人接触的意思,相反直接威胁上人。
“殿下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季布听完刘元的话后也满是惊讶,因而朝着刘元追问,刘元道:“你能跟他们讲道理?”
“不能。”季布连想都不想地回答,眼下在所有项羽的旧故眼里他就是一个叛徒,要是季布敢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们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把人杀了。
讲理什么的江东那边的人是一个都不会听。
“那我还跟他们讲什么理。”刘元得了季布的回答立刻朝着季布再问,季布闭上嘴。半响又想起了另一回事,“若是他们不受威胁,殿下会伤及虞诚吗?”
“不会。”刘元给了季布肯定的回答,季布暗松了一口气,刘元朝着虞诚道:“你是想收你父亲的旧故为你所用还是希望他们都死?”
虞诚听着一顿,“我能将他们收为己用?”
“可以,但是得等他们乖乖的听话后。”刘元如此回答,虞诚道:“怎么样才叫乖乖听话后?”
“比如上岸来不会再回到江东。”刘元将要求说出来,别说是虞诚了,就是季布也充满诧异地看向刘元,“殿下是想让他们跟着虞诚回北境?”
季布的话音刚落下,刘元道:“说对了。他们如果想跟着虞诚只能往北境去,我不可能容他们留在江东,虞诚也不能。”
留人在江东将来一定会成为大患,刘元又不傻,怎么可能还会放人回去,更不可能放虞诚回去。
“殿下不会伤及虞诚。”都这个时候了季布还是只关心这一句。
“我想要伤他,他能活到现在?”十分犀利地一问,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没想到季布竟然还会问这个问题。刘邦不是没有生过斩草除根的心思,只是因为情况不允许,加之刘元又明摆着要护着虞诚,刘邦才会作罢。
季布也知道事隔那么多年还问起此事显得他不相信刘元,但是正是因为事情过去太久了,眼下江东再起动乱,他是怕刘元叫江东的人勾起一些旁的心思。
刘元道:“季布将军也用不着怕我,你随我多年几时见我随意杀人了?除了上战场本就是你死我活,若不是犯了死罪的人,我杀过什么人?”
提到这一点关乎刘元的人品,叫季布也想到了刘元那么多从来不会枉杀于人,虞诚只要没动为父报仇的心,刘元也一定不会伤他。
“虞诚,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刘元似乎觉得该说的都说完了,最后离开前朝着虞诚丢下这一句,虞诚诧异地看向刘元。
刘元道:“你若是动了杀意,我必不会饶了你,想清楚了。”
莫说虞诚一开始未必有这样的心思,得了刘元的警告更是了。
季布连忙道:“殿下放心,这孩子肯定不会的,你放心。”
代虞诚与刘元保证着,刘元道:“最好如此。在江东的事情没有解决前,季布将军与虞诚都在府里安份呆着。”
既然要用人威胁人,也得做好一个样子,他们是叫刘元捏在手里的人,生杀予夺都是刘元一句话的事,让对面江东的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刘元是拿了虞诚威胁人,那么他们才会知道该如何选择。
季布与虞诚都不傻,即明白刘元的意思,也确定刘元这样做得极对。关在府里不与外人接触,有什么事也扯不上他们。只是未知刘元的计谋能不能成?
江东的人打着为项羽报仇的旗号,选择的是那如此时机,显得并不是随意而为之的,拿虞诚的性命去威胁,有用没用还未定。
样子做出来,总是要达到吓唬人的目的。
刘元走了,可是虞诚和季布回房里呆着,季布也没有要自己回去的意思,跟着虞诚一道回去后与虞诚道:“你有什话想问的只管问。”
虞诚道:“我的父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此问题叫季布一顿,虞诚道:“在所有人的嘴里都认可了他是一个英雄,却也是一个自负自大的英雄,在你这样的人眼里呢,他是怎么样的?”
“将军是一个英雄,只是他不是一个合适的王。”有些话当年的季布不一定懂,但是看得多了,见得北境的太平,刘元将所有人都拧成了一股绳一致对外。
对内,刘元虽然要对付贵族,要为了老百姓过上好日子而努力,同样却用贵族,不是主动犯到刘元身上的人,刘元并不与他们计较。
有很多人刘元都是不喜的,但却同样没有想过因为不喜而排除异己。
用刘元的话来说天下的人不可能她都喜欢,也不可能都喜欢她,而一个人想要治理好一个天下,治理好一方封地,就不是喜与不喜可以治理得了的。
“霸王若是一直只是一个英雄该有多好。”季布对比当初的项羽只以自己之喜而行事的风格,败于刘邦之手是项羽必然的结局。
虞诚道:“你的意思是说,就算没有刘家的人,我的父亲也可能死于旁人之手,这是谁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
季布其实也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是啊,他治理不好这个天下,这个久经战乱,百姓却一心求得安宁的天下。”
相比起刘邦一心想要安定天下,项羽却处处都想彰显他的英勇之名,为此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看看项羽如何行事,再看刘元如何行事,没有对比便永远都不会知道百姓究竟要的是什么,而项羽究竟为何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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