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顺利的就通过了海选,成功晋级初赛。初赛的时间定在年后,中间还隔着一个寒假,所以并不着急。
西辅大寒假一个多月,从一月中旬一直到二月末,中间不仅包含了春节,还包含了情人节。
不过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天李西宁并没有和陆宇翎去约会,因为这天是她爸的忌日。
每年爸爸的忌日,李西宁都会给他写一封信。
前一天晚上,李西宁正在准备明天给她爸的信,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她先问了句:“谁?”
门外那人言简意赅地回答:“你妈。”
李西宁莫名就被逗笑了,立即去给她妈开门,而后恭恭敬敬地说:“母后,请进。”
俞文茵回道:“本宫就不进了,跟你说个事儿就走。”
李西宁:“您请讲。”
俞文茵道:“你问问宇翎明天有没有空,如果有的话,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吧。”
李西宁又是惊讶又是意外,甚至还有些难以置信:“让他一起去?你想让他去见我爸?”
俞文茵没好气,还嫌弃得不行:“是爷爷奶奶让带着他,我才不想带他呢,这个小流氓!”
李西宁有点不乐意了:“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态度?人家怎么就小流氓了?”
这还没嫁人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俞文茵叹了口气,而后板起了脸,语气严肃地问:“我问你李西宁,你每个星期五晚上都住寝室么?”
质问来的猝不及防,李西宁直接吓懵了:“啊?啊?”
俞文茵瞪着她:“你少跟我啊啊啊,这是你爸不在,你爸要是在,能把你们俩腿打断!”
李西宁不说话了,也不敢说话了。
俞文茵气不打一处来,这事都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好久了,但是孩子都快二十了,她不可能再像她小时候一样把这种事情摊开来说,更不可能约束她和男朋友之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因为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选择和对爱情的自由,而且她管得了星期五,管得了星期一到星期四么?
更何况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根本管不了,只能严肃告诫她保护好自己:“我不管你星期五晚上在哪住,你都要注意安全!因为你是个女孩,如果发生了意外,伤害的不止是你的身体,还有你的心灵和感情。”
事到如今,李西宁也没办法再继续装迷瞪了,默认了这件事,而后信誓旦旦地跟她妈保证:“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我们很注意安全!”这点她倒是信得过陆宇翎,没有套的情况下他再着急都不会往下继续。
俞文茵不可能完全放心,因为她是个当妈的,但她也没办法,因为女儿已经长大了,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地盯着她。最后,她气急败坏地说了句:“让他明天早点来!”
李西宁弱弱地回:“几点呀?”
俞文茵:“六点到家门口,晚一分钟都不行!”
自己的男人自己心疼,李西宁抗议:“六点天还没亮呢!”
俞文茵就没搭理她,转身就走。
李西宁:“……”
把房门关上后,她立即给陆宇翎打了个电话。
陆宇翎很快就接了电话:“怎么了媳妇儿?”
李西宁有点紧张:“我妈知道咱俩的事了。”
陆宇翎不解:“咱俩什么事?你妈不是早就知道咱俩谈恋爱了么?”
李西宁:“不是谈恋爱的事,星期五的事。”
陆宇翎:“……”
李西宁:“怕了吧?”
陆宇翎沉默片刻,实话实说:“恩……”
李西宁煞有介事:“我告诉你啊,更让你害怕的还在后面呢!”
陆宇翎深吸一口气:“你说。”
李西宁忍笑:“我妈让你明天早上六点到我们家门口,晚一分钟都不行,然后你要跟着我们去给我爸扫墓。”
陆宇翎又是震惊又是惊喜:“什么?”
李西宁笑了:“我爷爷奶奶让带上你去给我爸扫墓。”
陆宇翎笑得合不拢嘴:“什么身份?孙女婿?”
李西宁“切”了一声:“你想的美,过了我妈那关再说吧。”
陆宇翎毫无畏惧:“没事,丈母娘看女婿,都是越看越顺眼。”
李西宁没好气:“不要脸!”
陆宇翎追问:“李叔叔葬在了哪个公墓?”这么多年了,他都没去看过李叔叔一次,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李西宁回道:“西山公墓。”
陆宇翎怔了一下,继续追问:“哪个陵区?”
李西宁:“盘龙苑。”
陆宇翎沉默片刻:“我妈也在这个苑。”
这回震惊的那一方换成了李西宁。
随后,陆宇翎用一种半是劝诫半是笃定的语气对她说道:“李西宁,老天爷都这么安排,说明什么?说明你这辈子肯定是我媳妇儿了,一满22岁就直接跟我领证去吧,别瞎折腾,你跑不了。”
李西宁就是看不惯他这种嘚瑟样:“我才不嫁给你呢!”
陆宇翎:“不行,你这个思想不对,不仅耽误我结婚,还耽误我儿子或者闺女出生。”
李西宁红着脸回了句:“讨厌!”然后她就不理这个烦人精了,直接把电话挂了。但是挂完电话后她才发现自己又收到了来自赵海澜的微信消息,他又给她转了一万块钱,还发了一段话:【西宁,这次提前跟你解释清楚,这是给你们俩过情人节的钱。】
李西宁依旧没收他的钱,感觉赵海澜这人可真是一言难尽。她无奈又心烦地叹了口气,回了句:【叔叔,我们明天不过节,明天去看我爸。】
第63章
冬季天冷, 一天中最困难的时刻就是起床, 哪怕是家里有暖气也不行。
陆宇翎家虽然是老小区, 但是暖气供应却不是一般的厉害,平时在家,无论冬夏,他都只穿短袖和家居裤, 李西宁来他这里的时候更潇洒,只套一件他的T恤。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要盖薄被子,不然实在是热得睡不着。
即便是这样,冬天起床还是困难。
自从上了大学后,他就没再五点起过床,即便是在校期间要求六点半跑操,他也是六点才起。哪怕是周六周日去送李西宁上班, 他也能睡到七点再去给她做饭。
五点起床的日子,只有上高中的时候存在过。
不过今天五点整的闹钟一响他就睁开了眼睛, 迅速起床穿衣服,收拾好自己后连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丈母娘要求了, 六点之前必须到家,晚一分钟都不行。
还不到五点二十他就出门了,外面的天色乌漆嘛黑一片,道边的路灯依旧亮着, 看起来还和夜里一样。
差不多五点四十五左右,他把车停到了南郊别墅区门口,这时才拿起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
虽然昨天晚上临睡前李西宁特意交代了他今天早上出门就要给她打电话, 但是他想让她多睡一会儿,所以出门的时候就没打电话。
然而李西宁没定闹钟,想着他什么时候给她打电话就什么时候起床,结果电话铃一响,她摸起手机一看竟然都已经快六点了,一个机灵从床上坐了起来,接电话的时候气得不行:“你怎么才出门呀?”
陆宇翎赶紧给自己的小媳妇解释道:“我已经在小区门口了。”他以前送她回来的时候,从没进过小区,所以不知道她家到底是哪一栋别墅。
李西宁还是气:“你就是个烦人精!我都说了让你出门就给我打电话。”
陆宇翎:“我不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么。”
李西宁一边起床一边埋怨:“我都没时间洗脸梳头。”
合着是因为没空打扮了生气,陆宇翎笑了,回道:“我又不是没见过你早上刚起床的时候什么样。”
李西宁:“讨厌!”说完她就把电话给挂了,懒得再搭理这个烦人精。
为了节约时间,她出门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直接在睡衣外面套了件羽绒服就出发了,一路小跑赶到了小区门口,上了陆宇翎的车后先看时间,五点五十,还有五分钟,来得及。
急切地喘了几口气,她气呼呼地瞪着他,又说了句:“讨厌!”
看媳妇儿都累成这样了,陆宇翎也没再解释那么多,顺着她的话回道:“行行行,我最讨厌,我天下第一大烦人精。”
“你本来就是!”李西宁没好气,“赶紧开车,晚一分钟我妈就能打断你的腿!”
陆宇翎瞬间紧张了起来,立即踩下了油门。
还差五分钟不到六点的时候,他们俩进了家门,那个时候俞文茵已经穿戴整齐地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了,神情严肃气质冷艳,跟等待大臣觐见的慈禧太后似的。
李西宁昨晚特意让管家阿姨给陆宇翎准备了一双拖鞋。换好鞋后,她紧张忐忑地带着陆宇翎去了客厅,觐见俞太后。
陆宇翎更是紧张地不行,走路都开始顺拐了。到了客厅后,他站得笔直,忐忑不安却又不得不故作淡定,浑身僵硬地喊了声:“阿姨。”
俞文茵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拖着语调回:“来挺早呀。”
李西宁觉得她妈现在这样,怎么看怎么像慈禧太后,于是就弱弱地替自己男人说了句话:“人家都没吃饭。”
枪打出头鸟,俞太后一记眼神飙了过来:“你怎么穿衣服呢?身上穿得这是什么?像什么话?赶紧去换衣服!”
李西宁不敢反抗,先给了陆宇翎一个“老公,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的眼神,然后迅速撤退,乖巧懂事又听话地回去换衣服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俞太后和陆公主。
小公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几乎紧张到窒息。
俞文茵故意晾了他一会儿才说道:“站着干什么呀?坐吧。”
丈母娘的要求,他不敢不从,顺拐着走了几步,坐到了沙发上,却坐得笔直,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还把乖乖地把双手放在了膝盖上。
俞文茵就没继续搭理他,怎么看怎么嫌弃,就跟种白菜的农夫看猪的感觉一样,到最后干脆把脸扭到了另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陆宇翎紧张地后背都开始冒冷汗了。幸好没过几分钟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从卧室里出来了。
老两口的卧室在一楼,一开门他们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宇翎。
李老爷子还挺惊喜,笑呵呵地说道:“宇翎你怎么来这么早?”
陆宇翎肯定不能回答是丈母娘让他来这么早,不然就是变相告状,于是回道:“我怕迟到。”
“迟到不了,七点才出发呢。”随后李老爷子又问了句,“还没吃饭呢吧?”
陆宇翎点点头。
李老爷子:“赶紧去餐厅吃饭吧,别干坐着了。”
陆宇翎没敢动,先看了一眼丈母娘。
俞文茵叹了口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无奈又难掩嫌弃地说了句:“去吃饭吧。”
陆宇翎这才敢起身。
保姆阿姨蒸了包子榨了豆浆,还煮了鸡蛋。
陆宇翎第一次在李西宁家吃早饭,又是当着丈母娘的面,紧张得没什么胃口,吃得也不多。李西宁怕他饿着,毕竟要忙一上午呢,于是就顶风作案给他剥了个鸡蛋。把白嫩嫩地去壳蛋放进陆宇翎的盘子里后,她还小心翼翼地瞟了她妈一眼。
俞文茵压根就没搭理她,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然后李西宁又给陆宇翎夹了个肉包子。
那一刻陆宇翎心里感动的不行不行,千好万好不如自己的媳妇儿好,还是媳妇儿疼他。
吃完早饭,一家人就出发了。陆宇翎挺有眼色,也会办事,一个人大包大揽了所有的祭祀用品。平时这些东西需要李西宁和她妈两个人拎才能拿完。
家里的车库能并排放两辆车。平时只停放着俞文茵的一辆,所以刚才来的时候李西宁直接让陆宇翎把车停进了车库里。
帮着陆宇翎把东西放进后备箱后,李西宁习惯性地朝着他的副驾驶走了过去,俞文茵见状气急败坏地喊了她一声:“去哪呢?”
李西宁的手都已经把车门打开了,又赶紧把门关上了,灰溜溜地跑回了她妈的车里。但是上车之后她还有点不放心,声音小小地说了句:“他不会跟丢吧?”
俞文茵没好气:“你坐上去他就不会丢了?你认路吗?”
太后发怒,李西宁不敢说话了。
西山公墓在西辅市的西北方,其实已经出了西辅市的范围,但那一带也归西辅市管辖。
今天并不是常规的祭祀节日,所以山上的人并不多,停车场里更是没几辆车。
停车之前,俞文茵先掉了个头,本想着倒车入库,等会儿出来的时候就好开了,结果正倒着车呢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了一条小狗,擦着她的后车轮跑过去了,吓得俞文茵还“诶呦”了一声,猛地踩下了刹车。
李西宁和老两口都被吓了一跳,赶忙问她怎么了?
俞文茵刚说了一句:“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条狗。”紧接着车后方突然响起了一声怒吼:“丫怎么开车呢?!”
俞文茵不悦地蹙起了眉头,立即解开安全带下车。
李西宁见状也赶紧跟她妈下车。
后边有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站在一辆X系宝马车前,小眼睛酒糟鼻,脖子上还带着一条大金链,看起来要多油腻就有多油腻。站在他身边的是位看起来能比他小二十来岁的年轻女人,一头金灿灿的长卷发,浓妆艳抹,身上穿着貂,下身穿着黑色紧身皮裤和长筒高跟靴,明明是一身名牌,愣是被她穿出了浓郁的乡土气息。
这女人怀中还抱着条黄毛泰迪。
一看就是横眉竖眼暴发户和他的仗势欺人小家雀。
暴发户本来看着这辆红色奥迪档次挺高,还以为是个得罪不起的人物,但是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家雀出气,本想着随便吼两声做做样子就算了,没想到开车的竟然是个娘们儿,还带着小姑娘,车窗落下来后他又看到里面坐着俩老东西,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男人死了,孤儿寡母来给烧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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