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凤兮多谢殿下指点。”女郎站了起来朝着刘元郑重地福了福身而谢之,引得刘元知出来,“你不必谢我,你将来的人生如何在你,我倒是觉得,你还是会喜欢那份肆意的。”
咦,还真是叫人宠着的人啊,取的名字都这么寄以厚望。
“名字很好听。”刘元夸赞一句,苏凤兮被夸得不太好意思,“谢殿下夸赞。”
“希望将来有一天能一道为你们夫妻上赞表。”刘元想了想再道一句,夫妻两个都顿住了,“孙望,你会帮着你的妻子,让她可以不需要倚仗你也能立足吗?”
苏凤兮的丈夫正是孙望,孙望也没有想到明明是见他的场面,最后怎么会变成了自家妻子与刘元的碰面对话。
而刘元询问着他会不会帮着自家的妻子时,孙望想了想最终点头道:“会的。”
这一句会的叫人听着热泪盈眶,至少苏凤兮就是。
那么多年要不是孙望护着她,她早就已经死了,现在终于为自己寻到一条路,一条可以自救的路,孙望愿意帮着她,与她一道长成,她何其有幸
刘元道:“好。”
得了他们之间对彼此的承诺,刘元算是下定了决心,该见的人见完了,孙望他们是最后一拨,接下来该上折请刘盈批准,事情便就定下。
刘元一去就是近一年,吕雉天天念,天天想,眼下事情终于尘埃落定,只要将人员安排好,让虞诚带着江东的兵马回来事情就算完了,刘元的要求都是站在朝廷的立场,根本没有给人拒绝的机会。
朝廷那些不安的因素随着刘元转一圈,最后都解决了。
长沙国本属于交州境内,眼下长沙国已经除名,即称郡县,诸郡择郡守,县令,皆依秦制,刘元思来想去也没挑出什么大的毛病来,总而言之权利不能过大,郡守管一郡诸事,还要掌军权。军权是刘元好不容易收回来的,故而对于所谓郡守,刘元是一择再择,最后才拍板送回长安。
孙望自然得了郡守一职,刘元忽悠完苏凤兮其实同样在想这一位最后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倒是希望她闹的动静越大越好。
当然了,刘元这就准备回长安,她的女兵是好不容易才收到的,人不能全都带回长安,却也在这一年里刘元观察着从她们之中选出首领,一年的时间虽然刘元有大半的时间不在桂阳郡内,也不妨碍她做事,尤其是安排人兴建学宫,育人教书。
同样是男女不拘,同样是用盐利以供应人读书,三年之内不收任何束修,三年之后有意再进学的人再想办法,要是有人能在三年时间把该读的,想学的都学完了,自然更好。
刘元对人寄以厚望,反正接下来她的目的就是兴教育,建学宫,要是能把学宫开遍整个大汉,还能把女兵征得整个大汉都有,提高女性的地位,刘元死而无憾了。
她是满意了,多了去的人不满意,尤钧早在盐务一事弄完之后就往下一站去,早在三个月前回到了长安述职,武朝当然也跟着一块回去,朝廷的人看着到尤钧的时候只想到一样,盐,盐价就是这个小子搞下去的,盐价就是这个小子弄到最低的。
就算一开始出主意的是刘元,但是刘元太难对付了,加上现在吕雉当权,刘盈又对刘元信任得比相信自己还要信,他们没从下手对付刘元,可是尤钧,总能想尽办法找几样,再不济还可以栽赃。
栽赃这委实让人防不胜防,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就闹到廷尉府去,好在现在的廷尉是徐庄,虽然有人知道徐庄和尤钧是好友,却也不妨碍他们冤枉人。
刘元还没回去的时候就得到长安传来的消息,尤钧涉嫌杀人,还是先奸后杀。
听完刘元没能忍住地嗤笑一声,先奸后杀,倒是不怕人杀,人都死了,奸没奸的似乎听起来很难查,但是死人就不会开口了?碰上徐庄刘元一点不着急,而尤钧关在廷尉府里,刘元也不怕出什么事。
今非昔比了,昔日的廷尉府是贵族们说了算了,但是廷尉从夏侯婴开始,再到尤钧,现在是徐庄,换了三代廷尉的人都是皇帝的人,怎么可能廷尉府还能由着旁人把持了,故而刘元回长安的路依然不紧不慢,一点都不怕半路上尤钧就叫人定了罪,砍了头。
她不着急武朝着急,书信不断地催促刘元回京,想让刘元配合想想办法将尤钧救出来。
他当然也问了琼容,也想让琼容救人,可是琼容半点不着急地朝着他说话,“人不会有事,徐庄又不是吃素的,查个死人还怕查不清楚,用不着我插手。”
言之有理,也是对徐庄的信任,按理来说武朝是应该相信自家夫人的话。
可是这个人是他师兄,他以为最最厉害,比他厉害很多的师兄,这样的人都能着了他们的道,当你知道案子的始末就不能淡定得了。
武朝没胆子追着琼容想让琼容帮忙,但他可以找刘元,虽然刘元现在是不在长安不假,却还是他的徒弟,只要刘元着急的赶回长安来,等刘元到长安的时候照样来得及帮忙。
然而刘元面对他的催促半点都不着急,来桂阳郡的时候太急,她这一路好多事情都没做,但是回去一路无事,不能做的事刘元可以做,她想要建学宫,想设书阁,其实可以一路做回去,也省得她回去还得寻个名头回来办事。
所以在武朝伸长脖子等着刘元回长安的时候,只是不断地听到刘元相关的消息,比如刘元在哪里建了学宫,建了书阁。
现如今始元书阁和始元学宫天下闻名,没听说过这两样的人你确是大汉的人?不是从哪个边角刚回来,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
偏偏因为纸和印刷术,还有盐,没有人敢小瞧了刘元,而刘元面对各地的贵族小心奉承的样子,心里同样在想一件事,盐利很快就要上请官营了,接下来她得想想其他挣钱的办法才行。
开那么多的书阁和学宫,每一处的学宫都是一样的,三年之内免束修,一视同仁。说出去的话得算数,这还是利于社稷未来的大事,刘元就算什么事敢骗人,独独此事绝对不能失信于人。
挣钱的法子得要做起来,云中还好说,那里临近匈奴,与匈奴之间的交易,其实刘元几乎垄断了。
有什么办法,那里头是她的地盘,她虽然不差钱却也不会嫌钱多,她是哪里都要用钱,养兵要钱,修渠引水供墨家的人研究也要钱,还有建学宫开书阁,哪一样不是废钱得厉害,她还不能拖欠人钱!
地盘铺得大,要不是盐利确实够大,刘元早就叫钱给折腾得没办法过了。
眼下也得想办法挣钱,钱不好挣 ,可是花得却是极快的,要不是不想将来没钱供应她做的事,就得另想财路。
盐啊盐,当你看到这么多的盐利之后,你很难想像到还有哪一个利能比得上盐。
292章争执
心里着急地想要发财致富,而且这一次还不是只让她一个人富,所谓国富而民强,想让一个国家真正的富起来,只凭一个人富是不成的。
公孙家的人用得不错,公孙原是个聪明人,往后还可以继续与他合作下去,与他一道挣钱。她手里有什么财路是可以与他一道挣的?
说来眼下大汉的国库收入等同于无,可怜的大汉朝从前是叫刘邦用先秦的宝藏养着,后来是叫刘元用着盐的收入养着,国库虽然建朝数年也依然是空的,却也是没有办法,谁让百姓没钱,百姓都没钱国库怎么可能会有钱。
再征收徭役也得想想大汉是不是希希望像大秦那样,就因为徭役过重而逼得人反?
想是肯定不想的,但是要说大汉朝里最富的人莫过于刘元,这富得养起朝廷的,也算是前所未有。
故而贵族在对付尤钧的同时,看着刘元回长安的路上还是不断的折腾,建书楼开学宫,真是生怕自己太闲。
当即有人上折提起盐利一事,刘元握了天下的重利,长此以往只怕对社稷不妥,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控制一下刘元手里盐利的事?
似乎他们都忘了尤钧代天子巡视各州,虽然巡视,何尝不是光明正大的带着兵马开辟盐田,这装着没有前头的事,而是提醒着人把盐的事控制一下,感觉怎么就那么让人不习惯?
吕雉和刘盈面对如此不怀好意的折子直接压下不理,而刘元终于想出挣钱的办法了,不就是经商吗?女人的钱想挣还是挺容易的,墨家的人有真本事,就让他们弄出各种各样的布料来。
料子只要好,想要畅销难吗?
先从衣开始,住的,先放一放,吃的,早就已经在准备着,开渠引水开辟荒地不就是想让百姓手里的田地更多一些,让他们能种更多的粮食,以供他们吃饱?
流荧布都能叫墨家的人弄出来,那么耀眼的东西刘元深以为不需要,还是放松要求,弄一些只要更温软,叫人爱不释手的布来就好。
她这个要求其实一点都不高,与琼容去了信说明自己的要求。
琼容即先让长安的人弄起来,等刘元在两个月后终于没办法再慢下去回到了长安,琼容已经将刘元要的各种各样的布都弄了出来,同时也送了一匹给公孙原。
刘元这些年与公孙原的合作琼容最清楚,刘元想要挣更多的钱,明显在找后路。
盐利的事前朝已经有人提起来,虽说吕雉和刘盈都压着不许人提,总有他们压不住的时候。
本来刘元就想好了等她回来寻个合适的机会请将盐归官营,如此挣钱的业务就得放在朝廷的手里,绝对的不能叫外人沾。
那要交回给朝廷了,钱自然得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挣回来。
刘元要开新业务,琼容自然也得支持,想想刘元铺出的大摊子,没钱就完全做不了。
琼容配合无比的为刘元弄出刘元要求的布料,每出新的她就已经查看过。眼下的布料用得最多的人就是贵族,贵族的钱想挣说难不难,说易不易,只要你的东西够好,想要挣是极容易的。
刘元回来还没坐下喘回口气,公孙原已经上门来,叫刘元一看没能忍住地问道:“你这是早就知道我回来还是专门等着我?”
“专程等着殿下。”公孙原如实而答之,引得刘元道:“什么事那么急?”
“先前丽和侯让人送往家中的布料不知殿下要定个什么价格?”开门见山倒是问得直接,刘元想了想答道:“我还没看到。”
虽说主意是刘元给出的,目的也是为解决即将到来的没钱日子,但是刘元还没来得及看看那是什么样的布料,能不能抬高价来卖。
公孙原闭上了嘴,“我专门带了些来。”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来,还真是防着刘元没来得及看,所以先给准备好了,就为了让刘元马上把价格定下来?
刘元虽然心中存着疑惑,在席寒上前将布料送来时拿在手里看了看,色泽艳丽,温顺丝滑,刘元道:“这种布料你觉得不错?”
“何止不错,眼下宫中都没这么好的布。”公孙原算是见多识广了,说着东西好绝对就是真的。
刘元想了想道:“那么按现在最贵的布翻上五倍的价。而且限量。”
限量两个字叫公孙原一顿,不甚确定地问道:“若是限量的话岂不是要赚得少了?”
话音落下刘元反而笑了,“你忘了我提的价格,五倍。就算限量这样的价格难道不比你大量售卖更划算?而且你要知道这样的布料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布料也算是一种身份,穿来彰显身份难道不是你们贵族最喜欢做的事?”
笑笑提起这一点,公孙原看向了刘元,刘元对贵族的了解比他们自己更甚,公孙原就算从前明白这个道理,到了如今更能体会。
“往后有许多地方需要与你合作共赢,你清楚我这想要挣钱,你们公孙家行商贾之事,你家中的长辈能不能答应?”刘元询问着,公孙原赶紧的道:“自然答应。公孙家原还是能做主的。”
与刘元说得十分肯定,刘元道:“你我有言在先,与我合作大家是为共赢,你若是做得不好我会另择旁人,你们的家人也不能拖我的后腿。”
这是警告,公孙原在想自己家里最近有没有做出什么事惹了刘元不高兴,否则刘元怎么会出言警告。
“殿下放心,我是公孙家的家主,让公孙家繁荣是我应该做的事。自然,管好公孙家的人也是我的分内事。”公孙原急切地表态,急急地朝着刘元作揖。
刘元道:“那么这种布料限量以售,各地不用多,一州就那么几匹,你给出的价格自然会有人帮着你炒得更高。”
一句话定下布料的价格,公孙原道:“殿下是要卖布料的方子还是分红得利?”
价格是定下了,但是他们合作的方式也得问清楚,公孙原心知这些事都是刘元说了算,刘元既然想要发展,一定也想好要拿多少利。
因着与刘元合作了几年,刘元一向开价公道,公孙原便不担心刘元狮子大开口让他破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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